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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的海誓
冲绳海滩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洒在泛着粼光的海面上。小五郎叔叔拎着印着比基尼美女图案的沙滩包,迈着八字步走在最前头,墨镜滑到鼻尖,眼睛滴溜溜地往沙滩上逡巡:“哎呀呀,来海边就是要放松的嘛!”他拍着肚子,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哈哈,尤其是看到这些青春活力的泳装美女,简直是视觉盛宴啊!”
我跟在后面,手里拖着折叠躺椅,另一只手抱着遮阳伞。小兰姐姐穿着红色的冲浪服,手里拎着冲浪板,回头朝我笑:“茉梨,快点呀,等一下一起去冲浪嘛!”
“小兰姐姐,我就不去啦!”我把躺椅“啪”地展开在沙滩上,撑开遮阳伞往底下一钻,戴上心形紫色太阳镜,从背包里摸出冰镇柠檬茶,“我不会游泳哎,所以还是躺着喝饮料比较适合我。”
小五郎叔叔听罢立刻点头:“没错!就像我,也不适合游泳。嘿嘿嘿,跟美女们聊聊精彩的推理才是我该做的事情嘛——毕竟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哈哈哈…”他说着,已经搓着手朝不远处两位撑着遮阳伞的美女走去,脸上堆起标志性的讨好笑容。
我往躺椅上一瘫,把紫光太阳镜架在头顶,目光开始在沙滩上搜索,脑内小宇宙爆发:嘿嘿,安室大哥哥会来吗?贤雅哥哥会来吗?
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粉红泡泡——要是他们俩在这里偶遇,为了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我就勉为其难把他们都收进“后宫”好了…嘻嘻,毕竟在学校里,为了吸引我的注意,那些愣头小鬼们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哈哈哈。
“茉梨!走啦走啦!”柯南穿着蓝色泳衣,手里拿着冲浪板,仰头朝我喊,“我和小兰姐姐去冲浪,你真的不一起吗?”
“不去不去啦!”我冲他们挥挥手,看着他们跑向海边,浪花溅在他们身上,阳光把小兰姐姐的头发照得发亮。
我惬意地吸了口柠檬茶,正准备继续我的“后宫设想”,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的三个人——两个穿着时髦比基尼的年轻女人,正围着一个穿着白色沙滩衬衫的美男子有说有笑——那男人的衬衫半敞开,完美的人鱼线一览无余,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噗——!”我一口柠檬茶全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喷在刚跟美女搭讪完、晃悠着回来的小五郎叔叔的脸上,喷完之后他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道雨过天晴的彩虹。
小五郎叔叔闭起眼睛,愣了一下,抹了把脸,抬头看万里无云的碧空:“咦?下雨了吗?”他随即反应过来,低头看到我手里的柠檬茶和我震惊的表情,怒吼道:“茉梨!你干什么啊!”
“对、对不起叔叔!”我手忙脚乱地跳起来鞠躬道歉,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边的人影,是贤雅哥哥!没错!那个美男子就是我的神仙哥哥玉笏贤雅!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跟那两个女人这么亲密?
啊啊啊!大危机!大危机!不好啦!贤雅哥哥要被抢走了!不行!小可爱茉梨必须行动!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学生,怎么跟那两个大姐姐斡旋?又怎么有足够的力气把他拽到我身边?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突然灵机一动:哈哈!有主意了!
我拔腿就往海滩边的便利店跑,气喘吁吁地问售货员姐姐:“姐姐,请问有没有酒精含量最高的酒心巧克力?”
售货员姐姐愣了一下,从货架里拿出一盒递给我:“小朋友,这个酒精含量很浓的,不能吃太多哦。”
“知道啦!谢谢姐姐!”我付了钱,躲到便利店后面,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整盒巧克力通通塞进嘴里。甜腻的外壳裹着浓烈的酒心,瞬间在口腔里炸开。突然,一阵熟悉的骨骼错位般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等我再睁开眼,我身上的童装变成了时髦的超短款比基尼外搭!
我变成了十四岁的月岛弥斯!太好啦!
顾不上感慨,我甩了甩头发,朝着贤雅哥哥的方向狂奔过去,在那三人身后刹住脚步,双手叉腰,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站住!”
三个人同时回头,贤雅哥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那两个女人则上下打量着我。其中一个卷发女人好奇地问:“这位妹妹,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中国川渝地区的方言在我脑海里翻滚,我脱口而出,语气凶狠:“两位姐姐,老子还想问哈你们是啥子人嘛?为啥子要耍老子嘞对象嘛?”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趁他们发懵听不懂的间隙,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贤雅哥哥的手腕,把他拽到我身边,改用日语,气势汹汹地说:“他是我的,你们懂了吗?”
贤雅哥哥低头看着我,眉头微蹙,眼神里充满了困惑,随即又闪过一丝了然:“这位妹妹,我们…是不是认识?我觉得你好眼熟…啊!你果然就是茉梨!”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出我了,脸上却装作不在意:“嘿嘿,贤雅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你只是长大了,成熟了一些,但眉眼一点都没变。”贤雅哥哥失笑,“这太神奇了,你怎么突然…”
他的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两声男人的怒吼:“听雨!妮妮!”
我转头,看到两个男人快步走来,一个高大健壮,一个斯文清秀。健壮的男人指着我,劈头盖脸就骂道:“喂,你这个笨蛋能不能管好你的男朋友?!不要让他勾引我们的女朋友!”
“哈?”我顿时火冒三丈,连珠炮弹般日语和粤语混在一起蹦了出来:“この言葉をそのままお前ら二人のバカに返すぞ!睇好你哋条女,唔好畀佢哋周围钓凯子!お前らの彼女をしっかり見ておけ、勝手に他人の彼氏をからかうな!”(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们两个蠢货!看好你们的女人,别让她们随便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我的气势太足,这两个男人居然被镇住了,讪讪地挠了挠头。高个子的男人先鞠躬道歉道:“抱歉,我叫越智章郎。”斯文的男人也跟着鞠躬:“你好,我叫坂冢不二。”
卷发女人甜甜一笑:“我叫凭栏听雨,是不二的女朋友。”另一个直发女人温柔地说:“我叫风浅妮,是章郎的女朋友。”
一场乌龙闹剧就这样结束,我们居然围着聊起天来。凭栏听雨和风浅妮小姐不知怎么又看到了在自动贩卖机买冰啤酒的小五郎叔叔,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去:“啊!是毛利小五郎先生!我们是您的推理迷哦!”
小五郎叔叔被两个美女夸得眉开眼笑,哈哈大笑:“哎呀呀,能被两位这么美丽的小姐喜欢,真是我的荣幸!”
他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咦?弥斯?你怎么在这里?茉梨呢?”
“啊哈哈,叔叔,是这样的——茉梨刚才遇到同学,去同学家玩了。”我赶紧编理由,心里祈祷别被拆穿。贤雅哥哥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说话。
这时柯南和小兰姐姐冲浪回来,小兰姐姐看到我,眼睛都亮了:“弥斯?你怎么也来这里玩了?哇!你穿得好时尚啊!你和茉梨穿的是姐妹款吗?”她拉着我的手叽叽喳喳地聊起来。柯南则眯着半月眼,上下打量我,小声说道:“啊咧咧,你的变身速度比我还快嘛。”
我尴尬地笑了笑。
聊了一会儿,凭栏听雨小姐突然说:“我去租个橡皮艇,在海上漂一会儿,你们聊!”她挥挥手,朝着租借处跑去。
我们其他人继续在沙滩上聊天,贤雅哥哥坐在我旁边,低声问:“刚才的变身…是怎么回事?”
“秘密~”我朝他眨眨眼。
突然,远处传来凄厉的呼救声!我们齐刷刷望过去——只见凭栏听雨小姐高举双手,橡皮艇飘到了远处。天呐,她从橡皮艇上摔下去了!
风浅妮小姐脸色大变,纵身跳进海里,朝凭栏听雨小姐的方向游去。坂冢不二先生也跟着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奋力且笨拙地划着水。
越智章郎先生在岸边冲他大喊:“不二!你不会游泳!危险!快回来!”但坂冢不二先生就像没听见一样,拼命朝凭栏听雨小姐的身边游去。越智章郎先生急得直跺脚,接着也扎进了海里。
贤雅哥哥也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朝着溺水的凭栏听雨小姐游去。
我们其他人在岸边焦急地看着。越智章郎先生把落水的凭栏听雨小姐架起来,往岸边拖。坂冢不二先生狼狈地在水里扑腾,显然快撑不住了,风浅妮小姐赶紧游过去,架住他的双臂往岸边游。
等他们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凭栏听雨小姐已经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越智章郎先生把她平放在沙滩上,我们这才看到她的大腿上布满了十几个细小的洞,伤口周围红肿得厉害。
“听雨!听雨!”坂冢不二先生扑过去摇晃她的身体,声音颤抖。
凭栏听雨小姐呼吸急促,眼睛半睁着,艰难地转向坂冢不二先生,用最后一丝力气说:“不二…太好了…原来你很爱很爱我…我…我真的…我真的特别在乎你…所以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谢谢你愿意喜欢这个爱吃醋、小心眼、坏脾气的我…咳咳咳…”
我和柯南对视一眼,都觉得纳闷。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什么说这些话?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小兰姐姐立刻拨打急救电话。我们眼睁睁看着凭栏听雨小姐的皮肤逐渐变蓝,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她痛苦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坂冢不二先生泪流满面,跪在旁边不停地说:“听雨,为什么是你受苦…为什么不让我代替你啊…”风浅妮小姐掩面而泣,越智章郎先生搂着她的肩膀,脸色沉重。
贤雅哥哥突然站起来,严肃地说:“我刚才潜下海看了,海里有几只石头鱼。她的伤口,应该是被石头鱼的毒刺刺伤的。”
“石头鱼?”小五郎叔叔皱眉,“可是石头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啊,而且怎么会突然聚集着同时出现在那片海域?”
贤雅哥哥点头:“我也觉得奇怪。石头鱼性格温顺,通常只有在受到威胁时才会竖起毒刺。而且它们一般生活在浅水区的岩石缝里,怎么会出现在深水区呢?”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救护车呼啸而来,医生检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凭栏听雨小姐已经没有了呼吸。
坂冢不二先生彻底崩溃了,趴在尸体上痛哭,风浅芭妮小姐哭晕了过去。
警察很快赶来,勘察现场。柯南皱着眉头,在周围来回踱步,眼镜片反着光。贤雅哥哥也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沙滩上的痕迹,时不时和柯南交换一个眼神。
“叔叔,”柯南突然拽了拽小五郎的裤腿,“你看那边,橡皮艇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小五郎叔叔走过去,捡起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面似乎有残留的水渍:“这是什么?”
柯南眨眨眼,凑近小五郎耳边说了几句。小五郎叔叔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摸着下巴说:“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走到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摆出名侦探的架势:“各位,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
“凭栏听雨小姐确实是被石头鱼的毒刺蜇伤致死,”小五郎叔叔说,“但石头鱼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深水区,更不会主动攻击人。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他的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风浅妮:“风浅妮小姐,凶手就是你!”
风浅妮小姐浑身一震,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毛利先生,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杀我的好朋友?”
“是吗?”小五郎叔叔冷笑一声,“其实,你事先从海洋餐馆买下了几只石头鱼,用电棒将它们电晕,然后把装在袋子里的它们扔进了深水区。而且你知道凭栏听雨小姐今天会坐橡皮艇去海上,并且漂流到深水区,也知道她会‘不小心’掉进水里。因为,这是你给她出的点子。为的是让缺乏安全感的她试探坂冢先生对她的真心,看看不会游泳的坂冢不二先生是否会在女朋友凭栏听雨小姐落水后奋不顾身地跳下海救他!”
“你胡说!”风浅妮小姐尖叫。
“我没有胡说。”小五郎叔叔拿出那个捡到的袋子,“这个袋子里,残留的水渍含有电击造成的离子反应,这是电晕石头鱼的证据。你怂恿凭栏听雨小姐去深水区,并让她划破橡皮艇,让橡皮艇侧翻跌入水中,以此来试探坂冢不二先生究竟对她有多么在手。你早在深水区设下了石头鱼的陷阱,因为你知道被电晕后苏醒的石头鱼一定会报复性地攻击落水的人类!”
贤雅哥哥接着说道:“我刚才检查了橡皮艇,发现底部有人为划破的痕迹,这并不是意外,而是凭栏听雨小姐自己用小刀划开的。石头鱼被电晕后,神经系统会受到刺激,当凭栏听雨小姐落水时,苏醒的石头鱼出于应激反应,会展开群起攻击。因为凭栏听雨小姐对你这个朋友毫无防备,极度信任,才会傻乎乎地听了你的建议,她没有想到死亡的陷阱正在等待着她!”
风浅妮小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沙滩上,泪水汹涌而出:“是…是我做的…可是你们知道吗?我才是对她毫无防备、极度信任的那个人!因为…因为不二以前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他跟我分手之后立刻就跟听雨在一起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早就瞒着我,和听雨秘密恋爱了!我居然是最后知道的大傻瓜!我恨她!恨她抢走了我的男朋友!恨她辜负了我对她的信任和友谊!我…我本来只是想让她受点教训,让她知道抢走别人男朋友的报应…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石头鱼的毒性那么强,害死了她…我…对不起!对不起!”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坂冢不二先生呆呆地看着风浅妮小姐,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海风吹过,带着咸咸的气息。阳光依旧灿烂,但冲绳海滩上的这场闹剧,却以一个悲伤的结局落幕。我站在贤雅哥哥身边,看着远处的大海,心里五味杂陈。变身的兴奋、抢人的闹剧,最终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冲走了。
贤雅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别想了。世事难料,不如珍惜眼前人。”
“嗯!”我点点头,摘下太阳镜,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果然,海边的故事,从来都不只有阳光和沙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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