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桀骜不驯

　　“嗡嗡”“嗡嗡”
　　手机屏幕亮了，在地毯不远处响起
　　司颜睁开酸涩的眼皮，感觉眼珠子里像有刀片，有点恶心，她伸手扒过来手机：夏蓉
　　她挂断，给夏蓉发信息，清了清嗓子，然而毫无卵用，只能嘶哑着嗓子：“我今天不去了
　　司颜又沉在半梦半醒间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起铃声，她不耐烦地睁开眼，这回又变成了付敬，同时还有付敬的微信消息：“你不接我就去欺负夏蓉”
　　司颜接通了电话
　　“你在家是吧”付敬淡淡问，司颜听到电话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干什么”
　　“去找你”
　　司颜闭眼，忍受着一波一波的耳鸣，尽量小声，让声音显得不那么哑：“滚，你进不来，要有身份验证”
　　电话那边的男人笑道：“你看我进不进地来？”就挂断了电话
　　……
　　“滴滴”大门被打开
　　付敬走了进来，别墅里很凉，带着地下的寒气，他皱了皱眉，看见了没亮灯的控制面板
　　全屋是灰银色调，拉着白色遮光窗帘，显得很闷，铺了大块的地毯，水晶吊灯有半边碎了，锋利的碎片横七竖八地散在地毯上，随处可见烟蒂跟烟灰，墙壁上有些暗沉的颜色，付敬不着痕迹的避开
　　这是人住的地方？
　　他看见了走廊地毯上蜷缩的司颜，司颜后背半边衣服掀起，半边细腰白的晃眼，露出凸起的脊椎骨，裤子稍微往下蹭了蹭，边缘是蔓延上来的紫红，她脖颈有汗液，似乎在经历一个妖媚又恐怖的梦
　　在距离司颜两步的时候，司颜陡然惊醒
　　“是我”付敬出声，害怕她翻身动作会扯到伤口
　　“你特么怎么进来的”司颜不清醒地小声质问，付敬走过去蹲下，做工考究的西裤绷出线条：“程霖带我进来，我威胁夏蓉拿到了密码”
　　耳边的滚烫的男性气息抚动司颜脸上细小的绒毛，司颜没回话，依旧闭着眼，呼吸不平稳
　　付敬注意到她脸色不正常地潮红，他伸手去碰她的额头，司颜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眼睛里细碎地闪着一种暧昧和惊疑不定交织的光，看起来异常瘆人，手劲也大的可怕，桡骨尽显，还发着抖
　　付敬感觉到她温度不正常，他穿着外面的衣服进来都觉得有些冷，更何况这个傻子在这冰窟里待了一晚：“你发烧了”
　　付敬没收手，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抖，司颜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神又有些涣散
　　付敬思索片刻，把手垫在她身下把她抱了起来，小心地避开屁股，司颜这回倒是没炸毛，在他怀里打着哆嗦
　　“你是不是也有病啊？总是靠近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有病吗？”怀里的女孩像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蜷缩着，尖刺扎向任何一个朝她走近的人，无论善意或恶意
　　我是阴沟里脏污的老鼠，不见日光，似乎还能苟延残喘下去，但罪恶从未消失，它会在不经意的细节里永远地提醒着我，我靠近谁，就会成为谁痛苦的来源
　　我没有资格幸福
　　……
　　司颜烧迷糊了，手也松开了，付敬把她抱到床上，打开了恒温系统
　　翻了翻医药箱，找出测温枪，药啧了一声扔到一边———基本上都是过期一年的药
　　他照着司颜额头量了一下，显示屏变成红色：39.6
　　他订了药，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打湿，开始给司颜擦脸
　　女孩凌厉的五官中藏着一丝脆弱，苍白的脸上两块红晕，像没染开的腮红，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块阴影
　　付敬手机响了，他极快地接通，捂着听筒走出房间：“嗯，没事，她发烧了”
　　挂断电话，付敬出门拿了药，他看了，屋子里连个热水壶没有，只能从角落的塑封袋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捂热
　　他折返回卧室，司颜又变成了蜷缩着身子的姿势，像一只失去依靠的小兽，他走过去，司颜呢喃：“付敬？”
　　付敬的心像被热水浸透，酸软了下去，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嗯，我在”
　　喂她吃药还算顺利，司颜一副陷入梦魇的样子，也没办法思考，也没力气醒来
　　细细的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不张嘴喝水，三番五次弄得他都想喂她吃了，但还是烦躁的移开眼，当了一回正人君子
　　接下来就是屁股上的伤，付敬的胳膊有力的托着她，轻轻拉下裤子，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
　　就应该昨天把她摁在那，先上完药再放她走，付敬气的磨牙，屁股上满是青紫，还有淤血的紫黑色点子，今天上药绝对会比昨天更痛
　　他倒出药油，在掌上搓热，轻轻按摩着淤青和硬块，司颜身子绷紧了一瞬，付敬在她耳边哄她，好话说尽，才乖乖不动
　　付敬的动作已经尽量放柔和，司颜还是疼出一身汗，虚虚的左手抓着他衣服的手不敢握实，付敬捏着她骨瘦嶙峋的手指掰开，掌心赫然是一块烫伤
　　付敬恨恨看了眼司颜，仿佛要让她在梦中也能感到他的压迫
　　小崽子，等你好了再说
　　终于安顿好司颜，付敬把房间温度调高了一点，脱下外套，走进厕所抽了根烟，男人肩宽腿长，低垂下的手青筋凸起，灯光打下来，半张脸棱角分明
　　他想了想，给夏蓉打去电话
　　夏蓉在学校手忙脚乱地捞起手机，压着气音：“怎么了哥”
　　“司颜早饭都吃什么？”的男人站在厕所里，显得厕所有些逼仄
　　远在学校的夏蓉瞪大了眼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结巴地避开重点说：“我…不知…道，不过她胃…不太好，吃也吃不了多少”
　　付敬了然，冷笑道：“她不吃早饭对吧”
　　夏蓉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付敬便挂了电话，摩挲了下手，又打电话订了一份养胃的粥
　　打开通风，走出厕所，把走廊上司颜的手机捡起来扔到茶几上，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司颜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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