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化

　　奥数竞赛的日子如期而至。姜九起了大早，活动活动筋骨，赶往比赛地。
　　“上车”开着保时捷的江冽从姜九身边横过。“上什么车啊，我骑自行呢”姜九觉得无语，上了车，她这自行怎么办。
　　江冽推开车门，“墨迹”说着就把自行车放进了后备箱。
　　“不是你。”姜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保时捷，有钱人，换车如换女人。
　　坐在副驾驶的姜九眯起眼睛睡了一会，江冽看着她的睡颜，往她身边寄了下安全带。
　　悉隧的声音划过，姜九偏了偏头。一转眼就看到一闪一闪的小珍珠。
　　“你也成洞洞人了？”她揉着眼睛问。
　　“嗯”
　　“我们这个好像”
　　“嗯”江冽还是淡淡的。像没睡醒一样。
　　“我们是一对的！”姜九摸摸耳朵，这才反应过来。
　　江冽别过头，没再理她。
　　“别碰瓷，我怕这个耳钉等下因为你炒上去了”姜九眨巴着眼睛说。
　　江冽：…
　　一路上静静的。
　　姜九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少年皱眉“少抽”
　　“我外婆都不带这么管我的”这是早晨清醒烟。姜九没解释，降低窗户透透气。
　　“你也没在你外婆面前抽过吧”
　　江冽摸了摸方向盘，快到了。
　　嗯，抽烟这种恶习是母亲去世父亲跑了才染上的。没人诉说，怕外婆伤心不敢和外婆说。而顾丞又太干净了，怕他担心。
　　“那你呢”姜九反问。
　　“你是以什么身份管我”江冽眯起眼，烟雾环绕在两个人中间。
　　谁也没说话。

　　奥数比赛声响起，姜九抓紧时间做题一路上都在掐着时间。有机会，感觉很稳。唯一让自己不稳的就坐在边上。
　　少女扭头，一束光打在少年利落的发梢上，很阳光很青春。
　　江冽和她对视，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扫了一眼女孩的试卷，还是不够格。时间控制不起来，也就是说熟练度不够。
　　江冽看了最后一道大题，有了解题思路。但没写。他举手示意提前交卷。回头给姜九嘴型：门口等你。
　　少了这一大障碍剩下的都是小卡拉米。姜九写上自己的大名，利索地交卷，离开。
　　两个人坐在大厅的躺椅上等着排名揭晓。江冽戴上卫衣帽子闭目养神。姜九打开手机拿着玩。
　　“江冽！”一阵轻柔的声音飘来，姜九抬头望去。对面是个拉着行李箱的女孩，像刚下飞机不久。女孩眉眼清秀穿着留洋大小姐的裙子冲这边摆摆手。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姜九见旁边没动静，转头拍拍他“叫你”江冽揉着眼睛起来，定睛一扫。
　　是白芷。
　　没等江冽坐起，白芷就跑过来，在他跟前坐下。“江冽，我刚下飞机就往这边跑了。我哥告诉我的，我东西都没来得及放。”
　　姜九听到这一幕，刚想卷起裤腿跑人。回想江冽曾经说的，他喜欢的女生是长发。想必就是身前这位了。
　　“你去哪”身后穿来冷冷的声音。
　　姜九没回头，留下一句“看下排名”
　　江冽捏了捏手心，回头看白芷“我有事，奥数排名要公布了。你回家吧”说着跟了上去。
　　白芷提着行李箱，心里起了波澜。
　　还是这样，每次对她总是冷冷的。
　　但是她，最喜欢的就是，知难而上。

　　奥数排名的成绩出来了。姜九第一，江冽第二。看着排名心里不解，以江冽的实力不至于掉到第二去的。难道是粗心了？她拍拍头，别多想，现在第一是自己。
　　姜九拿到第一名的卡往大厅走准备还给江冽，刚走没几步，低头绑鞋带就看到一双穿着白鞋的少年。“开心吗”江冽靠近她。
　　“别离我太近，你有女朋友”少女后退，都快抵到墙了。
　　“吃醋了？”
　　“说什么你”姜九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江冽没说话，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顶。“我朋友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说罢，趁姜九愣神的片刻将第二名的卡塞进她包里。
　　“走了。”姜九看着他一步三摇的背影。没再说话。怎么了，怎么会对他身边的异性有排斥。
　　姜九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给走远的人发去消息“我车在你那！”
　　“门口等你”躺在墙上的少年回。
　　———
　　晚饭过后，姜九准备前往家教补习。她推开花园门。看到那个叫顾齐的小朋友坐在院子里。“怎么坐这”姜九坐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我想哥哥了”顾齐揉了揉小眼睛
　　“哥哥？”
　　“是呀，小姜老师。但是我妈妈说哥哥不想回来。”姜九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不是自家的事管不到那么充分。“哥哥可能有难处呢，我们要懂得理解”
　　说罢，拿起小孩的书包牵着他往里屋走。顾齐有哥哥，从未听女主人提起。她拿出笔开始批改这几天的家庭作业。顾齐聪明，准确率也很高。
　　手机屏幕亮起，传来一阵铃声。是外婆打来的。
　　“喂，外婆怎么了”接起电话。
　　“九儿，你爸爸，你爸爸他回来了！来家里要钱！”对面的声音划过耳膜，姜九觉得好刺痛。
　　“我马上回去”
　　姜九和顾齐告了别。连忙赶往火车站。
　　夜幕降临，太多人太多事在岁月的长河里翻腾。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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