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美人她又争又抢

作者:酒米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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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何体统


      柳青絮一早有了计划,“南楚皇帝如此重视易风,若法衣有损,易风必心怀怨念,只是这般还远远达不到娘娘所托,奴婢如今不得雅兰居重用,许多要事都被排斥在外,不过公子放心,奴婢已有打算。”

      祁朝意捻着书页,思量片刻,他默不做声。

      “时辰不早了,公子早些歇息,奴婢先行告退。”语毕,柳青絮拉开门准备离开,正巧与来人相撞。

      是玉琴。

      柳青絮措手不及,眼中闪过慌乱。

      玉琴见她,十分讶异,奇怪地问:“青絮?你怎么在这?”

      柳青絮镇定下来,脑中灵光一现,“我来给祁公子送祛疤凝胶的。”
      她扯开话头,“玉琴姐姐,你又怎的来此。”

      “我是奉殿下之命,与他有事相商。”玉琴道。

      “这样啊,姐姐辛苦,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姐姐办事。”

      柳青絮慌慌忙忙地走了,玉琴觉得怪异,想起青絮之前常常私下打听祁朝意消息,她隐隐有些不安。

      敛下心绪,玉琴来到屋内,“公子,两日后是祈雨大典,陛下与皇室子弟及朝臣,还有万民皆会前去兴山行礼,以求天佑南楚,福泽绵延。
      公主看重您,今日额外向陛下求了恩典,令公子随行,您可先行收拾东西,后天辰时启程随公主车驾前往兴山。”

      祁朝意放下手中的书,应道:“劳烦姑娘前来,我已知晓,必不会误了时辰。”

      “如此便好。”玉琴想了想,多问了一句:“方才那小宫女……”

      “她来送药的,近些日子冯太医开的方子都是由她送来。”祁朝意回道。

      如此说来,也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大事,玉琴觉得自己多虑了,毕竟喜枝的药也是青絮在送,青絮在祁朝意这处也不足为奇,至于深夜在此……或许是巧合。

      她微微行礼,“玉琴告退。”

      转眼一日过去,宫中众人齐聚在宫门口,车驾等候。

      祁朝意站立在华斓的车驾旁,尤为突出。

      他的身份不少人都知晓,在南楚不尴不尬多年,近些日子却被安排在公主身边,惹人注意,周围人投来各异的眼光。

      只瞧那素日简朴的北齐质子身着竹纹与墨兰刺绣样式的浮光锦,他长身玉立,站于朝阳之下,晨光映照,衣裳的丝线流光溢彩,像披了道彩霞,而他面冠如玉,神情淡然,独自一个人静静站立,格外清冷。

      任谁也不能相信这就是成日勾着公主的狐媚子。

      四周嘀嘀咕咕,在看到前方被宫人拥簇而来的人时,突然噤声。

      华斓手执团扇悠悠走来,发髻簪的粉色琼花清新秀丽,下侧步摇坠的珠玉叮当作响,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裙摆迤逦,宫女紧随其后,所经之地一片静默,路过祁朝意时,她轻飘飘扔下句:“上来,与本宫同车。”

      两人一前一后,人堆里发出一声呵斥:“成何体统!”

      华斓停住脚步,看了眼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是位言官,她笑得肆意,反而拉住祁朝意的手,牵引他入内。

      后方的柳青絮在人群偷偷瞧着这幕,心中愤懑。

      不管外界如何,华斓全然不在乎,她靠在车内软枕,祁朝意则坐在她身旁。

      华斓用团扇轻指方向,“左侧暗格。”

      祁朝意按她的指示打开,里面是他最为熟悉的凝胶,瞬间便知道她的用意。

      当他拿来瓷瓶时,华斓伸手,径直略过他的手心,转而抚上他的左脸,摸着那浅浅的印记。

      “冯礼倒还有些本事在身上。”华斓不禁发出感叹,几日不见,他脸上疤痕已褪得差不多,仅剩极浅的一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饶是如此,华斓还是接过瓷瓶,在他的注视下,轻柔地涂抹凝胶。

      祁朝意眼神躲避,他不由地垂眸,任她作弄,过去的每一时点都度日如年般漫长,而又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刻钟,又或是一炷香,她的手从脸上撤去,转眼来到面前,不需她开口,祁朝意领会,擦去她手间残留的药膏。

      华斓心情不错,她随手拿起小桌板上的糕点,吃了一个觉得可口,拿起一块递给他。

      祁朝意不好甜食,察觉他的推脱,华斓微眯着眼,“本宫喂你,你敢不吃。”

      祁朝意妥协。

      他伸手欲接过,华斓很快变了主意,“本宫亲自喂你,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香甜的糕点送到嘴边,祁朝意抿唇,在华斓逐渐不悦的眼神下,他缓缓启唇。

      玉白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唇瓣,带来酥麻之意,似在心间挠了挠,祁朝意偏过头。

      华斓盯着他瞧,笑出了声,觉得有意思极了,难怪世间男子都爱红袖添香之乐,忙碌之余逗逗美人,确实有趣。

      不消一会儿,车驾启程。

      摇摇晃晃间,华斓有了丝倦意,近些日子事务众多,现今可以忙里偷闲,她从旁边暗格中取出本书,给了祁朝意,“念来听听。”

      他低沉的声音渐渐响起,萦绕在耳边,莫名心安,华斓睡意朦胧,微微阖眼。

      祁朝意自顾自地念书,忽而左肩一沉,他转头看去。

      “别动。”华斓闭着眼,幽幽出声。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憩。

      祁朝意身体变得僵硬,鼻尖馨香传来,隔着衣物仿佛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突然间车驾颠簸,华斓从他的肩头滑落,祁朝意揽过她的肩,右手护住她的头。

      华斓惊醒,睁开眼便是他的惊慌的眸子,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她笑靥如花,“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宠着你。”

      他抿唇不语,华斓习以为常,索性起身,又直愣愣地来到他腿间坐下,双臂环在他的脖颈处,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休憩。

      怀中的人柔若无骨,看起来极其脆弱,如初生的鸟儿般,似乎稍一用力便会磕着伤着。

      祁朝意双手虚虚搭着,不敢碰触她温热的身体,可车马晃动不止,却又不得不拢住她。

      跳动的心迟迟不愿落在实处,外间蝉鸣不断,扰乱心弦。

      日上中天,车内变得闷热起来。

      祁朝意见她嘤咛,额间出了薄汗,睡得不安稳,他执起放置在小桌板上的团扇。

      轻轻摇动扇柄,带来徐徐清风。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车驾行至兴山,四周郁郁葱葱,偶有山间凉风袭来。

      兴山是南楚历代神山,皇室在山脚建了行宫,若想到山顶祭祀天台,须得徒步上山,走满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以示诚意。

      行宫外,华斓转醒,她睡眼惺忪,移到祁朝意的颈窝靠着,久久没有要起的意思。

      车外动静不断,祁朝意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低语:“兴山已至,殿下该醒了。”

      她回过神来,懒散地从祁朝意身上下来,整理微皱的衣衫与散乱的发髻。

      华斓在祁朝意面前端坐,问道:“如何?”

      祁朝意这才抬眼,她面容带着小憩后的微红,娇媚如花,顶上的粉琼也黯然失色,他抬手扶了扶她发间的珠钗,“一切皆好。”

      华斓伸出手,“那便扶我下马车。”

      两人刚着地,后方传来哄笑声,华斓没了心情。

      这声音一听便知是老五和老六这两纨绔。

      遇上他两,准没好事。

      果然,他二人故意跑来华斓面前嘻笑。

      “啧啧,华斓你说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南楚这么多上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就看上这么个弃子,连兴山都要带他来,我看你是吃里扒外,人身在南楚,心怕是已经到北齐了。”

      华斓对上他两挑衅的目光,忽而一笑,对祁朝意说:“你听,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狗吠啊,大典这场面怎能让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们进来,定要严惩看守不严的侍卫。”

      “华斓你说谁不干不净!”华敏德说着就要冲过去,现今手臂和臀部都还在隐隐作痛的华敏隆急忙拦住他。

      “你别以为你主持个大典就得意了,你最好祈祷顺利进行,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惹怒了父皇,看你如何收场。”华敏德讽道。

      “咳咳!”

      眼看三位小祖宗又要打闹起来,俞福禄奋了老力咳出几声打断。

      他脸上堆着笑,“三位殿下赶巧啊,都在呢,陛下有请。”

      “哼!算你们走运。”华敏德剜了华斓和祁朝意一眼,和华敏隆径直离开。

      祁朝意随玉琴去行宫安置,而俞福禄则给华斓带路。

      他劝道:“殿下心性不同,何必和他们见识呢,上次的事,陛下虽未计较,可到底不喜儿女争吵之事,殿下金枝玉叶,不必为那些人那些事平白惹陛下不悦,您说是也不是。”

      “俞公公,我太冤枉,上次那事暂且不提,你方才可听见华敏德说什么了,若大典真出什么事,他两可逃不了啊。”华斓玩笑道。

      “哎呦,殿下这是逗老奴开心呢,呸呸呸,都怪老奴这张嘴啊,不吉利的都褪去,殿下必是顺心顺意。”

      俞福禄边说边装做扇嘴的模样,有些滑稽,华斓看得笑出了声,“那华斓便承公公吉言了。”

      临近大典,宫人都各自繁忙。

      玉琴带着几个宫女将提早运来的东西一一归置,进行最后的清点。

      核实无误后,她的目光落在正中央楠木案上叠好的法衣。

      确保一切如常,玉琴这才关闭房门,前去向华斓汇报。

      掐着守卫轮值换班的点,暗中跟在玉琴身后一直守着的柳青絮悄摸进入房间。

      她直奔楠木案。

      抚上那件精贵的衣裳,柳青絮不禁赞叹。

      果真华丽无比,绣艺高超。

      她细细研究针脚走线,脑中有了几分打算,拿出衣袖中携带的剪子,挑了处最好下手的地方。

      瞬间,衣裳破裂,不复完好。

      “这是怎么回事。”

      大典在即,华斓前来查验。

      折叠起来的法衣仍旧放置在案,可衣服上方靠近衣领处却被人挑断金线,多有破损。

      华斓厉声质问。

      玉琴大惊失色,她面色苍白,吓得毫无血色,整个人跪伏在地。

      “奴婢该死!”

      宫女们跪了一地,皆是胆颤心惊,出了这等事,她们看守不严之罪追究起来,许是要葬身于此。

      额头紧紧贴地,她们默默闭眼,等候发落。

      屋内安静异常,谁都不敢吭声。

      华斓垂眸,她压住怒气,沉下心冷静思索。

      现在不是惩罚追责的时候。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补救,才能控制住场面。

      若急召宫内绣娘来缝补,声响太大难免被有心人传出去,何况时间也来不及,今夜丑时就要行阶梯登兴山,法衣破损,此事棘手的是易风,只能从他身上下手。

      经她这些年接触,易风这人,好珠宝喜财物,不损伤他的利益,他是没心思管皇家斗争之事的,无论谁输谁赢,他都是被南楚供着的天师。

      不过父皇一天没立他为国师,他的地位就一天没有稳固。

      若她去游说易风,胜算能有几分。

      华斓权衡利弊,琢磨待会儿如何措辞。

      突然,有个怯弱的声音打破寂静。

      “不知殿下可否让奴婢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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