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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
小虎刹时把自己扒了个溜光,躺在红绸被上,像蛇一样扭动光洁的胴体:“快来吃了我!”
姜凌嚣没再脱衣服,但俯身过来。
小虎含春闭眼要接受拥抱,却被他用腰带连人带被子捆了个结实,像个胖豆虫。
她在被窝里使劲蛄蛹:“奇耻大辱!姜凌嚣,看我早晚X你!”
那只死八哥,想逗它时永远找不到,不该出现时,它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插嘴:“早晚X你!早晚X你!”
小虎哈哈大笑:“好鸟,好鸟!趴他耳朵上再喊一遍!”
被人调·戏也就罢了,连鸟也跟着狂浪,姜凌嚣咬唇,脸上浮起一层微微的羞红,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捻起桌上一粒花生,狠狠堵住八哥的嘴,转身出门。
掩住门,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
不是他不喜欢她,实在是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她杀过人,还那样毫无负担。
他无法接受流逝过鲜活生命的手指,来贴近自己皮肤。
一个时辰后,小虎折腾够了睡下。她只要不闹了,丫鬟们也就能休息了。
灯火通明的姜宅,一层层熄了灯。姜凌嚣开了后门,摸黑上山。
山洞炼丹房里,摆满了一盒盒打包好的成丹,耿正在带人贴红封条,准备连夜运往药房,明日上市。
耿正提醒:“上市前,须给丹起个名字。”
丹还没成功造出来时,名字早就烂熟于心了,姜凌嚣玩味一笑:“玄虎丹。”
一个个红封条上写好了【玄虎丹】,装上马车,离开了山洞。
姜凌嚣望着消失的车影,忧虑重重,造丹不易,卖丹呢……
翌日清晨,微风澜澜,雾露濛濛,三层木楼前的庭院中竖着个木人。
木人头上长满青苔,像是头发,冷不丁一看,恍若是个活人站着,一动不动,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一个修长月白色身影跃在半空,闪转飞旋,手中的蛇肠剑“咻咻”劈杀着木人旁边的空气。
小虎趴在二楼栏杆,握拳指挥:“砍头啊!”
直到收剑入鞘,姜凌嚣都没动木人半分。
小虎按捺不住跑下楼,拖过劈柴堆上的大砍刀,对着木人脖子咔嚓就是一刀。
木头脑袋骨碌骨碌滚到地上,像真砍了活人的脑袋。
逢杀戮就兴奋,小虎毁人不倦:“为什么要练剑?因为要杀人!看见了吗?刀落必须头掉!”
姜凌嚣眉心皱得发白,严肃纠正:“练剑是为了防御,不是为了杀人。”
他与沈家的纠缠,过去这么久了,小虎早隐隐约约听到了个差不多。
她烦了:“难怪你爹你兄弟骑在你头上拉屎,因为你连个屁都不舍得嘣他们脸上!换作那么欺负我,非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到门口当灯笼!”
“嗖”,小虎只觉提刀的手猛然轻快,一转头,刀已插进了木人心口,捅穿了。
姜凌嚣真动起手来,快到看不清动作,仿佛另有他人作祟。
小虎拍手叫好:“哇,以后就这么杀人!”
姜凌嚣躬下腰,把脸低到和小虎一样高的位置,挑动一侧眉毛:“我是生意人,主张靠收买降服别人。直接杀人,是下等手段。”
小虎听不惯他那些窝囊废话,歪着头不往耳朵里进,恰巧瞥见一只脚带紫铜细环的白色信鸽飞来。
她又去逗鸽子:“乖,下来,我出个谜语烤烤你。”
姜凌嚣也跟她说不通,翻身一跃,落在二楼书房门口,打个响指,白鸽落在他肩头,他转身进门,取下鸽脚上的密函。
紫玉来信告密沈家近况。
凭借沈三少之死,沈氏兄弟获得的官职,各人已走马上任。
沈丘染更是兼任钦差,奉皇命南下查抄贪官污吏,已到康凌郡周边县城。
“砰”,小虎推门进来,不服气:“鸽子凭啥听你的?”
姜凌嚣立刻点燃密函,火焰漫延,在修长泛白的指节间翻转,有种玩弄鼓掌间的操纵感。
信纸化为了灰烬,他才想起来她不识字,完全没必要如此紧张,他不由笑了一下,嘴角笑弧括进金灿晨光,他本清冷的五官辉映出淋漓尽致的动人。
杨柳红教的那些“妖术”突然浮现在脑中,小虎心痒难耐,走到桌前,盯紧他的嘴唇,“给我亲一下。”
姜凌嚣起身离桌,踱到小虎面前,轻轻歪头,望她的眼神很深。
对视起了火星,小虎浑身燥热,不由闭上眼,噘嘴。
他见她脖子上的血液流动得很快,冲刷的他浑身波涛汹涌,他连紧闭的唇线都决了堤,嘴唇轻张。
她感觉到了他气息的扑面而来,嘴角牵起要得逞的坏笑。
他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嘴唇,来回轻拭,形同搓火,她也真的起火了。
手指收走,吻该落下来了,她等了一会儿,却再也没了下文。
她睁眼一看。
人早走了。
小虎追出去索吻,迎面撞见丫鬟们捂嘴偷笑,她烦躁不堪,无差别攻击:“笑什么?你们吃到男人嘴了?”
丫鬟们忙拥着小虎去照镜子。
该死的姜凌嚣,抹了她一嘴纸灰!
走到楼下无人处,姜凌嚣倚在墙上定了定神,舔了舔烧干的嘴唇。
没亲下去,没上了她的勾当是对的,她太能诱·惑了,不然会沦为和她一样的“坏人”。
“玄虎丹”在京城和康陵郡各药房上市,初面世即广受欢迎,姜凌嚣商人身份塑造渐露头角,引起当地官场注意,复仇之路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可同时,触犯了本地药房同行利益。
午间,姜宅大门口,小虎刚拉马外出,就撞见俩猥琐人。
一个彪汉盘着两颗掌旋球,正对着门口石狮子滋尿,瞄见鲜嫩可人的小虎,朝她抖抖丑玩意儿,“见过这玩意儿吗?”
看着恶心。
小虎皱眉:“你肠子怎么这么短一截?还露到了外面?”
旁边一个流里流气的牛二,笑得直不起腰:“男人的家伙都没见过,还是个雏儿。”
“我不是雏,我是老虎,杀人不眨眼。”
牛二嗤笑:“这么漂亮,还杀人,你在姜家到底干嘛的?跟哥哥们去销魂好不好?”
小虎逐渐暴躁:“我在这当家,你们找谁?”
彪汉:“姜凌嚣呢?”
“找他干嘛?”
彪汉甩甩丑东西:“和他比比大小。”
上门送死,小虎可不介意当回送命菩萨,赶紧上马热情带路。
街市在百里之外缩成一点,眼前深林越来越荒无人烟。
俩男跟在背后猥琐偷笑:
“荒山好,这丫头脸俏心笨,正好把她······”
“哥哥先来!”
“弟弟先!”
小虎听见了,回头大笑:“别让啦,一起来!”
死还分什么先后呀。
山洞炼丹房里,因耿正外出不在,姜凌嚣前来亲自监工。
刚把丹料送进炼丹炉,小炸药又急急忙忙去拉稀。
早年吃多了野菜,肠胃早吃坏了,现在跟着姜凌嚣吃香喝辣,油大,他屁股兜不住粪。
深林多蛇,且有毒。小炸药刚蹲进草丛,就被突然冒出的蛇啃在了屁股上,他连个救命都来不及喊,直撅撅倒下。
小炸药左等不来,右等不见,姜凌嚣以为他又在偷懒,渐生怒气,准备出洞寻找。
还未走出洞口,只见小虎迎面骑马而来,后面跟了两个骑马的男人,面相不善。
不想在这里撞见姜凌嚣,小虎喜出望外,在马背上大叫:“这俩狗东西找你,我骗他们来杀······”
话音未落,马蹄踩到布满落叶的陷阱,连人带马摔坠到地底下。
“操,居然想杀我们?正要找你算账!”彪汉掷出两个掌旋球,直直射向姜凌嚣。
姜凌嚣往洞中一闪,“咚、咚”两声,铁球夯进洞口石壁。
俩货提弩拔剑下马,追进洞里,嗖嗖射箭。
洞中堆满原料和炼丹工具,武功无法施展,蛇信针也没带,姜凌嚣退无可退。
彪汉举强弩对着姜凌嚣的脖子:“敢动,我一弩射死你!”
姜凌嚣束手就擒,牛二薅走他腰间的玉佩,系在自己腰间嘚瑟。
炼丹炉正在燃烧,地藏蕨味道四溢。
牛二不停吸溜鼻子,寻到一个黑乎乎的盆子,惊叫:“二哥,地藏蕨胶!好纯的成色!”
姜凌嚣惊了一身冷汗,大业才刚起步,就被识破了。
彪汉掏出个马铃铛掰开,扔给牛二:“把胶抹进去,回家让药师研究研究,怎么熬成这种成色。奇了怪,我们怎么就老是失败。”
牛二抹完胶,将铃铛系在马脖子,刚返回洞里,只听“哗啦”一声,炼丹炉里上千粒丹倾斜而出,“叮叮当当”落满大铜盘。
姜凌嚣双拳攥紧,咬牙切齿,小炸药粗心大意,忘记关闸门!
牛二捡起一粒丹,使劲嗅嗅,“怪了,炼丹时有地藏蕨的味道,为什么成丹没有?”
鉴出对方是同行,姜凌嚣心生一计,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善:“放条生路,我可以教你们。”
彪汉和牛二左右夹击姜凌嚣要害,将他挟持炼丹炉旁,“敢耍花样,我宰了你!”
姜凌嚣缓缓摸过一把柴,往炉膛添:“炼丹,火候是关键。”
彪汉和牛二不为所动,武器继续紧紧怼在姜凌嚣身上。
姜凌嚣又将稀质丹料和地藏蕨胶搅合在一起,轻声示好:“这样可以将地藏蕨胶融至丝滑,不结块。”
猥琐兄弟不掉以轻心,只肯斜眼去看。
以上两步,不过是为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顺从。
前方摆着土陶罐,这才是姜凌嚣真正想要拿的。
他刚伸手过去,彪汉就将弩抵在了他手背上,眼神狠厉。
姜凌嚣头皮发麻,定了定神,硬着胆子摸到土陶罐打开,对准炉口照亮:“不过是祛除地藏蕨味道的香料,其实很家常,你们一闻便知。”
牛二和彪汉对视一眼,这次一起凑过去闻。
“咻”,土陶罐飞速丢进炉膛,姜凌嚣一个闪跃到洞口,搬过大石板堵住洞口,死死压在石板上。
反应快的彪汉随即追到洞口,但被大石板堵住出路。
石板与洞口封合不严,形成个豁口,彪汉伸出只握着箭头的手,对着姜凌嚣“咚咚”乱戳。
姜凌嚣使劲偏过头,躲过乱箭。
“砰——”
炼丹炉爆炸,地动山摇,洞口的树连根拔起,倒塌砸下,带起瀑布般的泥土,簌簌从天降落,扑了姜凌嚣一身。
想杀他的那只手,耷拉了,一动不动。
箭头插在石板里,正是姜凌嚣之前咽喉所在的位置。
土陶罐里是炸药,没跑出来的牛二当场灰飞烟灭。
最反对杀人的姜凌嚣,一下杀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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