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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洗脱嫌疑
十月的安高飘着细雪,江浩蹲在仓库废墟前,用弹簧刀挑起块带血的砖头。
警戒线在身后晃动,几个警察正在拍照,其中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少年格外显眼
——他戴着白色手套,蹲下身时露出半截警服袖口,年纪与江浩相仿,眼神却像狼一样锐利。
"陈默,市局刑侦科实习警员。"
少年递来名片,声音低沉,"
方便聊聊吗?"
江浩挑眉,接过名片时注意到对方指尖的薄茧——那是长期握枪或握笔的痕迹。
"江浩,安高学生。"他故意晃了晃拐杖,
"腿伤,路过。"
陈默盯着他袖口的血迹:"老周的血溅到你身上时,你离他有多近?"
雪粒子打在砖头上沙沙作响,江浩想起昨夜老周断气前的抽搐,嘴角却扬起笑:"陈警官的想象力很丰富,要不要去写推理小说?"
陈默没有笑,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橘子味,我妹妹喜欢。"糖纸在他指间发出清脆的响
"上周三凌晨三点,你在仓库待了四十七分十二秒,离开时瘸着腿,拐杖尖沾着红砖粉末。"
江浩的手指攥紧弹簧刀,表面却依然平静:"所以呢?"
"没什么,"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只是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对手。"他转身时,警服口袋里掉出张照片——是陈虎的尸检报告,死者右手食指有防御性伤口。
深夜,江浩潜入市局证物室。
陈默的办公桌在角落,抽屉里果然有份"安高系列案件"的私人档案,里面贴着江浩的照片,旁边用红笔写着"嫌疑最大"。
他翻到最新一页,上面画着仓库的平面图,标注着"拐杖痕迹消失点"。
"好看吗?"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浩迅速转身,弹簧刀已经滑进掌心。少年倚在门口,手里晃着钥匙串:
"市局的监控每十五分钟轮巡一次,你选的时间不错。"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江浩盯着他警服下鼓起的枪套。
"当然,"
陈默走近,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但我更想知道,你这么拼命掩盖真相,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他顿了顿,
"江临渊?"
江浩的瞳孔骤缩,弹簧刀划破空气,却被陈默轻松躲过。少年反手扣住他手腕,力度大得惊人:
"别冲动,我没打算抓你......至少现在没有。"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陈默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盒泡面:"吃吗?牛肉味。"
两人坐在办公桌前,热气模糊了陈默的眼镜。江浩看着他熟练地撕开调料包,忽然想起父亲的私人厨师,也是这样精准的动作。
"我父亲是警察,"
陈默忽然说,
"十年前在卧底行动中牺牲,凶手用的是弹簧刀,和你的很像。"
江浩摸了摸刀柄:"所以你认为我是凶手?"
"不,"陈默摇头,"但我知道,你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而我会查清楚——用合法的方式。"他擦了擦眼镜,"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互相提供线索,"陈默掏出笔记本,"我帮你洗清嫌疑,你帮我找到幕后黑手。"
江浩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欣赏:"你就不怕我利用你?"
"怕,"陈默认真地说,"但更怕真相被永远埋在雪里。"
十一月十五日,雪后初晴。
江浩站在安高后巷,看陈默穿着便衣走来,手里提着袋奶茶:"职高的隼昨晚被袭击,凶手用的是电工刀,和陈虎案的手法相似。"
"所以你怀疑是同一人?"江浩接过奶茶,温热的纸杯熨着掌心。
"不,"
陈默拆开吸管,
"凶手在模仿陈虎案的手法,想嫁祸给你,或者......"
他盯着江浩的眼睛,"想让警方停止调查。"
远处传来上课铃,江浩看着学生们涌进教学楼,忽然想起陈默档案里的照片——陈虎右手的防御伤,其实是他故意留下的误导线索。
"明天凌晨,"他低声说,"帝豪夜总会后巷,会有批货交易。"
"警方不会介入,"
陈默喝完奶茶,扔进垃圾桶,
"但我会去。"
深夜的后巷飘着酒气,江浩看着陈默躲在阴影里,警服换成了黑色卫衣,手里攥着对讲机。交易的混混刚掏出货,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几个蒙面人冲出来,电工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小心!"
江浩扑过去时,刀刃划过陈默的手臂。他用拐杖横扫对方膝盖,趁机将混混按在地上,却发现对方袖口绣着江氏集团的徽章。
陈默按住流血的手臂,眼神复杂:"你的人?"
"不是,"
江浩摸出混混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父亲的号码,
"是我父亲的人,他们想把水搅浑。"
陈默扯下卫衣袖子包扎伤口,动作熟练得像受过专业训练:"你父亲到底想掩盖什么?"
江浩想起防空洞里的录像带,想起父亲书房里的旧照片:"安高的过去,以及......我的未来。"
十二月一日,冬至。
江浩坐在陈默的摩托车后座,风卷起警服外套,露出他腰间的枪。"去哪?"他大声问。
"
带你看样东西!"陈默拐进条小巷,停在间旧书店前。书架深处有个暗格,里面摆着陈默父亲的遗物——本卧底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江氏集团......安高......灭口"。
"我父亲当年在调查江氏集团的非法拆迁,"陈默的声音低沉,"然后就出了意外。"他转头看向江浩,"你父亲知道我们在查他,所以派杀手来误导我们。"
江浩摸着日记本上的血渍,想起父亲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面说不定也藏着类似的秘密。
"我知道个地方,"
他掏出钥匙,
"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深夜的江氏集团地下车库,陈默跟着江浩走进电梯,按下负三层的按钮。保险柜的密码是江浩的生日,柜门打开时,
里面整齐码放着成捆的现金、珠宝,以及——陈默父亲的警徽。
"果然。"陈默握紧拳头,警徽边缘的刻字与记忆中父亲的编号一致。
江浩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在少管所的日子,那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窒息感。"现在你可以逮捕我,"他轻声说,"但我父亲的势力太大,单凭你我......"
“我没想过单干,"陈默摸出手机,给某个号码发消息,
"我的搭档是省厅的特派员,我们一直在等机会。"
江浩挑眉:"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打入内部?"
"不全是,"陈默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和你父亲一样的人,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像我一样,想在黑暗里找光的人。"
十二月二十日,雪最大的一晚。江浩站在安高操场,看着陈默带着省厅的人包围江氏集团的拆迁队。父亲的迈巴赫停在远处,车窗摇下时,他看见对方指间的雪茄红光,与七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父亲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江家的根基,不是几个警察就能撼动的。"
"我不打算撼动根基,"江浩摸出弹簧刀,刀柄上的"临渊"二字在雪中清晰可见,"我要重建它。"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警服上的雪花已经融化:"江浩,该走了。"
父亲的车缓缓启动,江浩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儿时骑在他肩头的时光。陈默递来副手铐,却在他伸手时,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这次是假的,省厅需要你做卧底。"
江浩愣住,看着少年眼中的狡黠:"你早就知道我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陈默笑了,
"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人。"
雪越下越大,两人并肩走向警车。
江浩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他与陈默,如同双生暗影,终将在破晓时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在安高的江湖里,他们既是对手,也是盟友,是彼此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坚固的盾。
而那些被雪覆盖的秘密,终将在春天的暖阳中,露出它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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