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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其罪:妻猛如虎(3)
姜又春让春刀等在门口,轻轻推门进去,地上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屋里没点蜡烛,姜又春走近了才看清,是贺岁安。
他怎么会在这儿?
屏风上映着一个人影,姜又春知道这是裴景和。白天人刚走,夜晚又赶回来,还带来一个还不相干的人。
姜又春停在屏风前,竭力压着声音,“小裴官。”
裴景和看着李拓云右肩的伤口:“谁干的?”
姜又春走近:“尤小女……公主已经罚过她了。”
裴景和顿感头疼,尤家和裴家关系很好,尤小女一直养在裴家,裴景和拿她当妹妹,没想到她会来拓云州,也没想过她会伤害李拓云,这件事不能处理得太过果断,“带我去见她。”
姜又春点头,走出屏风后指向地上的人,裴景和走过去,单手提起地上的人走出房间,走回原本他的客房,把贺岁安丢在地上,快步出门,跟着姜又春去见尤小女。
门口的守卫打开门,屋内灯火通明,桌上摆着瓜果,听见声音,尤小女从床上蹦起,看见是裴景和,快步跑来,搂着裴景和不放,“裴哥哥,你还活着!”
姜又春瞪大眼,这两人什么关系?
裴景和抓开尤小女的手臂:“为什么要伤公主?”
“她冤枉我。”提起这件事,尤小女就来气,“我只是拿刀威胁她,谁知道她抓着刀就往自己肩膀刺,还带走了嫂嫂,裴哥哥,你快去救嫂嫂。”
拿刀刺自己,听起来就像是她做出来的事,她又要做什么。裴景和松开尤小女双手,“你先在这里呆着,明日再说。”
裴景和快速退出房门,拉上房门,防止尤小女出来。
姜又春惊谔的看着他:“小裴官这是做贼心虚?”
尤小女很黏人,不时就往身上靠,以前没认识李拓云,怎么靠都行,现在认识李拓云,就要注重男女之别,“妻为何与小女起冲突?”
即便姜又春不说,尤小女也会告诉他,姜又春三言两语把白天的事说完,裴景和叹气,“她胆子真大。”
私闯祝其王城,杀了老国主,还绑了姬夙,又诓骗祝其,还讹了四大世家,公主的胆子不是一点点的大,姜又春有点自豪,能成大事的人自然不能畏畏缩缩,“夜深了,小裴官先回去休息,明日公主醒了,我再喊你。”
裴景和想挨着李拓云睡,但贺岁安还在房里,他要先处理这个祸患。
他回到客房,推门进去,立即关上门,点亮烛台,走到贺岁安面前。
早上他离城返回镇北州,专门避开官道,挑了条无人的道路,出城没多久,等在城外的鬼将跟着他赶往镇北州,刚走到恍梦亭,贺岁安就赶来了,看清一众鬼将掉头就跑,裴景和逮住他,才知道陈降龙带着尤小女来了拓云州,他打晕贺岁安往回赶,直到天黑了才赶到。
贺岁安昏睡过去,裴景和蹲在他面前,掐他人中。
贺岁安疼醒,看见裴景和的脸,下意识往后退,身体被绑着,只能挪出半臂的距离,他扫过裴景和脖子上的颈链,裴景和遇刺的消息早就传到皇城,否则,裴凤眠也不会大老远赶来镇北州,听说他被公主身边的女医救活了,脖子上留了一道骇人的伤疤,平时用颈链遮挡,还说他一个人单挑南燕二十万大军,这次拿下南燕,他功不可没,到处流传他的丰功伟绩,贺岁安此前就对他一人单挑二十万大军抱有怀疑,今日一看,不再怀疑,是害怕。
“哥哥。”贺岁安一下哭出来,蹭到裴景和脚边,“你放我回去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裴景和常年呆在镇北州,与自己家人都很少见面,更别说与其他姓氏的人打交道,他和贺岁安也就见过几次面,不熟。
嘴上说着没看见,实际上什么都看见了。裴景和手往下移,蜡烛离贺岁安更近,裴景和声音低沉,“死人才看不见。”
贺岁安吓得往后挪,眼泪挂在脸上,“哥哥,我…我是看见了,我保证,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你就放了我吧。”
贺家两兄弟出了名的关系好,裴景和才不相信他不会跟贺世怜说,“如果你说出去了怎么办?”
“我……我我肯定不会说出去。”贺岁安吓成结巴,“要是…我说出去了,哥哥你割了我的舌头。”
裴景和站起,抽出腰间的刀,一点点逼近贺岁安,“割完你舌头,你还有双手,你的手还会写字。”
“呜呜……哥哥,别杀我。”贺岁安挣扎着往后移,移到柱子后,实在是无法往后移了,停在原地哭泣乞求,“哥哥…”
裴景和一刀刺过去,贺岁安倒在地上不说话,裴景和收起刀,走出房间去到院门,让院外的鬼将出城等候,往李拓云房间走,轻手轻脚推开门,梁上的三月、九月一看是他,跳下房梁离开房间。裴景和走到床边,俯身亲吻李拓云额头,在床边坐下,趴着入睡。
时近五更,李拓云醒来,防备的打量周围,看见床边趴着的人,身体往里移,惊醒裴景和。
“怎么了?”裴景和起身坐在床边,伸臂把李拓云搂进怀里,“做噩梦了吗?”
李拓云身体僵硬,他是谁?为什么要抱我?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能不做噩梦吗?”裴景和避开李拓云右肩,“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李拓云用力推开裴景和,抓起枕头扔过去,露出底下的笔记。
裴景和避开枕头:“别闹,你肩上有伤。”
李拓云的确感觉到右肩很疼,他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
裴景和躺在床上,拿起笔记翻看确认,陷害尤小女的事情的确是李拓云的注意。翻到最后一页,裴景和惊坐起,“你要亲征?”
他在说些什么?李拓云抢过笔记翻看,方才醒来就记得有什么事没做,现在拿到笔记才安心,未做的事应该是看笔记。昨日睡前写下的计划是月底带兵三万去绿江劫粮。
李拓云读过兵书,真实打仗和兵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上次打仗的事她已经不记得,笔记上也没仔细描述,这次打仗她要亲自去看看,她可以不擅长领兵打仗,但她要会用人,一场战斗就可以看出谁可以提拔谁可以担负大任,这次战役她要去看。她能给所有人拖后腿,按照睡前的计划,她应起来练习刀法。她没空陪裴景和胡闹。
她放下笔记下床,裴景和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我替你出征,你不能去。”
上次打仗胜了,他们两个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他被抹脖,李拓云被迫吃了侍女做成的人皮冻,折损万名士兵。按照李拓的计划,这次战役直打到绿江岸,对裴景和来说只是小打小闹,称不上打仗,他依旧不放心李拓云去。
抛开公主的身份不讲,李拓云与裴景和同是州督,两人同级,李拓云无法命令他,以前利用他打仗是因为无人可用,现在身边有人可用,李拓云不想一直依赖裴景和,她得要慢慢扩充自己的人手。
她抓开裴景和的手,翻下床,拿起衣服披在肩上,“你替我出征是越权,传回皇城不仅让你裴家难做,还让我难做。这次打仗不会打太久,下雪前就会结束。”
“你真是坏得透顶。”裴景和蹿起,替李拓云拉好衣服,“镇北州有粮你不买,非要去抢人家的粮。”
李拓云:“我不止要粮,我还要人,还要地。”
“坏东西。”裴景和低头吻李拓云嘴角。
李拓云后移:“你刚回来,先睡会儿,我让春刀、金舟陪我练习。”裴景和烦得很,满脑子只想着共寝,净耽误事儿。
裴景和察觉到李拓云嫌弃他,放下手,取下腰间的刀递过去,转身躺回床上,蹬掉鞋子钻进被褥,听着脚步声,右手往下移…也不小啊,她到底喜欢多大的!
李拓云出门,喊来春刀、金舟,让她们陪她练习。
春刀擅长用刀、金舟擅长用鞭子。右肩刚受了伤,李拓云只能左手拿刀,先让春刀陪同练习。
左手刚拿起刀,还没握紧,就被春刀挑开。春刀拿着没有拔开的刀,一只手背在身后,“公主,若是像你这样,去了战场,只会成为俘虏。”
李拓云没来之前,春刀、向午、金舟、十二月份人一直呆在夜集的妓院里套情报,当杀手,谁给钱最多,她们就帮谁杀人,李拓云来了之后,才洗手从良。春刀不让她,李拓云也不生气,捡起刀继续打。
刚过三下,刀又被打在地上,春刀给李拓云捡刀的机会,来来回回数十次,李拓云没一次赢的。
天刚亮,三月、九月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蹲在檐下,金舟凑过去靠着三月坐下,接过包子边啃边看。姜又春端着早饭走来,“公主,吃完早饭再练习。”
李拓云的确饿了,她丢下刀,走到檐下用饭,吃完立即喊春刀练习,春刀举着手里的包子摇头,“我还没吃完。”
“九月,你来。”李拓云盯准刚放下碗的九月。
九月怯怯起身,左看右看,跑到树下捡来一根小木棍,跑回来与李拓云练习。
没有例外,李拓云再次失败,百个来回全输,一次不赢。九月舞得手有些酸,换上三月继续练习。裴景和从房里出来,看了会儿,被李拓云接连惨败逗得发笑,姜又春盯过去,裴景和立即止住笑容,走去厨房端来菜粥、包子去给尤小女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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