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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的病情.
“你是要回寝室吗?”陆渊先开了口。
姜栀回道:“回家。”
“你是生病了吗?”他担心的问到。
“没有。”她说。
“其实你十八岁的生日,我,”他停顿了半分,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但是此刻他不想他跟她的误会再次加深,他说,“那天有事。”
“什么事?!你那天是答应过我的!如果你那天有事,你就不可能答应我!”她冲着他喊到。
“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半点用都没有,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挽回不了。”姜栀道。
如果他不提起十八岁生日缺席的话,她还会心平气和的跟他一起走。
现在她的心底的海洋早已翻涌,她攥着拳头说:“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不想跟他一起站在一个雨伞下,她的生日,朋友都没有缺席,他凭什么缺席,就凭我是真的很在意他吗?她想。
看着她从雨中走去,他立马拉起她的手说:“等一下生病了怎么办?”
“要你管!”她很大声的喊,眼眶发红,梗着脖子仰头对着他。
幸亏现在已经出了校门,否则的话,可能都会迎来很多的旁观者。
雨水打在雨伞上,如同她此刻乱成麻的心。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拉入雨伞下,轻轻的说了句:“我心疼。”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她的心脏像是落了拍一般。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但话语如同流星划过她的耳旁流进她的心里。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道。
“我说,我不希望你落入雨中,你站在我的身边,我才觉得安心。”他握着雨伞手柄的手越发的紧了紧,他不敢去看她,可话却是真的。
“你骗人。”她不相信的说。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为什么十八岁生日那天不来?
这恰是她心中的刺,越说,刺越深。
“你爱信不信。”他说,“是把你送到公交车站还是哪?”
“谁要你送啊?”
话是如此说,但是她转念一想,气也差不多消了,毕竟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公交车站。”她如同公主一般对他说道。
“好的。”
本来想一如既往的打车,可听到她这句话,就想去坐公交车。
他拿出钱包看到里面有零零碎碎的几块钱。
来到公交车站,他把雨伞合上后,站在她的身边,一起在站牌那里躲着雨。
“你不走吗?”
听到她这句话,他摇了摇头说:“不走,我想跟你一起去等车。”
“哦~也是,毕竟你的家跟我的家挨的挺近的。但是为什么不经常看到你坐公交车呢?”
“人多,而且高峰期堵车。”他说。
“哦。”
等了不多会,371路公交车就来了。
姜栀先上了车,陆渊紧跟其后。
今天晚上的公交车内很少人,所以他们坐在了后面。
“这么多座位,干嘛要跟我一起坐啊?”她意味深长的说。
“因为我只看到了你身旁的位置。”
好吧,气消了。
公交车还有很久才到。
在这个间隙,她看到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开始学习着,她暗暗自语道:“这么喜欢学习啊?”
可能是声音小,所以他疑惑的看着她,表示出疑问。
恰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疑问,她摆了摆手说:“没事,你认真。”
他伸出了手,看着她道:“给我看一下你的错题,我一一分析一下。”
“呀,怎么这么好意思呢?”
话是这样说的,手却是很诚实的拿出了自己的错题本。
“数学考过个位数,但错题还是会写的,别嫌多啊。”
“只要你认真听,我就会认真去交,所以不会。”他说。
可能是他看的很认真,所以因公交车的颠簸,他的书包里的一张纸隐隐约约的露出了半个上头来。
【陆渊,男,十八岁,间歇性暴怒障碍以及重度抑郁症。】
她越看眉头越是紧缩。
哪怕那张纸已经被攥烂了,但是那些字如同针一般扎进她的内心。
那张纸好像已经被他拿起了很多次了,有很多刮痕。
重度抑郁症……
她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样,心疼与害怕化为了一体般。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可能他是不会说的。
她想起他之前的话,觉得这些病情就是迫使他不来参加她的生日宴的原因。
“陆渊。”她轻声的开口。
但却看到他依旧认真的模样,还是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她转过了头去,眼底通红。
到达了下车站,他把书本放回了自己的书包,连同她的错题本。
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他站在她的身边,她突然站住了脚,假装没看见那张诊断报告一般,张开了双手说:“陆渊,我想你抱抱我。”
这句话不是“你想抱我吗?”也不是“你想我抱抱你吗?”而是我想你抱抱我。
月色洒进两人的身边,她站在原地,张开着双臂,像是等待着他如同月光般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愣了一下,但最后,他朝她走了一步,来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其实,今天的月色真美,真的很适合动情。”
我是在说我很在意你。
他松开了手后,抬头看了眼月亮说:“因为月亮本身就很美,你也一样。”
“难怪你的语文能得一百二十一分。”她认可得说着。
“对了,我的错题本什么时候给我?”
“改天,我得慢慢分析。”
“那我期待你把我教到及格。”
她的愿望对他来说很小,但对她本身来说就很大。
“你好好背公式,就可以了。”
“啊?”
她觉得他只是敷衍她。
他的笑意加深,没有说任何话语。
夜深,十点。
她在房间内的书桌旁,拿出了电脑,在百度上搜索:间歇性暴怒障碍以及重度抑郁症。
得出来的结果是:
患者是在压力过大的环境中逐渐起病,动作的反应有:毁物,对家人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她看着,如同看阅读题一般。
【长期情绪低落……】
她皱着眉,细想着与他相处的每一幕。
的确,他给她的第一影响就是冷清,生人勿进一般的存在。
现在越是觉得这些表现好像很合理。
【那如何帮助患者恢复健康?】
她在键盘上打着。
最终搜索出来后,她的视线落在了人际治疗的那一栏。
她上下滑动,逐步的去了解。
原来他拿走她的错题本,只是为了让他度过这安静的日子。
她看完了后,把作业放到了书包里,随后拿出日记本在那里写着几句话。就把窗帘布给拉上,关上了灯,躺上了床。
夜色偷偷从窗帘布外爬了进来,给黑暗的房间带来了一束光。
日记本最后的那句话是:如果月亮不朝你走来,我会去试试我能不能代替它把你从黑暗中拉回来。
陆渊睡在床上的片刻,一想到今天他跟她的相处就没有了睡意。
想着想着,嘴唇的笑意加深。但又害怕她看到了那份诊断报告,他好像在担心什么。
担心她会远离他吗?
这好像却是有些担心的。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也不想的。
整个房间都是冷色调,哪怕有很多壁画,但都是以血腥为提笔。
姜栀,如果你看到了那份诊断报告,你会害怕我,并且远离我吗?
他不敢去赌,他怕自己赌输了。
早上六点,陆渊起了床后,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后,看到了一条微信短信。
【醒了吗?真的很讨厌高中的早自习,早餐都胡乱的吃了。】
【那记得吃早餐,就好。】
姜栀坐在餐桌前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着早餐,看到了这句话,立马一个委屈的表情,并发送道:“你都不说我早餐不能胡乱吃。”
早餐能胡乱吃吗?
【那真的很抱歉。】
早自习上完了后,姜栀就收到了陆渊送来的一个甜饼。
“谢谢啊。”她接过后说。
他提醒道:“早餐还是不能乱吃,吃坏肚子,就不好。这个甜饼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好,我收到了,谢谢。”她为了不让老师起疑心,就催促道:“走吧,走吧,等一下挨记过就不好了。”
“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怕什么?”
听到他这句话,她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说:“但就是怕老师起疑心。”
“额,好吧,记得早餐不要乱吃哦。”他走的时候,还是不忘提醒道。
“你快走吧。”她说,“记得帮我解析错题哦。”
回来的时候,林昱就看见姜栀拿着一张甜饼回来。
“你不是吃过早餐了吗?”林昱疑惑的问到。
“没办法,谁叫是他给的呢?”姜栀说。
“哦?谁说不理他的呢?现在又拿着他给的甜饼呢。”
“朋友关系。”她为了不让她们多想,解释道。
“我们这种朋友,可能是假的,毕竟我们可不会多给你带一张甜饼。”许子言说。
“谁知道呢?”她说。
她的话虽是这样说,但眼底的笑意加深。她拿起装着甜饼的塑料袋打开,把里边的甜饼露出来,开始吃着。
“你不怕长胖啊?”许子言说。
“管他呢。”她大口吃着,甜饼塞满了她的嘴的两边,很可爱。
因为快要上课了,她很赶时间一般的随意吃着,但内心已经被甜饼的甜所填满,她甜甜的笑着。
中午放学的时候,姜栀有意无意的在高三二班的门口逗留着。徐凋延从班级内走了出来,注意到了她,他以为太阳从西边打出来了,毕竟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见着了。
“姜栀,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一下他?”
徐凋延知道姜栀在等陆渊一般,开了口问到。
姜栀诧异的看着他一眼,点了点头说:“谢谢。”
她都以为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打出来的,徐凋延不是一直都看她不顺眼的吗?怎么现在还会主动帮她了,很奇怪。
“陆渊!”
徐凋延往班级里面走去,来到陆渊的身边,大声喊到,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班上几乎所有人都收拾好书包回家去了。
“干什么?”陆渊带着不耐烦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并且捣鼓了自己的肩膀,让他的手走开。
他的面前是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脸上带着点婴儿肥。她看着放在课桌上的物理试卷,又看了看他说:“是这样做的没错吧?”
他看了眼说:“按照我写在这张纸上的步骤,细想一下,就可以了。”
“哦。”女生抬眼望他道,“那今天中午我们顺道一起回吧?”
面对她的邀请,陆渊的眼前闪过了姜栀的面容以及身边的徐凋延靠在他的耳旁说:“门外,姜栀在等你。”
站在门外的她,背靠着墙壁,无聊的看着窗外。
陆渊看到了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有事。”
随后,不等那个女生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他起了椅子,然后背上书包,就往门外走去。
“等了多久了?”
“不久。”
姜栀走上前了一步,再次说道:“一起回家吗?”
本来计划着打车的,现在看到她在邀请他,这个计划就此破灭。
“好。”他脸上挂着不要钱的微笑一般。
“陆渊,你刚刚在教一个女生哎。”她故意说了个话题。
“怎么了嘛?”他问。
“没事。”
两个人一同出了校门,在公交车站的时候。
陆渊下意识的说出了心底的话:“姜栀,周末你打算去哪?”
“卧在家里,怎么了嘛?”她看着他道。
“我给你补习怎么样?”
姜栀本想拒绝的,但是想到昨晚的人际治疗,再一次的把话咽了下去,再次开口就换成了:“可以呀,当然可以呀,毕竟年级第一给我补习,我可望不可求呢。”
如果我不是年级第一的话,你还会这样说吗?好像不会。他想。
“那你要不去我家给我补习,怎么样 ?”她问到。
“不了,要不,就在咖啡店吧。”陆渊道。
哪怕两个人的家是离得很近,但是还是不要私自去别人家比较好。
她恰是知道了他的顾虑,没有再说什么。
“那我们总不可能一整天都在补习吧,要不,我今天下午带你去个地方?”她的脑海迅速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并且自己经常去。
“哪?”他问。
“解压馆。”
“为什么要去那?”陆渊不解的问到。
“因为高三学业这么繁重,肯定要适当的放松一下自己,不是?”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毕竟,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她其实看过了他的那张诊断报告。
有心理病的人,适当的放松,也是一种治疗方式。
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天天开心,其实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你可以试着去在意的人。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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