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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再见
佐藤大怒：“喂！丫头！就算我是医生也知道不能在战场愣神吧！？”
阿世一个激灵回头看他，眼神里还带着茫然。
中年大叔瞪着远处看不见的战场：“那应该是坪之村，那里富人聚集较多，因此叛逃聚拢的忍者也多。”
转头就见少女紧握着拳头，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这时，只见同方向出现了大面积白色的烟雾，初看只是普通的雾气，但是接触到的树木迅速枯萎溶化。
佐藤吃了一惊：“这是、这是沸遁！”
阿世咬紧嘴唇。
烟雾顺着风向着他们的方向蔓延过来，中年医生慌乱起来：“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啊！”
此时远处除了白色烟雾和冰块，又出现了磅礴的水遁。
阿世深深地吸了口气。
如果现在森林那边真的是森罗丸的话，显然他身边不缺少帮手......
身为音隐村忍者的她此刻贸贸然跑过去的话......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如果那边不是森罗丸，他们因此被当成敌人围剿怎么办......
她转头看向海的方向犹豫片刻，慢慢捏紧了拳头。
......只要活着......不论如何总有见面的机会，可是君麻吕已经等不及了......
思及此她立刻卷起袖子，不敢耽搁地单手背起还没反应过来的佐藤开启八门遁甲冲向海中，好像生怕自己后悔一样。
......
森林另一端，戴着眼罩的中年男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连忙结了几个复杂的印，眼周的血管瞬间爆出，维持着这种状态男子看向海的方向。
下一刻他转头向刚刚解决完敌手的黑发少年汇报道：“跑了两个。”
年轻人转过头来，偏长的刘海有些遮住眼睛却遮不住锋芒毕露的眼神：“核对名单，小鱼小虾跑了也不要紧。”
高大的中年男子点头：“是。”
栗色长发的妩媚女子和身后拖着大刀的眼镜少年也完成了任务，迎着两人走过来，女子擦了擦嘴角：“这些人实力不够看，跑得倒是很快。”
黑发少年扫了一眼脚边被放倒的几个忍者眼神犀利如刀：“做惯了人上人吧。”
女子对着身边看起来略羞涩的眼镜少年温柔地笑起来：“长十郎，累了吗？。”
闻言黑发少年也看向他，眼镜少年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没有，森罗丸老师才是主力。”
核对完名单的青脸色严肃：“全部剿灭，跑的两个不在名单上。”
年轻人抬头看看远处，微风吹开他的刘海，俊秀的五官在黑发中若隐若现。
“走吧，这才刚开始。”
......
阿世咬着牙跑远，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回头的冲动。
她甚至分不清她到底希望那头确实是活下来的森罗丸，还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水无月，这样他们就不算错过。
直到跑出好远她才敢通灵出青木。
如果距离太近有同样通灵兽的人会发现异常......
青木发现了少女异常沉默的异样。
“阿世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吗？”青木一边在海面上游得飞快，一边关切地询问。
少女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句：“没事，赶路吧。”
......
阿世把佐藤安置在村子附近的小镇上，只身回到蛇窟里。
她没有权利把不明来历的人带入基地，更何况她现在算不算叛忍还要看老板的想法。
如临大敌的少女绷紧了神经踏入基地里，却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严苛局面，黑暗的地下依然人烟稀少，偶尔遇见个别行色匆匆的忍者也只是惧怕地对她点头致意，一如往常。
但是不知是不是她最近有点敏感，总觉得今天地下内的气氛格外让人不安。
阿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君麻吕，再去找大蛇丸说明情况。
可是不论哪里都没有他。
房间里没有，病房里没有，明明他的轮椅还在，少女本来拖拉犹豫的脚步变得焦急飞快起来。
她一路跑到小训练场，踏出入口便僵住了脚步。
眼前的世界在她面前慢慢碎成无数片。
整片训练场被雪白而巨大的骨头纵横贯穿，那个骄傲的少年高高悬挂在夏日正午的骄阳下。
风吹起他耳边的银发，离开后又无力地垂下。
阳光是如此的刺眼，以至于她甚至难以看清少年最后的表情。
少女忽然捂住心脏，用尽全力喘息起来，喉咙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是早蕨之舞。
辉夜族用生命所作的舞蹈。
明明是夏天最炎热的时段，却让人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冷却了下去。
她难以控制地弯下腰，紧紧蜷缩着，几乎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到了最后只剩下胃水。
她扶着膝盖一点点跪倒在地上。
满嘴的苦味，不知道是胃里反出来的，还是脸上流下去的。
过了好久，少女才抬起头，头发胡乱地黏在她脸上，仿佛整个人都被用力抽空了。
佐助静静站在骨林的另一面注视着她，身上被骨刀划破的痕迹如此明显，身上还打着绷带，显然是刚从医务室里出来。
“为什么？”
少年以沉默回应。
半晌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
阿世咆哮着站起来，撕裂的声音将森林里的鸟惊飞一片。
佐助没回头：“他来找我的。”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从入口离开了。
......
太阳落山后，药师兜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小训练场上准备收拾残局。
青年蓦地定住脚步。
明亮的月光下成片巨大雪白的骨头发出亮眼而柔和的光芒，显得站在前面的身影如此瘦小和单薄。
青年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她身边，摊摊手：“这是君麻吕君最后的意愿。”
少女一动不动。
“他自愿成为佐助的试炼，事实证明，佐助君已经成长到可以让他放心离开的地步了。”
“......”
青年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愿意理他，他无奈地耸耸肩，上前几步拿出工具准备提取研究材料。
背后的少女突然动作起来。
整片大地剧烈地摇晃着从中间裂开，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将整片骨林缓缓沉入地下。
她静静地看着渐渐下沉的少年的容颜，最后一刻的狰狞凝结在脸上，皮肤已经发黑僵硬，离她记忆力那个永远平和淡然的少年相距甚远。
只是她依然不愿错开眼珠。
仿佛他还是那个她需要高高仰起头小心谨慎去追随的老师，那个她可以放心信任教给她这个世界生存方法的队长。
那个带领她走进音隐村、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下风风雨雨的少年......
终于，整片骨头沉入地平线以下，他将永远长眠于这片他深爱着的、不愿离开的土地下。
药师兜有点僵硬：“你......”
“别让我知道你做任何关于君麻吕的研究。”
就这样在四百米以下的深处沉睡吧.....
“如果我知道。”
以后也不要复活了......
“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至死。”
不要再看见这个强加给你无数痛苦和龌龊的世界了。
睡吧......
阿世蓦地转过头，铺天盖地的杀气清楚地告诉药师兜这个人此时并不是在开玩笑，青年猛然退回几步，心有余悸地看着慢慢走远的少女。
这种感觉......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遇见大蛇丸大人的时候......
......
一个月后。
地下食堂里，任务回归的忍者们两两三三地聚拢吃饭。
一个忍者凑近了小声说道：“你们知道北方那个据点又死人了吗？”
“死几个人怎么了？”
忍者撇撇嘴：“这回是头死了。”
“你怎么知道？”
“这次我任务路过北方，那边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是啊，毕竟那里关着那个人啊。”
“以前还有君麻吕可以压制他。”说道这个名字，忍者们集体压低声音沉默下来，这是个被人禁止议论的存在，活着的时候便是无数人惧怕的对象，虽然失去威力很久，但是村子里现在依然有人不愿意听到他的名字。
首当其冲地就是他的头号大弟子。
自从君麻吕去世后，这个人渐渐变成了村子里令人谈之色变的角色。
曾经有人想趁机痛打落水狗，结果被通灵出来的蛇海吞没当场撕成无数片，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
从此以后这个沉默寡言只跟蛇一起行动的女忍者，慢慢变成了音隐众人眼里的禁区。
过了会儿忍者们又默契地开启了另一话题，丝毫没注意不远处阴影里的少女放下食物慢慢走出了食堂。
......
巨大空旷的空间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闪烁不定的烛火拉长了地下的剪影，宛若蛇一般慢慢游近。
大蛇丸猛地睁开眼睛：“缩手缩脚不成气候。”
阿世慢慢走起来。
大蛇丸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什么风把你吹出来可不容易。”
阿世静静站了一会儿：“我想去北方。”
男子愣了下，微微眯起眼。
少女又重复了一遍，长时间不说话的嗓子满是干哑和不适：“我想去北方。”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慢慢笑起来：“你想好了？北方可不是普通据点，即使是你也很有可能被撕成无数片。”
阿世慢慢点头。
大蛇丸忍不住嘶哑地笑起来：“呵呵呵呵，那你去吧。”
阿世抬头看了看男子，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可是现在她没有丝毫多余的心情和力量去费力思考原因。
少女点点头转身想走，大蛇丸悠悠开口：“恨我吗？”
“......”
“想杀我吗？”
阿世沉默不语，以前她很想，可是现在已经都结束了。
这里让她很累很累，她只是想换个地方而已。
大蛇丸拍拍手，转头凝视着跳动的烛火有些感慨：“你有没有曾经因为佐助君的写轮眼而感到不甘心？”
“你花了十年练出的刀法，拥有那双眼睛的他可能只需要两年就能超越你。”
“......”
男子慨叹道：“虽然正是因为这种不公平才能引发人内心对更强大力量的追求。”
“
但是。”大蛇丸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身体，可是现在却为他所用。“现在的你还不懂时间的力量。”
“有限的精力要投入到更有价值的对象上，如果你把自己陷入这些腻腻歪歪的俗世里，这些占用你精力的废物最后就会成为杀死你的利器。”
男子看了看她沉默的背影：“其实我们是一种人，只是你从来不愿意接受真实的自己而已。”
“贪婪，嫉妒，恐惧和懦弱都不是你的弱点。”
“只有这些你现在坚持的虚伪的原则和信念，才是你的阻碍。”
大蛇丸嗤笑道：“纸糊的盔甲，只会绊手绊脚徒增烦恼。”
“在绝对的胜利面前这些根本不值一提，总有一天你会反过来笑话自己。”
大蛇丸悠悠地靠在椅子上：“太天真。”
阿世垂下头，半晌才低声道：“我退下了。”
男子笑起来：“那么，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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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蓝冰、SeriousAlien的地雷！
本来想昨晚发的，憋不出来，明明感情都到位了，结果半天憋不出几句话，最后我带着一肚子伤心睡觉了，郁闷得要死QAQ
灵魂男主谢幕了，作为阿世成长的领路人，君麻吕桑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其实我在写的时候一直在想，能说君麻吕活得比剧情里更长就说这是一个好的未来吗？结果就是这样，没有百分百美好的未来，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引起飓风般的蝴蝶效应，所以后悔是很不值当的情绪，如果有一天能做到有能力承受自己选择的后果，那么阿世就算长大了。_(:зゝ∠)_
大家能看出来世哥要去找谁吧~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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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