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时逢你

作者:企鹅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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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章


      两人在道观前拴好了马。
      “为何无人来上香?”
      何玉摊开扇子轻笑道,“道长这就不明白了吧?明日才是良辰吉日啊。”
      “良辰吉日?”
      “明日杨尚书的嫡女要出嫁,送亲队伍特意路过圣水观要进去拜一拜。很多人都等着明天来沾沾新娘子的喜气呢。”
      “迷信。”
      两人顺着台阶徐徐走着。
      “这位尚书嫡女娇宠惯了,遇到不顺心的事经常对下人非打即骂,但仗着父亲的官位也没人能说什么。她嫁的是当朝状元,状元家里清贫,这位嫡女本不乐意的,把家宅闹得鸡犬不宁。但是皇恩浩荡,哪是她说变就能变的?”何玉转过头,“小心台阶,昨夜下过雨,路滑。”
      “可谁都没想到,她五日前来到圣水观祈福,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答应嫁了。但她说出嫁那天要来这圣水观还愿。不过呀,”何玉向席子温伸出手,席子温看了看接住了他的手,“没人知道她祈的什么福,大家听说了尚书嫡女竟然真的实现了愿望就都想来看看,说不定能见到神仙本尊。”何玉抬眉,“不过不知若是孟道长在那里,神仙还会不会下来呢?”
      席子温不解,“何出此言?”
      “有道是,只缘明月映江白,万户玉盘落敝尘。”
      席子温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呃,我语文不太好,那个你听懂了吗?”何玉见席子温没反应,以为自己没说明白,突然有些尴尬。
      反应过来的席子温脸刷地一下红了,丢下一句“不知羞耻!”便疾步离去。
      “道长你怎么每次一害羞就跑啊。”何玉大笑着追了上去。
      观里除了些师傅,并未看见香客。
      “这位施主是来祈福的吗?”一位观里的道长走了上来。
      席子温点了点头,“嗯。”
      “那请吧。”
      席子温跟着道长走了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雕像矗立在堂中。神像目视远方手挽剑花,神像正下方的刀架上确实如何玉所说架着一柄长剑,银色的剑身闪过锋利的光。
      他跪在蒲团上刚要拜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席子温转头看过去,何玉正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席子温小声道。
      何玉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来都来了,岂有不拜的道理?”
      “你不会又在搞什么名堂吧?”
      “没有,道长相信我嘛~”
      席子温不相信何玉说的话,拜神的时候一直在透过白纱看他,但何玉只是十分庄重地拜了三拜,最后还一脸虔诚地把香插了上去。
      “道长许了什么愿呀?”没有维持多久,何玉又不知廉耻地靠过来。
      “平安。”
      “平安?”
      席子温叹了口气。
      “道长那么厉害,还需要求神保平安吗?”何玉揽过席子温的肩膀,“道长不如求点别的。”
      席子温扶着膝盖站了起来,顺着他说,“那你求了什么?”
      “嘿,”何玉摸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回忆着刚才,“当然是姻缘啦。”
      席子温摇了摇头向后走去。
      “诶,道长你要去哪儿?”
      “看看道观里面。”
      “你等等我啊!”何玉几步就跟了上来,“我还有好多故事呢,道长要不要听?”
      席子温心不在焉地应付,“你说吧。”
      “道长我发现你现在是不是没有之前那么讨厌我了?”
      “何出此言?”席子温发现角落有一个巴掌大的石娃娃,便走了过去。
      何玉亦步亦趋道,“当然是你刚刚说了三个字。如果是昨天你肯定只会说一个字。”
      石娃娃放了很多年,面部已经不清晰。席子温摸了摸石头的头顶,隐约有刻字的痕迹,但已经磨损无法辨别。
      “大约如此吧。”席子温站起身继续敷衍道。他转头就看到何玉的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不免好笑,“你高兴什么?”
      “那是不是代表我们是朋友了?”
      “收起你的怪心思的话,算是吧。”
      “嗯嗯。”何玉点点头,“那可算是迈出第一步了。”
      席子温突然站住,何玉一个没留意径直撞上了他的帽檐。鼻梁一下子就红了。
      “没事吧?”
      “啊嘶,我的鼻子。道长快看看我的鼻子怎么样?没有塌吧?”
      席子温只好放下手头的事去查看他的鼻子,“有点红了,应该没事。”
      “那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啊,”席子温不明所以,“为何?”
      “在我的老家有种说法,如果你对着痛的地方吹吹并说‘痛痛飞走啦’那个地方就不会痛了。”
      席子温忍不住出言讥讽,“何公子,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你如今都几岁了?”
      “来嘛来嘛。”何玉把鼻子伸到他嘴前。
      随后何玉感觉白纱轻轻擦过了他的鼻子,席子温赶紧别过头拉紧了面纱下摆,“可以了吧?”
      “道长还没说那句话呢。”
      “痛,痛飞走了。”席子温咬紧了下唇,声音细如蚊蚋。
      “可以了,一点都不疼了,道长真真是厉害的!”何玉高兴得像个被哄好的孩子。
      “哼。”席子温不再理睬他,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第二个石桩。
      何玉毫不犹豫地跟着席子温钻进了竹林,“哎呀,好多虫子啊。好大的蜘蛛?!呃啊——”
      席子温不得不停下来帮他挥开正在逃跑的蜘蛛,“你不必进来,在外面等着便可。”
      何玉似乎不打算放弃,“不行,万一道长遇到了麻烦事怎么办?”
      席子温无奈只好不管他,行至最里面的墙角,他找到了第二个石桩。这个石娃娃身上布满了青苔,但是擦去青苔这个娃娃保存的比上一个更加较好,仍能看到字——凶。
      不出席子温所料,这个石桩果然是用来镇宅的。
      “好了,走吧。”
      走出竹林,何玉问起来,“道长,那几个像是小童的石头是做什么用的?”
      “驱、凶、避、害,作镇宅用。”
      “听起来很是厉害啊。”
      席子温摇摇头,“时间太过久远,过不了多久便镇不住了。”
      “哦,那也很厉害了。”
      不出所料,二人又在观里的另外两个角落看见了一模一样的石娃娃。席子温每个都仔细检查了一番,直到申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两人躲进了祠堂避雨。
      “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雨?”何玉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席子温没什么意外的反应,他找到一个角落安静地盘着腿坐了下来。
      轰隆——
      一道闪电打了下来,神像的脸突然显得狰狞恐怖,好像要吃人的厉鬼。雷声过后,周围归于平静,只剩下雨声。
      “嚯,这雨怎么突然这么大了……道长?”见席子温没反应,何玉挨着他坐了下来,由于衣服尽湿,温热的气息贴着腿传了过来。可惜席子温无处可躲,只能干巴巴地坐着。
      “你说咱俩不会要在这里待一夜吧?”
      “难说。”席子温其实知道今夜会下雨,只是他原本计划里没打算带着这个家伙在这里过夜。
      “那完了,我爹要是知道我今夜没回去会打死我的。”何玉假意抹了一把眼泪。
      “你爹打人?”
      何玉点了点头,“哪都打,我这一身的伤呢,你要看看吗?”
      席子温刚想拒绝,何玉已经抬起手,“我娘也是个软弱的,从来不拦着我爹。”他拉开衣袖,胳膊上爬满了似是宽鞭抽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利器划过的疤痕。
      “他怎能用这种事鞭笞你?”席子温转向他,端着何玉的胳膊震惊道。
      “他想打便打了,理由哪里还那么重要……”何玉苦笑但话里尽是委屈。
      “苦了你了。”席子温放下衣袖安慰,“你躲不过总会跑吧,怎能一直挨打?”
      “……”何玉无奈道,“总有躲不过的时候,毕竟家里还有娘。她也不是像爹那样全然不顾我的死活,她也会为我做饭上药……”何玉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时相顾无言。
      轰隆隆——
      “道长,借你肩膀用一下行不行?”何玉眼睛似乎睁不开了,“我困了……”
      “……好。”
      “嗯?”何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外面还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醒了?卯时了。”席子温正打着一把伞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他收起伞放在了门外,“我从他们那里要来了几个馒头,先凑合吃吧。”
      “不凑合不凑合。”
      何玉摸了摸身上,衣服已经干了。
      席子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何玉注意到席子温的衣服仍然是不染一丝尘埃。
      “给。”席子温递了一个过来。
      “谢谢。”何玉饿了,赶紧啃了起来。
      “你说尚书嫡女今日出嫁?”
      “嗯。”
      “你可知何时经过圣水观?”
      “……午时出发的话,申时差不多。”
      “好。”
      “外面雨还没停吗?”
      “尚未。”
      何玉下意识地摸了摸胳膊上的旧伤口。
      席子温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疼吗?”
      “不是疼,伤口都愈合了,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应激。”
      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席子温有些好奇,“应激……是什么意思?”
      何玉作苦思状,“呃,也分很多种吧。我这种是以前挨打多了,经常以为那里疼,但其实根本那里不疼。”
      听了何玉的解释,席子温不知怎么感觉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会不会是没好?”
      “怎么会……”何玉笑道,“这个伤口都过去十多年了,不疼了。”
      十多年……他看着何玉强颜欢笑地样子,心里不觉一紧。十几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
      “无事,叔叔不必担心我,我没事。谢谢你,我很喜欢。”
      “早没事了,你还有空担心我呢?”
      “戴上了,看不见了就不会吓到别人了。”
      “面丑,恐吓到别人。”
      “你!干什么?!”
      “我挺羡慕你的……不,是别的地方。”
      “爹娘,兄长,今日师父给了我一把剑,斩尽世间嫉恶,我也在刻苦练剑……今天不光世铭和芷芮来了,柳夫人也来了……我……我想你们了……”
      ——
      “何公子,我有办法能让你借到喜气,如何,要试试吗?”
      何玉正专心地啃着黄面馒头,有些噎到了,他敲了敲胸脯,“咳……怎么试呀?”
      “等到嫡女来的时候,你站神像后面。”
      “没了?”
      “没了。”
      “哈,这不简单?”
      申时刚到,观里传来了敲钟声。
      两人站在门口,看到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地来到了观前。
      “走。”
      两人迅速地躲在了神像后面。
      只见新娘子披着盖头就走了进来,一左一右两个丫鬟扶着她跪到了神像前。
      何玉一低头发现席子温的手指不知何时破了口子,正在滴血,“诶,道长你的手指什么时候出血了?”
      “你听。”
      何玉噤声,依言仔细分辨着前堂的低语。
      “无上帝君,信女今日前来还愿,得愿嫁得好儿郎。”每说一次这位新娘便磕一头,门外围了不少人,不乏带着孩子的,都伸着头向里看热闹。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丞相府嫡女磕头,新鲜的很。
      在念到第四遍的时候何玉听出了不对劲。
      咔。
      “我好像听到,她在哭?……还有,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东西断了?”
      “无上帝君,信女今日前来还愿……”新娘的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咔。
      “等一下,这个声音好像……”何玉抬起头,神像好像向前倾斜了一下。
      “不好!”何玉大喊。
      “无上帝君,信女今日前来还愿……”
      咔。
      “快跑!”
      听到声音的众人赶紧四散跑开。
      “小姐!小姐!”两个丫鬟嘴上喊着,却不住地向后倒退。
      “阿欣!!”尚书夫人扑了上去。
      “……得愿嫁得好儿郎!”
      咔嚓。
      新娘终于得以惊恐地抬起头,看着从腰部断裂的神像向她砸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随着一声声尖叫,神像的上半身向新娘和尚书夫人砸去。
      轰隆——
      何玉震惊地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惨剧。席子温缓缓从后面走出来,看着一众侍女和小厮围着一地残块寻找新娘和夫人的身体。
      “看来镇守失效了。”
      铮——
      一片混乱中,银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随即,人群中爆发出惊声尖叫,“啊!鬼啊!”“不要!我的孩子!”
      席子温瞬间化成一道白影飞了出去。
      鬼影手里提着一个孩子向后山飞去,席子温紧随其后。
      “嚇!!”鬼影发出低沉的嘶吼。四周的树影也跟着沙沙摇动起来。
      “老东西,看来你这一百年没白活!”席子温凌空甩出一道符,长剑一横,“定!”
      沙沙声停了下来。
      “吼!!!”鬼影的声音震的山林中的树又一次抖动起来。
      方才的符裂开,反过来袭向席子温,划开了他的面纱。
      “站住!”席子温想再次追上去,而此时四面八方的树枝好像一条条蛇般冲过来,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他用力将渡天向前一抛,“破!”
      渡天打着弯穿梭在树杈之间,异变的树枝被尽数斩断,落在地上化成了灰。
      这不是长久之计。
      席子温心想,他紧追不舍同时控制渡天砍断周围不断向他伸过来的树枝。
      沙——
      席子温停了下来,掏出一个红符,长剑裁断符纸。
      “烧!”
      熊熊大火瞬间吞没了树影。
      “吼!”
      鬼影突然抛了个东西过来,席子温刚想抬手劈去,定睛一看,是刚刚那个孩童!
      他来不及做动作,刚收起剑便被孩子砸了个满怀,一个没烧干净的树枝刺穿了他的肩膀。
      “嘶。”
      席子温低头一看,孩子已经晕了过去,再抬头鬼影早已消失不见。
      不好!它回去了!
      他急忙扛着孩子奔了回去,观里早已哭声一片。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娘!”席子温怀里的孩子激动地扑向了他的母亲。
      “凌儿!”一个妇人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
      “鬼影去哪里了?!”
      “往西边跑去了。”
      “几个孩子不见了!”席子温高声喊道。
      “五个!”何玉走了过来,看到席子温肩膀上的血洞皱起了眉头,“加上你刚寻回来的这个,现在还有六个孩子在这里。”
      “那好,”席子温转头向人群喊道,“都进祠堂里!”
      人们看到他带回来一个孩子,于是纷纷选择相信他。
      等所有人都进去,席子温递给何玉一张符,“等门关上,你贴在门缝隙处。不从内部撕开鬼就进不来。”
      “等一下,那你怎么办!”何玉一把抓住了席子温的手腕质问道。
      “死不了。”
      “……我知道了,你万事小心。”
      “好。”
      “等一下这位仙士!”一位老道士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篆,“这个能保护你,请带在身上吧。”
      “多谢。”
      吱——哐!
      祠堂的门随着一声巨响重重地关上。
      何玉在身上摸了摸,“谁带了胶?”
      “嗐,谁随身带着浆糊啊,这种东西……”一个男人拿过何玉手里的符对着背面啐了一口,“呸!”
      “你!”
      砰!
      男人猛地一下把符拍在了门上。
      旋即,符上的字消失了。
      何玉看得目瞪口呆,“这……”
      “你看这样行不行?”男人问道。
      “我,不知道啊。”何玉犹豫道。
      “你不是刚才那位大仙的朋友吗?”
      “是啊。”
      “那你怎么还不懂?”
      “我又不是大仙!”
      “你不是?”
      “我看起来很像吗?!”
      咻——
      “玄鎏!拦住他!”
      一道黑色的影子破空而出。
      鬼影见状立刻转头向另一个方向逃跑。
      “还想跑!”
      鬼影逃的方向正好是席子温布下结界的地方,三根红绳系在树干上围成了一个圈,而圈的出口,席子温站在那里。
      “啊啊啊!!”
      玄鎏尖利的爪子穿透了鬼影的肩膀,尖锐的喙不停地啄着它的眼睛,手中抓到的孩子掉在了它的脚边。
      啪!
      席子温见状甩过来一张符贴在鬼影的脑门上,一跃而起跳到了鬼影的身上,“去!”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深,渡天刺穿了鬼影的脑壳,一阵阵黑烟顺着剑刃从鬼魂的身体里流了出来。
      “嘎……”
      “操!”席子温见状不妙立刻拔出剑从鬼影的身上弹开,“……老东西,我还当真是耽误了你'飞升'啊。”
      弹开的瞬间,鬼影身上的黑烟越来越重。他要逃跑了。
      席子温不得不祭出下下策。他一挥臂,剑尖上的血甩落在地,他起手将渡天剑指苍天,剑尖上插着一张黑色的符纸。
      “都给我趴下!”
      几个清醒的孩子立刻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清醒的已经面朝下晕过去了。
      引到天雷的瞬间,闪电在剑尖拐了个弯劈向鬼影的脑袋,进入红绳区域的瞬间立刻形成雷笼。
      “嘎啊啊啊——”
      噼里啪啦——
      四逸的黑烟也被定住,直到被红绳捆住的树被烧成黑炭,鬼影才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吱呀——
      雨停之时,祠堂的门被推开,门外的月光照了进来。
      席子温扶着门,身后跟着五个孩子,都全须全尾,只是有些灰头土脸的。
      “孩子!”“娘!”“爹!”
      “道长!”何玉见状赶紧迎上去,“你还好吗?”
      席子温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没站稳靠在了他身上,“……何玉?”
      何玉连忙揽紧了席子温的腰,他才注意到地上有滴滴血迹。
      “你哪里流血了?!”
      “……小事。”说完这句话席子温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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