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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师
青雾山上闲着也是闲着,凌熙时便去藏书阁寻了许多书看,皆是有关符道的。
藏书阁内清静得很,仅剩有她的翻页声,不巧,一只小纸人从书页里飘了出来。
小纸人迷迷糊糊的,在书页里待了太久,一出来便晕头转向,而后直直裁倒在了桌案上。
一时奇怪,凌熙时便用指尖戳了戳了它的脑袋。
监视器吗?看着倒不太像。
小纸人顺势攀上她的手指,好似未睡醒般,眨了眨两个小圆圈似的眼晴。
“好蠢。”凌熙时忍不住将小纸人提溜到手心,“你待在书页里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小纸人眼睛亮了一下,随后风一般地逃走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扰到凌熙时的进程,她书看了一半,便听见有声音。
寻声一望,是方才的小纸人,正费力地托着砚台和白纸。
小纸人用手沾了墨水,趴在白纸上努力扭动身体,歪歪扭扭地写着。
——我在和别人玩捉迷藏呀。
——你是谁呀?
——为什么我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你?
小纸人抬头眼巴巴望她,挺可爱的。
这小纸人养出来的性子与它的主人大不相同。
凌熙时想到商行辞,记忆里那人掩盖在青衫下的无限风彩,余韵无穷。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也用手指沾了点砚台里的墨水,一笔一划,字迹工整。
——凌熙时。
——我是峰主新收的徒弟,所以你之前没有见过我。
小纸人试探得了趣,便大起胆子爬到她手心。弄了凌熙时一手墨,凌熙时也不气恼,静静等待着。
掌心内一阵痒意,一个“吻”字是呈现她手心内。
再见小纸人满目期待地望着她,凌熙时虽不知为何,却遵了它的意。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小纸人单薄的纸片身上。
又疏离又轻浅。
大概是好玩的意图,小纸人将墨汁尽数弄到她面颊上,过后又想要像涂唇脂般去触及她的唇瓣。
凌熙时这才道:“轻点闹。”
三月来,她多是与季灵遥同吃同睡,所以临行前特去找了下她告别。
凌熙时送了季灵遥一个风铃,季灵遥对着日光,转着圈看了又看,欢喜极了。
她说:“小师妹,我要把它挂在床外的窗户上,叫它日日夜夜响个不停。”
按理讲,她那个伪君子师尊该回来了,但除魔道上出了点事,回不来。
听岳无铭说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
山不就她,她便就山。
一路行程无阻,御剑千里,用时五日。
像商行辞一类的的修士在外除魔偶尔会捞上仙居楼,用以休整。
仙居楼与飞舟类似,但防御性、攻击性、速度性都强得多,可上天入海行地。
小玉楼内凌熙时指尖缭上商行辞的发,从墨发到耳后、再到脖颈处停留抚上,她停半息收手。
她
若你能一辈子安静,也不算负了这副好皮囊。
凌熙时不得不承认商行辞确实有几分姿色在身上的,但仅此而已。
此刻,商行辞散着发,从贴身的内衫隐隐可以看出布料下的绑带,伤口集中腰身上,已经由人处理好了。
长明灯浅淡透亮的灯火将他眉眼之中的凶厉之气揉散,铺在他的面容上晕开。
唇瓣在映照下湿润诱人是喂才过水的缘故。
路途遥远她不远千里赶来只为确认他的生死。
可惜,没死成。
她专程打探过:商行辞伤不致命,暂时晕迷不醒而已。
十分严重的伤,结果就这?
浪费她感情。
凌熙时提前准备了许多说辞,但这个先放在一边,她意识到了个必须尽快处理的问题。
她的心性受到影响了并且影响程度不浅。
她方才竟然是想徒手掐死商行辞,而且是在事前打探过他伤情的情况下。
这无疑是菜板上的大白菜去撞刀,妄图把刀撞碎。要是商行辞睁眼了或是被掐醒了,届时金丹对元婴,下场可想而知。
再者若是侥幸了结了他,仙居楼内她是半点逃避不得。
先前她试图喂商行辞引梦露同是出现过类似情况,她第一想法是直接喂星雾,后面改为混入水中一勺勺喂。
凌熙时目光闪烁,凝视着昏迷中的师尊。
我便是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究竟是谁?
是有人想借我之手添乱,还是旁的什么?
商行辞起身,凌熙时上前扶位他,道:“师尊,你醒了。先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弟子去叫医师过来看看。”
商行辞有气无力,两唇一吐便是:“别碰我,滚。”
眉宇中的厌恶之情毫不动摇,他平生犹为讨厌旁人凭白无故触摸他。
哪怕眼前人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且带着少年清新脱俗,气质如霜似雪。
凌熙时顿时闪开:“师尊暂且别气,弟子听闻你受伤,一时担心,向岳师叔请示后便自作主张赶来了。”
她说得可怜,垂眸若不敢直视:“师尊若是不喜,弟子再不如此。”
“弟子去叫医师,便不打搅师尊清净了。”
商行辞端量身处环境和凌熙时。
他不是在书室研究符道吗?
怎么突然在这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收过弟子?
一个呼吸间,商行辞说:“徒儿,回来。”
凌熙时内心叹气,退了回来,详装欣喜道:“师尊,是有什么吩咐吗?”
商行辞:“现在是何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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