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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撞奶
“姐姐,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他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揩过她眼下的泪,不知不觉离她凑得更近了。
叶昕又在金灿灿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只觉得后颈发麻,心口跳得飞快,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的嘴唇看。
金灿灿垂下眼看她。
忽然间,唇上触及一片冰凉。
叶昕仰着头,亲了他一口。
他低头看着怀里泪眼朦胧的人,她的双眼露出一片迷离,但嘴唇微张,看上去红红的,很是诱人。
他顿在原地不敢动,却无意中将手臂收得更紧,“姐姐……”
叶昕不由自主地又亲了他的唇瓣。
是甜的。
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那般近,她轻轻咬住金灿灿的嘴唇,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熏得他气血上涌,浑身发烫,头皮发麻。
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倾身含住了她的唇珠。
叶昕的上嘴唇有一个 M 形的唇珠,翘翘的,圆嘟嘟的。他轻轻地含在嘴里,又舔了舔,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带走冰凉的泪珠。
她被亲得浑身发颤,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身上靠,一只手扒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牢牢地揪住他的领口。
然而门外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咦,怎么那么早就打烊啦,是不是阿昕有事出去了。”
“阿昕姐姐,你在里面吗?”
炳叔的孙子熟练地从铁闸门下的间隙钻了进来。
然后看到叶昕仓皇失措地往门口走来,金灿灿坐在椅子上一脸呆滞。
她升起铁闸门,见炳叔在门外,脑子一抽,“你们怎么来了?”
炳叔上下打量叶昕,只觉得好笑,“阿昕啊,你今天是不是没睡醒啊。”
她呵呵笑起来,“说错了,我是想问怎么今天那么早放学了。”
炳叔解释,今日幼稚园组织春游,所以提早放学。
炳叔的孙子已自觉地朝冰柜奔去,摸出来两碗双皮奶,迈着小腿儿朝凉茶铺奔去。
等两人走后,金灿灿腾地一声站起来,凑到叶昕的身边,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一双大眼睛弯成缝,“姐姐!”
但叶昕回避了他的目光。
他一怔,唇角渐渐往下垂,这才发觉脸都酸了。
新的客人来了,叶昕如释重负,连忙去招呼。只是等客人走后,糖水铺内又重归寂静。
她缩在收银台后按着计算器,跟金灿灿隔着几米远。
他跟了过来,手里拿着抹布,在离收银台最近的那张桌子上缓缓擦拭,时不时瞄她几眼。
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尽是迷茫与困惑。
叶昕一骨碌从收银台后闪到厨房,抓起锅里的铁勺,漫无目的地搅着锅里的红豆沙。
隔着玻璃,金灿灿小心翼翼地看了她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挪到厨房门边,探出头来,“姐姐……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用混合着委屈、不解和依旧残存着一丝希望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她。
“没什么,你坐着吧。”
锅里的红豆沙被搅得不成样子,叶昕的脑海也是一团乱麻。
自己刚刚应该是被夺舍了。
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她找了个出去买材料的借口,便把店铺交给了金灿灿。
然后一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才觉得脑袋逐渐冷静了下来。
“今晚你收铺吧,我不回来了。”
发完消息,叶昕把手机放回口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兜了一圈,在附近的社区公园呆呆地坐着。看叔叔阿姨们跳了半个小时的广场舞,围观几个阿叔的楚汉之争,又听了许多八卦。
若不是腿上被咬了几个大包,她真想坐到店铺打烊了才回家。
毕竟糖水铺就在巷子口,回家就要经过糖水铺。然后就会碰上金灿灿。
晚上没有胃口,随便买了两个新鲜出炉的广式蛋挞,拎着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巷子口,见糖水铺还亮着灯光,金灿灿在里面收拾,身形干练,很是帅气。
若是当明星,说不定能收获一大班粉丝。
叶昕轻轻地拍了拍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幸好今日她穿的是件连帽衫,帽子一戴,再把前面的项链拉高,谁都认不出来她是谁。
于是她就这么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从巷子口经过。
但非常不巧,霞姨拉着一个小车行过,离得老远便大喊她的名字,“阿昕啊,阿昕,等等我啦!”
树上的鸟都被霞姨的大嗓门惊飞了,而糖水铺里的金灿灿自然也被吸引了过来。
他走到店门口,欲言又止。
叶昕瞥了他一眼,拉着霞姨快速走过,“怎么买那么多菜回来啊?”
“过几天又要打台风啦,你没看新闻啊……”
她随意应着霞姨的话,脑海中一直想着方才他望向自己的眼神。
隐隐约约,心中有种说不清的难受。
等回到西关大屋,佐着一杯放了棉花糖的阿华田,吃完了两个蛋挞,食不知味。
一晚上自然也没睡着,脑海中又浮现自己亲他的那一幕。
他的嘴唇很软,还是甜甜的。
她抱着被子开始傻笑,口水流了二里地,仿佛唇上还停留着他的气味。
但一瞬间,又猛然清醒过来。
思来想去,干脆爬起来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沓厚厚的宋小波律师证复印件。
都是以前为了工作方便所以备着用的,叶昕复印了几百页,钱还是自己给的。
要不是该死的宋小波,自己也不至于脑子一抽,做出这种昏了头的事情来。
她对着宋小波的律师证复印件,拿拖鞋打了一晚上的小人。
但第二天糖水铺还是要开档。
叶昕愁云满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金灿灿面前。
他就像往日那般笑着问好,仿佛昨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于是她的心情更糟了,煮糖水的时候失神放多了糖,尝了一口,甜得能腻死人。
金灿灿帮忙加水稀释,在厨房里奔波忙碌,“姐姐,你要不要尝尝,我觉得现在刚刚好,不会太甜了。”
她舀出来一勺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然后糖水铺里又重归一片寂静。
叶昕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金灿灿有意无意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但昨日荒唐的一幕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越想,就越觉得浑身难受,身上渐渐地开始没有了力气,小腹隐隐作痛。
去了一趟卫生间,叶昕发现,自己来月经了。
她扶着桌椅,对金灿灿说,“我有点不舒服,反正过几天又要打台风了,估计也没什么生意,干脆暂停营业几天好了。”
对上他澄澈的眼睛说完这段话,她的后脖子又开始发热,心跳加速。
事实上,她并不是那种容易痛经的人,再怎么不舒服,吃一颗止痛药就好了。
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金灿灿蹙起眉头,走上来问她,“你不舒服?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来月经了,有点疼。”
叶昕捂着小腹,装作淡定,发挥出平生最好的演技,“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收拾收拾也打烊吧。”
要是之前在法庭上面对法官的质问也能如此镇定就好了。
金灿灿拉下铁闸,挡住她的路,“姐姐,我扶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就几步路,我自己也能走。”
他没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昕的身后,直至西关大屋门前。
或许太过紧张会加重痛经,她拿着钥匙开门,试了好几次都没插进锁孔里。
金灿灿上前扶住她的手肘,“姐姐,你没事吧,我扶你进去。”
叶昕捂着小腹,没力气说话,不得不点了点头。
进了门,她不想爬楼梯,只好先坐在一楼的酸枝木椅子上,指挥金灿灿去拿止痛药。
很快,金灿灿就端来了一杯热水,附上一片布洛芬。
叶昕吃了药,在偏厅的房间里躺下了,缩在了被子里。
金灿灿在外头喊,“姐姐,我在外面守着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喊我。”
她坚称自己没事,但外头的人没有离去,还敲门递了一个热水袋进来。
“姐姐,听说敷一下会舒服很多。”
任何一个人对上金灿灿那温柔又可怜的眼神,都会不由自主地沦陷。
叶昕抱着热水袋,很是恍惚,觉得小腹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也不知道金灿灿在忙些什么。
她听着听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醒后,睁眼只见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闭着眼不想动,但又饿又渴,躺了好一会,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再一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金灿灿听见声响,敲了门进来,“姐姐,你睡醒了吗?”
她揉了揉眼,轻轻地应了一声,“你怎么还在。”
走出房间,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姜味。金灿灿从厨房端出来一碗姜撞奶,还有一碗猪肝粥。
“猪肝粥是我刚刚买的,姜撞奶是我做的,姐姐尝尝好不好吃?”金灿灿小心翼翼地把两个碟子推到她的面前。
下午睡了太久,她的脑子很木,身体的程序还没有被激活,于是接过他手里的碗,先吃了一口姜撞奶。
第一个感觉就是,很辣。
姜汁放得太多,跟牛奶的配比不均衡,碗里的姜撞奶变成了半固体混合物,无法凝固。
只是再吃多几口,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么难吃的东西,外头是买不到的。
于是转头看向他,“你做的?”
金灿灿点头,眼睛亮亮的,满眼期待。
叶昕看向他,“挺好吃的。”
他咧开嘴笑,“真的吗,姐姐喜欢吃就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凝固,应该试多几次就好了。”
叶昕放下碗,“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金灿灿一怔,眼观鼻,鼻观心,“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以后你还是叫我老板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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