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的马甲又掉了

　　北京CBD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霍厌辞站在霍氏大厦顶楼会议室里，透过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她肩上的枪伤还隐隐作痛，但比起三周前在云南雨林里的狼狈，现在的她已然脱胎换骨——剪裁利落的深红西装，高跟鞋踩得稳如磐石，连发丝都透着精心计算过的凌乱美。

　　"霍总，记者都到齐了。"夏知意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厚厚一叠文件，"这是您要的顾氏集团最新财报。"

　　霍厌辞接过文件，指尖在顾氏logo上轻轻摩挲。自从云南回来后，她和顾时川表面上彻底决裂——她高调起诉顾氏涉嫌商业欺诈，他则公开指责她栽赃陷害。这场"商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反目戏码，已经连续两周霸占财经版头条。

　　"演技不错啊。"夏知意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昨天顾总在电梯里'偶遇'我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都差点信了。"

　　霍厌辞挑眉："他找你干什么？"

　　"塞给我这个。"夏知意从文件夹暗袋里摸出个U盘，"说是给'无情无义的霍总'的'分手礼物'。"

　　霍厌辞接过U盘，嘴角不自觉上扬。这已经是本周第三个"偶遇传递"的情报了，顾时川的演技确实精湛，连杜南官都吐槽他"分手后更像个痴情种"。

　　"发布会五分钟后开始。"她收起U盘，"记得按计划行事。"

　　夏知意比了个OK的手势，蹦蹦跳跳地出去了。霍厌辞深吸一口气，打开U盘——里面是宋清沅最近一个月的所有通讯记录，以及...顾延安的体检报告？

　　"肝癌晚期？"她皱眉，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顾延安会突然配合调查，甚至提供妻子犯罪的证据！人之将死...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杜南官西装笔挺地走进来，胸前别着检察官徽章："霍总，逮捕令已经批下来了。但..."他犹豫了一下，"顾时川知道要抓他母亲吗？"

　　霍厌辞合上电脑："他知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杜南官叹了口气："宋清沅十分钟前刚进顾氏大楼，我们的人已经布控了。"

　　"再等等。"霍厌辞看了眼手表，"等我的信号。"

　　---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顾时川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带。镜中的男人面容冷峻，眼下却有明显的青黑——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时川。"宋清沅推门而入，依旧优雅得体，只是眼角多了几丝疲惫，"董事会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顾时川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今天的议题是什么？"

　　"当然是罢免你父亲。"宋清沅轻声细语，仿佛在讨论天气，"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三个月，是时候...交棒了。"

　　顾时川冷笑："交给谁？你那个澳门赌场的合伙人？"

　　宋清沅的表情瞬间凝固："你...都知道了？"

　　"不止。"顾时川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我还知道您用顾氏名义走私的毒品，足够判二十次死刑。"

　　宋清沅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顾时川想起吐信的毒蛇："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秦柯裕死了，齐砚舟在牢里，谁给你作证？"

　　"我。"

　　顾延安坐着轮椅被推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警察。昔日的商业巨子如今瘦得脱了形，但眼神依然锐利："清沅，收手吧。"

　　宋清沅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延安？你...你背叛我？"

　　"是你先背叛了这个家。"顾延安剧烈咳嗽起来，"三十年前你为了嫁进顾家，设计害死我未婚妻时，我就该揭穿你..."

　　顾时川如遭雷击："什么未婚妻？"

　　"你父亲大学时的恋人。"宋清沅突然冷静下来，甚至优雅地整理了下裙摆，"怀了他的孩子，多碍眼啊。"

　　办公室门再次打开，霍厌辞带着杜南官和一队警察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录音笔，里面正播放着宋清沅刚才的"自白"。

　　"宋夫人。"霍厌辞的声音冷得像冰，"您因涉嫌谋杀、走私毒品和商业欺诈被捕。"

　　宋清沅环视众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就凭你们？"她猛地从手包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我宁愿死也不会坐牢！"

　　枪口在霍厌辞和顾延安之间游移，最终指向了顾时川："我亲爱的儿子，既然你选择站在外人那边..."

　　千钧一发之际，霍厌辞扑向顾时川！枪声响起，子弹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在墙上炸开一个洞。

　　"不许动！"杜南官和警察们同时举枪。

　　宋清沅绝望地调转枪口对准自己，顾时川却一个箭步上前打落手枪："不，母亲。您得活着...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宋清沅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地，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花。警察给她戴上手铐时，她突然抬头看向霍厌辞："你以为赢了吗？霍氏的股价现在跌得一文不值！"

　　"是吗？"霍厌辞微笑，"看看新闻？"

　　办公室电视突然切换到财经频道，女主播正兴奋地播报："突发消息！神秘投资人Y宣布注资霍氏集团50亿，同时收购顾氏15%股份..."

　　宋清沅面如死灰："Y...是你？"

　　"一直都是。"霍厌辞亮出手机上的交易确认，"顺便一提，您质押在澳门赌场的顾氏股份，现在也归我了。"

　　警察带走宋清沅后，办公室里一片寂静。顾延安虚弱地招手让顾时川过去："儿子...对不起。"

　　顾时川单膝跪在轮椅前，握住父亲枯瘦的手："您该早点告诉我..."

　　"我想保护你。"顾延安老泪纵横，"却害你失去了更多。"

　　霍厌辞悄悄退出房间，给父子俩留出空间。走廊上，杜南官正在等她："霍总，刚收到消息，齐砚舟愿意转做污点证人，指认宋清沅谋杀你父亲。"

　　"谢谢。"她疲惫地靠在墙上，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

　　杜南官欲言又止："顾总他...还好吗？"

　　霍厌辞望向紧闭的办公室门："给他点时间。"

　　---

　　三天后，霍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霍厌辞一身素黑站在台上，身后大屏幕播放着父亲生前的照片。

　　"今天，我终于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她声音哽咽但坚定，"杀害他的真凶宋清沅已经伏法，而顾氏集团与霍氏将合并重组，实现父亲生前的愿望。"

　　台下记者哗然，闪光灯亮成一片。有记者高声提问："霍总，传闻您与顾时川先生已经分手，这次合并是否意味着..."

　　"意味着商业归商业，感情归感情。"顾时川突然从侧门走上台，西装笔挺，面容憔悴但眼神坚定，"我和霍小姐确实有过...分歧。"

　　霍厌辞挑眉："顾总用词真委婉。上周您不是还说我是'背信弃义的女魔头'吗？"

　　台下响起一阵轻笑。顾时川面不改色："而霍小姐回敬我'虚伪的妈宝男'，我们扯平了。"

　　他走到霍厌辞身边，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但霍厌辞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那是她偷偷放在他衣柜里的古龙水。

　　"关于新公司的人事安排..."霍厌辞正要继续，一个记者突然打断：

　　"顾总！有消息称您大义灭亲举报亲生母亲，是为讨好霍总，您如何回应？"

　　会场瞬间安静。顾时川的表情凝固了，霍厌辞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就在她准备解围时，顾时川突然笑了。

　　"我为正义站台，不为讨好任何人。"他直视那个记者，"如果非要找个理由..."他转向霍厌辞，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大概是因为某人说过，喜欢我穿检察官制服的样子。"

　　全场哗然！霍厌辞耳尖发烫——这混蛋居然当众调情！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在桌子底下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

　　发布会结束后，两人躲开记者溜到天台。初夏的风带着花香，顾时川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霍厌辞肩上。

　　"伤口还疼吗？"他轻声问。

　　"还好。"霍厌辞望向远处，"你父亲..."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顾时川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他想参加我们的婚礼。"

　　霍厌辞转身看他："我们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刚才。"顾时川变魔术似的掏出枚钻戒，"我在发布会上暗示得那么明显..."

　　"那是暗示？"霍厌辞气笑了，"我以为顾总在练习即兴喜剧！"

　　顾时川单膝跪地，举着戒指的手微微发抖："霍厌辞，虽然你脾气差、记仇、咖啡里加糖多到反人类..."他深吸一口气，"但我还是想余生都和你斗智斗勇。嫁给我？"

　　霍厌辞看着这个曾经最讨厌的对手，现在最信任的伙伴，突然鼻子一酸。她伸出手，故意板着脸："戒指太小了。"

　　顾时川立刻给她戴上："明天换大的。"

　　"还有，"她补充，"新公司我要占股51%。"

　　"成交。"他起身吻住她，"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远处，夏知意和杜南官躲在门后偷看。小姑娘激动得直跺脚："我就知道他们会和好！"

　　杜南官翻了个白眼："得，以后要伺候两位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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