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作者: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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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摆不定的商人


      钱财有了,娇妻有了,因为婚姻带来的本地的社会地位也有了,声望也随之而来。
      原本因为铁群岛势力退出而遭遇冷落的联系人雷勒重新获得了商人王子的青睐——他受邀与之同游,带上猎刀骑着马,领着几条猎狗和侍从,穿梭在王子的林地里。
      某块靠近林地的农田里,他看到一群鸽子,咕咕的欢扑在那,贪婪地糟蹋着麦粒。
      商人王子策马跑到他身旁。
      “老霍利家的田,老霍利的儿子和老霍利的儿媳妇,”德雷克以为他在看田里那个正一筹莫展的佃农的妻子,她的丈夫正张着手,试着不伤害到邮鸽而把它们赶走,他带点遗憾的口气告诉他,“他们是契约佃农,是自由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王子回了个了然的眼神,“同样的想法我也不是没有过,实在喜欢我们就按贵族老爷勾搭愚蠢农妇的戏码来一场你情我愿的偷情,那荡/妇很好上手,我的管家和庄头也夸过她,对她务实的品行和好床技赞赏得没完。”
      一听对方的身份,雷勒便摇起头来。
      他十分遗憾地婉拒:“自由农民的话就算了,我记得农人行会就宣称他们的土地、自由和尊严受王庭保护——那可都是些冲动无理的粗鲁人。”
      “那倒没什么,花点钱就能堵上他的嘴,主持庄园法庭的我和总管会宣判你无罪。”
      “可是……”
      “别可是了,”雷德利促狭地冲他使了个眼色,“今晚我们就行动,村子里的舞会可是要跳上一整夜呢!”
      王子态度坚定,雷勒很快就妥协了。他们打下几只野兔锦鸡,把其中一只扔给汪汪乱吠的猎犬们,王子便指使着仆人将它们带回庄园,交到厨娘手中。在那,夫人们还等着野味上桌凑凑男人们打猎的乐子。
      一切安排妥当后,衣着阔绰、骑着骏马的贵族老爷开始往举办舞会的村落里赶。
      舞会的场所举办在庄园上某位富裕的上等农民的家里,一所极其蹩脚的砖瓦建筑物,传统的长条屋样式,可比起乡邻的住所,门窗框上刻花的贴脸和刻着花边的木面巾等雕饰显然要讲究得多。
      屋主雇佣的短工、下等的自由民和生活还算过得去的中等农奴自发地待在舞会的外围,边吃喝着免费的酒食边担忧地望着舞池中央舞得正欢的恋人、伴侣和姐妹。
      显然,离舞池最近的上等农民才是舞会的主角。男人们一个个衣着素净,亲密无间地讲论着最近发生的乡野趣闻和过时的城镇里听回来的街头八卦;女人们则边听边隐蔽地打听庄园里适婚的未婚男女,试图为她们的庄园主分担一些劳动人口繁衍的工作;这些家族中的小伙子正处于极度渴望社交的年龄,他们忙着同舞池中看得对眼的女孩大献殷勤;他们端庄的姐妹们被交谈甚欢的父母们保护在最中央的位置,免得好不容易栽培起来的小淑女被不知好歹的穷小伙祸害了——这可是专为乡绅、商贾和小贵族老爷们准备的纯洁新娘。
      除了本地乡邻,庄园的管理者、肉商和面粉商也应邀而来,同某位上等农民家庭走出的挣下大钱衣锦还乡的鱼贩子被在座的长辈吹捧,直到同样出身却在王国领袖身边担任扈从的黑发青年匆匆推门而入。
      他的身后跟着隔壁公爵领的贵客,某位不知名的青年和他们庄园的主人、王国的领袖。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披着一身冬日夜行者特有的寒气涌入了这间暖洋洋、乱糟糟、臭烘烘的大屋里,坦然接受着人们脸上流露出的卑微讨好的神情及拘谨的问候。
      整个大厅里寂静、紧张。不知情的屋主买来的农奴仍在后边的厨房里不停地准备肉饼,磕磕的剁肉声代替了某位佃农手中鲁特琴快活的欢唱,只有凝滞不动的空气保留着欢乐气息——舞者们蒸腾出的汗水的味道,刺鼻的酒和洒了大把香料的肉的味道。这些气味古怪的杂糅一块,自顾自地四处游走,自来熟地钻进来者的鼻孔里,毫不见外地自我介绍起来。
      这已经不是雷勒第一次跟着大贵族被人们恭敬地问候行礼,可每次体验都如同首次那样新奇满足。他跟着王子边走边把脱下的灰外套交到女仆手中,他现在打扮得很漂亮,仪表堂堂,简直可以称为风度翩翩,手里还落落大方地拿着根裸替女人样式的银镶头手杖,威风凛凛的猎刀别在腰侧,跟着卷成圈的嵌了蓝宝石的马鞭挂一块。
      他尊贵的同伴们同样衣着考究,衣领由密尔蕾丝垒成当下时兴的样式,家族徽章、贵金属项链、钻石袖口和漂亮笔挺的马甲内衬,就连那阔气的皮靴都足以令那些拙劣地模仿着上流社会贵族巨贾衣着谈吐的富农、小商贩们相形见绌,艳羡不已。
      屋主和几位占着好位置宾客让出了椅子,女主人唤来女仆,拿出地窖里珍藏着的美酒、最新鲜的面包、苹果和巨大的圆轮白奶酪款待贵客。
      所有人都恭敬地围着大贵族们转,小商人们则讨好地围在雷勒身边,恭维他的成就和谦虚。
      奇怪的是,雷勒此时并未同以往般开心。前段时间那种长期遭人冷遇刁难经过一番努力拼搏终于得以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成就感,及得到过去刁难过自己的靠贩卖小鲱鱼、石灰浆、面粉、牛肉或林木谋生的同行那阿谀奉承的嘴脸的报复性的快感,已经慢慢令他麻木。
      如今跟着王子,近似贵族的地位也有了,容易满足的他开始动了干脆就这样凑合着过的念头,对斯默爱伦堡长耳朵贵族们的密函往来担忧又害怕。
      他十分珍惜眼下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小幸福,财富、名望和了不起的人脉,还有他温顺忠诚的妻子。
      为了融入这个国家,他舍弃了家乡的信仰,游走在本地神祗的圣堂中同当地望族祈祷、赎罪,过着各种象征意义大过信仰的宗教节日。
      他结交了不少朋友,多么古怪的都有。染了淋病的过气名妓、为了骗钱而结婚的英俊小白脸、穷凶极恶的各区的混混头子、尤其喜好奇特、别出心裁的寻欢作乐的浪荡贵公子等等,都是些为了钱财或狡诈危险的恶人,斯默爱伦堡提供的不得不时常往来的线人。
      过去他将他们视为不得不讨好的改变命运的救世主,通往成功的阶梯。如今,事业有成的他无法再用过去的平等的眼光看待他们,他想抽身而出,就这么平淡地过到老死。
      狩猎时看中的女人被带到临时安排的寝室里,对于这个阶层的女人,他不再需要像过去那样百般说服和勾引,劳苦贫乏(相对雷勒)的生活和令对方心动的生活物资或无用的奢侈饰品足以迫使她按他的旨意行事。
      年轻的农妇掀起裙子,面向墙壁站好。对于如雷勒这样年轻英俊的富商,是不需要下多大功夫她就会主动响应的。
      她如同一匹母马,被经验老道的骑手驾驭着,身心本能地跟着驾驭自己的人的声音、指令、眼神和抚摸奔腾。
      雷勒身下的女人很快变得服贴又温驯,最后又粘腻得烦人。
      在平民身上享受够特权带来的感官肉/欲带来的愉悦和精神上的满足的贵族们扔下几句敷衍的客套话便骑马而归,他们一路嘲笑雷勒的多情,取笑他给那卑微的农妇勒索了等同名妓身上掏的钱。
      这玩笑开了一路,直到他们回到庄园,回到各自的老婆身边乖乖地吃午饭。瞒着妻子胡来的男人,撒着事先串通好的离奇的谎言,扯着路上想好的借口,发着荒诞不经的誓言来哄骗不谙世事、可爱又愚蠢的深居贵妇。
      也许这些厚脸皮的男人中,只有雷勒真正感到羞愧。也也许在这些看着愚蠢的女人中,只有他的妻子真正相信他。
      他怀着愧疚的心跟着妻子回到寝室,坐在一把罩着红色绒布的垫着软垫的鎏金椅子上看着解开发网和发髻披巾的爱人发呆。
      她回头冲他笑了一下,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才在农妇身上胡闹过一阵的新婚不久的雷勒顿时有了欲望。
      “雷勒,”她领口的镶边勾住了一缕的褐色发卷,她试图与之搏斗,撕起紧身长衣,“过来帮帮我!”
      嗯,这个忙得帮——商人慌忙不送地起身,准备过去帮一把,为这美好的午后战场来场温存甜蜜的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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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摇摆不定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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