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一个叛乱帝子准备去死

　　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你过了好几个月，直到卡西安来艾多隆这儿要人。

　　“艾多隆大人说，下一次跃迁将会抵达太阳系。”你和卡西安并肩走在帝皇之傲号上，舷窗外光怪陆离的亚空间幻影于你而言依旧新奇无比，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脖颈，不让战术目镜转向那个方向——盖勒立场并非全能，在那些以灵能者的生命铸造的坚盾之外，数不清的漩涡与暗流追逐每一个凝视深渊的人。

　　比如你。

　　你的目光轻柔地从连长被朦胧的紫色光晕笼罩了一半的面孔上掠过，投向远处，沿途不断有战斗兄弟向你们致意。

　　“不错，正是如此。”卡西安微微颔首，“荷鲁斯·卢佩卡尔大人谨遵帝令，前往极限星域的方向与帝皇会合，十六军团的舰队在上一个曼德维尔点已经和我们分道扬镳了，希望你和你的那位表兄有好好道别。”

　　你不禁有些羞赧，面部肌肉绷紧，眼帘低垂。自从上次清除那颗星球上的异形污染后，鲁塞克斯不知道为什么三天两头跑到帝皇之傲号上来找你——当然，这时候你才知道他是加斯特林的成员之一，资格不算老，但在原体面前颇有几分脸面，也难怪你总是能在荷鲁斯大人来访的时候见到他。

　　当然，这不是重点，你只是稍作停顿，面色便恢复如常。“这不是我这个职位该关心的，连长。”

　　卡西安笑了，他的唇角很薄，轻轻勾起的时候浅淡到几乎消失不见：“平时没见你如此严守军团规定。”

　　你对这个逼人的阴阳怪气已经了如指掌，此时眉心微蹙，故意露出一个黯然神伤的表情：“连长原来是这样看我的吗？明明大家都不这么认为……我得去找领主指挥官伊利欧斯大人好好谈谈心。”

　　你的连长闻言撇了撇嘴：“好好的提他干什么，一个莽夫也值得你去费心思？”不等你为自己申辩，卡西安就收住了脚步，“好了，进去觐见原体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这才意识到你们已经抵达了帝皇之傲号的心脏，和上次的私人会面截然不同，这一次，所有人都会知道凤凰对你的爱重。
　　卡西安优雅地向守卫在凤凰门的原体卫队们致意，随后迅速和尤利乌斯·凯索隆亲密地交谈了起来，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刚刚和你蛐蛐一位领主指挥官的狂态，显然是不打算管你了。

　　你定了定神，迈步向赫利奥波利斯内走去。

　　福格瑞姆召见了你，毫无疑问，这都是一项无与伦比的殊荣。

　　和凤凰大君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仿佛还在昨日，你甜蜜地憧憬着，向前跨出一步，沐浴在□□那绚丽夺目的无垠光辉之中。

　　艾多隆、维斯帕先、伊利欧斯、阿布德蒙……这些军团内的高级军官坐在距离那张纯黑王座最近的大理石长椅内圈，你悄悄沿着阶梯走到议事厅的高处，黄金台基上矗立的巍峨石像在你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晕，自马赛克穹顶垂下的军团旗帜抚过你的面颊。

　　“奥古斯都？”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你的耳廓，是墨提斯，你的神色瞬间和缓了下来，你拢了拢披散在胸前的鬈发，墨提斯就向你走了过来，英俊的面庞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我以为你还在清剿异形。”在他带领你下到前排的时候，你抬起头朝他笑了笑，“听说你得到了原体的特别嘉奖，还没来得及祝贺你。”

　　墨提斯抽了抽嘴角，微微拧过头，以一种意味不明的视线打量着你，直到你浑身毛骨悚然才垂下眼：“你的谦逊和友善总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我想十六军团的表亲也对此深有体会。”

　　你眉头一挑，想起先前你和鲁塞克斯在角斗场的激情交流现场，在一排排阿斯塔特后面，好像确实有一道幽怨而强烈的视线——你还以为是错觉呢！你顿感不妙，嘴唇动了动，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却被他轻飘飘地带过了话题。墨提斯把你按在第六排的座椅上，隔着前面几排领主指挥官和连长，你可以看见属于福格瑞姆的王座依旧空悬，原体不知为何迟迟没有露面。
　　墨提斯在你身边坐下，不经意间把手搭在了你的手甲上，你脸色有些僵硬，余光瞥见瓦鲁珊连长扭过头瞪了一眼墨提斯，似乎还扫视了一眼你，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握住你的手的力道似乎越来越大了，你只得故作自然地朝墨提斯的方向偏了偏上身：“我的军衔应该不适合坐在这里吧？”你示意他往两边看去，坐在你们身边的是各连队的连长副官，而和你一样同为中士的维瑞迪斯倒是座次靠前，可他是泰拉裔，战功赫赫，资格极老。

　　你的朋友没有再说话，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你的手背。

　　这时候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悠扬的钟鸣，福格瑞姆在他的凤凰卫队的簇拥下来到了赫利奥波利斯。凤凰大君没有着甲，精心剪裁的华美长袍覆盖在他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恰到好处地凸显那些伟岸而不夸张的肌肉。从福格瑞姆的肩头垂下一条石青色的织金披风，其上的刺绣描绘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在场的所有帝皇之子战士都起身向你们的父亲致敬，尤其是那些来自泰拉的兄弟，他们眼中炽热的钦慕流淌在空气中，为那拯救他们于凋零的完美之人极尽忠诚。

　　福格瑞姆把你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目光从你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似乎在你的脸上停留地格外久，以至于前排的高级军官们也忍不住回头看向你所在的方位。阿斯塔特敏锐的听觉使你可以听见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发出轻微的抽气声——毫无疑问是你的外貌。

　　当然，帝皇之子的规模较之几十年前已经大有增长，尽管有相当一部分战斗兄弟和你一样是新兵蛋子，但这不妨碍仍然有不少血亲从未和你打过交道。你那因为被原体召见的喜悦稍稍褪了几分，那些投向你的视线并非全然好奇，亦有审视和不满——父亲啊，这也是你赐予我的考验吗？你有种预感，自己会在离开赫利奥波利斯的一瞬间收到无数来自同军团血亲的决斗通讯。

　　正巧，高强度训练了小半年的你，还从未检验过艾大人的教学效果呢。你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目光正巧和艾多隆撞了个满怀。

　　“我将从你们中挑选一些人，前往我兄弟们的子嗣中间，以增进军团间的友谊。”

　　墨提斯被福格瑞姆挑选为他接见泰拉贵族代表时的侍从，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此人站在那就是一面活生生的长子税招牌，他和阿库尔杜纳正好一左一右，你酸溜溜地想着。而墨提斯也是颇为遗憾地望着你，你不能留在原体身边，因为你的基因之父为你指派了更加艰巨的任务——

　　前往第二军团交流学习。

　　平心而论，这个任务并不是单独交给你的，访问第二军团的将会是由两个不满编的连队，加上机械修会及凡人辅助军、凡人记述者和艺术家在内的庞大使团，而这支庞大的队伍将由领主指挥官伊利欧斯带领，两位连长作为副手。

　　福格瑞姆在宣布完任务之后就离开了，艾多隆和凯索隆一左一右拱卫着原体也毫不留恋地走了，你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卡西安向你走了过来。

　　“日安，先生们，希望没有打断你们的悄悄话。”

　　你的连长还是这么不会说话，但这一次听起来却格外悦耳。你歉疚地向墨提斯笑了笑：“很遗憾，兄弟，连长的命令。”

　　墨提斯的眼神变得更幽怨了，他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迎着你心虚的目光开口：“你又要走了，奥古斯都，你之前还承诺过与我一起研究图书馆里新到的古籍呢。”

　　他抱怨完就利落地走人了，把你丢在原地。你感受到背后来自卡西安的灼热视线，你的连长眯起眼，苍白的面颊一阵抽动，露出一个古怪而探究的神情。

　　你长叹一声，打断了他的蓄力：“连长，伊利欧斯大人在看你。”

　　他猛地回头，动力甲磕碰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一声巨响。正向你们走来的领主指挥官不悦地挑了挑眉，你用余光可以瞥见卡西安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卡西安，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奥古斯都？长得特别像福格瑞姆大人的小兄弟？”伊利欧斯的措辞亲昵非常，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你。他身量魁梧，个头极高，一头银发狂放不羁地披散在脑后，浓密的眉毛压着深邃的眼窝，无一不给你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就在你思忖着如何脱身，把这位高级军官留给你那明显和他有过节的连长独自享用之际，卡西安响亮地“啧”了一声，把你扒拉到了身后：“和他打决斗笼要排队的，伊利欧斯……大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逼出了最后几个音节，伊利欧斯浑不在意，笑着越过卡西安，拍了拍你的肩甲：“你非常，非常像他年轻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你的决斗了——当然，是卸甲，哈哈！”

　　伊利欧斯笑着拍了拍你，顺势又重重地肘击了两下卡西安，差点把六连长给砸进赫利奥波利斯光滑如镜的地板中去。

　　直到领主指挥官走向另一位连长和他的副官时，你才凑到龇牙咧嘴的卡西安身边，把连长又往地里按了按。

　　“伊利欧斯大人说的什么意思？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和我打决斗笼要排队？”

　　卡西安这厮非但没有愧疚，反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在你和影月苍狼的鲁塞克斯两人独立解决了异形邪教徒的窝点之后，福格瑞姆大人可是特别夸过你好几次呢，现在差不多所有领主指挥官、古贤者、连长都认识你了，我猜他们也会跟别的兄弟们提这件事的吧。”

　　你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生气地控诉：“父亲夸我，我怎么不知道？”

　　卡西安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你铁钳般的大手后顺势原地躺下，腿一伸还把你给绊倒了。好在这时候赫利奥波利斯里几乎没什么人，所以没有兄弟发现你和卡西安之间诡异的姿势……吧？

　　“所以你能够参加这次父亲的召见，你要记住我的好，行吗？”

　　“卡西安连长，您在赫利奥波利斯待太久了，伊利欧斯大人在找您……哦，哦，天啊，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发现门口出现一个银闪闪的脑袋，是之前给你治疗的药剂师兄弟，他一直在第六连服务，你不知道他怎么混到凤凰门这边来的。总之，卡西安似乎也呆住了，你俩保持着这个纠缠在一起的动作足足静止了好几秒，才看见药剂师兄弟噔噔噔向后跌了几步，眼睛睁得溜圆。

　　卡西安猛地伸出手：“别——”

　　“连长，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药剂师兄弟大吼一声，向后方落荒而逃，背影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凄然。

　　你沉默地闭上眼，谁来跟你解释一下这都什么事，也没人通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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