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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3)
这话入耳,司堂猛然想起邵雯华先前说的那些话,赶忙蹲下身去看她。
而女子察觉有人蹲在自己身前,便缓缓抬起头去瞧。
因此,司堂立马就见了她的面色——灰暗衰败,像个鬼。不过依旧能从她姣好的轮廓瞧出来,是个美人,只是她的美已被面上的衰败盖住了。
看着她面上的衰色,司堂皱了一下眉,这是失了魂魄?
她缓缓将手放在女子手臂上,放柔声音唤她,可回应她的仍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话落,女子摇摇头,往旁侧了侧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个物件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哐当”一声砸到地上,声音尤为清脆。随之而来的,是女子忽地呕出口血来!
这情形入眼,司堂立即伸手扶住她,但女子对她的触碰反应尤其大,登时就将她的手推了开,而后双手抱住头,不断摇头,双手也不断搔着头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眼看女子的脸色愈加灰暗,司堂面色一凝,放下一条腿,改蹲为跪,单膝跪在她身旁,看准时机猛地给出一记手刀将女子劈晕,在女子倒过来的时候轻轻把她接在怀中,确认她无恙,才伸手去捡地上的物件。
等把那物件捡在手中,只一眼,她就认出这是乾派的令牌。可乾派的令牌为何会在此处?
脑子里这么想着,司堂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随后将手中的令牌拿到眼前左右翻了翻,仔细观察。
而随着令牌翻动,她的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
这上头,浮着一抹仙力。不过,这抹仙力已经很弱了,若不仔细探查,发觉不了。
司堂的脑中忽地有了此前在祈福大典上给她送福糕那位女弟子的模样。说起来……那女弟子身上的气息,与这令牌上的仙力一模一样。
瞧着手中的令牌,她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猜想,“难不成……这仙力是为了抵挡什么,才这般薄弱?”
为了验证这猜想,司堂立即将令牌放到女子手中,凝出一抹仙力打到她身体里,顿时,一道黑气便自女子鼻中被呼了出来!
随着这道黑气离体,女子原本苍白的面色顿时便好了许多。至于那道黑气,只在空气中浮了一秒,就烟消云散了。
见此,司堂眯了眯眼睛,面色忽地异常凝重:“噬魂术?”
得了这结论,她以为是自己探错了,便再次翻手凝结仙力打到女子体内。还是同先前一样,自女子鼻中呼出一道黑气来。
看着在空气中消散的黑气,司堂皱了皱眉,随后将目光落到女子身上,手上随之掐咒打出一道龙气出去,将女子身体里的黑气驱散,面上的凝重却是不减反增——是噬魂术,不错。这块令牌上的仙力将女子所中的噬魂术化解了不少,但仙力的主人道行太浅,噬魂术也只化了三成。
方才她已将噬魂术解了,待一觉过后,女子自会恢复。
至于噬魂术……是一个邪术,此术专抽魂魄,施术者常将这些魂魄作为养分,以供修炼。凡中此术者,半刻钟之内,皆会魂魄尽散而亡,最后只剩一具干巴巴的皮囊。
这般惨状,她在没去符禺山之前,跟着兄长在人间游历时曾见过的。她仍记得,施术者是一只石妖,那时它屠了一整个村,修为不弱,她与兄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它封印,此事过后,噬魂术也就未再出现了。
眼下噬魂术再度出现,若是闵息他们遇上,肉体凡胎难以应对。
不过,雯华先前说过,失踪之人,这女子是唯一一个回来的。而中了噬魂术,本是回不来的,想来应是令牌上的仙力将噬魂术化去了三成,这才保下女子一命。但要解术,需在一刻钟之内施法,否则回天乏术,看这模样,应是中术之后,令牌的主人立时就施法化噬魂术。既如此,令牌的主人……大抵会有危险。
思及此,司堂再看了一眼女子手中的令牌,一手绕到女子背后抱住她,一手穿过女子膝下,打横将她抱到床榻,自她手中将令牌拿过来,扯过床榻上的锦被覆盖在她身上,凝出一道龙气再次确认她无事,才站直身子,一手拿令牌,另一只手掐剑指自令牌上引下一丝仙力,随后变换手印施通心咒。
下一秒,那丝仙力就打了个转,飘进了咒中,眼前顿时现出了一支泛着光的北斗七星!
再一眨眼,显示位置的星位立即便指出了仙力主人的位置。
司堂却忍不住皱了皱眉,西边?不会是西郊吧?这么巧?
她定定看了半秒星位上闪烁的位置,重新掐了一遍通心咒,可瑶光星位仍指向西边。
得了这信息,司堂收回手印,七星也随之在眼前消散开。她将手中的令牌翻手收好,再度施下幻形咒,回身出门。
她现下便要去寻这令牌的主人,救人要紧,但愿还来得及。眼下的线索都指向西郊,足见此事不简单,若闵息他们真去了西郊,那边有鹿蜀在,但愿他们没有遇上危险。
好在此时灵秀居内没什么人,她一路出去也无人喊她,相比先前进来时,快了许多。
待一路出了灵秀居,司堂便直往西边而去了。
不过,她也只过了两条街,先前令牌上的仙力便自身旁的巷中飘了出来!
察觉此气息,司堂赶忙顿住步子,扭头去瞧。
一位白衣女子的身影立时便入了眼里!
现下,那女子侧躺于地,一身白衣满是血痕,她颤抖着手意要将落在身前的剑摸到手中。在她身前,正有一位黑袍人执剑,一步一步朝她走近。黑袍人的袍子太过宽大,遮得十分严实,瞧不出是男是女。
这景象入眼,司堂随即翻手凝出剑来,提步便往那二人的方向快步过去。
幸而距离不远,在黑袍人执剑劈下来之时,她已到了。
眼瞧着黑袍人的剑马上就要劈到女子身上,司堂当即挥剑把黑袍人的劈下来的剑挡了回去,随后迈步到女子身前,手中变换剑招,朝着黑袍人劈过去!
剑式凌厉,直劈得黑袍人连连后退,手中之剑也是险些脱手。
趁他后退间隙,司堂凝出己身仙力聚于所执剑上,另一只手放到剑首之后,化为掌将手中剑猛地推了出去!
黑袍人见状,忙侧过剑身相挡!
可这一剑,司堂聚的仙力不少,黑袍人只得挡着攻过来的剑又急急朝后退了退。
趁他挡剑当间,她闪身到女子跟前,伸手扶起女子,让她倚靠在身旁的干草车轮上,给她渡了些仙力过去,瞧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回缓些,才收回放在她面上的目光,站起身来,转眼去看黑袍人。
此时,他已抵住她的剑招,在数十步开外的位置站住了步子。她推过去的剑也已散了开。
见此,司堂翻手重新凝出剑来,提步飞身上前与他相打。
只是黑袍人所修之剑道属实不怎么样,未出十招,他就已负了伤,手中佩剑也已被她挑离了手!
眼见不敌,他立即翻手凌空画出道符咒向她打过来!
顿时,司堂便觉察到了符咒上散出来的仙力,一皱眉:“祝慈?”
她二字一出,黑袍人身形一顿,变换手印,打过去的符咒顷刻间便散出了一阵浓雾。
司堂被它笼进去,竟觉得双目忽地一阵刺痛,一时间难以视物!
她赶忙闭眼,抬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将剑散开,翻手凝结仙力将雾气冲散。
雾散时,双目的刺痛之感随之消失,她也随即睁眼,可眼前哪儿还有祝慈的影子!
司堂皱了皱眉,迈步便往前走,意要去追。
但也她也只走出一步,便顿住脚步,转身行至女子身旁蹲下,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伤在腹部,现下正不断往外渗血。她穿的白衣,大部分是这里渗出去的血染红的。
瞧着这伤,司堂立即翻手幻出手帕替她把腹部往外渗血的伤包好。
可眨眼间,系在她伤上的手帕便被血染成了红色。女子双目紧闭,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好不容易回缓的面色霎时便散了。
这情形入眼,司堂赶忙幻出一只月白色瓷瓶,从里倒出三颗丹丸在掌中,而后就着拿瓷瓶的手横过女子后脖颈,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把手中丹药喂给她,待她服下去,她再度凝结仙力,渡了些过去。
许久过后,怀中女子才睁开眼,气若游丝地与她说话:“多谢姑娘搭救。”
听了这话,司堂摇摇头,“你的伤太重了,我的药丸撑不了多久。别说话,存一存精神,我送你去医馆。”
话落,她打横将女子抱起,迈步就往医馆的方向过去。
此处距灵秀居不算远,她此前与闵息他们来听戏时逛过,她记得,出了这条巷道,右转要走过两条街才是医馆了。不近。可这已经是最近的医馆了。
这么想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见她额上的汗珠又增加了许多,眉头当即一皱,脚下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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