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兄弟想上我很久了

　　九月的风卷着桂花香漫进圣樱学院的校门，祈渊、墨云遮、岁云青、顾时云四个身影刚出现在公告栏前，就被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裹住。公告栏上“学生会招新”的红色海报格外醒目，墨迹还带着新印的油墨香。
　　“学生会？”祈渊单手插着校服裤袋，指尖无意识蹭过裤缝，视线扫过海报上“纪律部”三个字时顿了顿，“听起来挺麻烦。”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嗤，祈源被管家半劝半推地塞进校门，校服领口还别着枚崭新的校徽，眼神扫过祈渊时像淬了冰：“某些人也就配躲在这种地方混日子，反正正经事也轮不到他。”
　　祈渊眼皮都没抬，指节在裤袋里暗暗收紧，喉间溢出声冷笑：“总比某些急着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人强。”兄弟俩的目光在空中撞出刺，管家赶紧把祈源往教学楼方向带，少年路过时故意撞了下祈渊的胳膊，留下句“废物”才愤愤离去。
　　墨云遮在一旁看得清楚，嗤笑一声打圆场，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外联部”的位置：“拉赞助？正好，上周刚认识的几个品牌方还欠我人情。”他侧头看顾时云，对方正盯着“学习部”的章程，目光专注得近乎严肃——顾家两位双胞胎哥哥刚发消息来，勒令他“必须在学术相关部门混个职位”。
　　“我报文艺部。”岁云青的声音轻轻巧巧，手里转着支钢笔，试图冲淡方才的紧绷，“听说他们在筹备秋季画展，正好把我新收的几幅版画挂出来。”他姐姐岁年昨晚才叮嘱，让他多在公开活动露脸，别总闷在画室里。
　　四人正讨论着，公告栏另一侧传来细碎的响动。千杏抱着一摞社团登记表，不小心撞到了金属栏杆，几张表格簌簌落在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刚触到一张，就有只白球鞋停在旁边——祈渊弯腰，比她更快地拾起表格，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时顿了顿，把表格递回来：“学生会招新表？”
　　千杏点点头，脸颊有点热：“嗯，想试试……秘书处。”她攥着表格的边角，小声补充，“听说能学到很多东西。”
　　“秘书处？”顾时云忽然开口，目光从章程上移开，落在千杏手里的表格上，“需要整理大量文件，还要协调各部门时间，很繁琐。”
　　“但能接触到所有部门的运作，”千杏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我觉得值得。”墨云遮挑眉，忽然拍了拍祈渊的肩：“行，那我也改改——纪律部缺人吗？正好盯着某些总逃课的家伙。”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祈渊，后者被祈源搅起的戾气稍散，翻了个白眼，却在招新表上填了“纪律部”三个字。
　　顾时云的笔尖落在“学习部”，岁云青笑着在“文艺部”签下名字，远处传来学生会干部的吆喝声：“招新截止前最后半小时——”
　　千杏握紧手里的表格，跟着四个身影走向报名处，桂花香落在所有人的校服上，只是祈渊袖口被祈源撞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冷硬。
　　暮色漫进圣樱学院的铁艺大门时，三辆不同色系的豪车已在路边候着。祈渊率先拉开黑色宾利的车门，没回头，只留给身后三人一个冷硬的背影——方才和祈源起的冲突像根刺，还扎在他心口。
　　车刚驶出校门，后座的隔板就被降下。祈君辞坐在另一侧，指尖夹着份文件，目光扫过祈渊被撞皱的袖口：“又跟祈源吵了？”
　　祈渊扯了扯衣领，没应声。二哥祈苍言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爸让你今晚回老宅吃饭，三哥四哥也在，正好聊聊学生会的事。
　　“不去。”祈渊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发沉，“学生会是我自己的事。”他清楚，回老宅又是一场关于“家族继承权”的明争暗斗，祈源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多半是得了长辈默许。
　　宾利最终停在市中心的公寓楼下，祈渊摔门时，听见祈君辞在车里叹：“随他吧。”
　　墨云遮的车是辆骚包的红色玛莎拉蒂，刚坐稳，副驾的手机就响了。墨谨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商场上惯有的冷静：“学生会？外联部？”
　　“嗯，帮家里拓展点人脉，顺便……”墨云遮转着方向盘，嘴角勾出点笑，“盯着祈渊那家伙，免得他又捅娄子。”
　　“别玩过火。”墨谨言顿了顿，“妈炖了汤，早点回来。”
　　车拐进别墅区时，墨云遮看见自家阳台上亮着暖黄的灯。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闯祸都是大哥替他背锅，现在换他对着电话那头应了声“知道了”，语气难得软了些。
　　岁云青是步行回家的。他家离学校不远，穿过两条种满梧桐的街就到。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岁年倚在门边，手里还拿着支画笔：“报了文艺部？”
　　“姐怎么知道？”他愣了下。
　　“你那点心思，”岁年笑着揉他头发，“不就是想把画室里的画搬去学校展览？”
　　客厅里飘着饭菜香，岁归钱正系着围裙端菜出来：“回来正好，爸说你报学生会是好事，让多跟人学学，别总闷着。”
　　岁云青扒着饭，听姐姐和哥哥絮叨，忽然觉得报文艺部的决定没做错。至少下次画展，不用再一个人对着空荡的展厅发呆了。
　　顾时云到家时，顾白言和顾谦正坐在沙发上对弈。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顾白言眉峰更锐，顾谦嘴角总带着笑。
　　“学习部？”顾谦落子的手顿了顿，“符合你的风格。”
　　“大哥二哥不觉得无聊？”顾时云放下书包。
　　“怎么会，”顾白言抬眼，“听说学生会要办学术竞赛，正好让你试试水。”他说着，把棋盘上的黑子挪了挪，“就像下棋，总得入局才知道输赢。”
　　晚餐时，顾时云听着两个哥哥讨论公司的事，偶尔插句话，忽然明白他们让他报学习部的用意——不是要他死读书，是想让他在规则里学会权衡。
　　夜色渐深，四大家族的灯光散落在城市各处。祈渊对着电脑改学生会章程，墨云遮在朋友圈发了张汤的照片，岁云青在画室给新画的版画题字，顾时云翻着学习部的工作计划。
　　他们的家各有温度，却都藏着相似的期待——关于即将开始的学生会生活，关于少年人藏不住的较劲与默契，正随着月光慢慢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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