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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埋葬了唐剑,送别了英魂,洼地中那股平和宁静的气息愈发浓郁,连空气都仿佛清新了几分。但那缕自西北群山深处升起的黑红色秽气,依旧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夜空中若隐若现,提醒着众人危机并未远离。
季秉渊脸色难看,弯腰捡起那根黑袍人遗落的乌黑锁链。锁链入手冰冷沉重,上面残留的秽气让他极不舒服。
“这到底又是什么人,怎么还会有人在抽取地灵和冤魂?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思考无果,而后看向季明庶,语气带着后怕和庆幸:“多亏了你,季顾问!刚才那一下太帅了,不然光靠我和小谢,对付这四个家伙还真够呛,更别说保护卢兄他们了。”
季明庶的表情却没有任何轻松,他望着秽气升起的方向,眉头微蹙:“他们退走得太快。不像是畏惧,更像是……不想在此地与我们正面冲突,暴露更多。”
他的目光转向手中那根失去灵性的锁链,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抹,一丝极淡的金光渗入,无数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进入他的脑海,“这东西很古老,我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他的炼制手法很粗糙,但是似乎又好像和我记忆里的不一样,他的眸光一转,“掺杂了混乱、更贪婪的东西。”
“都有可能。”季秉渊捡起那节锁链,“这东西必须带回去让离茉分析一下。”
季秉渊小心地用符纸包好收起,他再次尝试用迷榖木指南针联系总部,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周围的怨气散去,又或许是距离边缘更近,指南针中心的青色羽毛稳定地闪烁起来,传来了离茉略带杂音但清晰的声音。
听完季秉渊言简意赅的汇报,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沈既白暴躁中带着凝重的声音:“知道了,刻滚回来!详细报告!”
……
当三人带着一身露水、疲惫以及更沉重的心情回到那栋灰扑扑的旧楼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办公室内,沈既白罕见地没有瘫在椅子上,而是抱着手臂站在中央,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重,但眼神却锐利得像磨过的刀锋。离茉坐在她的工位上,悬浮的幽蓝色光屏上数据瀑布般流下,她指尖飞快操作着,表情严肃。连角落里的肖晨彼也停下了雕刻,淡漠的目光扫过三人,尤其在季明庶身上停顿了一瞬。
“说说吧,”沈既白的声音沙哑,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除了把剑埋了,招惹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疯狗,你们还给我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季秉渊上前一步,将用符纸包裹的锁链放在桌上,开始详细叙述陇山之行的经过,从顺利找到忘忧溪、召唤英魂团聚,到黑袍人突袭、季明庶惊退敌人,以及关于捕获灵魂和抽取地灵的情况。”
随着他的叙述,办公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当听到季明庶仅仅凭借气息就吓退四名黑衣人时,沈既白的目光复杂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没说什么。离茉则若有所思。
汇报完毕,沈既白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骂了一句:“我就知道安稳日子过不了几天!”他看向季明庶,“关于那个你还能想起更多吗?比如,他们布阵的具体目的?老巢可能在哪?”
季明庶缓缓摇头:“记忆依旧混乱。只知这样的行为多为供养某物,或强行打开某种……通道?”
沈既白啧了一声,倒也没多失望,似乎早有预料。他转向离茉:“能追踪到那缕秽气的源头吗?或者通过这根破链子找到点什么?”
离茉指尖在光屏上连点,摇了摇头:“对方很谨慎,能量残留被刻意干扰了,源头无法精确定位,只能圈定在陇山北部大约五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这根锁链上的符文系统很古老,并不是现代的产物,破解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线索暂时断了?”谢云炤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不甘。他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些黑袍人贪婪的目光和卢延庆他们最后安息的笑容。
“断了,但也没完全断。”沈既白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天意刚刚沉睡,他们就开始行动,不过既然已经露头,就不会只活动这一次。这次他们碰了钉子,下次只会更隐蔽,更狠毒。而我们……”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疲惫和狠厉的笑容,“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从今天起,所有人进入战备状态。离茉,加大监控力度,重点扫描那些灵气异常点、历史古战场、还有……各大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库什么的,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地灵,我怀疑,他们的目标不止是野外的孤魂野鬼。”
“是!”离茉干脆利落地应道。
沈既白最后看向谢云炤和季明庶,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至于你们俩……干得不算太差。尤其是你,谢云炤,临场画符,勇气可嘉。继续保持。”
他又看向季明庶,语气意味不明:“还有你……季顾问,谢了。”
季明庶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谢云炤听到组长的肯定,心里微微一暖,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季明庶,知道前方的路注定布满荆棘。
特别行动组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了。一场围绕着神秘组织和无数魂魄安宁的暗战,已然拉开序幕。
而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必须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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