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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灯笼与错位台词
社区活动中心的玻璃窗贴满剪纸月亮,林悠悠踮脚挂灯笼时,白晓宁在梯子下扶着她脚踝。彩纸灯笼里漏出的光斑在他衬衫上流动,像一尾尾游动的锦鲤。
“往左半厘米。”他的手掌隔着棉袜传来温度,“不然和旁边那盏嫦娥奔月会打架。”
白璃蜷在灯笼架顶端偷吃月饼,酥皮渣簌簌落在林悠悠发间:“你俩这构图,放古装剧里就是私奔未遂现场。”
台词本上的荧光笔标记比彩虹还绚烂。林悠悠念到“花好月圆人长久”时,白晓宁突然伸手摘掉她鬓角的彩纸屑:“这句应该看着观众席第三排。”
“为什么是第三排?”
“那排坐着戴老花镜的刘奶奶,”他翻到流程表备注栏,“她会给每个节目鼓掌三分钟。”
陈阳抱着一箱荧光棒撞开门:“两位主持人能不能管管后勤?苏小雨非要把应援棒拼成爱心!”
苏小雨从纸箱后探出头,马尾辫上的玉兔发卡直晃悠:“这是艺术!等会儿观众举起来拍照多好看——”
白晓宁突然往林悠悠手心塞了颗薄荷糖,糖纸上的嫦娥图案被汗水洇得模糊。
林悠悠找备用电池时撞见陈阳对着储物柜发呆。打开的柜门内侧贴满便利贴,苏小雨的涂鸦从“奶茶店新品测评”渐变到“求婚场地手绘稿”,最新一张画着穿宇航服的小人举戒指。
“这是……火星求婚企划?”林悠悠憋笑憋出眼泪。
陈阳红着耳朵撕下便利贴:“她最近沉迷科幻电影!”
储物柜突然传出闷响,苏小雨的声音透过铁皮嗡嗡作响:“陈阳!我的《星际穿越》周边不见了!”
陈阳手忙脚乱把便利贴塞进裤兜,却带出张电影票根——上周四夜场,连看三场《太空漫游》。
晚会倒计时半小时,林悠悠的旗袍盘扣突然崩开。白晓宁举着针线盒站在更衣室门外,指节叩门的节奏比心跳还乱:“需要…帮忙吗?”
白璃蹲在穿衣镜上指挥:“让他进来!月老说缝扣子能积三倍功德!”
薄荷香漫进狭小空间时,林悠悠突然想起奶奶的话:帮姑娘缝衣的男人,前世是补天裂的匠人。白晓宁的指尖擦过她脊背蝴蝶骨,银针在灯光下拉出细长的星芒。
“林老师。”他的呼吸扫过她后颈,“你听过盘扣的暗语吗?”
第一颗叫望月,第二颗叫揽星……
楼外突然传来欢呼,烟花在夜空炸出满月形状。白晓宁的尾指勾住她腰间流苏,未说完的典故碎在苏小雨的尖叫里:“我的玉兔发卡掉进排水沟了!”
晚会进行到互动环节,大屏幕突然跳出微信投屏。白晓宁藏在主持台下的手机自动连接蓝牙,备忘录界面赫然显示着:【月光情书·第17稿】——
「今晚的月亮像你昨天打翻的奶盖茶
云絮是没搅开的糖霜
如果天文馆的星图允许修改
我想把天琴座最亮的星
命名为悠悠星」
全场起哄声掀翻屋顶时,白晓宁淡定切歌:“看来技术部同事准备了特别彩蛋。”他耳尖的红晕却出卖了心跳,藏在袖口的银针在掌心压出月牙痕。
林悠悠低头整理被塞满糖果的话筒套,发现内衬绣着歪扭的玉兔——针脚和那晚更衣室的盘扣一模一样。
散场后的月光像融化的太妃糖。陈阳和苏小雨蹲在花坛边拼荧光棒废墟,远处传来李雨晴讲电话的声音:“……债务转让协议已签,下周飞新加坡。”
白晓宁的手机亮起天文馆推送:【今晚可见天琴座流星雨】。他抬头时,正撞见林悠悠在月光下转动旗袍盘扣,银丝缠绕的纽襻恰是星轨形状。
“那个命名申请……”林悠悠突然开口。
“通过了。”白晓宁晃了晃邮箱界面,“不过要等凌晨三点才能看到认证。”
白璃在月亮上打了个喷嚏,仙力凝成的星子坠入苏小雨的涂鸦本。铃铛蹲在社区宣传栏顶,金瞳倒映着李雨晴删除所有酒吧合照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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