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晓晓跟着夏夏虎虎，还有贺思雨离开。贺思雨还是不死心。夏虎二姐妹始终敌视地盯着他。“晓晓我们，还能在一起吗？”贺思雨停下脚步。头微偏。一副祈求的神情。“我，”晓晓略微停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虎虎狠狠地说。夏夏反手碰了她手背一下。

　　贺思雨瞪了她一眼。然后头扭向晓晓。“你真的爱我，就去自首，改过自新，也许会有机会。”晓晓始终看在贺喜功面上，没有告发贺思雨。“好。”贺思雨一抱拳。一抿嘴。眉毛向上移了一下，眼睑用力睁开。下巴微点。坚定地扭身离去。晓晓出了一口气。

　　“你真的，会。”夏夏凑过来。晓晓一扬手。她闭口不语。晓晓看着贺思雨离去的背影，洒脱，有一种“解脱”的快感。心说他真的不会去自首吧！晓晓心里五味杂陈。夏夏也“追随”着晓晓的视线，瞪眼注视眼前这个“迷”一样的男人。

　　虎虎在一边摆弄衣服，似乎一切与她无关。“走吧！”晓晓扭回身。“走啦！傻妞。”夏夏呲得虎虎，一瞪眼。“哼！”虎虎一嘟嘴。脸向前一拱。夏夏无奈地笑笑，下巴微垂，摇了摇头。晓晓也微微一笑。知道了有一个词叫无语。

　　几个人回到市里。演唱会如期举行时间2000年春节前，一月份。这可以算是跨世纪，跨年演唱会了。“嗨！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我还是你们的好朋友，”主持人把话筒高高举起。脖子扭向一侧，用手捂着耳朵。“雷婷雷婷，雷婷。”现场的观众高喊。人们做起人浪。

　　“哇！好壮观。”她话筒双手捧在嘴前，一脸陶醉。体育场外礼花满天。组成2000字样。“不知不觉，已经跨世纪了，”她脸上幸福溢于言表。嗓音甜美略带着高尖音，“5000年中华文明，谱写着一缕缕新的诗篇，真的，真的让我好感慨。”她头微摇，显得很用力的样子。激动。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不多说了，我们进入正题，2000年，跨世纪，跨年演唱会，世纪之春，由泽园地产，四季青文旅公司，豫阳电视台联合主办，在此感谢豫阳体育场大力支持。谢谢。”现场又是一片掌声。“此次都有哪些艺人，来到豫阳呢，不多说了，下面请欣赏，……。” 体育场外仍然聚集着很多，没有买到票的观众。3万人的体育场，早已爆满。外面道路拥街塞巷。连人都很难挤过，宽敞的马路，都成了停车场一般。警察们尽管全力指挥，也挡不住热情的歌迷。他们有些站在车顶，举着偶像的巨幅照片，来回摆动。有些身体伸出天窗，用力鼓着腮帮子，吹着小喇叭。

　　有些组织鼓乐队，嘣吧楞嘣呛，嘣吧楞嘣呛，嘣吧楞嘣呛呛，嘣吧楞把呛。有些舞着狮子，有些举着龙灯。小车会，高跷会，变脸，喷火，好不热闹。似过年一般。李胜广可是捏着一把汗，刘子童已经任期届满调走了，那时市局局长是李胜广。他以前曾经和刘子童共过事。

　　李胜广属于无为而治的那种，“大严打”时期已近尾声。雷霆手段的刘子童自然去了，更需要他的地方。沿海那个深水港所在的城市。李胜广相比刘子童要“懦弱”许多。做事思虑较多，顾虑重重。

　　上级派王峰来协助李胜广工作。王峰上次带着遗憾走了，未破获的“□□案”始终是他抹不去的“黑历史”。他心说这次一定要端掉，黑窝点。拳头用力向桌子上一锤。“王雨”“哥，你怎么？”他要说你怎么来了。王雨一脸狐疑。“你还好吧！”王峰手搭在王雨肩头。王雨低下头。“好了，振奋一些。那件事总不能成为你一辈子的阴影吧！”

　　王雨抬起头。泪眼婆娑。打小父亲就拿他和哥哥比较。父亲王重福是前豫阳市公安局长。打小对兄弟两人寄予厚望。可是王雨从小鲁钝。样样比不过哥哥。父亲总是大喊“王雨！你能不能学学你哥哥。”王峰嘴唇越闭越紧。兄弟二人目光对视。

　　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那时王峰还是豫阳市的刑侦队长。弟弟只是个组长。一次执行缉毒任务。他们与缉毒队共同行动。目标废弃的厂房。王峰他们包围对方。等待武警支援。

　　王雨认为对方没有重武器，没必要，于是私下带着自己组员，贸然偷袭。没想到对方引燃了厂房里的废气油桶。导致厂房连环爆炸，除王雨外，其余组员全部遇难。王雨因此受到了严厉的处分。要不是父亲极力活动，恐怕王雨根本不可能在待在队伍里。而王峰因为处置得当得到升迁。一步步到了省总队长的职务。

　　而王雨到现在也只是小队长。王雨打掉哥哥扶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扭过身去，把头高高扬起。食指放在眼角。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泣。王峰举起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武忠义的事我也听说了。安排他去执行任务的，也受到了处罚。”王峰就是那么直接。要搁别人，这话根本不应该说。

　　王雨转过身“你是在提醒我，我又做了一件蠢事。”王雨激动无比。“不，我没那个意思。”“好了，我不想听你说，”它一扬手，再次旋风般转过身去，背部一挺，似乎再告诉王峰你走吧，我不想理你。王峰似要开口，欲言又止。他拧身离去。

　　这次王峰派王雨负责演唱会的警务工作。压力也是很大的。300多万人口的豫阳，据说那次来了近50万歌迷。可想而知盛况空前。李胜广如履薄冰一般。提心吊胆恐怕出事。歇子辉他们按计划。开着车进入市区。一进去就被逮了个正着。“下车检查。”

　　还是扫描仪检查人体。警犬进入车内，嗅来嗅去。一名警员走到后备箱，“打开。”他把后备箱里的物品取出，掀开垫子，看了看备胎。用仪器扫了一圈。然后几个车胎分别扫描。几个匪徒一看，要崴泥。后面一辆车副驾驶，马上发信号，给跟过来的，原路返回。随后几个人抄家伙，甩开车门，司机还是顾来的，一看不对撒腿就跑。

　　几个人，拉开保险，子弹上膛，“小心。”一名蹲在暗处的警察大喊。几人纷纷躲避，被检查的匪徒就地十八滚，向马路两侧。“砰砰砰砰。”后面几个匪徒射击。警察掏出枪也回击。吓得其余车主纷纷逃窜。警察怕伤及无辜，没有再开枪。几个匪徒趁机逃窜。

　　“跟上他们。”“是。”王峰带人着便衣在暗中观察。他派了大量便衣在演唱会现场和周边。陆三爷也安插了不少人。四海兄弟，其一“南宫”去跟着花白头发。其余几人都在演唱现场及周边。

　　王峰几人跟着对方，过了几条马路。人越来越少。根据网格布点。附近的便衣向目标移动。几人停止跟踪，以免暴露。换了几个新的便衣。几名匪徒的目标是，“贺思雨呆过得修理厂”。结果到了那里就被包圆了。

　　第二天，晓晓刚上班，就听见门口有人大喊大叫“好你个挨千刀的，不要脸的，该死不死的，黄毛臭丫头，你给我出来，老娘和你拼了。”长腿秘书“韩国欧巴”进来“范总，您赶紧躲躲吧，贺太来了，要和你拼命呢。”对方一脸惊恐。说话唯唯诺诺，双腿弯曲。双臂屈起。手攥拳，向下发力。

　　刚说完贺太就打了进来“好你个臭婊砸，你还敢来上班，老娘活劈了你。”几个人拦都拦不住。用力架着贺太。贺太举包乱打。“都松手，贺太，有事好说，我范晓晓哪里对不住您了？”贺太向窗外一看，举包的胳膊，刚要轮，发现警察上来“我哦！”她赶快收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滴，小雨呀！你被人害啦！”贺太腿叠在一起，膝盖向后弯曲，身体侧向晓晓，两只手拇指勾着肩包带子，用力拍打地板。如哭唱一般，“你对她一往情深，她可是不念同床共枕，夫妻之情，呀！”“干什么，干什么！起来！起来。”警察进来呵斥。

　　“警察同志，你们得给我做主哇！”贺太双手背掩面，手指弯曲，扑向警察肩头，警察一扶她，“这位太太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人家报警，说你来公司闹事，有这回事吗？”对方先“呵”住一方。“嗯！嘶嘶！”警察也随着抖了抖肩头，并把一侧肩头闪开。

　　“哼！绝无此事。”她移开双手，“我的苦命的儿子，被她害了。”警察一听这都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红孩儿他妈呢，警察一抿嘴，咽了口吐沫。“好好说话。”一名警察正言。“欸！我儿子贺思雨，不知咋的，被她几句话忽悠，进了派出所，就在没回来，现在进看守所了，你们说，是不是他把我儿子害了。”贺太恶人先告状。

　　“不，”“你说怎么回事？”警察看向晓晓。“我们私下谈吧，你们都出去。”员工们纷纷离去。“警察同志请坐。”“不用客气，你说吧。”晓晓捋了捋思绪，俄尔垂眉，忽而抬头“是这样。”晓晓把曾经自己经历的诉说一遍，警察听得目瞪口呆，贺太脸也一阵青，一阵紫。晓晓说完，看向贺太。贺太低头扭向一侧。

　　“那为什么不报案。”警察责怪晓晓。晓晓喝了口水，稳稳心神“我的干妈陆园女士和他先生贺喜功先生，都是丰泽润达银行的股东，私下关系也还可以。我看在贺总面上，给他留了情面，贺思雨喜欢我，我鼓励他去投案，也是为了他好。”警察点点头“有情有义，但不提倡啊！下不为例。”“好。”“鉴于事情复杂，您二位还得和我们去一趟所里。”“好，您稍等，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可以。”

　　晓晓随他们去了派出所。“你这是干嘛，丢人现眼。”贺喜功去派出所把贺太保了出来。“贺伯伯。”晓晓走出来，“我。”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没事，兔崽子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要说我有责任，就是以前对他过于放纵，自食苦果呀！”贺喜功嘴唇紧闭，低头不语。贺太狠狠地瞪了范晓晓一眼“哼！走着瞧。”贺太恨恨地，推开贺喜功，“狂蛇乱舞”般地走了。“唉！”贺喜功叹口气，扫了一眼晓晓，头一回。他也无奈地离去。

　　“晓晓没事吧！”齐步欣快步走过来。“没事。”夏虎二姐妹有些不好意思，她们没拦住贺太，是因为有些小的不言而喻的事情。晓晓表示理解。“呕！对晓晓，深水港项目，涉及拆迁，有一个村子。我想你去锻炼锻炼。”“好啊！”晓晓收拾东西。年后准备去深水港那里，她需要把工作安排一下。这下她要两头忙了。

　　“嗨！晓晓。”晓晓一回头，“彭齐豫，你怎么回来了？”晓晓一脸惊喜。“我漂了大半年，也该休息一下了。”“还走吗？”“走，这次就几天，一年以后，我可以选半年休息半年出海的那种，我没满一年，得干完这票。”晓晓嫣然一笑。心说让你劫道呢，还干完这票。

　　“我有个小忙，你帮一下呗！”晓晓恳求到。“说吧，我有求必应，但办得到，办不到，就两说了。”晓晓扶在他耳边说。他频频点头。晓晓想打开老区这个项目。这样她年后就不会太累。密林基地和阿秀之丘的相关事宜在平稳推进。

　　晓晓再次来到鹊支族。她让彭齐豫伪装成伐木头的人。彭齐豫带着几个人。拿着工具，来到鹊支族人的领地。鹊支人报告给鹊灵。老人们还想用毒弩射杀他们，被鹊灵阻拦。“那都是较早时候的手断了，现在是法治社会。”鹊灵拦下他们，“带我去看看。”晓晓带着夏虎二姐妹，扒皮兄弟进入树林。偶遇“伐木贼”。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晓晓装模做样。“我们，你管的着吗？”彭齐豫像胡汉三一样，一拍胸脯，脖子一梗梗。“我看你们是来偷伐树木的！”晓晓向前一挺。“不是。”“就是。”两边就像偷吃人参果，悟空那帮人与清风明月一样，“不是。”“就是。”彭齐豫冲晓晓眨眨眼。晓晓心领神会。“走，送你们见官。”晓晓一揪彭齐豫衣领子。彭齐豫一推她。晓晓跌倒。

　　夏夏虎虎一拥而上，扒皮兄弟也撸胳膊挽袖子。大家偷眼观瞧，鹊灵带着人从远处山路上盘旋而下。他们扭打在一起。当鹊灵他们来到山脚远远能看到他们时。“弟兄们跑。”彭齐豫一招手，几个人扔下家伙狼狈逃窜。还有砍下的小树。彭齐豫为了做的真实，他把几颗大树砍了几道口子。倒是不影响树木存活。细点儿的树砍了几颗。

　　晓晓他们在后面紧追。彭齐豫他们向地上扔了几个烟雾弹。晓晓他们被阻拦。鹊灵带人来到晓晓他们近前。鹊灵脖子一扬，不屑一笑。“久违，久违。”晓晓皮笑肉不笑。“多谢。”鹊灵还是客气一笑。“我们也是幸运，恰好遇到。保护自然人人有责吗！”晓晓也不客气。“既然如此，请寨中休息片刻，饮些酒水再走。”鹊灵尽管不愿意，但当着这么多族人，她也不好太过强硬。

　　晓晓他们随鹊灵来到村里。按计划齐步欣领着一帮所谓的“客人”来到附近观光。巧入村落。虽说村子不欢迎外人。但村民倒也不会强行驱离。只是好言相劝。齐步欣他们有人跌倒。齐步欣唱了出苦肉计。

　　族人一看有人受伤。只好请进村子。报告鹊灵。本着扶危济困的传统，鹊灵只好接待他们。晓晓理所当然和他们一起，吃喝。但谁都“不认识谁。”大家对村里环境人文“猛拍马屁”。谁都喜欢夸赞。鹊支人也不例外。当大家离开时，给了一些钱财。

　　起初族人不收。齐步欣陈词“欸！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们虽说不是组织，但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就拿着吧，否则我们就不走啦。直到你们收下为止。”齐步欣脸皮也够厚。他的意思是说，你要不收，我就一直赖在这里吃喝，怎么你还一直供我呀！族人一听，心说碰到一个二皮脸。得收了吧。“太多了，”族人说。“不多，哪里哪里的景区，还不如你们做的香甜，一桌子收多少呢，你们这里风景这么美，白瞎了。”

　　说着齐步欣带人离去。以后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都打着齐总推荐的名号。晓晓去了深水港。她估计要不了多久鹊灵就会找上她。果不其然，但是这次鹊灵给她出了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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