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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身碎骨
何兴柯全程几乎没有开口。
只对对夏苍说接下来的由他来解决,夏苍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回了房。
剩下何兴柯和何母两个人,他终于露出能代表情绪的一抹冷笑,目光犀利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应该称为母亲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执着于他的家业究竟图什么,但说是为我才那么做的,我只会觉得很可笑。”
“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因为离婚而恨我。”她低下头复有抬起头,“有很多事你不懂所以不要把所有事都说的那么无所谓。况且,我这么做也的确都是为了你。”
何兴柯静静的看着她,这个美丽的女人,他的妈妈。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抛下他跟一个日本男人走了。原因是那个美丽的女人,她无法忍受跟一个身患绝症的男人继续过完一生的现实,那种感觉就像把一颗真正的钻石镶在了腐化的不锈钢上一样,廉价没有前途可言,永远不能翻身。所以,她璀璨的外表以及雄心,终于奔向更为理想的国度。
无可厚非,何兴柯蓦地一笑,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然而,凌住了笑,他冷然出声:“您不用这么精心为我考虑。真的,你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协助了。”否则你真的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且很有可能辜负我这么多年来这么用心探索女性心理的艰苦努力,更甚者如果因为你的不幸让我这么多年恨你的决心变得没有意义就是真正的笑话了。所以,真的不用为我考虑,你的幸福才能让我的所有怪异不至成为笑谈。
“不要说气话,你明知道你父亲当时的状况,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过的更好。情比金坚是要挑时候的,否则你以为你这些年优渥的生活凭什么得以维持。”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提了声音。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过的很好,仰仗你所以才生活的很好?“说起来,”何兴柯语音平平,没有半点情绪,“这些年你打给我的钱我都没动呢。全在我爸的账户里。虽然他永远用不了了,但知道这钱是你汇的,他应该会很高兴。”那个可悲的男人,他到最后都还眼巴巴看着门外,然而你真的没有出现。当时我独自一人拉着他的手,觉得人大概是因为没了感情所以才会冰冷,那个时候,他终于不再想着你。
她好看的眉毛蹙起,正是何兴柯期待的表情,早在决定把她自认为绝对补偿的金钱全数归还的时候,他就准备好要仔细观察她将作何表情。其实应该在更早之前就这么做,只是期间何兴柯发觉也许自己可以试着原谅她。
“我也许永远无法达到你认为的优秀,但成为商界翘楚什么的对我来说应该并不是难事,只要我想。这一点,你似乎从来不会懂。但是,她就能看到。”
我原本打算原谅你的啊。到日本三年时间,我每一天都有可能跟你摊牌,用所有处心积虑的方式羞辱你然后耀武扬威的告诉你,你罪有应得。但这些都没有发生,因为真的很努力的在试图重新观看你的生活并且企图接受它,然后说服自己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于是我逃离了你,好让你安稳的继续得逞所愿的生活,不被干扰。
“我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但我告诉你,假如你因为她而放弃谷原的一切。我保证你会后悔。”
所以说,自取其辱的人,你该拿她们怎么办。我自我挣扎了那么久,还是被你逼的做了不得不刺伤你的事。
所以说,自私自利的人,你要如何评价她们。我都忽略了那么多不跟你计较,可你居然还想在缺席我的人生这么久的今天企图操控它。
所以说,自以为是的人,你怎样才能认识到。我对生命几乎要是去目的的时候却让一个数学不好的女生,来到我身边报以最单纯的崇敬,而你胆敢让她主动离开我。
“你错了。我不会后悔,我永远不会为了满足权势欲望而利用自己的感情和婚姻。所以我绝对不会后悔。这一点上,你应该有切身体会才对。”
哗——
鱼头汤醇厚腥香瞬间溢满整间餐厅,拿着汤碗的手,明亮的绿翡翠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悬在空气中没有收回。
“呵”何兴柯轻笑,仿佛被鱼汤泼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他旁观者一样笑了起来,“不会有下次了哦。”声音很轻,何兴柯全然不在意油腻汤汁顺着下颚淌满整个前襟自顾自的说:“自从三年前帮他挡刀被刺伤,我发誓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任何形式的人身攻击,因为我需要完好无缺的站到她面前。你这样弄得我很狼狈啊。”如果不是他说话时确实是面无表情,完全会让人觉得他在享受这种感觉。何兴柯清楚的记得当时母亲知道受伤的是他,而不是谷原正史,居然露出了庆幸的表情。他当时真的无法理解她在庆幸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谷原的遗嘱还没有订立完整。
那么,他当然不能有事。
“你最好不要逼我做某些我不想做的事。”收了手,何母有些咆哮地吼道。
“妈妈。”何兴柯蓦地喊出声,面带笑意,“我会还手的哦。我的意思是——”他拿起空了的汤碗,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然后盯着何母的双目,“摧毁它,彻底摧毁你共为信仰的——谷原家族。像这样,”他松了手,瓷汤碗咔嚓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真的,我保证会这么做。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碗,不过——”他又挑挑眉,不无释然的说道:“被你碰过的东西,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而且,刚刚对你的称呼,应该是我最后次真心诚意的说出那两个字。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那么谷原夫人,你自便。”
面无表情,声调冰冷的说出,毫无感情的话。你置两个爱你的人于死地,他的那一部分爱,只能由我来传达。那么,不要觉得有多残酷或是有多无情,我感受过的要远比这深刻具体的多。
一片死寂,然后是嘭——一声摔门声。
“你不该说那么伤人的话。”夏苍静静站到何兴柯身旁,递给他一条毛巾。刚刚的所有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接过毛巾,他勉强一笑,轮廓与已经离开的人极相似的俊脸上沾着黏腻的汤汁,让这一笑变得凄怆而惨烈。囚笼里终于战胜对手的困兽遍体伤痕累累的凄怆惨烈。“谢谢。”
真的非常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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