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美食家”

　　杰森屈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对着隔离室内说：“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辩解的，现在就是时候了。”

　　蹲坐在墙角的那个身穿紫色西服有着绿色头发的少女——又或者该叫“小丑”就像听不见一样，只顾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发抖。

　　杰森没有犹豫太久，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进了隔离室。要是这个“小丑”敢趁机扑过来攻击他，他有把握在对方行动的那瞬间把对方的脑花都崩出来。

　　然而直到杰森站在“小丑”半米左右的距离，这个缩在角落里的人除了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强烈之外，就没了其他的反应。

　　“你最好早点说些什么，我没有太多耐心。”他说。

　　这时，“小丑”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摇了摇头，但这个动作同“小丑”颤抖不止的身体重合在一起，让杰森分不清是她真的在摇头，还是他自己的错觉。

　　正当他准备再次张口时，面前的“小丑”动了。

　　她猛地抬起脑袋，杰森不由得注意到那张脸上空洞的眼睛和不自然上扬的嘴角。

　　“哈……”尖锐的笑声从她的嘴里溜出来，又被笑声的主人的双手扼杀在喉咙——她在死命掐着自己的脖子。但那没用，因为那颤抖的手抓不住任何东西。

　　“呃——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续不断的尖笑回荡在隔离室里，刺耳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内显得尤为恐怖。“小丑”一次次向后撞击着覆盖了软垫的墙面，每次撞击都传来低沉而闷重的声音。

　　不管杰森面前的是真正的小丑本人，还是个被注射了笑气的克隆人诱饵，他都该按下扳机了。

　　这会很简单，他早已对准了这个人的脑袋，只需要一个决心和一点力气，既能解救他的耳朵和心脏，也能让这个某种意义上受苦的存在解脱。

　　这本应是简单的，如果杰森没有瞧见她身前地面上那滩水渍、满脸的泪水和诉说着悲伤的眼神的话。

　　“你……”杰森的声音有些沙哑，而“小丑”继续颤抖着，泪水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令人不忍直视的画面。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握住枪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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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提姆问向走出隔离室的杰森，在内心里小声对他的出现道谢。

　　因为杰森的出现瞬间吸引了青山雀的注意，她不再盯着提姆的后背哼着某种不着调的音乐让他汗毛直立，转而带着笑容看着杰森。

　　这很好，提姆不用浪费时间把她绑回手术台上了。

　　杰森轻哼一声，算是回应了那句问话。

　　“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简短地说。

　　提姆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杰森腰间的一把手枪失去了踪影。他仔细地上下扫视杰森的全身，没有看到一滴红色液体沾染上男人的衣角。杰森的衣服十分整洁。

　　他挑了挑眉，尽管心存疑惑，但并没有选择把这一点直接点明，毕竟蝙蝠洞里还有一个他和杰森都不太信任的人。

　　“那我们该去支援其他人了，街道上还有这不少疯狂的克隆体活动。”提姆离开蝙蝠电脑之前，面对着杰森，“神谕已经把所以坐标发了过来，走吧。”

　　“至于你……”他对着青山雀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在对方的笑脸下勉强说道：“跟着吧。”

　　提姆不能冒险把她留在蝙蝠洞里，即便是关起来限制住。阿尔弗雷德还在庄园里呢，还是带在身边更保险些。

　　在青山雀跟着大小两只红鸟离开庄园的范围后，阿尔弗雷德才提着扫帚回到宅邸大厅，继续自己中断的每日打扫行程。

　　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声音既规律又单调。随着他一前一后的挥动扫帚，灰尘被整齐地聚拢起来，形成一个不大的小灰堆。

　　外面的世界——哥谭市或许已经发生了变化，但这里，这个他守护的地方，依旧保持着它独有的宁静与秩序。

　　偶尔，从敞开的窗户中飘进来一阵轻风，带着远处山林的气息。阿尔弗雷德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平和。

　　但就在这瞬间，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似乎是什么东西移动的轻微声响。

　　阿尔弗雷德立刻睁开眼睛，拿起身后的猎枪警惕地靠近大门处。

　　“我发现你了，出来吧！”他大声吆喝着。

　　没有其他声音再出现了，只有他自己前行的脚步声。而他来到大门前，也没有瞧见任何可疑的身影。

　　管家摇头叹息，苦笑着心想：看来我也是老了，都让老鼠溜进庄园里了。但愿有幸再见到托马斯老爷时，他不会因此而责怪我。

　　然后他转过身，举起猎枪，冷声道：“你可以从正门进来的，小姐。”

　　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着黑色短袖外套、白衬衫和黑裙子的少女。她头发乌黑浓密，发尾卷曲，两双眼尾微微下垂的钴蓝色眼眸一如既往地明亮。

　　她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阿尔弗，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本来想着要给你个惊喜的，我猜我吓到你了，抱歉啦！”

　　“快把枪放下吧，”她眨着眼睛，无辜地说：“那多危险！”

　　“报上你的名字。”阿尔弗雷德却不为所动，眼神冰冷。

　　少女很是疑惑地歪过头，不解地问：“阿尔弗，你为什么那么问？我是玛琳啊，你忘记我了吗？你忘记玛莉安娜·韦恩了吗？”

　　“女士！”阿尔弗雷德大声回应道：“我或许老了，但我并不傻——你不是玛琳小姐，我肯定这点！而且也知道如果你继续那种拙劣的伪装，我手里的枪可不会手下留情！”

　　“……”她终于不再摆出那副假惺惺的嘴脸，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阿尔弗雷德的脸。

　　“我只是有些好奇。”她的语气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变成了纯粹的好奇：“你是怎么把我和她分辨出来的呢？我有自信刚刚的行为都是她能做出来的，潘尼沃斯，你是怎么肯定我不是她的？”

　　“你或许演技不差，对玛琳小姐的性格也十分了解，知道她会对一位时隔三天才相见的老人作出什么反应。”阿尔弗雷德握住猎枪的手没有丝毫抖动，枪口稳稳地对准着对方的脑袋。

　　“但她才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到一个老人的身后。作为一位心思细腻、不愿惊吓到一个可怜的老管家的孩子，她从未以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方式来打招呼。”

　　玛琳只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眼前，或者故意用砸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大肆宣扬自己的到来。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脆弱到会被突然出现的少女吓到，他也知道这是属于他的独特照顾——玛琳喜欢用尽一切方法看到她兄弟姐妹们，甚至是布鲁斯的意外表情，但他决定接受这份无声的照顾。

　　他把它放在了心里。

　　那个外表和玛琳一模一样的少女嗤笑出声：“噢，真甜呢……不过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名字真正的主人终于出现了，但你却不信这个。”她好笑地用左手捻着自己的头发，“你那是什么眼神？很意外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阿尔弗雷德严肃地说：“但如果你这个克隆体不立刻离开这里，我就要采取合法措施了。”

　　“克隆体？”少女大笑出声，“克隆体——克隆体！好吧，你也没说错，这个身体确实是克隆出来的。”

　　“但你才不会有机会杀掉我的，亲爱的，那个机会不属于你。”她甜蜜地笑着。

　　阿尔弗雷德扣下扳机，但出乎他的意料，这把他每日细细擦拭、更换零件保养，且陪伴了他多年的猎枪哑火了。

　　枪身在那一刻显得异常沉寂，没有预期中的火光与声响，只有轻微的“咔嗒”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失策。他感到手中的枪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你没料到这个‘意外’……”那个少女轻笑出声，一步一步地朝着阿尔弗雷德走来。

　　“——你也没见过‘鬼’，对吧？”

　　-

　　红罗宾和红头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们都收到了一条讯息。

　　“什么？这种时候？”红罗宾小声嘀咕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红头罩没有停下行驶的摩托车，就这样点开那条讯息。

　　然后摩托刹车的声音突然响起，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杰森猛地刹住了车，身体因惯性前倾，几乎要失去平衡。他迅速稳定住自己，目光如炬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令人不安的画面。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

　　发送人未知，发送地点韦恩庄园，没有任何话语，只是一张照片。

　　一张被绑在椅子上，眼睛也被蒙起来，嘴里带着一团纸，脑袋无力地歪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的照片。

　　提姆的心脏猛地一沉，脸色苍白。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无法移开，似乎是在寻找任何一处能证明这张照片只是个恶作剧的证据。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显然，他失败了。

　　杰森再次启动摩托车，掉头就要往回走。

　　“等等！冷静点！”提姆大声喊道：“得先让神谕看看这个——我们还不确定这是否是陷阱！”

　　“去你的冷静！要么跟过来，要么就闭嘴！”杰森吼了回去：“我一个就能处理掉那个狗屎，别拦我！”

　　随后他便驾驶着轰鸣作响的摩托快速离开了提姆的眼前。提姆叹出一口气，当下便决定先把这件事发给其他人。

　　然而，他们都未能注意到青山雀即使是在得知阿尔弗雷德，那位如同家人般慈爱的老管家遭遇不幸的消息后，也依然无比安静。

　　假如提姆在此时回头，就能看到他身后的青山雀，正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微笑注视着他，那笑容渐渐扩大，直至几乎触及耳根——

　　哦，不，是已经触及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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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士一出事了。

　　“怎么回事？”迪克紧皱着眉头，眼睛反复瞄着这条通讯的发送人。确定是那个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提摩西·德雷克之后握紧了拳头。

　　他不断地向对方的手机进行问号轰炸，试图从提姆那里榨出更多信息，然而通讯的那头只发出了这一句话，紧接着便陷入了如同死寂般的静默。

　　“说不定是德雷克那家伙手滑打错了字，或者把手机丢进了下水沟里。”

　　达米安这时在一旁嘲讽地说道，但只要看看他同样堆积在一起的眉头就能知道，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迪克勉强压下心中的躁动不安，决定首先联系芭芭拉：“小芭，你能联系到提姆吗？”

　　芭芭拉那头先是安静了几秒，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传进迪克的耳膜，然后便是意料之中的坏消息：“不，红罗宾没有回复我，连内部通讯也是。”

　　“那红头罩呢？青山雀呢？我听说他俩刚找到她。”

　　“……”通讯器内是令人不安的沉默，又是几秒无法忍受的等待后，她说：“都不能。”

　　出事了。他们——提姆、杰森、阿尔弗雷德……还有玛琳，他们出事了。

　　“转圈不能解决这件事情，格雷森！”

　　达米安大声喊道，打断了迪克没有意识的来回踱步。

　　“你说得对，小D。”迪克对他露出一个短促的难看笑容，“麻烦你把将这个消息告诉蝙蝠侠了，神谕。我和罗宾得回去一趟。”

　　希望他们还没有遭受到伤害。迪克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个所谓的“九头蛇”对玛琳做过的种种实验录像。

　　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他不会让更多伤害出现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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