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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手上的红痣是封印妖的一种术法
双首磐渊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千忆看了眼身旁燃烧的红烛。
双指掐诀,黑色的符文自手指游走向她的手腕。
红烛十分迅速的融化,落下的烛泪却没有凝固,于是化成一团团难以用肉眼发现的雾气,在不知不觉间贴上房间的四面墙壁。
直到房间被映成一片暖红色,双首磐渊才反应过来。
她将手一挥,狂风大作,将屋内可以遮挡身形的物品统统掀开:“出来!”
房间内一片寂静,坐在桌边的少年眼珠微微一动,一团黑雾从他背后悄悄涌出。
紧盯着四周动静的磐并没有发现暗中的变故。
千忆搜刮筋脉灵气,隐匿了身形。
磐招来一根红线,往屏风倒下的方向走去,红线在空中漂浮着。
绕红丝,这是磐本命心印所显现的武器。
千忆迅速操控着烛泪化成的雾气在四周的墙壁上形成符文,本来一小角的黑色符文在她的操纵下迅速地往四周延伸。
磐恼怒地将手中红线往前方虚空处飞去:“我已经发现你了。”
在红线缠过来的前一秒,千忆迅速完成了制妖阵。
制妖阵一需要有定阵点,严蓉曾用七铜铃制成七铃制妖阵,而千忆用了房内的五支蜡烛为定阵点。
二是需要阵眼,当磐一动,便成为了制妖阵的阵眼,以五根蜡烛为定阵点的制妖阵随即启动。
千忆暴露在光亮中,旋身避开磐攻击过来的红线:“可惜,晚了一步。”
千忆抬眼看向制妖阵中的磐,是晚娘的模样。
千忆伸出右手,案桌上的毛笔悬浮于空,转眼乖乖地呆在千忆手中。
她举起毛笔在空中毫无停顿地绘画符文,随着千忆的动作,四周的墙壁上的符文越来越深,如泼墨上墙,将墙壁染的一片漆黑。
磐的面色从千忆开始绘画符文的瞬间就开始狰狞,直至脸上的皮开始干裂,随着符文的加深开始一小块一小块的掉落。
最后露出一张线条满布的脸,如同龟壳上的纵横交错的痕迹,磐以手掩面,恨声道:“我要杀了你!”
被挡在制妖阵外的红线刚开始在不停地撞击空中的法阵,受到磐的召唤,在空中迅速转了个弯,几股线绕在一起,化作一把剑的模样,向千忆冲去。
千忆的右手依旧在不停地绘画符文,在红剑冲到面上的一瞬间仰身避开,过了十来招。
磐看着眼前的女子越来越迟钝的躲避,露出一个笑容:“你以为让我露出真容,我就会方寸大失?中你的计?”
磐双手触碰法阵,在碰上去的一瞬间,光华在她四周流动:“制妖阵,吸纳妖的恐惧、怨气、怒气,可惜你操控不了我的意志。”
一瞬间,漆黑的房间里亮光大作,房内的窗户皆被狂风吹开,风扬起两人的衣裙和发丝。
法阵的光迅速地熄灭,千忆被风在一瞬间掩面挡住可以刮伤脸颊的狂风,在放下手的一瞬间,妖异的面容已经近在眼前。
磐四指成爪,千忆往窗外一翻,勉强地站立在沈家的庭院中。
千忆摸了摸脸上被抓出的血痕,看向前面得意的磐:“要是不害怕露出真容,为何还要抢走别人的脸?”
磐在世间活了千百年,因为这张脸以及与渊的双头同体被无数的人活同类嘲笑嫌弃,怎么可能不介意这张脸。
她看向前方玉肌如雪的女子,眼中的嫉恨掩盖不住:“凭什么你们生来就可以得到一切美好的东西,我和阿渊却要在世间苟活,受尽他人的白眼、嘲笑!明明.......差一步就可以成功的。”
她一掌拍碎身前的窗户,一步一步地走出来:“都怪你们这些臭修士!都是因为你们,我和阿渊才过得这么惨!”
千忆轻轻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而后站立庭院中看着越走越近的磐。
“怎么?不打算跑了?”
千忆微笑着点点头:“不跑了。”
磐妖异的面容沿着脸上的一条条线亮起银光,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恐怖:“不跑了就来受死吧!”
“不能如你所愿,我感到很抱歉。”千忆抬起右手,上面还沾着刚才脸上的鲜血,化作一条比磐的红线还细的线,在磐离有两步距离时在两人周围划下一条沟壑,升起又一道法阵。
法阵上由千忆血液化作的红线在不停地游走,千忆以剑气在指尖划出伤口,伤口连接着红线,以血液为定阵点,以千忆自身为阵眼。
看着法阵上熟悉的符文,以及熟悉的定阵方式,磐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恐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也会这个阵法?”
这个法阵是郝家独创,磐遇见过郝家人?
千忆:“另一个会此阵法的人,是谁?”
磐回过神,看向千忆的神情已经不复刚才的轻视:“呵,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的。”千忆伸手绘制出不同于刚才的符文:“这是控制妖族神智的法术,若我用此法术窥视你的记忆,也许你不会死,但是会变得再无神智。”
“你以为我会害怕?”磐嘲讽地看她一眼,依旧不停地在尝试破阵。
千忆摇摇头,向磐走近两步,掌心对着法阵里的磐,红线一寸寸地从她掌心蔓延而出。
磐不自觉地往后退两步,却被穿过法阵而来的红线束缚住,面对着千忆进退不得。
“你会渐渐忘掉你最重要的东西,这才是你最害怕的事情吗?”
法阵中面容奇特的磐在红线的束缚下,感受到某些东西正渐渐从脑海中退去,一股恐慌瞬间蔓延心间:“不要!”
她伸手往空中一捉,似想要捉回那些流失的记忆。
“我告诉你!是一只妖!一只伪装成修者的妖怪!”
妖?妖怎可能会郝家制妖的术法。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磐摇摇头:“不知道。当年我和阿渊,看中了苏家姐弟的脸,于是设计住到了苏家,准备借用苏家姐弟的脸。”
“借用?说的可真是好听。”
磐没有理会眼前女子的奚落,只是道:“那位也说过这句话,本来我和阿渊已经快要成功了。”
“只是被那只妖横插一脚,还被他用制妖阵关进了玉髓川的深山老林里,后面是蛊雕大人放我们出来的,自从那以后,我和阿渊便一直跟着蛊雕大人。”
所以双手磐渊才跟着蛊雕参加了当年的玉髓川一战,死在了那场战役里。
"他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磐没想多久:“当时是夜间的雨天,他穿着青衫、头戴斗笠,根本看不清脸。”
看着眼前依旧滑动的红线,她愣是硬生生又回忆起了那日的场景。
那日,她坐着苏家的轿子陪同苏瑶去逛集市。
苏家的轿子请软舒适,她在轿子轻轻的摇晃中就这样睡了过去。
只要哗啦啦的雨声不停地在耳边响起,她不胜其扰地醒过来。
轿中无光,她拉开竹帘一瞧。
只见雨丝如珠,珠珠滴落在地,砸起一片片水花。
雨幕中一位身穿青衫,头戴斗笠的男主手中握着一把伞,伞尖直直地对着跪立在雨中的男子。
磐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冷的如同她曾经呆的冬日河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体,为何还要还要害人?”
男子的手苍白的像是许久未见天日的白骨,雨水从他手间滑落,磐看见他手上一颗鲜艳的红痣,那是封印妖的一种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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