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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南夗(二)
野兽的尸体在地上抽搐着,突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那些本该死去的躯体诡异地扭曲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重新站了起来。
"我去这还没完了是吧!"鹤辞一脚踹开扑来的狼形怪物,锋利的爪子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在布料上留下三道裂痕。
箫烬握紧纤俞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剑身上沾满了黏稠的黑色血液。"篱洛渊,现在怎么办?"他侧身避开一头野猪的冲撞,声音却出奇地冷静。
"凉办。"篱洛渊打了个哈欠,顺手将扑来的山猫甩到树上。那畜生撞断了几根树枝,却又摇晃着脑袋爬了起来。"跑啊!"他突然转身,撒腿就往树林深处冲去。
"你能不能靠谱!"箫烬气得差点把剑扔出去,但还是迅速跟上。鹤辞骂骂咧咧地殿后,时不时回头给追得最近的野兽来上一脚。
他们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带刺的枝条划破了衣服和皮肤。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声,那些复活的野兽不知疲倦地追赶着,血红的眼睛在昏暗的树林里像一盏盏小灯笼。
篱洛渊跑在最前面,突然一个急刹车。前方是陡峭的悬崖,深不见底。
"完蛋。"鹤辞挠了挠头,转身面对逼近的兽群。
箫烬喘着粗气举起长剑:"这就是你说的凉办?"
"遇事不要慌。"篱洛渊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纸上。"闭眼!"
刺目的金光爆发开来,野兽们发出痛苦的嘶吼。等光芒散去,那些怪物已经化作了满地焦黑的骨架。
鹤辞:"你早该用这招!"
"这很贵的。"篱洛渊心疼地看着化为灰烬的符纸,"一张可要五十两银子。"
箫烬收起长剑,无奈地摇头:"下次能不能提前说计划?"
"说了就不刺激了。"篱洛渊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再说了我也懒得说。"
"那你还能干嘛?"箫烬反问。
篱洛渊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轻声说"还能逗你玩。"
鹤辞想说什么又默默把嘴给闭上了。
"能不能认真点。"
"不能。"
箫烬别过脸不在看他。
野兽的嚎叫声渐渐远去,树林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鹤辞蹲在地上检查那些焦黑的骨架,用手指戳了戳其中一块,骨头立刻化作了粉末。"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问道,在衣服上擦了擦沾满黑灰的手指。
箫烬靠在崖边的一棵老松树上,长剑已经收回鞘中。"不像是普通的野兽,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轮廓上,那里笼罩着一层不祥的紫色雾气。他没好气的对篱洛渊说"青鸾宗是你建的,你应该知道吧。"
篱洛渊正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啃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苹果,汁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管它是什么,反正都解决了。"他满不在乎地说着,随手把果核扔下了悬崖。
"你总是这样。"箫烬叹了口气,"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篱洛渊跳下岩石,拍了拍箫烬的肩膀,"走吧,至少在天黑前得找个地方过夜。"
鹤辞突然指着地面:"等等,你们看这个。"他拨开落叶,露出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用某种动物的血画成的,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光泽。
箫烬蹲下身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这是...召唤阵的残迹。"他抬头看向篱洛渊,"有人在故意召唤这些怪物。"
篱洛渊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他蹲在符号旁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纸,轻轻放在符号上方。符纸突然自燃,化作一缕青烟。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
鹤辞:这是什么禁地啊!宗主带来的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有人啊!
天色渐暗,林间的温度开始下降。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为这诡异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森。
"先离开这里。"箫烬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我总觉得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鹤辞打了个寒颤:"你别吓我。"
篱洛渊突然笑了:"怕什么,有我在呢。"他随手摘下一片树叶,轻轻一吹,树叶化作一只发着微光的蝴蝶,在他们周围飞舞。"走吧,小东西会帮我们探路。"
三人沿着山间小路前行,光蝶在前方引路。夜色渐浓,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溪流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今晚就在溪边扎营吧。"箫烬提议道,"有水的地方总是安全些。"
当他们拨开最后一丛灌木,眼前的景象却让鹤辞和箫烬都愣住了——溪水变成了比较深的紫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死鱼,岸边散落着更多那种奇怪的符号。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多了。"篱洛渊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可能不是人干的。"
鹤辞见篱洛渊这么说他暗自点头心想:这可是禁地谁这么闲,除了宗主谁来!
"你点头点个什么劲儿。"箫烬推了推他。转身说"篱洛渊,你把我们带过来,知道怎么回去吧。"
"可能吧,看运气。"他摊开手说"也可以选择靠那几个长老。"
箫烬"……就知道你不靠谱,你说的机缘好处呢。"
篱洛渊"都说了是机缘,当然是随机的了。"
箫烬"……"
如果箫烬自己不是被篱洛渊捡回来养大的估计篱洛渊现在己经被他打了。
"好了,等出去了补给你。"篱洛渊说。
"铁公鸡"也是拔毛了。
鹤辞指了指自己小声的说"那我……"
没等他说完篱洛渊抢答说"也有。"
"那前提是得先离开这儿。"箫烬瞟了一眼篱洛渊。
字总结一下他也是"康慨"了一回。
"谢宗主!"他有点激动。
就在这短暂的对话间隙,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波澜。一只三米多高的人鱼从水中跃出,它的鳞片泛着的幽蓝色的光茫,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着。它张开布满尖牙的嘴,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不是运气是怎么背成这样的"鹤辞说。
"别废话了!"箫烬迅速抽出长剑,剑锋寒光闪烁,直指人鱼的要害。
篱洛渊则双手结印,指尖凝聚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在他掌心跳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温度,但没过多久他…还是选择在一边看着。
鹤辞虽然稍显慌乱,但也立即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人鱼挥舞着锋利的爪子,猛地朝三人扑来。箫烬侧身避开,剑锋划过人鱼的鳞片,溅起一串火花。然而,人鱼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攻击着。
鹤辞不知何时绕到人鱼身后,短刀狠狠刺入它的脊背。人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身体剧烈扭动,试图甩开他。箫烬见状,立刻挥剑斩向人鱼的脖颈,剑光如电,瞬间将它的头颅斩落。
人鱼的尸体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水花。三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才稍稍放松。
"这东西……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篱洛渊蹲下身,检查着人鱼的尸体,眉头微皱。
箫烬收起长剑,淡淡道:"那这是什么?"
"原本应该是人鱼的一种,之前来的时候好像也没见有人鱼出现过。"
鹤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道:"幸好解决了,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篱洛渊站起身:"还是别待这了"
河水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
三人沉默片刻,各自整理着思绪。篱洛渊率先转身,沿着河岸继续前行,箫烬和鹤辞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
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脚印。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鹤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具人鱼的尸体,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别分心。”箫烬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
篱洛渊的脚步忽然停下,他抬起手示意身后两人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夹杂着腐朽的气息。前方的树丛微微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箫烬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击。鹤辞屏住呼吸,握紧了短刀。树丛分开的瞬间,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狼缓步走出,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黑狼的毛发如绸缎般光滑,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低吼一声,露出尖锐的獠牙,目光锁定了三人。篱洛渊微微眯起眼睛,指尖再次凝聚出幽蓝色的火焰。
“退后。”箫烬低声说道,长剑已然出鞘。
黑狼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突然加速冲了过来。却又在箫烬面前掉头回来,箫烬迎上前去,剑锋与黑狼的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篱洛渊的火焰从侧面袭来,逼得黑狼不得不闪,长剑划过黑狼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黑狼也不经打倒地抽搐了几下,最终不再动弹。箫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才松了口气。
“这些生物……都不正常。神出鬼没的。”鹤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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