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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穿着明黄色改良道袍的男人丰神俊朗,头上的金质发冠熠熠生辉,金甲闪耀如星。
他在看祝清福。
赵渊脸色一沉,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挡着我干嘛?”祝清福推开少年,低声说:“看到没有,金冠、战甲!他的箫上缀着的珠子你是不是很眼熟?就是你抢走的我的那串!一模一样!”
“你看错了。”赵渊眉头抽了抽:“假的。”
祝清福皱眉:“啊?怎么可能是假的??”
“是祝灵师吗?”来人腾空而起,脚下踩着雾浪缓缓在窃窃私语的二人面前落定,箫尾悬着的珠串碰撞的清越声音在万籁俱寂的林中掷地有声:“幸会。”
“是的…你好你好。”祝清福只顾着看他腰间金箫上挂着的珠串,闻言这才反应过来,避开他审视目光道:“这位朋友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镇灵院的镇灵师君鸣轶,请问您有没有兴趣参加下个月的镇灵大赛?”君鸣轶把萧背在身后冲他微微一笑递给他一张金色的邀请函,伸出手跟他握手。
“我有空会去的。”祝清福礼貌接过邀请函,也伸出手跟他握手:“多谢君灵师救了我和我徒弟。”
这天灵珠怎么这么烫?赵渊正在悄然研究手腕上的珠子,抬起目光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
“不客气,刚好遇见你们有困难,帮忙是应该的。”君鸣轶笑容满面,柔声对祝清福说:“镇灵大赛我非常期待祝灵师的莅临。”
祝清福微笑着松开手,客套道:“哈哈我也挺期待的。”
君鸣轶也冲一旁神色郁郁的少年伸出手:“你就是祝灵师的高徒吗?果然气宇轩昂,幸会幸会。”
祝清福谦虚苦笑:“哪里哪里…他叫玄天。”
赵渊翻了个白眼,把手背在身后没搭理那穿金戴银的土豪金。
“握手。”祝清福轻轻攘了一下他的高徒,低声嘱咐:“别这么没礼貌。”
赵渊“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能跟我握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回去不用洗手了。”
“别胡说…”祝清福皱眉瞥了少年一眼,转而跟诧异的男人笑道:“君灵师莫怪,我这徒弟一紧张就容易说反话。他的意思是他跟您握手很荣幸,回去不想洗手了。”
赵渊:“……”
“令徒真是会说笑…”君鸣轶感到少年突然发力,笑着挣开手跟祝清福说:“呵呵呵…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力气,实在让人刮目,下个月的大赛可以随祝灵师一道前来,我很好奇你的表现。”
“…”祝清福反应过来,把少年拉到一旁,低声说:“赵玄天,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我不去,我师父更不会去。”赵渊没好气地冷冷说:“师父,该走了。”
“我相信二位会如约而至的。”君鸣轶看出他们的矛盾,话锋一转,笑着说:“二位不嫌弃的话可以乘我的坐骑,我送你们。”
祝清福/赵渊同时开口:“有劳/嫌弃。”
祝清福低声骂他:“赵玄天你有病吧?礼貌被狗吃了?”
赵渊翻了个白眼。
君鸣轶尴尬一笑:“那祝灵师请,我送你?”
祝清福就是来找徒弟的,这会儿叛逆少年一脸不高兴他当然不可能自己走了,但这位君灵师很可能就是解开他身上相思咒的关键,又不想错过这个结识的机会…
“你让他送你,我自己会回去。”赵渊看他那副纠结的神色,转身打算离开,却被紧紧牵住了手,他心里一颤,瞬间没那么郁闷了。
回头却发现牵他手的居然是那个土豪金,赵渊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还握着自己的手:“放开。”
“抱歉,”君鸣轶赶忙松手,和善地说:“你师父灵力衰弱,最好还是注意修养,不要活动过多。”
赵渊抿唇看向脸色苍白如纸的青年,一时间心里不太舒服:“这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提醒。”
祝清福见他实在抵触,只好说:“不麻烦君灵师了,我和玄天一起走回去,也不远,过了前面那两座山就到了。”
“祝灵师,恕我直言,你的身体状态不大好,强撑着走这么远的路,怕是会伤到根本,再想养好要花些时日。”君鸣轶收了笑容,担忧地说:“还是让我送你吧。”
赵渊握紧拳头,他听着男人字里行间的指责之意,沉默片刻,却被一只手揽住了肩膀:“师父?”
“走吧。”祝清福一边带着赵渊离开,跟站在一旁的男人致以歉意:“君灵师,多谢提醒,你已经帮我师徒二人很多了,来日定当登门造访以表谢意。”
君鸣轶目送并肩离开的两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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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你。”赵渊见那烦人的土豪金已经离开了,这才停下脚步,半蹲在祝清福面前:“上来。”
祝清福摆摆手:“我可没有他说的那么虚弱,几步山路而已。”
“不行。”赵渊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放在背上,强行把他背了起来。
少年虽然才十三四岁年纪,却手长腿长力气也很大,祝清福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背着,想到竹七说的,低声问:“你本性不坏的,干嘛要这样没素质?”
“我哪里没素质了?”赵渊听他冤枉自己,闷声说:“是你打一开始就不待见我。”
确实,初因效应让祝清福成见颇深,被他说中了心事,顾左右而言他:“自从遇见了你,我从没这么倒霉过,而且你还不听话,让为师怎么待见你?”
“我何时不听话?”赵渊觉得他是不知好歹,自己堂堂战神,委曲求全给他一个罪神做徒弟,还为他打掩护,没想到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倒打一耙。
“那你偷我…”祝清福刚想说他偷拿自己卧房备用钥匙的事,却被一声闷雷遮住了后面的话。
乌云蔽月,狂风骤起。
“要下雨了,”赵渊拧眉加快了脚步:“你有伤在身,不可淋雨。”
祝清福捏了捏他的耳垂:“还知道体恤师父了?”
他说话时柔软的唇会不小心触到后颈,赵渊心跳越跳越快,比此起彼伏的雷声还要剧烈:“那里有个山洞,先…先躲躲雨再走吧?”
雨点渐渐大了,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透过疏缝落在了二人肩上。
祝清福抬手接住雨滴:“好,那就等雨停了再回去,反正我让竹七先回去了,它应该会收拾好的。”
赵渊点头,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岩壁,刚好凹陷了一处天然洞穴,他们刚躲进去,雨就瓢泼似的倾盆而下,越来越大。
赵渊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转头看到青年额间的发丝湿漉漉地垂在脸侧,黑发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清透,像瑶池仙会时吃的蜜桃,看起来就很甜。
祝清福脱下外衫垫坐在干燥的沙土上,凉风拂来,抬头却发现风吹乱了少年的发丝。
他站在阴影中,藏住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祝清福移开视线,拍了拍身旁的空间:“来,坐这暖和一点。”
赵渊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启的朱唇。
坐下来闭上眼睛,但身侧的热量却时刻提醒着他有个人在试图乱他心境。
祝清福头一点一点的靠在他的肩上,却还强撑:“玄天,你饿不饿?”
“不饿。”赵渊抬起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手臂扶上他的肩膀,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祝清福困得眼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竟然往下秃噜着完全横躺在了赵渊的怀里,还调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赵渊视线从他光洁的额上往下游移,他眉宇很长,斜飞入鬓,鼻尖却微微有些圆润,眼睫密而纤长,在晦暗的雨光中扑朔迷离。
目光下移。
赵渊微微低下了头,心魔驱使,二人离得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
祝清福蓦然睁开眼睛,惊讶地从他腿上恍然起身:“你…硬.了?”
赵渊神色自若,心里却慌得很,他一直清心寡欲,怎么会…
“你这个年纪,正常。”祝清福打了个哈欠,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赵渊一字一句地念清心咒,青年均匀的呼吸让他心情此起彼伏,念了好几遍不适这才被他压了下去。
雨还是没停。
他刚打算躺下也小憩片刻,却听祝清福半梦半醒地在磨牙,声音不大,像是在偷吃饼干碎的仓鼠。
赵渊不觉好笑,刚打算闭眼。
没想到祝清福居然突然轻轻地问:“你来了?”
赵渊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梦话,凑近道:“你等我?”
祝清福嚼了嚼空气,嘟囔着“嗯”了一声。
“我是谁?”赵渊来了兴致,轻声问。
“唔…”祝清福又嚼了嚼空气:“给你…好吃……嫩竹子。嗯…好吃。”
“……”赵渊又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刚打算躺回去。
却听祝清福又呢喃细语:“金冠…战甲……祥云…信物…都有,天命人…是你……”
赵渊瞬间醒了,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土豪金,爬起来压近他的脸,闷声问:“是谁?”
“是…”祝清福嚼着空气,越嚼越香,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赵渊忍不了了,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压低声音咬牙质问:“到底是谁?”
“天命人…”
“谁是天命人?那个姓君的吗?”赵渊声音有些沙哑。
“赵……”祝清福无意识地握住他的手,鼻音重得像是在撒娇:“赵大哥……”
灵力从他的体内顺着接触到的手指传递,让赵渊愣了片刻,心里一软,唇角忍不住地往上扬,说话声放得轻缓:“你的天命人是赵大哥?”
祝清福抱着他的手啃了两口:“赵大哥…吃猪蹄…好吃。”
赵渊晃了晃他的脸:“我不吃,快说,谁是你的天命人?”
“君…君灵师。”
赵渊沉默,抽回被他啃得满是口水的手,气极反笑:“谢谢啊,你有天命人了,还不忘请我吃猪蹄。”
祝清福却说:“赵大哥…是天命人就好了…”
他明明梦中呓语口齿不清,却刚刚好足以让赵渊听懂他的意思。
“呵,你见一个喜欢一个吗?”赵渊冷嘲热讽,他酸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问道:“那君鸣轶跟你的赵大哥比起来,哪个更讨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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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爽,客官们快吃,今天是赵大哥的酸爽柠檬无骨猪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