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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彼此
宋清言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我们还要彼此定个规矩。”
“定规矩?”沐霁昭问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要定规矩。
“是啊,也不知我们这样要多久,我们现在彼此顶着对方的身份做事,自然要有个界限,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宋清言直视着沐霁昭,回答道。
沐霁昭点点头,“嗯,宋小姐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宋小姐先罢。”
“我呢,就不过多介绍自己了,想必这么些天,沐世子也已对我的身世和家庭背景有所了解,我也不再重复阐述,只是告诉世子,在宋家,除了我弟弟阿澄还有我院子里从小跟着我长大的白芷芍药、刘妈妈外,对于其他人,沐世子如若碰见,都不可轻信他们说的话。林家众人都是可信的,只是过不了两天,宋家就要举家迁往京城了,往后也没办法随时相见。另外,我私下有些薄产,千丝祥便是我名下的一个绸缎店铺,平时都有我聘请的掌柜打理,遇到大事呢,掌柜的才会写信给我,后面如若收到信,还要劳烦沐世子转交给我。”
“嗯,这是自然。”沐霁昭点点头。
宋清言讲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沐霁昭疑惑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出来:“还有件事,我已年满十五,此次回京,不论是我父亲还是宁德侯府那边,都会给我安排人家相看,还需你……配合下。”
“配合?如何配合?”沐霁昭想到他顶着女子模样去和男子相看的场景,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宋清言也知这事确实令他为难,虽然她并不想成亲,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目前的她没办法和整个宁德侯府对抗,即使有林家做后背撑腰,商户再有钱,也终究无法对抗权力,再者也要为了阿澄考虑,阿澄尚且年幼,那她能做的就是不能被宁德侯或者现在的宋夫人随意指了一户人家,她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就是你到时就正常和相看之人见面,帮我记下那人当时的所作所为即可,如果可以的话,再凭借世子您的聪明才智帮我看下那人是否为良配?”
沐霁昭看着眼前之人顶着自己的模样,却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只觉没眼看,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好歹是如此交换身体一场的交情,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那就帮她一回也不是不可。
“可以吗?”宋清言不死心地继续问道,看到沐霁昭点头后才放下心来。
“那你的规矩是什么?”沐霁昭问道,听她讲了这么多,还不知她先前提的规矩是何。
“嗯……其实也不算规矩,只是是我的底线,世子这段时间,以我的名义做什么其实我都不会多管,只是希望世子能帮多照宥阿澄,他年岁尚小,待到了京城,就要去学堂念书了,我到时只怕也是鞭长莫及,还望世子多照应照应。”
“这是自然,我既然用了你的身份,自然也会做好你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好的,有世子这话,我也向世子承诺,也会保护世子您想保护的人的,对了,世子可有想保护的人?”宋清言想着,至少得礼尚往来。
“无。”沐霁昭回道。
宋清言听闻,不由想道她从镇南王府醒来时,听到长安说的他们是听到镇南王受伤,连夜赶路回宁州,又想起镇南王夫妇和他的弟弟妹妹,抿了抿唇,终是没多话,他们目前也不是很熟,很多事也是知一不知二,还是别多话,“那我就好好保护您这副身体,听说京城环狼伺虎,那可得好好保护。”
沐霁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了一下,“好,我也会好好保护你这副身体的。”随后,沐霁昭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我们以后也要经常见面了,你就不用再喊我“您”了。”
“嗯,好的,那沐世子该你讲讲你的事情了。”
二人相视一笑。
沐霁昭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额,我,我在京城可能名声不太好,如果你听到了,也不用反驳。”
宋清言觉得稀奇,虽然自己和这位世子相处不多,但是从前面的交谈以及在他身边的侍卫等一系列事情来看,应不是坏人,于是,她开声问道:“是哪方面的名声不好?你知道的,我自小便在永嘉,也只有四岁的时候去过一次京城,年龄太小,当时又生了次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清楚京城的人和事,你还是和我说说你在京城众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吧,我好提前演练扮演,不然到时被人发现端倪。”
沐霁昭看着眼前举止斯文顶着自己身体的女子,觉得确实有必要交代一下,“额,你见过纨绔子弟吗?”
“见过啊,宋家就有一个,宋嘉旭就是,天天游手好闲,和一些官家子弟厮混。”宋嘉旭是宋清言继母的儿子,年方十二,但是天天仗着是永嘉知府的长子横行霸道,尤其是后面因着他母亲成了继室,他竟就这样成了名义上的嫡长子。
沐霁昭醒来回宋家这两天倒确实见过宋嘉旭,想到那个对他这个名义上的长姐不敬的少年,“嗯,是和他差不多,但是也不一样,我只是行为有些不羁,如若后面你回了京城,有人邀你出去,你就让长安回绝就好。”
“哦哦。”宋清言想着,没想到这人原来也是个纨绔子弟吗,不过想想也是,镇南王世子,父亲是镇南王,母亲是长公主,当今圣上是他亲舅舅,皇太后是他亲外祖母,这可不得比宋嘉旭更有能力纨绔吗,只是为何现在看不太出来,目前看着,这人还挺有礼的,难道换了个身体,禁锢了他的本性?
沐霁昭看着眼前之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此刻也不便多作解释,只希望这场闹剧能尽快结束,二人各归原位,接着道:“我此次出京名义上是为皇太后祈福,实际上为何,你应该也听到了,但是你就当从不知情,此事我也不想有其他人知晓,还望宋小姐能明白。”
宋清言听着,只觉这人又突然像变了一人一样,好似如果她说出去了,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一般,不过她也知此事关系重大,她对这些都不关心,“世子不说,我也知晓,世子放心,之后你我各归各位后,我会当这事只是一场梦,一场无法对人言说的梦。”
“嗯,我也是。”沐霁昭也是第一次这么和女子相处,他以为刚威胁一番,眼前之人至少会有慌乱或害怕之意,但是没想到,完全没有,倒是个聪明沉稳的女子。
沐霁昭接着道,“我有两个贴身侍卫,是从小跟着我的,长安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个长平,目前在泰安寺,这二人武功都不错,也是我信任之人,你若有无法决定的事情,又不能及时联系上我时,可以完全信任他们二人,到了京城后,你若有事找我,,就让长平长安来信,之后我也会书信几封,需要你帮我转交给长安,让他回京后交到收信人手上。”
宋清言点点头,又转念想道,“你府上可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是何人?”
宋清言有些尴尬地说道,“就是你有没有夫人、或者妾室?”她知道他已十八岁,一般人家,男子这般年纪都会成亲或者有个妾室,更别说是王府世子了,她得有个心理准备,如若他有了家室,那她伪装起来可就更难了。
沐霁昭一愣,随后笑道,“暂无,这点宋小姐不必担忧,我府里除了一些侍从丫鬟,没有其他主子,宋小姐不必担心在府里会被人看出端倪,倒是很有可能被皇帝和太后召进宫里,这需要宋小姐改变一下说话方式。”
“皇宫?如何改变?”宋清言这才想到,确实,她现在名义上镇南王世子,随时可能面见圣上和太后,到时可如何是好。
“你平时会如何和长辈相处?会有小辈在长辈面前的撒娇之态吗?”
宋清言想了想,摇了摇头,撒娇,这事可能得追溯到她母亲尚在的时候,在她父亲宋明轩面前,她从来都是冷冷淡淡地,除非必要,她都不会忘他面前凑,根本不可能像宋清瑶和宋嘉旭姐弟俩一样撒娇,林家外祖父母对她确实很好,但是因着他们担心她带着弟弟,如果性情和她阿娘一样柔柔弱弱地,怕是重蹈覆辙,虽是极力照看他们,但是对她也是自小比较严厉,故此,她也不曾对这些长辈撒过娇。
看着眼前人眼中的不解之意,沐霁昭叹了口气,“那你可得好好学学,不然,你现在学一个试试?”
宋清言听到这话,瞪了沐霁昭一眼,她现在有些相信他口中的京城的他是纨绔子弟了,他竟然要她对着他撒娇?
沐霁昭被瞪了一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开个玩笑,不过,你到时到了皇宫,可是得学着些赖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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