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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群孩子！！把山洞蝙蝠放出来了！”外面有长老看着水镜中的画面气极反笑。
“对蝙蝠弹琴的都来了！魔兽图鉴到底有没有好好记在心里。”
“估计文史学的不错，”一位长老呵呵笑，“知道对牛弹琴。”
虽然嘴上说得狠，但几位长老还是密切关注者秘境内的动向。山洞蝙蝠迅速聚集，朝着人群冲去，下一刻一道光束升起。
“这是……那什么全知者研究出来的？”一位长老看着屏幕里的手电筒。
符箓山蒲长老听着几人的交流，疑惑道：“柯无苦，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她的大弟子常瑾安立刻走上前来跟她复述了一遍柯无疾在入门考核前被举报取消资格的事。
几个长老看着一群人因为手电筒而逐渐汇集，都皱起眉头。
“那全知者的东西不都是些花把势吗？”剑宗陈长老不屑，“能撑多久？还不快跑？”
下一秒，他就听见屏幕里的戚怀素指挥众人散开。
“诶！”他对戚怀素的欣赏更多了一分，看到蒲长老有些炫耀意味的神色又撇开脸，夸起水镜里在场的剑修。
“戚七确实非同寻常，”宗主侧卧在主座上，紧紧盯着屏幕中四处逃窜的三人，“知识储备丰富，性格大方从容，还会法诀……”
法诀本质上是更加高阶的阵法，需要大量阵法基础作为铺垫。戚怀素表现出的熟练度很高，定然不是初学者。
真像怀素。宗主的这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姜攸宁的话他记在心里，现在对这个叫戚七的小子又多了一份关注。
*
戚怀素三人沿着洞穴深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洞穴越来越狭窄，环境越来越昏暗，走到甬道深处，三人不得不弓起身子，摸着墙壁上的石头，紧紧握住前人的衣袖，在黑暗中前进。
“认真的吗？”柯无苦很紧张，“虽然感觉氧气很充足，但是这里真的很不妙啊。”
“就是那种我们决定往回走，然后迷路；走着走着同伴突然失踪；走着走着发现自己早就昏过去了全都是幻觉这种桥段的发生地点。”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
“？在这种时候不要说这种话！”白杜若在最后面谴责。
戚怀素在前面带路，他感叹一声：“柯无苦的话本讲的像说书一样，我都有点好奇了。”
“嘿嘿。”柯无苦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然后撞上了突然停下脚步的戚怀素。
戚怀素语气平稳：“前面有光，地面变了，估计要到出口了。”
果然，再往前走几步，粘腻潮湿的青苔石面转化成了木质台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前来打理，台阶上积满了灰尘，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三人停下脚步，交换眼神。
柯无苦：“呃，你们看得清吗？我只感觉你们在这边，但其实我看不清你们的眼神。”
戚怀素：“我也是，但是这种时候不是要相互确认一下想法，然后一鼓作气进去吗？”
柯无苦：“为什么不是一鼓作气地往后跑？”
戚怀素：“你不是说这种时候后退容易迷路吗？”
白杜若：“……呵呵。”
她又一次耸耸鼻尖，然后直接上手推推还在对望的两个男生。
“走，没有魔兽的气息。”
“白姐，你是哪一年生的啊。”
“…………你是想问我是属狗的吗？”
“啊呀！”柯无苦被戳穿了。
木台阶很快到底，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狭窄的木门。
木门的工龄不断，在地下潮湿的环境里已经生出霉斑。三个人站在狭窄的一块地，和这扇门面面相觑。
“这是干净的气味。”柯无苦冷静地复述白杜若说过的话。
白杜若沉默片刻，直接上手推开门！
下一刻，屋内璀璨的流光逼目而来。戚怀素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啊，我要被闪瞎了。”柯无苦陈述事实。
白杜若的五感都比平常人要敏感许多，她挪开脑袋，重重地呼了口气。
这破烂的木门推开，石屋内竟是满地堆积起来的宝石，堆金叠玉，璀璨夺目。
三人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上前，也没有任何人流露出贪婪的面色。
柯无苦：“一般而言，天上不会掉馅饼，这种都是陷阱。按照话本里的套路，我们碰了就要身上长满石头，再也不能离开甬道。”
戚怀素：“为什么是长石头，不能长钻石吗？长灵石也行呀。我更喜欢金银玉器一点，这些诱惑不到我。”
白杜若：“这不很明显是假的吗？一群猴子守着一堆宝石，谁信啊。”
三人依次发表了观点，由柯无苦率先发问。
“所以呢？这是什么。”
“一堆宝石。”戚怀素回答。
“或者说一个诱饵？”白杜若试探性地往前挪了一步。
三人紧张地看着向前走了两步的白杜若，石洞里面静悄悄，只有那堆散发着不祥的宝石依旧散发着光芒。
无事发生，三人松了口气，紧张的气氛微微放松了下来。
“我觉得很诡异，”白杜若眉头紧皱，“我们为了躲避蝙蝠误入洞内，树洞底部是活木板，底下有猴子在烤肉，山洞深处是一堆宝石。”
“按照话本子里的套路，”戚怀素捅捅柯无苦，“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
“宝石、山洞，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遇到沉睡着守护自己宝石的巨龙。”他言之凿凿。
“啊？龙吗？我还没见过……”戚怀素紧急收口，“咳，感觉没有听过什么龙的袭击事故。”
白杜若叹了口气：“现在是讨论龙的时候吗？我们该怎么过去？原路返回还是绕过他。”
“不能向后。”戚怀素果断道，“这个石室布有阵法，但是根据纹路来看只是阵法的附属。”
他示意两人低头。
石室坚硬的地面上，有着非常浅淡的灰黑色痕迹，乍一看像是地面上的裂痕，但是这些痕迹就像是有生命力的细丝，相互牵连着，附着在了地面上。
白杜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离开了阵法地区。
“就是说，整个地下空间应该有一个大阵法，我们这个石室的阵法应当是大阵法底下的一个小阵法。”戚怀素解释。
白杜若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是阵法……那肯定有人为的痕迹，那人不想杀我们？”
“如果我们真的上去碰了宝石就不一定了。”
“啊？可是这不是宗门内部的秘境吗？”柯无苦惊讶，“这里有个阵，长老们难道不知道吗？”
没有人回答他。戚怀素确实不清楚，宗门内部的秘境并不是固定的空间，如果他死的这十年里，有人在里面又布置了新的阵法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直接走过去可以吗？它们是实物吗？”白杜若问戚怀素。
宝石堆积成山，几乎将整个石室地空间都占据，只留下一点点落脚的位置。如果他们要通过，肯定难以避免碰到危险系数不明的宝石。
“……嗯。”戚怀素点头。
“我先走过去，你们站在原地等我。”他说。
宝石挡住了阵法的全貌，他没办法分辨出阵法的性质，只能赌一把在天盛宗不敢有人惹事。
白杜若和柯无苦立刻上前拉住戚怀素的衣袖。
“一起过。”他们说。
戚怀素无奈一笑，道：“没事，相信我，我一个人跑起来也快一点。”
他暗自用力，把袖子从两人手里拽了出来。三人这么倔强地站在原地对视了一会儿，白杜若和柯无苦还是在戚怀素万年不变的笑容里败下阵来。
“一有不对就回来。”她说。
戚怀素已经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很前面，眼见得就要碰上那堆宝石山。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戚怀素眯着眼睛，宝石的光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他尽量清醒地向前走，宝石堆就走眼前，他再往前一步就会碰上他的鼻尖。
一颗红宝石，经过精心打磨，就像是熟透了的石榴籽，晶莹、美丽、诱人。如果做成配饰的话……姜攸宁估计会喜欢，他总是把自己打扮的亮闪闪的。
戚怀素思维歪了一瞬间，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大步。
“喝！”柯无苦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怪叫。
“嗯？碰到宝石，我身上长石头了？”戚怀素回头一看，故作轻松地打趣。
无事发生，在他触碰到宝石的一瞬间，那些宝石凭空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存在过。
戚怀素一路顺畅无阻地走到了石室的对面，看到了另外一扇门。
白杜若和柯无苦两人不敢放松，亦步亦趋地跟着过来。
“我悟了。”柯无苦一脸深沉地说。
戚怀素侧耳倾听，白杜若早有预料地开口：“按照话本子里的套路，我们接下来……”
“咳咳咳，完了，被白姐预判了！”
柯无苦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老年人戚怀素跟着笑了一阵才停下来。
“咳，我是说，”柯无苦笑着说完，“话本子里面不是经常有那种主角闯关得到秘宝的剧情吗？”
“这一关！”他突然回身指着身后的宝石山，“就是来探测我们心性是否坚定！”
“……哇哦。”白杜若应道。
“好有道理。”戚怀素认可。
白杜若把两人分开，自己站到中间，手搭在下一道门上：“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问你哪里看来这么多话本，还是该问我们开不开门。”
“开！”柯无苦积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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