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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如他所言,让尘第二日也来了,只是来得比昨天还要早一些,但他没见到辞盈,他在还魂殿外遇到了青阳。
“神君,您今日怎么来这么早?”青阳有些意外。
“你们君上呢?”让尘在殿内外都未寻到辞盈。
“这个……君上她……”青阳有些慌张。
“她去哪儿了?”让尘看着吞吞吐吐的人。
“君上……她……说她去一趟楼里。”神君的威压实在是太大了,君上也没说不能告诉让尘神君,这也不能怪他。
“楼里?喝酒去了?”让尘第一反应是酒楼,但青阳的反应告诉他没这么简单,“哪个楼?”
“鬼市……春风楼。”
鬼市是冥界最大的集市,在城外,五界之人都可以在那里交易,非常繁华,而春风楼是那里最大的青楼。
“原来……是去喝花酒了……”让尘没管青阳,独自出城。
青阳听着那句话,莫名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冥界没有昼夜之分,只有城内由灵器划分出昼夜,鬼市没有被涵盖在内,终日处于黑夜之中给鬼市添上一抹神秘,倒是了方便在青楼取乐。
让尘走到春风楼前,有妈妈凑了过来,“客官初次来?……姑娘们!”
在他才进门时就有姑娘注意到了。
“别靠近我。”让尘未收敛脸色。
虽然他只说了这一句,但准备上前的姑娘止了步,没人敢去触这位冷脸公子的霉头,他的威压让楼中第一层的哗闹都安静了下来。
妈妈也看了出来,这人身份不简单,是来闹事的,她果断叫人去上层报信,“公子这是……”
“寻人。”让尘没叫她帮忙找。
妈妈跟着他上楼,想阻又不敢,幸而他没有乱推门,只是一直向上层走,就像知道他要寻的人在哪儿。
让尘猜测辞盈一定是在上层,走到最顶层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隐约听见有琴声传来。
辞盈来了春风楼就直接上了顶层,开始没想逗留,但如意硬要让她多留会儿,说她太久没来过,就放松一下。
如意按摩的手法很不错,辞盈享受着,谈起自己的目的。
“你让人配合你,调查一下昨夜我打死的那个厉鬼。”
如意手上的动作一滞,“直接打死了?有什么不对吗?”
辞盈思索了一下昨夜的情况,“他冲靠近我的时候感觉不太对,你查查吧,我不太确定。”
“好。”
如意继续按着,辞盈合着眸躺在她腿上。
辞盈语气随意,好似突然想起来一件小事,“对了,你知道关于让尘的消息吗?”
春风楼看似只是青楼,其实它更是一个消息交易地,如意是她的人,负责打听消息和管理春风楼。
“……你是说神君?”没有人直呼神君的名讳,如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出入这些场所,知道的不多,悬壶酒铺和济世堂你应当知晓,是他帮他师父和桓之半神经营的。”
辞盈点了点头,“嗯……”这个她知晓 ,“悬壶”专卖酒,“济世”则是各式各样的丹药和奇珍异宝。
五界中总有人求见桓之半神,各式的珍宝也就集来了。
如意继续,“还有西楼,听说也是他开的,但这个不确定……多的就不知了。”
这个辞盈倒是不知,不过她记得西楼的背后之人很低调,生意做得不错,人倒是神秘,没想到是他。
“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如意摇了摇头,“我只知晓他是如今的神君,深居简出,旁人面都见不上。”她刚知道了辞盈与他的事时还是挺震惊的,“我知晓的还不及你呢……”
辞盈没再多问,本也没寄希望能打听到什么,不过是走一趟,放松放松。
没了正事,如意也多叫了几个人,正听第二首曲子,就有人来通报有人想闹事。
“什么人敢在鬼市闹事?”如意问来人。
“不知,是个生人。”
“不是没闹起来吗。”辞盈安抚着,按住如意。
“行……”如意招手让人退下,“哪儿有人敢在这儿闹事啊,真有,我一定让他尝尝苦头,再好好地敲他一笔。”
辞盈笑着,如意喂了她两颗葡萄。
砰!门被暴力地推开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让尘冷着脸走进来就看见一个男子在抚琴,一男一女伴舞,辞盈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一个貌美女子贴着她,给她喂葡萄。
“辞盈女君可真会享受。”让尘看着歪倒的人。
“让尘神君没来过吗?”辞盈瞧着人一挑眉,又吃了颗葡萄,“过来坐坐吗?”
“比不上辞盈女君,不用了。”
让尘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带着气冲过来,他有什么立场这样做。
让尘转身离开。
辞盈看着离开的人不知怎么心突然有点酸疼,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如意拍了拍辞盈,“不去看看吗?”
“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辞盈与如意道别后追了出去。
让尘走得不算快,辞盈在春风楼门口就追上了他,“不等我吗?”
辞盈倏然一愣,上次这话让尘说了很多次,这次也是轮到她说了。
让尘停下脚步看着她,“你……为什么来这里……”
辞盈也回望着他,带着调侃,这人看着正经,逗起来必定格外有意思,“我来打听你的消息。”
“我的消息?”
“来打听打听让尘神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辞盈瞧着他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走吧。”让尘抓住了辞盈的手腕。
辞盈没有挣扎,反问他,“去哪儿?”
“西楼……不是想知道我的消息?”
两个人没用法术,辞盈被他抓着走在街道上,“你怎么找来的?”
“遇到了青阳,他说你要来一趟楼里……”让尘的语气了带来一点幽怨。
辞盈听了出来,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忘了他今日要来,为自己辩解,“确实是楼里啊……你不是也有一栋楼……我又没忘记你要来,很快就回去了。”
“我开的是西楼,你去的是青楼。”让尘盯了她一眼,拉着人走进西楼,“到了。”
辞盈环顾周围,装饰朴素淡雅,但都是上好的物件,和他的气质倒是相符。
“真是家财万贯。”辞盈打量着眼前人,想起先前他在西海一掷千金的模样。
“阿盈不也是万贯家私?”让尘松开辞盈的手腕,接受她的打量。
“我有一城的人要养,哪来的家私。”辞盈越过让尘往前走,傍身之物谁会嫌多。
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想何处落座?有……”
没等辞盈多听。
“楼上临川阁。”
让尘落下话走在前面自行前往,辞盈跟着他后面。
伙计听着是临川阁留了个心眼,叫人给掌柜的传话。
让尘推开阁门让了半个身子,“阿盈,请。”
辞盈在桌前坐下,看见桌上的东西没有动作。
“不吃吗?阿盈刚才不是挺爱吃葡萄?”让尘坐在辞盈对面。
辞盈听着他的话一路以来的那股怪异总算是清楚了,这人怎么那么像……
“神君,你不会吃味了吧?”
辞盈直白的话令对面的人一时怔住了。
让尘刚想开口,辞盈回过神来,“我确实不该忘了你……嗯,下次请你去坐坐,那里的姑娘只卖艺,风雅之地,坐坐也可以的……可以的……”
辞盈语速很快,但有些结巴地圆着自己的话,她面对让尘时好像失了神一般,总是不禁思索……胡言乱语……
让尘瞧着辞盈躲避的视线,也扭开头,“嗯,还是要少去那些地方。”
两人相对而坐,面前好似有一层朦胧的纱,他们仿佛都猜到了对面是什么,但谁也不敢贸然打破,谁都有所顾虑。
书信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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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小恩人
我家中长辈言,你救了我,便是有恩于我,特此留信致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若无人相交,我愿做你的友人,与你书信往来。
信旁还有些仙果灵丹,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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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让尘放下笔,左看看桓之,右瞧瞧沈恒。
“仙君,这样称呼她太轻浮了吧。”小让尘有些为难,他想自己重新写一封。
先前他说要写封信给辞盈,沈恒就说怕他第一次不会,帮他参谋参谋。
而恒之怕两人弄出乱子也要在旁边守着。
于是便成了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小让尘旁边,花了小半个时辰凑出这封信。
沈恒曲手就要弹在小让尘的脑门上,“怎么……”
“咳咳……”桓之咳了两声。
沈恒与他相视一眼,这人就是顾虑多,手收拢,只用食指点了小让尘的头。
“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没错。”
“就这样吧。”桓之补充着,他也劝不了沈恒,称呼虽轻佻,内容还算稳重,他也未曾与姑娘写过信,想来这应当也不会出差错。
让尘将信送去后就后悔了,之后写信时再未让他们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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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阿盈,谢礼收下了。
你能与我传书自是令人欣喜,但之后我有些不便,只能用纸鹤留声与你。
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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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辞盈觉着这人的信读着有些奇怪,像是两个人所写,称呼更是怪。
而她的回信未有称呼,是空白的,因为他未告知姓名,小辞盈想后也认为没必要告知姓名,他们今后应当不会相见,再见时也未必能相认,有人相交已是不错,她并不多求。
至于内容,也简易,她是第一次回信,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一板一眼地学着阿爹与师父那样,恭敬有礼,总没错的。
写信真是件神奇的事呢,一握上笔就忐忐忑忑。
写出的第一封信总是奇奇怪怪,但这些都未被在意,辞盈今后就有第一位友人了。
尽管他是个普通小妖,也许今后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但自从阿爹同意她写信后,她就一直欢喜到现在。
辞盈小心翼翼的将信收进匣子里,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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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醋缸子翻了,好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