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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不归
他真的好喜欢炸烟花啊!
这些人的死法跟之前眠风山庄那些人一模一样,郁梨仿佛又感受到了某种东西溅在身上的温热感。
忙移开眼神,打了个冷颤。
上次没敢抬头,原来他炸烟花时的眼神是这样的。有点变态,郁梨悄无声息退了几步。
之前通过投影见过的几位长老都在里边,他这样特意把人一个个抓到一起,是因为炸起来更壮观吗?
脑子里漫无边际的想着,血腥味顺着风飘了出来,再一闻到这种味道,郁梨有些想吐。
刚重生时太过紧张,忽视了生理上的反应,今日再看,才发现这种场面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耀眼光芒中盛开的血色烟花,只要忽视掉一些东西,还是很有些美感的。
但真的忽视不了啊,郁梨捂着胸口。
还是高估了自己,生理上的不适让她面色有些发白。
季常安早发现人跟过来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自顾欣赏着这些人的死法。
他还是太过仁慈了,这种灵魂跟着身体一起炸成齑粉的死法,真是便宜他们了。
将人杀了个干净,季常安也不忘拿走属于郁梨的那块魂牌。
残余的兴奋还积在眼中,一眼就看见院中的郁梨,蹲在地上不知在干什么。
脚步靠近,郁梨回头,白着一张脸突然呕了出来。
“你最好解释一下现在在做什么?”季常安语气危险。
看着季常安这有些变态的神情,郁梨瞬间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幅画面。
“呕...”
翻涌的呕意压不下去,郁梨艰难开口。“我,我不是,呕...”
刚敛下的杀意又开始冒头,季常安握着手中魂牌,对郁梨露出了死亡微笑。
“等等!”求生欲促使郁梨扑到季常安跟前,拽住他的衣袖。
“您别冲动,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可以解释的,冲动是魔鬼啊!”
跟郁梨待在一起,季常安觉得自己的忍耐力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说。”面无表情的睨着郁梨,你最好是真的可以解释。
“我只是对这种场面不太适应,但心中还是非常仰慕崇敬您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对会努力适应的。”
嘴上说着再给一次机会,手上还小心的扯着衣袖往下拉,试图将魂牌拿回自己手里。
扯,再扯,纹丝不动,郁梨悄悄抬头。
“对这种场面不太适应?”季常安一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的危险表情。
郁梨表情讪讪,努力瞪大了眼睛,试图让他看清楚自己眼中的真诚。
“上次太过害怕,就有些忽视这种反应。现在没那么害怕,才有些控制不住。”
季常安一时无言,看着那双眼睛,勉强相信了这副说辞。
这倒还是他的错了,怪他没让她害怕。
“呵,你似乎不止一次说过仰慕二字,既然仰慕,为何又会惧怕?还是说你之前并不了解我,所以才会害怕。”
“可既然不了解,那又何谈仰慕?从一开始,你就在说假话。”说到最后,语气又阴恻恻起来。
这怎么还带翻旧账的?郁梨试图使用夸夸大法。
“怎么会是骗您呢?您这般龙章凤姿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博古通今气宇轩昂雅量高致,我仰慕也是理所应当。”
季常安眯眼,“你确定这说的是我?”
郁梨语气真诚。“怎么能不算呢?”
嘴里没有一点真话,季常安手上用力,魂牌寸寸碎裂,尚未落地就燃起了火光。
郁梨连忙避开,看着魂牌一点点烧成灰,仔细打量一眼季常安的表情,他这是信了还是没信?魔头似乎有点好哄。
还待说些什么,诡异的悬空感传来,整个人被拽着后衣领带上了天,郁梨蹬了蹬腿,风中凌乱着。
季常安晃了晃手,郁梨跟着摇来摆去,紧闭着眼,颇有种认命感。
明明就炸着毛,还要做出这种样子,季常安开心了些,最后一丝杀意消去。
到了船上,郁梨趴在边沿,两眼无神,“呕...”
在大魔头身边的生活实在太过精彩。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郁梨伸出试探的脚步,“我要是不小心丢了,您会怎么做呢?”
季常安盯了过去,好心纠正道。“那不叫丢,那叫抛尸荒野,还有问题吗?无论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郁梨缩回试探的脚步,瞬间安分。“那没事了。”
宝船驶离,笼罩着这里的结界散开,或许要等上几日,才能有人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郁梨看着窗外的云,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又叹了口气,回头盯着自己对面的魔头。
“您能不能出去,大晚上不睡觉我是会猝死的。”
这人一直坐在对面,悠哉游哉的看着窗外,一句话不说,嘴角还挂着想杀人的那种微笑。
“我有让你不睡觉吗?”季常安终于回头,施舍般看了一眼郁梨。
所以这么多的房间,为什么非要来我这间!坐那儿就不说话,您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个准话?
季常安不想如何,他只是心情不好,有点想杀人,正好来看看郁梨。
谁让这儿只有她一个人快快乐乐的躺着,所以人都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郁梨气的咬牙,她已经换过一个房间了,这人就像个鬼似的又瞬间出现。
摆不脱了是吧,爱看你就接着看吧!
战胜不了的就一直战胜不了,郁梨放弃般往后躺倒。
将自己砸在软榻上,用毯子罩住,眼不见心不烦,很快就睡了过去。
您就一个人坐那儿吧,她可不奉陪了。
季常安盯了一眼,又盯了一眼。没记错的话,这张软榻还是他宫殿里那张,怎么走到哪儿都要带着。
这么快就睡着了,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手指微动,郁梨凭空飘了起来,软榻瞬间转移到自己这边。
季常安慢慢躺了上去,满意的勾起嘴角。
躺着确实比坐着舒服些,任由郁梨在空中飘着,季常安闭上了眼。
今天的软榻似乎格外的大,怎么翻滚都摸不到边缘,还有种轻飘飘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郁梨暗道自己想的太多,软榻就是她一直在用的那张软榻,还能怎么变呢。
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一想到魔头只能苦兮兮的坐着,睡梦里都扬起了嘴角。
季都府内,随行赴宴的弟子魂牌碎成一地,府主也至今未归。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慌了起来。
多番联系之下,又得到一个语焉不详的消息,婆娑狱的狱主是季常安。
紧跟着,所有向外的联系通道都被切断,府内收不到任何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求救讯息。
府里的几位主人当即知道大事不妙,试探性的往府外而去,还没走出多远,果然被结界挡了回来。
不知何时,季都府被结界围困在内,离结界越近越能感受到一股凛然杀意。
不是没人试图打破结界,只是纷纷被结界所伤,差点就当场殒命。
这下是真的不妙了,硬闯就是个死,退回去还能苟活几天。
府内乌云罩顶,众人面色沉重。
“他当时只杀了弟子,府主却安然无恙,事情或许还没那么遭。”
谁都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低,但谁也没有出言反驳,毕竟他们心中也有一丝这样的奢望。
这几日,季胜的魂牌前一直有人守着,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好在几天过去了,人依旧还活着,这也让他们多出了几分希望。
谁料就在这日,魂牌突然裂了,众人匆匆赶到,联手布置的阵法竟召不回一丝魂魄。
“怎么会,魂牌虽裂却没有碎,就证明魂魄犹在,怎么会召不回来?”
沉默在空中蔓延,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离体的魂魄虽脆弱,却绝非是轻易伤害的了的。
看不见摸不着,与活人隔着再清晰不过的界限,唯有以血脉为系经由阵法牵引,才能勉强窥探几分。
之前也有人传婆娑狱狱主喜杀人灭魂,不少人一笑置之,只认为是谣传太过,并不放在心上。
就连前几日大片碎开的弟子魂牌,他们也以为是发现的太晚,魂魄都已转生。
但他们现在知道了,传闻都是真的。
季常安能接触到魂魄,就足以证明他的可怕。可这样一个人,是他们的仇人。
季都府成了一片孤岛,季常安就是要让他们在恐惧里备受折磨。
知道虽然知道,但等死的感觉绝不好受,一把刀悬在头顶,却不知它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着,一部分人最先承受不住,尤其是那些在当年就持反对意见的人。
“你们当时怎么说的,大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绝对万无一失,那现在这又是什么!”
“因为你们,整个季都府都要毁于一旦了!”
不少人后悔,“当年的事我们也没有插手,说不定罪魁祸首死了,他就能消气了呢?”
有人骂他,“蠢货!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季常安吗?他是婆娑狱的狱主。”
此话一出,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是啊,他是婆娑狱的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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