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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几个时辰前。
子时,一只老鹰穿过黑夜长啸,曾玗之梦中惊醒。他披上外袍鞋都没穿便打开房门走到外头的走廊上,向黑夜抬起胳膊。
老鹰嗅到熟悉的气味,朝曾玗之俯冲下抓在他的胳膊上,那对大翅膀扑了两下收回。再次长啸一声,它体形巨大,抓在曾玗之的胳膊上时却很轻柔,空中飘着它黑色的浮毛。
荀岳昙也跟了出来,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沧袭!?”
曾玗之:“没错,就是它。”
沧袭的腿上绑着一根白色的带子和一节小竹筒,曾玗之将其解下打开,上方写道:吾已出关,契兄与众子无恙否?
看到这,曾玗之泛起一阵心酸。他一摸,布带中果真还包着一串珠子,打开一看,珠子上都刻着“酖”字。
“这些东西,本来是给冥声师兄的,”曾玗之转过身去看着荀岳昙,说道,“但是冥声师兄不在了,沧袭找不着,只好送到了我们这儿。”
他在沧袭的额上一点:“辛苦妳了。”
荀岳昙招呼沧袭抓到自己胳膊上,从自家禽的食盆中顺手拿起一块生肉喂给它,他也有一只禽,同为鹰,却因为是雄鹰而比萧冥声留给溯酏酒的这只体形小很多,它的名字为“翛弇”大半夜又不知到何处浪去了。
沧袭突然盯住了院内的一只猫,曾玗之见它盯着自己的猫并不担忧,沧袭是很通灵性,转回头来不再盯着猫。
“萧家这几年来发生的事,酖酒应当还不知晓,”曾玗之让沧袭抓到拦杆上,走进屋内掌灯。荀岳昙自觉地在一旁帮他磨砚。
“真懂事,”曾玗之笑了一下,将一张宣纸展开用镇纸压好,提起笔沾上墨落笔写字写好后他将其卷好塞到沧袭的那节小竹筒中,“带回去,给妳主子。”
沧袭听懂了,张开双翅一跃飞到空中再次消失在黑夜中。
曾玗之望着沧袭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十年了啊……诚儿你是否还记得他?”
下一秒他被荀岳昙一把抱起:“光着脚呢,等会儿冷到了。”
“这么懂事啊?”曾玗之搂住他,“即然如此……那便劳烦你,将本王抱回去吧。”
荀岳昙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遵命,王爷。”
……
申时,镇上的集市人来人往,小商小贩都在叫卖着。
暮渊黎与临寒诚寻了处小店落脚,要了两碗面。临寒诚先吃起了自己买的糖葫芦。
“二世子,你要回千御了吗?”
暮渊黎取下“夜猫眼”收好,回道:“某些人不是说要带我回去见临归么?怎么,这么着急赶你二世子走?”
“也行,但小的今晚便走,”临寒诚道,“渊黎兄走得起么?”
暮渊黎:“走得起。”
“那就好。”
临寒诚见暮渊黎身后的那张客桌上有个头戴斗笠的玄衣男子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那人白色的发丝在薄纱下若隐若现。临寒诚感到对方并无恶意,也就没太在意。
“二世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暮渊黎:“你说。”
“我师父不知道我入黑羽楼,我暂时也不想告诉他。”临寒诚说道,“我想拜托你,回去后若见到他,勿要在他面前说漏嘴。”
暮渊黎疑惑:“你师父是谁?”
临寒诚:“忱王,曾玗之。”
“?”
暮渊黎心想自己小师叔不是只收了萧璟诚这一个徒弟么?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很快便将煮好的面端上来:“二位的面好了,客官请慢用!”
俩人付了钱,各抽出一双筷子吃面,那位奇怪的男子还在看临寒诚。临寒诚看到他的双手白皙骨节分明,很漂亮,身上衣服的布料也不普通,显然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很可能是个大贵族。
很快,对方的面也好了。
临寒诚收回视线,埋头继续吃自己的面,心想:他一直看我做什么?
待那人吃完面时,他抬头望向对面,那儿已空无一人。
他一愣——跟丢了!
他将一块碎银放到桌上,连忙起身追去,而俩人早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临近黄昏,俩人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只鸟落到暮渊黎的窗边,暮渊黎认得这只鸟,是玄云楼给密探发放任务的信鸟,聪慧得很,是按气味寻人,寻错的概率非常小。他取下黑鸟腿上的信,一看到是红标便知道是出大事了。
“难怪不用通讯符。”
暮渊黎打开信纸,是楼主的字迹,也有玄云楼的盖印。只见上方密密麻麻地用小楷写了一串极小的字:临寒诚身份可疑,且为绝危之人,非黑羽卫临寒诚本人,双方协商,派你将他解决。
暮渊黎一滞,将信收到了乾坤袋中:玄云楼派他杀人。
“二世子,”临寒诚在门外喊道,“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暮渊黎检查好自己的乾坤袋确认没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关好门窗:“走吧。”
二人一同御剑飞向空中,天色渐渐昏暗直至再也看不清路,二人只好在一处空阔的地方降落,换成步行。
一路上,暮渊黎心里都在想:“寒诚不是真正的临寒诚,他身份有疑,那真实身份是什么人?若为奸细,是何人派来的?”
就这样,他想了好久,在进到一片林子时,他总算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临寒诚,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临寒诚顿住,扭过头来看向暮渊黎:“你说什么?”
“你根本不是什么临寒诚,我说的没错吧?”暮渊黎继续说道,“你身份有疑!”
临寒诚还以为暮渊黎是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你怎么知道?”
“果然!”暮渊黎掏出手枪解开保险,单手行云流水,他将枪口指向临寒诚,“你果然有问题!”
“渊黎兄?”临寒诚不明所以。
“说!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暮渊黎怒声啧问,“以及,你究竟是何人?我可不会手软,别给你二世子装蒜!”
临寒诚朝他逼近:“你这是做什么?两楼合作,不是黑羽楼派我来的还能是谁,我不就只是为钱而来查案的一个成员么!?”
暮渊黎未后退分毫,他直接将枪口抵到对方的额头上:“撤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是谁?”
“?”临寒诚皱眉,“表兄,我就是萧璟城啊,不然呢?”
暮渊黎被他气笑:“撤谎也得挑个我勉强会信的吧,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萧璟诚也不在怕的,他怒道:“谁跟你开玩笑?我就是萧璟诚!”
暮渊黎脸上大写的“不信”,还写满了“你看我像傻子吗?”几个大字。仍用枪抵着他的额头,眼底满是杀意。
萧璟诚无奈极了,心想这人脑子似乎不太聪明:“你这是要我的命?我们曾经可是同门师兄弟啊,你敢!?”
“那可真是抱歉,”暮渊黎将枪口移到萧璟诚心口处,说道,“你猜错了。”
接着,一声枪响震彻整片林子,林子的鸟儿被吓得乱飞,萧璟诚也被震得一阵耳鸣,看着眼前的场景瞳孔缩到了极点,他也不可置信。
萧璟诚的血溅了暮渊黎一脸,子弹穿过他的身体,血液不断地流淌出来浸湿了他原本干净的白色上衣。暮渊黎将他松开,萧璟诚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算是同门师兄弟又如何?”暮渊黎收回枪,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细作”,说道,“就算是同门师兄弟,挡了我的道,也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同门情谊罢了,在利益面前何足挂齿。”
他转身离去,再不顾对方的死活,更没回头看上任何一眼。
萧璟诚双眼无神地望着暮渊黎离去的方向,他双瞳充血,身体巨痛也只能闭眼忍痛。突然,他的白灵之力竟使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原本线蓝的瞳孔分裂,成了血红的重瞳!接着他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转身朝暮渊黎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幻听到耳边有人焦急询问:你去哪?
萧璟诚捂着一直出血的伤口:“我去串人。”
这边的暮渊黎借着掌心火的光亮在林间走着,他总感到心口堵得慌,心跳很急,还有些刺痛,以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火光暴露了他的住置,远处山头的“野狼”已盯住了猎物,那双血瞳在黑暗中发光,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萧璟诚拉弓对准“活靶”,面无表情地右手一松。
“嗖!”地一声箭飞了出去,在黑夜中划破天际,刺穿暮渊黎的小腿。
暮渊黎重心不稳,重重跌倒在地,吃痛发出一声闷哼。他紧咬牙关,忍住痛,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箭拔出,伤口自动愈合。萧璟诚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一脚使出全力踹向暮渊黎胸口,将他踹得吐出了血,躺到地上,肋骨都被踹断了几根。
萧璟诚摸走暮渊黎腰上的枪,自己打开保险,一脚踩在暮渊黎的胸膛上。
暮渊黎看清来人,一脸不可置信。
“你中了枪,明明是心脏的位置,竟还能爬起来!?”暮渊黎惊住,“你究竟是什么生物?”
“我萧璟诚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萧璟诚用枪对准暮渊黎的胸口正中心,“什么狗屁表兄,此仇不报,我便不姓萧!我萧璟诚就是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
又是一声枪响响彻整片林子,待枪声消散时便只剩暮渊黎身负重伤靠在树下,萧璟诚已不见踪影。
好巧不巧,玄云楼主给暮渊黎的通迅符亮了:突发事故,让你将临寒诚解决掉的任务绝非玄云楼派发,勿要伤他!
天塌了……
子时,萧璟诚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归宁矞州。身上的血都风干了。
他没敢回忱王府,而是径直去了黑羽楼。身体越发虚弱了,易容术也没能撑住,他站在大门前抬手叩门,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结果大门刚打开,萧璟诚便两眼一黑坚持不住倒下了。
开门的是乔剑霄,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萧璟诚,此处没灯只有天上的光在照亮着地面,但仍显昏暗,乔剑霄并没没看清是谁,对方就这样倒在他手上,真给他吓一跳,他一时手足无措。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味道很浓,闻得人生理不适。萧璟诚已昏死过去。
唐君澈在走廊处问:“乔剑霄,是何人叩的门?”
刚问完,他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小跑着过来,疑无疑问地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到一缕白发他顿时大惊失色。
“让开我来!”他将萧璟诚抱起,对乔剑霄吩咐道,“你去将咱们楼里的医师、大夫全喊起来。快!”
“好。”乔剑霄动作迅速地上楼叫人,很快楼上便多处亮起烛火。
“易容术怎么没撑住?”
唐君澈将萧璟诚抱回临寒诚的寝房,吩咐手下去烧水,自己则去找身合对方身的衣裳来,经过门口时又看到乔剑霄。
他问:“怎么了?”
乔剑霄让开身,让出门口站的那个人,回道:“这人好像不是咱们楼里的。”
唐君澈定睛一看——这不千御穆王家二世子暮渊黎么!?
暮渊黎一脸焦急地向唐君澈行礼:“晚生暮渊黎,见过楼主。”
“乔剑霄,这人我认识,”唐君澈说道,"让他进来。”
“楼主!”楼上传来一道焦急的喊声,灵拉鹂说道,“小诚不行了!失血过多,要死了!”
全楼下的众人皆一惊。
暮渊黎问:“是临归吗?”
唐君澈见他也一身的血,问:“二世子也受伤了?”
“我的已经愈合了,没事,可临归他如何了?”
唐君澈没回话,只是朝楼上走去,暮渊黎也抬脚跟在身后上楼。
灵拉鹂说:“伤口的位置差一点就伤到心脏了,现在他已失血过多,怕是挺不到天亮。”
“伤他的人下手狠毒,简直就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我们会尽力,楼月姐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定会将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她说:“只是日后怕是要留下后遗……”
“他会死吗?”暮渊黎担忧道。
“有可能,”灵拉鹂道,“但楼月姐还没回来,不一定。”
看着一盆盆血水被众人从屋内端出幕渊黎的心更加疼,他现在满是愧疚与自责恨不能将萧璟诚的伤痛全转移到自己身上。
暮渊黎一脸自责:“临归的伤、是我开的枪……”
“这我知道,”唐君澈也收到消息了,“有第三方在图挑拨两楼之间的关系,亦或是有人知晓了临寒诚的真实身份,想借刀杀人。”
他心道:“但就要看他自己原不原凉你喽。”
两方都没错,暮渊黎又不知道实情。
“完了!”
唐君澈这才想起来:“我忘给小侯爷掐障眼法了!”
屋内众人忙了一个时辰,已是丑时,她们暂时保住了萧璟诚的命,剩下的只能等楼月回来了。
唐君澈让暮渊黎守好萧璟城,自己去熬药。
“临归,真是你啊……”
暮渊黎坐在榻边的凳子上,盯着呼吸微弱的萧璟诚。他拿起对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夹上,默默流泪。他的泪水变成一颗颗珍珠落到地上。
“我这个做哥哥的,太不称职了。”暮黎自言自语地说着,“对不起,临归,对不起……你当时一定恨死我了吧?是不是讨厌死我了?对不起……
“对不起,临归……是我不对,我不想和你决裂,不想失去你这个弟弟,我们不要变成仇人,也不要变成敌人。”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盯着昏迷不醒的萧璟诚,太害怕了,他真的怕他的临归会死掉,害怕他的临归离他而去……
暮渊黎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险些将自己最在乎的人送走。
暮渊黎站起身,扒开萧璟诚刚换的干净衣裳,他解开绷带露出伤口。俯下身闭眼张开口舔了上去,鲛人的唾液对伤口有很强的疗效,且效果肉眼可见。
果然,萧璟诚的伤口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疤都没留下。
“咳咳!”
暮渊黎被吓一跳,只见不知何时端药回来的唐君澈就站在门口,暮渊黎方才的动作全被他看到了!
暮渊黎慌乱地将萧璟诚的衣服拉好,拉好被子,老实坐好:“楼主……”
“疗个伤,怎么显得跟干坏事似的。”唐君澈从容表示,“过来帮忙瑞药。”
暮渊黎上前接过唐君澈手中的端盘。
唐君澈坐到榻边,拉起萧璟诚的手探他的灵脉松了口气,命是保住了,但日后身体怕是吃不消,太遭罪了。
“下手真狠,果然。”唐君澈对暮渊黎说道,“不愧是你爹亲生的。”
暮渊黎也知自己理亏,低头认罪:“是晚生的不对。晚生该罚,要打要骂任凭处置。”
“我并非在定你的罪,不是你的错,”唐君澈拉好萧璟诚的被子,“被伤的是小侯爷,又不是我,我没资格处罚你,但他原不原凉你,就得看他自己了。”
“嗯……”暮渊黎站着。
“罚站呢?”唐君澈放柔声音,他将萧璟诚扶起靠在床头,“过来喂药。”
“嗯……”暮渊黎端药过来。
“我大抵是眼瞎了,竟没能认出来,他说的时候我竟也没信。”暮渊黎边给萧璟诚喂药边说,“临归如今也才十一岁……”
唐君澈起身,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二世子,你多陪陪他。”
“好……”暮渊黎抬手擦去泪水在手上凝成珍珠。
“难怪、”他喃喃地说,“难怪你能拔出我的凝鸣山……即便你变化多大,但熟悉感永远不会骗人,只可惜你把自己的气息封了起来,也怪我眼瞎,没认出来你。”
萧璟诚本就有夜端族血脉,夜端族本便异于常人,暮渊黎本身也有夜端族的血脉,他也清楚这类人的体表会覆盖一层特殊的灵力,这也是他在“夜猫镜”中看不到体温的原因。夜端族的祖先是修罗族与灵族的后代,这两者本就厉害,结合的后代便更厉害了,尤其是天生白毛的“白灵。”
在夜端族中,“白灵”的降生皆代表祥瑞,被称为纯洁的精灵,皎洁的月光,能与天神并肩,因历代“白灵”各个不平凡,他们不仅相貌出众,也极为聪慧,足智多谋,身手更是不凡,史上曾有不少“白灵”救民于水火。
远在令阳的楼月连夜飞回楼里,结果发现同僚们所说的命息一线,大概挺不到天亮的临寒诚已经好了,害她白跑一趟,她在给萧璟诚检查了一番后又连夜飞回了令阳。
第二日清晨,阳光照进门窗。花坛的植株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
突然,一个白影猛地撺进草丛中,紧接着传来乔剑霄“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下下!天杀的又得给你洗澡了!”
楼上客房的暮渊黎一激灵,被吓醒了过来。他并没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找水胡乱洗了把脸后便径直走向临寒城的寝房,他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萧璟诚背对着身似乎还没醒,暮渊黎上前伸出手想给他拉好被子。
“铿”地一声,萧璟诚迅速无比地拔出枕下的破空刀,一套动作快出残影。
他喝道:“谁!?”
暮渊黎反应过来时便只看到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惊吓得他脱口喊道:“临归!”
“别紧张,”暮渊黎咽了一口唾沫,“别紧张、别怕,是我!”
萧璟诚也看清了来人,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眼中尽是厌恶,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的仇敌,他咬牙切齿地怒道:“暮渊黎!”
“临归,你!?”暮渊黎感到对方的刀已割破他脖处的皮肤,然后他的自愈能力又将伤口愈合,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萧璟诚恶狠狠地瞪着暮渊黎:“二世子跟到此处,莫非是见在下没死成,没能如你的愿,还想再杀我第二次?那可真是劳烦二世子了,好玩吗!?”
“临归你别这样……”
“那要如何?”萧璟诚暴怒道,“你都想要我的命了,难不成还要妄想我对你笑脸以待、欢迎你吗?二世子,你这就过于过分了、无耻!狗屁的表兄!”
暮渊黎:“我不是!”
萧璟诚不听,指着门口说道:“请二世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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