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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祁景之抱着简星宇大步流星上楼,抬头看了眼管家,管家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招呼佣人烧水的烧水,煮粥的煮粥。
二楼主卧站了好些人,家庭医生看过后开了些便于缓解的药,隐晦暗示祁景之药劲强,光靠外力缓解效果不大,最好给予一点适当的亲抚。
他靠着门,说:“谢谢。”
医生说不客气,跟着管家离开别墅。
祁景之抓起脸盆的毛巾拧干,沉着脸擦简星宇脸上的汗。毛巾的冷和肌肤的烫反差强烈,简星宇难受地扭转脑袋,嘴里哼着祁景之听不懂的话。
“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动作算不上多温柔,反而故意使力让简星宇不舒服。
“哼……祁景之……”
“别叫我名字,闭嘴。”祁景之没好气说。
遇到那种事被喂药本来害怕得很,短短几个小时,心情跟坐过山车起起落落,再加上祁景之连着吼他两回,心里只会更委屈。
简星宇翻身背对祁景之,哽着声说:“你去睡觉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祁景之扔下毛巾,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不笑,又跟他摆出好像自己欺负他的样子,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但可惜,他才不会因此心软。
因为背对看不见祁景之在做什么,连他什么时候靠近都不知道,当简星宇想伸手去探某个部位时,手腕被祁景之一把扣住,“别乱摸。”
真的,拳头硬|了。
简星宇抓起旁边的枕头扔向他,“你他妈有毛病吧!我难受,我自己弄两下怎么了,又没求着你帮我,你能不能别管这么宽?”
说着说着简星宇眼睛红了,肩膀一起一伏,睡衣扣子松了两颗,领口滑落露出小半块透粉的肩膀。
他用力抹掉脸上的泪,越看祁景之越不爽,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被下药的又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也吃颗再说,我看你的忍耐和自制力还不一定比的过我。”
“你还跟我委屈上了,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有没有命活的过明天都不知道。”
“你凶什么凶啊,我都这样了你还吼我?”简星宇不敢相信的说,印象中祁景之脾气是不好了点,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过。
“简星宇,难受就老实躺着,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祁景之忍着火说。
简星宇用力丢去一个枕头,“扯你妈,老子不伺候了!”
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跑到衣帽间,一股脑把常穿的衣服全部取出丢椅子上,看着架势是想跑路没错。祁景之不紧不慢走进,抱臂倚靠衣帽间墙看他,“跑路违约金五百万。”
祁景之假装没看见简星宇顿住的手,淡淡补刀,“另外,合约时间未满,三百万你一分也拿不到。”
正有跑路念头的简星宇:……万恶的有钱人。
现在简星宇进退两难,一方面无力支付天价违约金,一方面不想对祁景之低头服软。
好在管家的出现打破两人僵持,祁景之接过小米粥放到床头,扭头回看站原地不动的简星宇,“别杵那了,过来吃点东西。”
简星宇识趣顺台阶下。
坐到床边,拿起碗舀一勺,“甜的?”祁景之愣了几秒,随后以为他不喜欢喝甜粥,便想着叫管家送碗不加糖的上来,“我让管家拿碗新的上来。”
“不用不用,我喝的惯。”他赶忙喊住祁景之,“不要麻烦管家了。”
喝完粥,简星宇靠在床头休息。
祁景之伸手捏住简星宇脸,用了点力让肿的那边偏向自己,拇指按在破皮的嘴角,听不出喜怒:“他打的?”
简星宇移开眼,不跟祁景之对视。
过了很久,才很小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祁景之也嗯了声,揽着简星宇肩带入怀中,靠在他身上的简星宇眼皮轻颤,脑袋抵在祁景之胸口,“痛。”
“知道。”
“明天带你讨回来。”
积压的燥热终于如潮水退散,简星宇就这个姿势,半躺在祁景之怀里沉沉睡去。
祁景之说到做到。第二天带着简星宇,亲自登门拜访。
皮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徐不疾,每一步都带着无声的压迫感,周围的人见状自动避退,低声议论祁景之三人。
祁景之单手解开扣子,随意坐下,“久等,刚才有事耽搁。”
张总脸上的肿块未消,稍微动动就疼得要命,可他不敢表现出一点,甚至要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与祁景之周旋。
事到如今,他仍然觉得祁景之不会把他怎么样,不可能为了上不了台面的玩物和他撕破脸。
张总强颜欢笑,“祁少日理万机,理解理解。”
祁景之轻笑,没接话,转向身后的法务:“合同带了吗?”
法务取出合同交给祁景之。祁景之一条胳膊搭在简星宇肩上,翻开合同文件,指着其中某项条款,“张总,××地铁的评价报告似乎有点问题,你知道这事儿么。”
张总一听急了,赶忙向祁景之辩解:“不可能的祁少,我们分环评都是正规A级机构做的,绝对合法合规!”
法务优雅推推眼镜,“张总这是在质疑祁少?”
“我、我怎么敢质疑祁少哈哈,我就觉得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环评是我们全程跟进紧盯的,不太可能出现祁少说的问题。”
“这是××检测所的盖章报告,”法务补充,不给张总一点辩解余地,“张总要是看不清楚,我也可以读给您听。”
“误会祁少……这肯定有误会,祁少我……”
祁景之慢条斯理推过去一份文件,搭在简星宇肩膀的手滑至后脑勺,五指没入蓬松柔顺的微卷发,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着。
他垂下眼睛,唇角微翘,勾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巧了,上周环保局抽检,你们土地土壤重金属超标三倍多。”手指勾玩简星宇的头发,语气轻松的像在聊天,“检测所盖章签,张总没有实地考察?”
一直不说话的简星宇突然出声,“超标会怎么样?”
祁景之微笑道:“轻则停工罚款,重则追究刑事责任。”
简星宇歪头,瞪大眼睛惊叹:“啊?那张总岂不是要坐牢?”
这下张总顾不上脸面不脸面,扑通一声跪地,抱着祁景之腿求饶:“祁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动你的人,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鬼迷心窍胆大包天……求你祁少,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祁少……”
“想我放过你?”祁景之翘起二郎腿,皮鞋尖挑起张总下巴,“可以,两条路。”
“一,立刻撤换施工队,让祁氏介入整改;二,等环保局公开通报,银行抽贷。”
张总瘫坐在原地,目光呆滞。完了,彻底完了,祁景之是铁了心要整死他,他这辈子再没翻身的可能了。
祁景之起身,“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你的答复。”说罢,拉着简星宇离开办公室。
出了大楼祁景之松开手,拨通一个电话,不一会儿钱叔的车停在路边,钱叔降下车窗,“少爷。”
祁景之说:“送他回家。”同时拨通林助理手机。
钱叔应声:“好的。”
到别墅后简星宇直接上楼回房,午饭也没下去吃,一个人闷在房间待到下午。
期间管家上去送过一次饭,简星宇没几口就让管家撤下去,吃完午饭缩回被子,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到太阳落山。
快下班时候祁景之在办公室看到祁扬,淡淡扫了沙发上的男人,对他的到来一点不意外,“爸,你怎么来了。”
祁扬端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
“听说你今天早上去张总公司了,去干嘛啊,给身边那个小情儿出头?”祁扬没表现出任何喜怒,一下一下盘弄腕间的桃木手串,眼睛始终紧盯祁景之,“我不管你和你身边那个怎么样,但你却因为他把合作伙伴逼成那样,这事传出去你让我祁扬的脸往哪搁。”
“那是他自己活该,就算他没整这一出,我也有的是办法踢他出局。”往后一躺,祁景之不以为意的说。
祁扬不动声色瞥他,放下咖啡杯:“多久了,不带回来见见?”
祁景之从鼻腔哼出一声轻笑,交叠的左腿换右腿,胳膊肘抵在真皮沙发扶手,说出口的不知有心还是无意。
仍是那副纨绔风流、不可一世的姿态,单手托脸,语气张狂:“带回去干什么,好让你们故技重施最后把人逼到不得不出国?同样的地方我不会摔第二次,我不会把他带回去,你们也别想动他。”
听到这些祁扬皱了皱眉,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玩可以,最多两年,不论你们那时候感情怎么样,你都必须回来结婚。”
祁景之装也不装了,冷笑道:“结不结婚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插手。”对话结束,祁景之推门离开办公室。
沙发上的祁扬脸色阴沉,他拨通了一个号码,没几秒,对方接听。
“祁董。”
“去查查祁景之身边的人什么来历,越详细越好。”
“是。”
傍晚的谈话让祁景之心情烦躁,一路上开的飞快,到家以后没看到人,管家有眼力见地指了指二楼,祁景之没说话上楼。
简星宇蹲在飘窗修剪百合花。隔着睡衣腰间环上两条胳膊,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将简星宇拉向自己,“摆这么多,家里被你弄得都是百合花味。”
后背有几秒的僵直,很快简星宇放松自己,任由祁景之抱着。
他整理着花瓶里的百合花,“日记本上写他不喜欢百合,但是我喜欢,所以您会因为他不喜欢,而把这些百合丢掉么?”
祁景之不说话,卡在腰间的手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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