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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佐伊的日记】
1972年2月6日晚上10点36分 天气:晴,有月亮 地点:佐伊的个人活动室
妈的。
活动室竟然是现凿出来的。
山体上挖一个洞,再哐当安一扇门就是活动室。
没有电线,没有输水管道,只有两根蜡烛点在墙角。我以为我是杀手,但现在看来我应该是拍鬼吹O的元谋人。
检查过了,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录音机。终于能有一个地方放松一会儿了。
想骂人。
……算了,还是不太放心,万一被听到怎么办?
门是木头做的,现砍现削,恐怕隔音效果没那么好。管家说想升级得自己全权负责。
所以还是写日记吧。
好多年没写——
(停下,思考,撕掉放到蜡烛上,纸张开始燃烧。)
(新的一页)
1972年2月6日晚上10点36分 天气:晴,有月亮 地点:个人活动室
今天收到妈妈给的生日礼物了欸!
好开心,现在在活动室里写日记,趴在地上。
要是有桌子和椅子就好了,但是管家说想要什么必须自己争取才可以...... 好吧,现在这样也不错。
地上有点凉。
但正好可以把伤口贴在地上消肿,好舒服,嘿嘿(笑脸)。
喜欢这个礼物。
妈妈兑现了和佐伊的承诺,所以也喜欢妈妈!
*
1972年2月8日下午6点27分 天气:晴,有火烧云 地点:佐伊的个人活动室
今天学暗步和肢曲。
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几条特别大的狗,放狗撵我。差点被咬。妈妈不太开心,但她不敢对爷爷生气。
妈妈有时候会觉得我只是她和爸爸的孩子...... 妈妈只爱爸爸和我。
也许是因为她刚加入揍敌客没多久的原因。
嗯,我可以理解妈妈呢。
佐伊和妈妈是一样的。
*
1972年2月12日下午午6点24分 天气:阴,没有太阳 地点:佐伊的个人活动室
今天的饭后甜点味道很不错。
我请达利(家里的厨子)外出采购食材的时候帮我带一点东西,所以现在活动室里有了一张6英尺长的有漂亮桃心花纹的实木长桌,一把软椅,一个带绣垫的圆凳,一张绣满兔子的长毛地毯,一盒蜡烛,一个烛台以及二十斤轻黏土。
奶奶那匣宝石排上了用场,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付款。说起来我没见过奶奶,听妈妈说她住在很远的地方,不肯回家。
妈妈表示很不理解。她觉得枯枯戮山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可能吧。
但总之,我可以坐着写日记了。
妈妈问我要用黏土做什么,我没有告诉她。她不能强行从我这里得到信息,因为个人活动室里发生的事是完全隐私的。
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
所以,这个生日礼物真的很棒!
妈妈大概是有点后悔了,我的肩膀现在还在痛,上面一定有她的指甲印。
但这就是规则。
妈妈也不能违背规则。大家都是揍敌客。都要遵循规则。
当然啦,佐伊还是特别特别喜欢妈妈的!
*
1972年2月16日晚上10点13分 天气:晴,好多星星 地点:佐伊的个人活动室
枯枯戮山山顶是动物园!
我今天才知道!
上面养了好多狗,大狗!一口把我脑袋咬掉的大狗!上次撵我的那几只也在那里,爷爷喊它们大毛二毛!
还有好多鸟。各种品类的蛇,蜘蛛,蟾蜍,蜈蚣,用来提取毒素。
爷爷说,我最喜欢的甜品里面就是加了1.6盎司沼泽蟾蜍的粘液和2盎司花斑细蛇的毒液做成的。
呃。
算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山顶有个天池,天池里竟然还有一条龙!龙欸!虽然长得像蜥蜴,那也是龙啊(感叹)!
爷爷说那条龙是坐骑,去没有开通航线不能坐飞船的地方可以骑。太好了,枯枯戮山山顶不仅是动物园,还是停车场。
我问爷爷长大后能不能当驯龙高手,爷爷说爸爸小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好吧。
那看来是不能的。
……但是龙会喷火!
好神奇,是什么导致龙会喷火的?它身体里有特殊的生理构造么?它的胃袋或是口腔能分泌出和燃料类似的粘液?
还是有特殊的力量?
我想解剖它,但爷爷拒绝了。
我向他保证只做研究,并且会完成一次完美的解剖。难道作为一次额外的加训也不可以么?
但爷爷还是拒绝了。
他说他还是很喜欢这条龙的。
...... 喜欢?
好奇怪,爷爷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允许我喜欢那只兔子呢?
我可是为了训练,不知道剖开了多少只兔子的肚子啊...... 或许是因为和龙比起来,兔子太弱小了吧。
呃。
好可惜(笑)。
我问爷爷从哪里可以得到更多的龙。
爷爷没有告诉我,让我自己查。
我会的。
这件事比训练有趣。没道理这世上存在会喷火的龙,人类却只能努力让自己的指甲变成爪子。
有一个,就会有无数个。
ps. 记得补充黏土。
*
1972年2月23日上午9点21分 天气:雨 地点:佐伊的个人活动室
妈妈说我最近在活动室待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可是我是在完成所有训练任务后才进的活动室。我完成训练,所以我得到自由和权利。这完全符合规则呀妈妈。
不然我承受的那些痛苦又算什么。
付出就要有回报呀妈妈。
而且。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所以,别来打扰我啊,妈妈。
好么?
爸爸没有说话。
这代表他认为我的行为和原因是合理的。
于是妈妈闭嘴了。
总是这样。
所有人都要尊重爸爸的意见。
...... 妈妈更爱我还是更爱爸爸呢?我觉得她更爱爸爸,因为爸爸是家里最强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真希望我也能这样。
如果我比爸爸还强,妈妈会更爱我么?在爸爸身边她永远都不能对爷爷生气。
但在佐伊身边——
我还是太弱小了。
长大真好。
我在努力长大。
ps. 新买的黏土到了,记得去拿。
*
1972年3月1日下午4点59分 天气:晴,万里无云 地点:佐伊的个人活动室
爸爸给的生日礼物终于到了!
是一家位于山脚小镇的店铺,主要售卖地方特产和旅游纪念品,有3名员工,每年可以盈利约75~90万戒尼。
它叫3杯甘子海。
奇怪的名字。
爸爸给我开了个人账户,这家店铺的所有权转让给了我,也包括一块36平方米大小的地皮和3名员工的劳动合同。
我很开心——但我不能出去。
我还是不能离开枯枯戮山!
为什么呢?
那我怎么查看我的资产运转状况呢?
爸爸说可以安装摄像头,方便我随时查看店里的状况。至于外出...... 等我训练有了成果后,就可以外出了。
成果。
什么成果。
要训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叫有成果。
到底*#%@&——(用力划掉,纸张破损)
三次室外训练后以为可以出去的,没有。
上完解剖课后以为可以出去的,没有。
推开第一扇门后以为可以出去的,没有。
用暗步和肢曲埋伏大毛二毛后以为可以出去的,没有。
...... 好难呀。
佐伊只是想出去而已。
爸爸是什么时候可以外出的呢?
爸爸对我说,很快就可以了。
有多快?
唔。
爸爸的怀抱永远带着血腥气。
又杀了谁呢?杀了几个人?他们死之前有哭泣求饶么?会不会痛,爸爸是用什么方式杀——
哦。
对了。
我还没杀过人。
……
我还没杀过人。
……
我还没杀过人。
……
作为杀手,还没杀过人。
所以是没有训练结果。
是这样么?
爸爸是这样么?
没关系。
佐伊已经做好准备了。
已经早有预期,从主动申请提前训练的那一刻就为今、天做好了准备从知道揍敌客是杀手的那一天就做、好、准、备、了所以没关系的可以的杀谁呢杀那些死囚犯吧只要给钱就可以从牢里提出来呃死有余辜的死囚犯杀掉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是外星人外星人外星人——
3杯甘子海。
在电线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它是镇上唯一的邮局。以43戒尼一封的价格替小镇居民送信,可以送到邻近的5个小镇。如果愿意加上10戒尼,也可以送到隔壁城市去。
很公道的价格。
当然啦,它也是揍敌客曾经用来传递信息与接单的暗哨。我觉得以前的那些揍敌客们说不定会偷看大家的信。
当大家都用上了电灯,传真机与电话的广告贴满了小镇时,这家邮局悄悄改头换面。
绿皮小邮局变成了提供通讯服务的原木色酒馆。
酒馆并没有做的很长久,也没有很成功。因为时代发展的真是令人猝不及防,刚刚大街小巷还贴满广告的传真机与大部头电话转眼间就被淘汰,电脑出现在了静谧地仿佛生活在上个世纪的小镇中。
生活天翻地覆。
揍敌客一家也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发展。
有一个有趣的事实是,虽然千百年来和小偷斗智斗勇的其实是锁匠师傅,但真正给这一群体重重一击让其销声匿迹的,却是摄像头的出现。
同样地,让伟大的揍敌客从巴托奇亚的隐秘传说蜕变为世界第一暗杀世家的,不是我们高超的杀人技巧与兢兢业业的职业精神,而是一座建立在枯枯戮山西面的无线电信号基站。
互联网的时代来临。
人人都能畅所欲言,也包括我们职业杀手。
揍敌客们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敲锣打鼓在互联网上宣传自己的光辉战绩,终于一炮成名,让揍敌客的名号与联系方式首次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
后奋六世之余烈(涂抹)经过全族人的努力,荣登世界第一暗杀世家的宝座,
‘那世界第二第三暗杀世家是哪个?’
我这么问爸爸。
想了解一下竞争对手的情况。
爸爸说‘揍敌客之下,并没有其它暗杀世家。’
【妈的。
这帮贱人。
竟然还搞行业垄断。
一个核心业务靠出卖成员劳动力的家族企业搞行业垄断?!
去死吧。】
(整段涂抹,大面积墨水,无法辨别)
嗯,这样啊。
伟大的揍敌客。
这就是书上说的行业垄断吧?
好厉害!
总之,揍敌客成为世界第一暗杀世家后,枯枯戮山变成了登托拉地区有名的旅游景点。
3杯甘子海也转型成纪念品零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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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下周会给我安排新的学习课程。
下周。
没关系。
佐伊很喜欢3杯甘子海。佐伊会为了能和3杯甘子海见面努力完成训练课程的。是生日礼物呀!
爸爸听了,就笑了起来。
太近了,我看到他的瞳孔愉悦地扩散,又缓缓竖成一条竖线。
...... 好奇怪。
不管看多少次都奇怪。
不像是人类。
和书上的标准人类乍一看相似,但仔细观察每一处都不一样呢。
违和感。
我还没杀过人呢。
啊,对了。
其实爸爸的瞳孔竖起来的时候,像是龙欸!山顶的那条龙,瞳孔也是竖起来的!爸爸的眼睛和龙很像呢。
好可惜。
爷爷不让我解剖那条龙。
爷爷喜欢那条龙。
爷爷肯定也很爱爸爸。
好可惜。
当然佐伊也很爱爸爸啦!
下周么、
……佐伊会全力以赴的。
嗯(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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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杀呢……过了这个节点时间会加快,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刷级新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