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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教授语录:有些事年少时不懂,成年后也不甚理解,直至白发垂暮之年方才幡然醒悟。
剑雨初歇,虞天悯一爬起来,便冲向银甲兵处,还好他们躲避及时,只有几个擦伤。
悬着的心刚放下,便想起刚刚那个女人,朝众人喊:“有谁看见刚刚那个女人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
虞天悯不死心,继续道:
“就是刚刚让我留下银甲兵的女人?”
众人还是摇头,仿若从没见过那个女人一般。
就在虞天悯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觉之时,他眼光一扫,发现脚边插着一把剑。
剑很普通,但剑身上却挂着一块撕扯下来的布料,居然是不常见的锦缎。
没错,就是那女人裙摆的布料,海水翻滚着,浮着白沫,一个鱼头小兽浮出海面。
从剑身上取下那块布料的虞天悯终于开始思索一个之前被他忽略的问题。
“她是谁?”
很快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她去哪了?”
多日后,当静睿王迎圣驾入城时,他也在人群问了同一个问题。
“母亲,你去哪了?”
其实那一夜消失的何止是一个女人,只是有些人无人在意罢了。
在那上阳山边,一场恶仗才刚刚开始。
首先发难的老甯王,一上来便派了一群黑衣死士围住了静睿王。
被围住的这个少年似乎毫不在意,他笑了笑,径直走向宝灵。
“师父,师叔迂腐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被他骗了?”
说完眉头一紧,露出一副埋怨的样子。
这副极亲密的样子让宝灵既熟悉又陌生。
他用劲揉了揉眼睛,看向这个少年。
可惜他终是晚了,因为他刚从少年眼里看出半分自己徒弟的影子,他背后就已经有死士高高举起刀柄,正赫赫向他劈去。
“小心。”
宝灵一脱口,一边伸出双手想把他护在自己怀里。
可惜他的手没有那么长,还没碰到他,那把刀已经落下。
就在他闭上双眼等着那抹滚热的鲜血刺痛他之时,天空陡然一片白亮。
他被光刺得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双温柔的手,拉着他那干枯绝望的手,在他耳边道:
“师父,你没认出我来吗?”
“是我演得太像了吗?”
少年人得意地卖弄着,炫耀着。
他听得暖,心里热,整个人沐浴在这幸福的白光里。
恍惚间他似能看见了。
那得意的少年正顶着静睿王的模样朝正朝他笑,笑得温暖,笑得灿烂,笑得仿佛周围都融化了。
他伸手一摸,果然他脸上那斑斓的色彩在褪去,那陌生的面庞在流淌。
他着急,去替他擦,弄得满手都是。
终于在一阵少年的笑声中,他真正的睁开眼,他那宝贝心肝的徒弟终于在他眼前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还看向之前释平的方向,发现那白色血衣的人已经站起转过身来。
原来他才是静睿王。
一身素衣的他,就这么单薄的站着,面色清冷,双眼低垂,一副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射出的眸光太过冰冷,失了人气。
就在宝灵觉得一切还不太真实之时,刚刚亮瞎他双眼的白光如一道飞虹向着天际冲去。
终于回归夜色。
刚刚那群死士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左看右看,才发现每个人手里的的武器居然都不见了。
大骇之下,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毕竟目标只是一个没有武器的少年,于是纷纷冲上前,打算肉搏拿下。
可走近了一看,发现前面的人居然变成了和尚,正温柔可亲地向他们行礼呢。
看傻了的死士们很快发现另一边有个人倒像他们之前的目标,只是衣裳变了颜色。
于是他们调转方向,打算拿下这个静睿王。
刘青见这群虎狼之士冲来,吓的大喊,“小和尚,你不能这么样过河拆桥,快救救我们王爷。”
他的主子倒是不慌,笑着朝释平旁的宝灵道:
“国师,本王有难,你不出手吗?”
被这小王爷将了一军的宝灵,立刻吹了一哨子。
哨音未停,便见一金色巨鸟从天俯冲而下,几次横冲直撞便把那群刚刚调转方向的死士冲撞得七零八落。
释平见状,朝静睿王苦笑摇头。
但他们还是错估了死士们的决心,只见一人被冲撞后立刻爬起,躲过金翅大鹏的羽翼朝静睿王冲了过来。
眼看他就要撞倒少年了,突然一阵大风刮起,他被吹飞上天去。
待远处传来一声坠落之声,释平向空手一招,一把折扇收入他手中。
“你欠我一个人情。”
静睿王笑而不答,一甩衣角,厉声喝道:
“我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们还不给我退下。”
这话让众人一惊,纷纷看向四周。
只见周围寒光点点,星罗棋布直指人心。
恐惧最大的本事不是伤害,而是放大恐惧本身。由此造成的从心理至生理的自我摧残才是恐惧的威力。
被无限放大恐惧的死士立刻向老甯王处退去,他们个个眼色慌乱,双腿打颤,大有跪降之意。
看得老甯王气急,骂道:“废物。”
随即他想到什么,朝宝叶道:“主持,这些都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我没有食言,可你们还能履约吗?”
此话一出,宝叶面露难色。
宝灵见状急急替师弟解围,朝静睿王行了个礼,道:“王爷,此事非你所想,这其中定是误会了。”
释平见师父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有些急,拉着他道:“师父,什么约定,你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你还帮吗?”
嘉鱼也看清了一切,替释平拉着宝灵道:“老和尚,你也看见了,你的宝贝徒弟差一点就交代了,你怎么还帮这个凶手。”
宝灵气得一把甩开他们,“你们不懂。”
释平第一次被师父这么甩开,吃惊的呆立在原地。
静睿王见状,抬手抖了抖。
很快那群躲在寒夜中的兵士缓缓走入人前,他们一把把甯王和他的黑衣人包围了。
“老和尚,看在你今天送了我一粒灵丹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与我为敌,否则死路一条。”
他笑着说完看了看宝灵宝叶。
他本以为二个老家伙能看清形势,却没想到宝灵和宝叶走向了老甯王,站在那群死士前面,直面着锋利的兵刃。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金粉,洒在他们前面的地上。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他吹了一哨,他的金翅大鹏很快应声赶来。
这一次他倒是冷静,没有横冲直撞,而是远远闻了闻味道,便朝那金粉喷了一口烈焰。
瞬间金粉之处腾起一道烈焰,汹汹燃烧的火墙把他们与静睿王一众隔开了。
面对橘色烈焰,静睿王却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急败坏,而是朝不远处的释平努了努嘴。
释平看了看师父,显得极其为难。
他张口唤了声师父的,可他那好师父全城死死盯着烈焰,没有半分回头看他的意思。
嘉鱼在一旁撺掇他,“老和尚八成是糊涂了,你看看,他慌得把你都忘了。”
看着师父那一去不回头的背影,释平无奈的抬手一收,手中立刻凝集了一团白色的雾,丝丝的冒着寒气。
释平看着那团雾,迟迟不动手。
那团雾前方正是疼他护他的师父,他多想师父回头看看他。
只要他回头,他定收手。
大约那寒气刺痛了他的手,他那白皙的手指抖了抖。
终于释平叹了口气,朝团雾一吹。
那刺伤他的团雾立刻随风散开,裹着冰雪霜剑向烈焰而去。
它所到之处,白霜遍地,草叶凝冻。
连站在火焰后的宝叶都冻得跳了一脚。
火焰墙终于变得微弱,焰火很快降到人们脚踝的高度,苟延残喘着。
被冷风刺到发抖的宝灵回头,愤怒地看向释平,他眼中不再是宠溺,不再是佛家的慈悲,而是失望,不解,甚至有一丝怨恨。
月色下的释平将那一眼看得清清楚楚,他先是心下一颤,他随即便怕了,他怕宝灵对他失望,怕他怪他,怨他,不再认他。于是先一步吼道:
“师父,我不懂,你倒是说呀,是什么误会让你们可以放任他在安国寺伤人,是什么可以让你们暂时放下僧规戒律,你倒是说呀!”
他这般先发制人,让宝灵眼中那缕光彻底灭了。
“师徒多年,我自认对你掏心掏肺,我本以为我们比一般师徒更亲近些。但今日看,你甚至不能站在为师一边,那为师还要你何用?”
说完气得转过身去。
释平本想上前两步,却见宝叶拦在他的面前。
只见他突然朝他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就在释平不解,急急扶他起身之时,宝叶却笑着按住他道:
“师父,您忘了您去世前的话了吗?您说这是毕生唯一的遗憾。今日我们终于可以了结了,您难道不想亲自看看吗?”
释平一骇,挣脱了退了几步,直至退到嘉鱼身上。
嘉鱼一把扶住他,关切的问:“怎么了,你脸色那么难看?”
释平哪里还来得及解释,只见他突然有一丝脱力,人整个软了下去,幸亏嘉鱼扶着,他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很快他的身体里射出一道白光,光中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
那个一直藏在他身体里的玄光终于现了原形。
他笑着看着宝叶,用发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徒弟,亏你还记得。”
“师父的事,我怎能忘。”
“银甲兵真的来了吗?”
“正在山门外。”
“还不让他们入寺?”
宝叶面露难色,“圆了大师把他们拦在那里了,师父你看,我们要不要带着甯王去那里?”
白光中的玄光点头应了。
可没走出两步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于心不忍的看了看瘫软的释平,
“小和尚,这是我欠的债,我得还,别怪我,更别怪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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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个小伤口,却一直不好,压着还止不住,看着一滴一滴的血珠子顺着泛白的手指滑落。
我明白得去医院看看了。
急诊根据我的病情把我排到了最后。
看着个个比我严重的伤员闹闹哄哄,我退到了门口。
终于诊室空了,医生唤我。
我解开那个创可贴给他看,他显得极为不屑。
我说里面定是有东西,一直刺激它,让它不好。
医生冷冷道:有东西不流血。
我说那怎么一直不好,一直流血。
医生拿了根消毒棉签指着小圆洞道:
“这时动脉,有压力。”
原来是压力惹得祸。
重压之下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