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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龙女转世大池王朝君王宇文飞渡(二卷)
第三十六回龙女转世大池王朝君王宇文飞渡(二卷)
卷一 非因疆域分强弱,实为人心辨伪真。
有诗曰
《叹君王》
非因疆域分强弱,实为人心辨伪真。
无为治世如天道,有容乃大纳乾坤。
聚魂珠带着青玄的元神,转世为大池王朝的君王宇文飞渡。这天生自带福物的降生,让宇文飞渡毫无悬念的,被立为太子,乃至到登基继位。这天正要退朝,一大臣走出来,道:“陛下,东南大昌王朝遣派使者宁乐言前来,欲于我王朝建交,我们……”礼部官员施华昇奏秉道,说着呈上了大昌王朝建交的国书。
犹豫了三息,礼部官员施华昇还是接着说道:“陛下,臣亦闻大昌之民,好讼而多怨,民风好敲诈勒索,各种碰瓷,不劳而获;动辄迁责与他人,喜举报、告密。然其国法虽然繁苛,动辄得咎,却一味纵容此种种我弱我有理;我无知我有理,与我朝之风确有天壤之别。”
这边宇文飞渡展开国书一看:“……久闻贵王朝,在圣君治理下,一派欣欣向荣,盛显‘无为治世’,愿效仿贵朝‘有容乃大’之风,永结同好。……”那宇文飞渡匆匆看完,不由得一脸嫌恶,克制着神情,仿佛波澜不起的说:“找个理由,委婉的推诿。
让他能不再生出此念头,来和我们大池王朝有什么瓜葛就好。我可不想让那一坨屎靠近,不然,我们就要在睡梦里,都要防着他们所谓的,善意善良了。
这个王朝,做事会象一些我们虚伪贪污、作威作福的官员、父母一样,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也会象我们王朝那些底层的子民一样,每天都喜欢把自己装扮的,好似受害人一般,去仇恨着富人和当政者,把自己过的不好的原因,都归咎在外在身上。
更甚者,还会有人抱着“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的”。毁灭性的,去无差别,对遇到的所有人进行杀戮;抱着“这个肮脏的世界赶紧全部毁灭掉吧”的丑陋狂妄的“主宰者”心态。还会把自己对他人和至亲的伤害,当做是我都是为你好和理所应当,冠冕堂皇的把实质性的伤害,自认为是自己的如何伟大。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根本意识不到,对别人和至亲是真的伤害了。一个劲的想要至亲和外界的一切,都要过的符合自己伏地而生的认知和丑陋的意志。我以往还庆幸我们王朝,在地理位置上远离他们大昌王朝,并且中间隔了好几个王朝的……
可如今,这世道之风,终究还是隔着千山万水,吹过来了。躲,是躲不掉的。”宇文飞渡打了一个恶寒:“你先退下吧,朕累了。”说完,撑起胳膊在扶手上一靠,伸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御花园里,随从远远的站了,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深恐惊扰了君王。宇文飞渡在花园里静坐着回思这些年的施政和自己平日里的言行,脑海里里快速的转动回忆着,回忆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是了,怎么会吸引来大昌王朝想要跟自己建交的?
隔天,大昌王朝使臣宁乐言为了完成,自家君王的旨意,通过层层牵线,私下里找到了太子,宇文汇德。想着能不能搭上太子这条路,为自己的来意,在君王面前说些好话。宇文汇德看到送来的大昌王朝礼物,……内中有鸡蛋般大的十二颗夜明珠光华流转,竟将整个书房照得亮如白昼。心想,若能得此宝物,献给母后,母后定会欢喜。不由得也想帮着说些好话。
于是对那使臣宁乐言说:“我可以为你们去传话一二,但我父王做如何决断,我身为人子,是无法左右的。”那使臣宁乐言听了后,高兴的说:“那是自然的,但凡太子您去说了,就好了。这些便是太子您,这一说的谢礼了,别无他意的。”
皇宫内,太子宇文汇德在一边站立着,规规矩矩的问:“父王,儿臣想知道父王为何在朝堂上,那般的嫌恶大昌王朝来建交?多一个要好的王朝不是很好么?人多力量大,两个王朝抱团,别的王朝也不敢欺负啊。”
宇文飞渡放下手头的奏折,起身走过来,拉着儿子宇文汇德,笑着说:“孩儿,这王朝与王朝之间,其实和民间众多的家庭和家庭之间,是一模一样的。不同阶层的家庭,就好似国力强盛还是弱小,还是鄙陋的王朝存在一般。
每个王朝就象不同的家庭一样,他们的偏好擅长、喜好、品行等等,都会不同。如何看一个王朝可否交往,就跟一个家庭看另一个家庭,是一样一样的,也和男子跟女子的婚嫁一样。”说着,宇文飞渡拉了一下儿子的手说:“咱们骑马去踏青。”
二人带着一众随从出了宫,简装骑马在前,一队人浩浩荡荡出了城,直往西山皇家狩猎地去闲逛去了。一路上,宇文飞渡对儿子宇文汇德说:“这治理天下,也就是一个家庭里,如何做好一个称职的父母一般。
这个称职,根本不是说,也不需要,父母各种的为孩子尽心尽力、殚精竭虑的,去要求孩子们,按着自己喜欢、认为好的道路去选择,去过一生。而是说,父母是否做到了如同天道,也就是自然之道的放手存在,不去用自己的意志和认知,去打扰、制定什么规则,去掌控孩子自我成长方向的一切过程。
更不是希望孩子不要走弯路,不要犯错误的,手把着孩子去做事——不放手的掌控着对方的一切,让孩子活成一个没有自己灵魂的牵线木偶,活成放大一百倍父母固化认知,和脾性的传承存在。而是是否能,为孩子撑起一个可以安然、自由的成长自己的天地。
这样的父母和王朝,谁会不爱,谁会轻易割舍,非要逃离?谁会不来争着投奔呢?除了哪些行为,是属于伤害别人的利益,你不能做的以外,哪里有什么再需要教给孩子的,和龟腚出各种捆绑孩子天赋之能的部门、规矩呢?
孩子自己,打小就会看着父母自身的言传身教,跟着学习到自己身上了。所以,治理朝政也是如此,哪里有什么深奥处和艰难头大的。这个天底下,关于大昌王朝百多年来的一些民事,我也各种渠道听得一些……”
说到这,宇文飞渡看着远方的山峦,轻叹一声,然后才说:“……其实,父王有时,也会犯这‘掌控’的毛病。总想让你少走些弯路,却忘了,那弯路,也是你自己的风景。这,是父王,也要时时警醒自己的地方。”
宇文飞渡轻抚着儿子宇文汇德的背,说:“观看一个王朝是否中交,一个是这个王朝的君王和士族,出身于哪一个阶层;二个是看这个王朝最初是靠着什么模式建立起来的;三个是看这个王朝中,大多数群体的子民家庭,都是什么圈层和内心认知的。
三者看下来,这个大昌王朝,是一条不占,咱们跟这般卑劣灵魂的王朝,建的什么交呢?永远不要相信杂草的承诺和誓言,因为它本身就属于像草一样的存在。东风来了西边倒,西风来了东边倒,南风来了北边倒。也像月亮一样,初一十五不一样,对待自己的子民,更会如此,更何况是建交。”
一路上,二人这般说着话,一行人也到了狩猎地,近身太监李景文传旨,让兵士各自去值守的值守,玩耍的自去玩耍,只是初春季节,不许狩猎、惊扰万物繁衍生息。贴身随从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服侍着。
这边父子二人自在的坐在草地上,看着浩瀚的天地,宇文飞渡说:“我知道这使者肯定不会罢休的,定会寻了法子,找人来我这里说辞,只是没想到,找到了你来。令我担忧和反思的。
一定是我这几年施政上有什么错漏,才给自己招来了如此的外应,这几天,为父一直在自检中。我的孩儿,你也要如此啊。从自己内心深处,一遍遍的拷问自己的灵魂深处,究竟是哪些原因,让自己会吸引来如此的来人,让别人认为找你可以达成目的的。”
大池王朝昭元十三年,君王下诏,言之:“朕自登基以来,德行有亏,察之不明,致使律法繁杂,吏扰于民,此皆朕之过也。今,朕愿承此天责,革故鼎新,以安万民。”接着废除新增的一切税收,减少了这些年来新增的律条。进一步的反思己身后,相继废除了诸多的法律法规和王朝旧有律文,解散了一些骑在子民头上,各种收拿卡,作威作福的司属。
让大池王朝更好的做到,少去、不去打扰自己的子民。而太子宇文汇德,被君王宇文飞渡,一纸诏令,打发去了民间,微服访察体味各个阶层的民之心,民之灵魂的模样。在太子微服出发前,宇文飞渡给了儿子宇文汇德一件东西,一个普通的民间用的粗瓷碗。
对儿子宇文汇德说:“孩儿,你去民间,就用这个碗吃饭。你要记住,这碗里盛的,是百姓不贪多,不去挤占万物生存之地下,土地才会恩赐给的最好吃的庄稼。什么时候,你用这个碗吃饭,能通过不同地方,米饭的香甜度的差异中,能品味出各地人心,向万物和土地贪婪索取的轻重,你才算真正地,读懂了这天下。”
七年过去后,在仲夏,槐花飘香的季节,太子宇文汇德风尘仆仆的回到东宫,一番洗漱装扮后,恭恭敬敬的行着跪礼,问候自己视为神一般的父亲后,迫不及待的说:“孩儿依从父王旨意,去到民间,这几年里,所见甚广,但还是有所难解之处,或者说不明白为何竟然会是这般模样的,不应该是父母慈子孝的么?
但我发现实质里,很值得我去深思,真的是越是往下阶层里的人,人心越是鄙陋的存在。而正是这部分人,还偏偏喜欢各种的用道德和世俗去绑架别人,甚至是连自己的至亲都不放过。更重要的是,这部分人还无法自知,没有能力可以让自己意识到,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些年来,儿臣在民间,也听说了很多大昌王朝的情况,并遣派手下人查证确实,和我国的情况来做对比。大昌国底层子民,占据着他们王朝的百分之八十还要多,中上层生活的子民只占有百分之二十,就这还包括了一些没有家族灵魂传承底蕴,暴富起来的人。
相对于我们大池王朝,中上层生活的人占到了全部子民的百分之六十多。最底层认知的人,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的存在,简直是震惊人的双眼。在世俗间,有着生意头脑,对未来变化能提前看到眼里的,从来都是那些花树、大树、高山一般的存在。
只有他们,能在聚集家业下,招揽越来越多的伙计做工,而从一起在这个人世间里,更好的活下去,甚至是还有空闲去思考人生的真意。形成一个自生的人世间生态链。那些伏地而生的杂草,认知都伏地而生了,哪里来的高远的认知呢?!有的,只是无尽‘穷生奸计富养良心’。
只有花树、大树、高山的人群,在人世间里越来越多,我们的王朝才会更有生机活力。而不是去低就这些杂草圈层的认知和‘他们想要’。看到了这么多以后,我不禁深感父王您对孩儿的博大胸怀,能容下万物的气概。如果放在现在,大昌王朝的使者再来找我,我是绝对不会接见的……”说着不由得也象父王一样,打了一个恶寒。
“好了好了,不要拍父王的马屁了,我自己究竟什么样,我自己还不晓得么。都是人,哪里有不犯错的呢,只是犯错了,知道反思和修正,一次比一次做的更好罢了。”宇文飞渡大笑着说:“看到你回来,还有所亲身体味的收获,才是为父最开心的。
来,我儿,我们去御花园转转,边走边说。有什么疑惑的地方,说与为父,我来替你解惑。”说着,宇文飞渡拉起跪地的儿子,携手去了御花园内。
来到御花园,宇文飞渡放开了握着儿子的手,说,“这几年我也有所得,不过,我们先听听你的,然后我们再来说说我的,哈哈,这等对人生灵魂的探讨,才是人生里,最大快事的。”
御花园内,几棵自然生长出来的九里香正繁茂,开着洁白的花朵,香气弥漫,宇文汇德倚在九里香树下,说:“父王,孩儿在民间,最初时看到在路边,有一户普通的官宦人家,带着自己叫艾儿孩子,出来坐在草地上玩,那两岁艾儿的小男孩,自己在穿鞋。
而他的父母,不管他如何倒换两只脚上的鞋子,都会发出让孩子恐惧挨打的声音,厉声呵斥着说:“你怎么穿的鞋,你穿错了,你又穿错了!你真笨死了,你又穿错了”等等的话语。竟然为两只左右脚的鞋子,而恐吓了自己的孩子半个时辰。
只是因为他们觉得逗弄小孩,十分有趣,看着孩子弱小无助的惊恐,感到自己内心里那份——无比权威和掌控他人一切的快感,在他们的内心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展现着无比舒适,高高在上,犹如君王一般的体验快感。
儿子吃着那个地方的饭,一点也不香,味如嚼蜡,虽然这个地方民不缺粮,但山河和原生植被,却被挤占的厉害,到了连草木中的蜜蜂,都找不到什么花,采不够足够的蜜,那么冷的天了,还在叮着人们削下来的甘蔗皮上,吸吮着那一点甜意……哎,儿子心很痛,父王,为着万物而痛……”
宇文汇德伸手摘下一朵九里香的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时,孩儿不仅为那孩子心痛,更为那片土地心痛。那对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正如那个地方的人,对待脚下的土地,对待身边的万物。
他们从土地身上榨取每一分利益,却从不给土地喘息之机,正如他们从孩子的恐惧中榨取快感,却从不给孩子一丝原本独立人格上的尊重。所以,那地方的米饭,才会味如嚼蜡。因为那米饭里,没有‘爱’,只有无度的‘索取’”。
宇文汇德伸手摘下一朵九里香的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回忆着艾儿被呵斥时的惊恐眼神,说:“后来,在孩儿动身踏上返程,路过那个地方,我在私塾的窗外,又看到了这个叫艾儿的孩子,他长大了,在私塾里,在左右上会比别人慢半拍,因为别人一说左右,他会没有自信的,先拿着自己的两只手看一下,分辨后,才能再做决定。
给孔夫子上香的时候,在顺序上,也会去不由自主的想着哪是左右。学习别人动作的时候,更是难了,别人一看就会的动作,他需要付出十几倍的时间去学,也不一定能学的会,因为他需要不停的在心里,先告诉自己左右左右……。
而他的父母,一生都不不会晓得和承认,自己的那点可怜的权威感,和对孩子的掌控欲的满足,会影响和毁了孩子的一生,成为孩子一生也难以去除的阴影。却还在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笨愚蠢的存在,从不去反思自己是怎样摧毁孩子一切的。”
言罢,宇文汇德突然有感的叹气说道:“就两只脚而已,两只鞋子,倒换两次,怎么也就对了的……。孩儿不知道,更不能明白和接受,父母究竟什么发心,竟能做出如此扭曲的事情,这样在一个弱小孩子身上,发泄自己情绪的人。
孩子长大后,但凡是有自己灵魂的,都不会再愿意回到,那个犹如地狱一般的父母家里去。这种类似情况的不孝,作为君王,又该如何呢,父王?”宇文汇德向父王发出自己的困惑:“……父王,若依国法,‘不孝’当惩。可若这‘不孝’的根源,在于父母的‘不慈’在先。
那么,我大池王朝的法,是该惩那逃离地狱的孩子,还是该去审判那制造地狱的父母?可父母之心,又如何能用国法去审判?孩儿……惑矣。”宇文飞渡笑着半卧,靠在树下的竹榻背上,言道:“孩子,作为一个人来说,要有容得下的胸怀;作为一个父母来说,亦是要如此;而作为一个君王的,更要有容得下的胸怀。
你容得下多少与自己的不同,那你的人生,便会有多少的精彩。你容得下一个天下的不同,那么你就会是一个君王。你能容得下整个宇宙的不同,那便会是宇宙之主。每个人、每个君王做到了容得下,则天下就不会有强盗般的战争抢夺,靠着自己身强力壮、人众的“天补平均”之事了。
因为子民自己容得下,会知道生活中的难,要靠自己想办法去处理。而不是把内心的焦虑,加注在别人身上,希望着、掌控着别人,一定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为自己的焦虑做到消解。每个人的脸上都能露出发自灵魂深处的笑容,安心活出自己。
而不是去抢夺别人的,来满足自己的“也想要;满足自己希望至亲为自己消弭什么,我焦虑的、我惧怕担心的……”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二但将果因付流水,一念清静天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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