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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0
“对……对不起……”炎真垂下头，特别没精神，“我只是……”
“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凛倒不在意他刚才情绪激动，“但现在没人知道雪乃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整个并盛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这样一个存在，京极一族也不太放心吧？”
凛看了里包恩一眼，不说话。当然不放心啊，否则谁要理他召集自己开什么会，彭格列跟她又没关系。如果雪乃和京极一点关系都扯不上，哪怕彭格列被她搞翻，凛也不会看一眼，只会在意埃尔西之后是不是会换些别的努力方向，还有阿武是不是就要完全放弃剑道一心打棒球了。
可问题在于，雪乃她偏偏就是姓京极啊！导致凛从那天知道真相开始，在拓真面前有点虚，和她哥商量这事时有点虚，到现在面对彭格列和西蒙也还是很虚……可事实上又不是她干了什么坏事啊=。=
“六道骸刚告诉了我一件事。”凛双手托腮，“他说雪乃的母亲……呃，就还是用她的母亲来称呼吧，他说那是个异能者，能力是可以将活物的生命转移给死物。”
“异能者？”里包恩是听过这群人的存在的，“几乎每个异能者的能力都会引来不同组织的争夺，她这样的能力竟然能做到这些年来就那样普通地生活着，没有人去打扰她……是京极雪乃的父亲做了什么吗？”显然他也打听过雪乃来并盛前的情况，知道一些她曾经的生活状态。
“不知道。”凛也只给得出这一个答案了，“不过我打算去问问她本人，等她回学校上课就去。”
“……你确定不是再去掐一场？”虽然围观过一次两个京极暂时休战，可埃尔西还是对她们能平心静气交谈这种事不抱希望，上一次是两个都把灵力耗得差不多了掐不起来，这一次……嗯？这一次好像也符合这种情况？“要我陪你去吗？”
凛摇头，视线移向炎真：“古里同学，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炎真一脸意外。
“虽然她也一样对你隐瞒了这些事情，可是古里同学，如果有谁是雪乃愿意放下心来吐露秘密的，那只会是你。不管怎么样，她很重视你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虽然凛算不上多了解雪乃，可雪乃这唯一的软肋凛这么些日子还是了解到了的，不像她，软肋无数，根本不需要怎么琢磨就能了解到……
“那如果她连炎真都不想说呢？”沢田看炎真犹豫的样子，在一旁开口。
“不知道。”这一次凛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个处理方式她也不愿意看到而已。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凛抬眼看向里包恩，“说完了，可以散会了？”
“还有一个小问题，昨天你去过树林了，现在怎么说？”
凛摆了摆手：“处理干净了，不需要再派人去守着了。”想了想，她还是有点好奇，“不过你们查到什么没，找到别的消息源调查那个组织的详细资料了吗？有的话记得分享啊里包恩！”
“这边还等着你们分享情报呢，阴阳师小姐。”
凛哼了一声，走人了。她也没再多废话去确认那个目击到雪乃身上带血的人会不会把消息传开，里包恩这副样子，显然是做好善后工作了。
目送着凛离开，埃尔西才问：“里包恩先生，你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却不想让凛知道。”
“只是她提到能力者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过这是和黑手党相关的，她应该没有兴趣。”里包恩是想起了那个只出现在资料里并没有打过交道也完全不想打交道的另一个黑手党组织，他们那里可是聚集了不少异能者的，转移生命的异能者，如果那边也知道了消息并且循着线索把相关者也列入搜寻范围，就太麻烦了，“不过我觉得凛和我现在意见应该是统一的，京极雪乃的事情越早搞清楚越好，否则谁都不知道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今天我先告辞了。”炎真站起来道别，可道别之后他却也没立刻离开，沉默片刻后才说，“我会和京极同学一起去找雪乃问清楚的。”
“炎真……”沢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阿纲。我相信雪乃不想伤害谁，可我也能想象，如果雪乃不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反而是她有可能受到伤害。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凛虽然没有说那个最糟糕的后果，可炎真能想象得到。他一次又一次见证过黑手党世界的残酷，又怎么会天真地以为那些阴阳师会放任雪乃这样可能危害到他们的存在不管？即使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从小一起长大的雪乃竟然不是人类，可他明白会有的那个糟糕后果，所以不能视而不见。
而另一边，本来该走在回家路上的凛看时间还早，就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想随便逛个街打发一下时间，而且家里食物存货不多了，也得补充一些。拎着食品袋路过花店的时候，凛考虑两秒就走了进去，出来时抱着一束花，随手挑的，没什么香味，可胜在颜色丰富，她打算给家里添点颜色让心情好点。
再到了上学的日子，这回雪乃没有请假，凛在走廊上就看到她和炎真站在那里说话。见到凛走近，雪乃僵了一下，移开了视线当做没看见她，可和炎真说的话，却仍是与凛有关的。雪乃主动提出要和凛谈一谈，之所以和炎真说，是因为她要求炎真也必须在场，就他们三个。
炎真看她连和自己说话的方式都变得僵硬古怪，一时不忍：“雪乃，如果你不想说……”可他也说不下去后面的话，她如果不说，他也不知道之后又该怎么办。
雪乃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到现在这个状况，想保持沉默才是不可能的吧。”从那个花开院家的人出现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了，她身上这层伪装成“人类”的外壳就要被撕开了。
凛和雪乃的谈话在放学后进行，只是在学校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了，并不担心有他们三个之外的人听到，因为两个京极都不约而同设下了结界。这大概会是她们唯一的一次默契，和唯一的一次真正意义上决定放下彼此的那些不顺眼好好说话。
“雪乃是我母亲的名字，我原本只是她带在身边的一个吊坠。可母亲早就已经连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吊坠都不知道了，她只记得这是她唯一的东西。”
“难怪……”炎真在旁边低喃，他从前听到的那些到今天才有了解释，他原本以为那是指雪乃是那位夫人唯一的孩子，可这个唯一实际上却是这样的含义。
“父亲遇见她是个巧合，他原本可以袖手旁观，任由那些人把她带走随意利用她的异能，可是将死者复生的可能不止是那些人心动，父亲同样想拥有。”雪乃看向凛，“他想复生的人是谁，你应该想象得到吧？”
凛只是冷笑。
“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你会是这个反应。”雪乃苦笑，“你连祖父的存在都不在意，可父亲他是真的将他视作亲人的，那是将他养大的父亲，是对他有恩的人，他从来没想要那样重要的人死。终于发现了可以挽回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可是做不到，对吗？”在凛看来，逆转那场失误行为的打算纯属京极悟的自我满足，那个打算以失败告终也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否则现在“活着”的不会是雪乃这个人偶，而该是她从未谋面的外祖父了。
“母亲的异能到底该怎么使用，连父亲也说不清，可拿我做例子的话，成功至少需要满足几个条件：甘愿献祭的寿命、沾染生气的死物，还有灵力丰富的血液。我是母亲一直带在身上的吊坠，父亲割开手掌把吊坠浸泡在他的血里，最后是……”
凛皱眉：“谁把自己的命给了你？”
“草摩晶。”
凛一阵无语，雪乃能够拥有的“生”里，还真是塞满了她反感的人！她的生命、她的血液……难怪她始终不喜欢雪乃，因为那些寄托了她负面观感的人都有一部分留在雪乃身上，也就直接变成了她对雪乃的观感。可是也不对啊？她不解地看向雪乃：“你十四岁，可草摩晶十四年前还活着，他怎么给你生命？”
“我并没有‘活’十四年，母亲能力成功发动的时候我就是个小孩子了。”
“他怎么会愿意放弃寿命？他不是爱惨了那个女人的吗，舍得在还能活下去的时候离开她？”
“那是交易。”雪乃大概是除了京极悟之外唯一知道这些事的人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想和凛说个清楚，所以知无不言，“草摩晶和草摩楝排除万难结婚之后，却一直没有孩子，他必须有继承人，却又不想妻子背负来自草摩家的更多压力，所以他找了自己相熟的阴阳师，想祈福得到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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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Chapter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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