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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上门
慕玄黎对他的阴阳怪气见怪不怪了,见祝煜轩果真在前面带起路来,她索性抬脚跟上去。
内门与外门相隔甚远,祝煜轩丝毫没有带她御剑的征兆,只是顺着原来的路线踩上阵法,回到外门。
两人走了一段时候,慕玄黎面前的景色越发可疑,祝煜轩带她进入一片稀疏的林子,雾气弥漫,辨不清方向。
慕玄黎察觉到不对,顿时停下来脚步。
祝煜轩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淡漠,面无表情。
“想说什么?”慕玄黎主动开口。
祝煜轩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自己身前,一双凌厉的眼眸映在冷光闪烁的剑身上。
他的指腹轻抚剑身,灵力如水流般涌进剑里,持剑欲动,蓄势待发。
慕玄黎岿然不动。
下一刻,对面那身影消失在迷雾中,慕玄黎面前凭空甩来一柄铁剑。
她不慌不忙地抽出背上的剑,只闻“咣——”一声,那剑被她手里的剑旋转几下,慕玄黎从容挑开。
神识展开,身后袭来一串剑风,慕玄黎偏身躲过祝煜轩的剑锋,抬脚狠狠踢上他的手指!
祝煜轩手里的剑锋不由偏转出去,他感受到手上的微痛,向后跃去。
“不必如此试探我,拿出你的真本事。”慕玄黎弹了下衣袖的灰尘,轻描淡写道。
祝煜轩状似苦恼,“欺负毫无灵力的弱者,这可并非天云山弟子的风范呢。”
慕玄黎冷道:“弱者?”
祝煜轩只是笑了笑,他的发丝轻轻荡动起来,下一刻,一片威压铺天盖地卷来!
林风沙沙巨响,白雾弥乱,面前冲来的威压带着沙石乱卷,慕玄黎的发丝随着大风飘飞,就连额间的发丝也被刮到耳后。
可她依然对祝煜轩冷眼相待,稳稳地立在原地,只唇角溢了点血丝。
风声渐息,祝煜轩的眼睛由黑蓝变为了金色,右脸颊处的金色古文隐隐闪动。
慕玄黎见此模样,剑眉轻皱。
她出神须臾,对面已经凝起力量,剑气毫不留情地纵横劈来!
慕玄黎一跃而起,堪堪躲过这股袭击,身后的一片片林木无处可逃,被这剑气颓然轰倒在地。
面对他的强势进攻,慕玄黎开始闪避起来。
两人你追我赶,所及之处的树木被横劈直落,慕玄黎只管闪躲。
终于,慕玄黎被逼上悬崖,她迅速回头望去,本该生死相斗的瞬间,可祝煜轩不见了踪影。
“?”
她警惕地四处张望,面前只是飘来一阵清风,毫无他的踪影。
慕玄黎顿时反应过来。
想不到,他费尽周折,只为了这短短的试探。
慕玄黎骂道:“真是有病。”
说完,她只得顺着记忆往原方向回去。
而这边的祝煜轩,走起路来都仿佛自带清风,安然无恙地回去了内门。
他闯进沈宴如那边的药堂,乖巧道:“师姐~那玄黎看起来灵力果真没了。”
沈宴如也才刚送完药篮,见祝煜轩笑眼弯弯地回来,便问道:“你将她送回去了?没有与她起矛盾吧?”
“嗯……”祝煜轩轻轻点头,“师姐,暂且不提此事,她那会儿找你来,是有何事?”
沈宴如叹息道:“我带她去找柳长老,她果然是修士,只是……”
“如长老所言,她的灵力被慕景之设下封印术,那术法极为罕见,若我不是在一旁亲耳听到,恐怕也不知她与慕景之交过手。”
“慕景之?”
祝煜轩听到这名字,收起脸上的笑容,眸光渐渐朦胧,“他已经过世近半月了吧,倒是许久……未曾听闻他的动向了。”
“嗯。”沈宴如应道:“慕景之一死,流月教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对仙门正派有利无弊。”
祝煜轩收起思绪,正色道:“师姐,你怀疑玄黎是流月教之人?”
“我起初是这样猜测,可现在,有些不敢轻易确认。”
祝煜轩:“听闻流月教弟子招式诡谲,招招致命,且无迹可循,我当初与她交手时,确实有所感受。”
沈宴如:“即便她是流月教之人,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流月教确实被称之为魔教,但弟子皆为修士,即便有些人说魔修出自他们之手,可真相我并不清楚,我也不作评判。”
祝煜轩:“那……”
“虽然玄黎身上疑点重重,但是她并非魔修,也未有过什么害人之举。在还未取得凭据前,我暂且不会将她视为敌人。”
祝煜轩附和道:“嗯,师姐说得有理。”
*
这几日,慕玄黎身边清净了很多,可与她同住屋檐下的凌木瑶举止怪异,倒也不说是有多诡异。
凌木瑶为炼气后期,还未辟谷,她每日清晨都亲手下厨给自己备好餐食。同时她也来到慕玄黎门前,把包好的餐食送给她。
这不禁让慕玄黎匪夷所思,可凌木瑶又毫无敌意。
慕玄黎只是接过她的东西,淡淡道:“嗯,多谢。”
除此之外,也不知是哪来的流言蜚语,慕玄黎的凡人身份毫无征兆地暴露在弟子面前。
外门弟子见慕玄黎分明身上没有灵力,却能进入天云山当弟子,甚至从内门过来。他们便一致认为此女不简单,说不准走了什么后门。
这些弟子对这走后门进来的女修,偶然投去打量的目光,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但总有些人,喜欢明面上挑衅她。
这一日,慕玄黎坐在练武场的木椅上,正擦着手里的剑,迎面忽而扔来一个不起眼的石子,明晃晃地砸到了她的手指上。
慕玄黎抬眸看去。
“就是你!你分明是个凡人,为何能在天云山闭门之季从后门随意进来?”
那出声的瘦弱男修带着一群修士在她面前围堵。
一眼看去,即便瘦弱男修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可动作却兢兢战战。
“走后门,你不是清楚得很?”慕玄黎轻飘飘道。
但她并不想搭理这些人,起身收起剑,转身之际道了一句:“蠢货。”
随即抬步就走。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瘦弱男修旁边其余男修团团拦住她,一个个怒意外露。
慕玄黎轻轻一瞥:“喊你们没脑子,蠢货。”
一时间,四目相对,剑拔弩张,寒气在两人身上蔓延。
路过的弟子见此情形,赶忙跑来劝架,“天云山严禁斗殴,若有怒气,便在宗门比试上吧。”
慕玄黎只是轻嗤后离开了。
黄昏将近,慕玄黎理好自己的木桌,往授业堂正门走去。
可某一少女俏皮地跳到她面前,抬手勾了勾慕玄黎的下巴,轻轻眨了下眼睛。
慕玄黎:“……”
——是叶婉儿。
叶婉儿双手搭在后腰,笑意吟吟,“走吧,我们一起去用餐。”
“不必了。”慕玄黎一口回绝。
她早已辟谷,吃或不吃于她而言无济于事。
“为何?”叶婉儿盯着她的眼睛,一步步凑近她,“难道……”
慕玄黎闻到她身上的冷香,不由得退后几步。
“难道你有心上人了?”叶婉儿捂唇轻呼。
慕玄黎把她推开,“并非。”
可叶婉儿却不依不饶,上前拉住她的袖口,“那就与我一起,我瞧你平日里自己一人,分明孤单得很。”
慕玄黎无奈至极,可碍于情面,面前这人先前帮过她,慕玄黎不得不答应下来。
两人进了外门的饭堂,并排坐在同一桌前,叶婉儿顺便拉了个长相端正的中年大叔。
“阿叔先前帮我抄过课业,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慕玄黎敷衍般地扫了那大叔一眼,见他五官正气,不像什么心术不正之人。
“嗯,很好。”
“玄黎,你为何冷冰冰的?与我平日见到的人大相径庭。”叶婉儿亮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慕玄黎被这视线直白地盯着,全身不自在。
“不为何。”
叶婉儿不满道:“你瞧你板着一张脸,你越是这般,我非但越想让你理我了。”
“……”
慕玄黎哑口无声。
“你是何时来的弟子?本少爷怎没见过你?”
中年大叔的身后倏然响起男修的声音,慕玄黎抬头看去。
那男修瞧着二十岁的年纪,发丝高高扎起,耳垂上别了个小巧的玉坠,步伐慵懒,放荡不羁。
他的身后,跟着那位先前碰到的瘦弱男修。
“凌老大!”中年大叔转过头来,主动伸手跟他打招呼。
“凌老大,你也来了!”许多弟子上前恭维那老大。
这老大抬脚放到慕玄黎的桌上,居高临下道:“前段日子新来的外门弟子,我都一一见过了,唯独没见过你。”
慕玄黎的目光触及到他那只鞋,不禁翻了个白眼。
真是倒霉,吃个饭都能碰到这种货色。
中年大叔低声道:“他是四大家族的凌十六少,凌子川,二十岁,筑基中期。”
闻言,慕玄黎“砰”一声扣下筷子,站起身来,高瘦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凌子川看到她那张傲气的脸,微微睁大眼睛。
这个女修,为何如此像……
“凌十六少神通广大,那不妨猜一下,为何从未见过我?”
慕玄黎一开口,就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凌子川笑容痞痞,不怀好意道:“你长得倒是不错,要不入了本少爷的后宫,也就当抵消你的无礼了。”
慕玄黎嗤道:“沧灵界可不兴这些,连皇主都不敢如此,十六少怕是话本看多了,真是不怕咬了舌头。”
“即便你赘给我,我也不稀罕。”
凌子川听完她的话,怒气涌上心头,一脚把桌子踹翻,尖锐的“砰砰”几声跃入耳里,面前的饭碗砸了一地。
叶婉儿攥起拳头,欲要发作。
四周那些弟子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纷纷围堵上来。
慕玄黎扫了一眼地上那些破碎的饭碗,还有坐在原地神情黯然的叶婉儿,一贯的平静骤然消失,几日来积攒的怒气疯狂上涨。
她瞬间抬起腿,暴怒地踹上他的腹部!
那腿上力道之大,凌子川本还洋洋自得,倏然,那抹得意猝不及防地破灭,腹上的剧痛传满四肢,胸上气息猛然屏了一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飞出去。
他的后背撞上身后的几个木桌,“咣咣铛铛”的巨响充斥了半个饭堂。
“这…这怎么会……”那些围堵的弟子不禁出声惊呼。
凌子川躺在地上,抬首指着慕玄黎的头颅,有气无力道:“你竟敢……”
慕玄黎走到凌子川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凌十六少,家族身份那一套,在我面前可不好使。”
慕玄黎居高临下,看向凌子川的眼神里溢满了寒意。
“你给我等着……”凌子川依旧不甘示弱。
慕玄黎对他的挑衅不屑一顾,但碍于天云山的门规,她网开一面,又抬脚把凌子川放开。
恰巧此时,叶婉儿攥拳起身,疾步来到凌子川面前,拽起他的衣领,精致的脸蛋上满是怒气。
“凌子川,你实在想羞辱我,让我解除婚约,倒也不必用这种方式!”
慕玄黎:“……”
凌子川是叶婉儿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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