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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黑暗。
粘稠、无声的黑暗。
玉夭灼只感身处火焰中心,身上每个毛孔都尖叫着将火星子含入体内,化作一缕缕青烟叹息着从七窍流出。
热……好热……
女孩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她嘴巴翕动着,将自己的衣裳扯得乱七八糟,白花花的一段玉颈霞光一片。
她似梦非梦睁开眼,只得看见一片虚无。
不知过了几时,耳畔变得嘈杂,似乎有人在尖叫。
细碎的动静如一团毛线裹住她,将她往更深处拖拽。
迷离间,她看到一棵腊梅。
一棵,落了雪的梅。
梅香幽幽,带着腥膻的气息。
冰洁的洞穴刮过一阵清风,花瓣散了满堂,弄脏了如玉的洞壁。
偶有几片飘到了她的脸上,勾着七魂丢了六魄的她,朝那株零落的梅树走去。
仿佛喝醉了酒,只凭本心活动。
酒醉见人心,她从心环住那棵腊梅,死死咬在了散发着香味的地方。
过分柔软的,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栗和抗拒。
好甜……
她能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抵在她腰侧,试图隔开这过分紧密的距离。
“不……可……”一声近乎乞求的低喘在二人终得一丝喘息之时,在她耳畔响起。
可她听不真切。
玉夭灼的手指死死嵌在那颤栗的身躯上,生涩地吮吸那份腥膻,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
唇舌被包裹,好似一条小蛇在她口中与她游戏。神魂在颤抖,她如同本能般,去迎那份从未感受过的触感。
(只是在吃嘴子orz)
近一点,再近一些……
玉夭灼好似化作了一汪水,那汪清泉想裹住这位驻足的旅人,与其共沉沦……
这是一场过分真实的梦。梦里,是一双红色的眸子。
谪仙一样的人在喊她:“夭夭,醒来吧。”
“师……”玉夭灼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
再睁眼,心还在跳动。
春风干燥,带着柳絮而来,团团小毛絮在空中弹跳,粘在行人的发梢上,惹人心烦,剪不断理还乱。
一团毛絮弹到玉夭灼脸上,惹她打了个喷嚏,这一下子打破了虚与实的壁障。
她,现在在哪?
意识在收拢的刹那,风声也纷至沓来。身下万物流逝,一柄长剑行得缓而稳。
长发随风肆意,衣摆猎猎。
玉夭灼抬眸,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紧绷的脸。
“醒了?”
日头正盛,凌泉低头时遮蔽了悬在头顶的太阳,落下一片阴影。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如水,白皙的皮肤在阴影里蒙上灰。
简单干净的黑白灰三色,玉夭灼偏是在其中看到了一点红——在凌泉的下唇。
是结痂的暗红。
“师……”
“师兄。”玉夭灼声音沙哑至极,一股铁锈味在喉间肆意,疼得好似吞了千根针。
“先别说话,马上就到家了。”
凌泉说罢没再看她,重新注视着前方,声音平淡得像这不过是一次寻常出游,怀中女孩逛累了,撒着娇让他抱着回家。
可是,他脖颈上青筋明显至极,好似下一秒就要爆裂而出。
在玉夭灼肩头的手也是紧紧的,死死把她压向自己的胸膛。
风吹起他身上的血腥味。
一声声、一声声的心跳打在玉夭灼的肩头,从她锁骨钻入,带着她浑身的骨头在震动。
过分平静,是因为过分的不平静。
那股腥膻还在口间未散,玉夭灼盯着那抹暗红,脸色苍白。
她记得的。
记得众人出山,记得她在守关,记得青羊宫的不请自来,记得那深入骨髓的铃声,记得……
她记得在洞窟,吻上了一个人的唇,吻上了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人。
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心乱如麻,金铃大作。
一切都是真的。
难以言喻的,对陌生之事的不安将她笼罩,玉夭灼看向凌泉,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捉你的应是青羊宫的旋妙夫人,商清音。”
凌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青羊宫向来和合欢宗来往密切,旋妙夫人的侄儿便是合欢宗的——是个想法离奇的姑娘,最爱寻世间的偏门邪道。”
“是蛊……夭灼,你中了蛊。”
凌泉的手收得更紧了些。阳光晃过,他的脸明了一瞬,眉间的皱起显了出来。
他一直在思索些什么。可是什么玉夭灼根本没功夫去猜测。甚至,她连凌泉这一句话都没听见三分,只死死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唇。
“师兄。”良久,她才轻声地开口。话音散在风中,凌泉却听见了。
他低头,看到了女孩眼中闪过的愧疚和无措,讶然地张开嘴,便听她说:“我是不是……轻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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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
明天不更,后天还是12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