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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酒爆炸,我差点赔成穷光蛋
暴风雪停了,火车却拉来一车红头文件。外贸部下了死命令:冰魄参必须做深加工,否则取消出口配额。我脑袋嗡的一声,深加工?人参酒我连瓶盖都不会拧!
连夜把公社酿酒老师傅请到我家,老头摸着胡子嘬牙花子:“丫头,人参入酒得用老窖,咱屯子连口缸都没有。”我咬牙拍桌子:“没有就现挖!”第二天,我带着 30 个壮劳力在河边刨土,三天挖出一个 20 米长的大坑,垫上松木,灌泉水,再用拖拉机拉着大石碾子来回压,活生生夯出一座土窖。
酒出窖那天,全村闻着味儿就来了,香得狗都不咬人。我舀一勺尝,辣得眼泪横飞,心里却乐开花——成了!立马装瓶,贴上自己设计的“冰魄人参酒”商标,红底金字,土得掉渣却格外扎眼。
火车拉着首批 5000 瓶直奔省城,我以为钞票马上哗啦啦。结果第三天,林知野拍电报:酒炸了!瓶子在车厢里自爆,玻璃碴子扎破苏联代表貂皮大衣,人家当场索赔 5 万!我眼前一黑,差点跪了。连夜坐火车赶到省城,车厢里酒味冲鼻,碎玻璃铺了一地。我蹲在地上捡瓶子,手被划得血直流,脑子却转得飞快——瓶子不行换陶罐!
可陶罐易碎,火车颠簸照样完蛋。我蹲在火车站台阶啃冷馒头,突然灵光一闪:干脆现场蒸馏!把原酒浓缩成 75 度原液,装进军用铝壶,既防爆又省运费。说干就干,我租下车站旧仓库,连夜架锅,蒸汽腾腾,像开了炼丹炉。蒸馏液出炉那天,苏联代表尝了一口,辣得直蹦高,却竖起大拇指:“哈拉少!”当场追加 3 万壶订单。
我揣着 3 万壶合同回屯,脚还没落地,县里又送来罚单:私自改建酒窖,罚款 2 万。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赚多少都不够罚!老郑书记悄悄把我拉到角落:“丫头,上面有人眼红,想分一杯羹。”我眼珠一转,连夜把土窖改成“公社联合酒坊”,股份三七开,公社三,我七,公章一盖,罚单当场变批文。
人参酒再次装车,这回用的是铝壶加木箱,火车一开,我跟着车厢跑,生怕再炸。直到看见省城站台上苏联代表竖起的大拇指,我才一屁股坐雪地,笑得像个傻子——命保住了,钱也保住了。
夜里回屯,我把剩下的碎玻璃埋在后山,立了块木牌:失败是成功它妈。
雪花落在脸上,我抬头冲黑漆漆的天喊:“下一个坎,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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