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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吴觅闻言看上去不屑一顾:“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我自有分寸。”看到萧睿明欲言又止,问:“还有什么事?”
萧睿明透过镜面,仔细端详他的脸:“你在他家里……没受欺负吧?”
吴觅嗤笑:“萧老板,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看到漂亮的孩子就想着先欺负人家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睿明问,“你就没有……主动让他欺负你?”
他问话的样子犹犹豫豫,好像刚认识吴觅那会儿,生怕这个恶鬼翻脸不认人把他给吃了。如今这番小心,却能看出别样的心思来,整得一个大老爷们都扭扭捏捏不太像话。吴觅存心逗他,“萧老板,你把人家想错了,我就算这个样子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对我下手呢。”
吴觅随手解开衣扣,对镜子贴得很近很近,含情脉脉看着对面的萧睿明,在镜面上轻轻一吻:“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别把人想得都跟你一样禽兽。”
要不是吴觅需要定期采元阳和觅食,他真不想让别人碰这么个宝贝。
“你说,这个样子他看到了,还能控制得住吗?”
“难说。”萧睿明没想到这个时候吴觅居然还惦记的是那小子,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随便试。”
吴觅当然不屑于用这么直白的手段勾/引人。陶盛可不是萧睿明那种老色鬼,刀架脖子上都碍不着他硬,他心智坚韧非常人可比,而且至少表面上能做到不动如山。
住都住一起了,机会多得是。而且吴觅装可怜装得谁看谁信,陶盛再怎么正人君子不跟他睡一张床,看他惨兮兮地半夜哭醒,也不能视若无睹。两个人还是挤在了卧室的双人床上,睡前各占一头,早上起来就搂在一起,被子乱糟糟搅成一团。好在吴觅醒得晚,陶盛起来上班的时候,可以避免许多尴尬。
但是身边睡了个人,难免想东想西,夜有所梦。陶盛意识到自己在做梦那一刻,第一反应是看了看身周,然后松了口气——不是春/梦。
时值盛夏,梦里却是早春时节,他听到耳畔的马蹄声,眼前逐渐现出梦境的全景。一路纵马而去,路途桃花盛开,纷纷扬扬,雨一样漫布肩头发梢。有些不言自明的东西在行走中隐约闪现:身上沉重的盔甲,腰侧的长刀,掺杂在马蹄声里的号角,桃林中被烈日照耀反射的箭光。
箭矢破空一声响,陶盛只觉得身周的时空停滞了一刻,随即箭雨穿破桃花向大军袭来。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竟能一把抓住刺向自己的利箭,身体里另一个沉寂的灵魂渐渐苏醒。
“有埋伏!准备迎敌——”
“列阵!”
“甲兵何在?”
“保护将军!”
陶盛挥刀拦下几支箭矢,警惕地勒马驻足,借着护在身前的盾甲观察周围的地势。外围不少步兵已经中箭倒地,惨叫不止,血流蜿蜒。尽管这些人只是梦境幻影,与自己也素不相识,陶盛却被这一幕狠狠刺痛,只觉得悔恨与怒火一道升腾,恨不得将偷袭者千刀万剐才能报仇雪恨。
然而他却好似卡住了喉管一样说不出话,也不知道如何带人摆脱当下的困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耳侧突然清泠泠一声笑,短促清脆,敲得他瞬间灵醒,不由自主就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梦醒了。
看到自家卧室的天花板,自然是放下心来,但又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妥,不知道梦里那些人有没有脱困。他想到这里又觉得好笑,多大了刚把梦当真,一转头就发现了梦里那声轻笑的源头。
吴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一手支着头笑吟吟地看他:“哥,你怎么说梦话呀?”
他梦里说话了吗?陶盛心里疑惑,但想想自己睡着了当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或许真的说了什么:“吵到你了?”
“没有。我早就醒了。哥你闹铃不用关吗?”
坏事了。陶盛顿时开始脑门冒汗,忘了今早还要上班,闹钟居然都没吵醒他。顾不得跟吴觅说话,他赶紧找衣服,吴觅也下了床,在他坐床上穿衬衫的时候不声不响给他拿了鞋穿,他赶紧拒绝:“不用!”
“哥不是时间不够了吗,没事,我来就好。”
吴觅利索地给他穿好鞋,打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要不是陶盛急着出门,大概牙膏都给他挤上了。陶盛实在顾不得那么多,连连道歉:“今天起晚了,你想吃什么自己下楼买,抽屉里有现金。”
“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美梦吗?”
“回来再说。”陶盛急匆匆带上门,“别乱跑,等我回来。”
他昨天跟老林他们说好了,今早开会讨论连环杀人案的线索,结果要求了别人早到,自己到得最晚。刘菲菲看上去就想调侃点什么,陶盛一进会议室就雷厉风行地拿自己准备好的笔记,她也不好意思说啥了,老老实实在小黑板上贴了照片。
“按时间顺序贴。”陶盛提醒她,他自己私下把卷宗翻了八百遍,谁的尸体先被发现已经了如指掌,一看就知道不对,“还有,这是谁,怎么也贴上来了?”
他说的多出来那张照片不是生前的证件照,而是一张尸体的照片,脸已经被泡烂肿胀,一看就知道是河里捞上来的。刘菲菲解释,“昨晚我和林叔翻卷宗,发现一年前有一具河里打捞上来的无名尸体,和之前发现的尸体一样,都有内脏损失,而且是最常见的心脏。”
“当时怎么没串并?”
“当时这具尸体一直没人认领,而且泡太久,面部已经没法还原了,身上也没什么特征,保存也没条件,最后只能直接火化掉。”刘菲菲道,“而且一年前这里还没有连环杀人案件,当时负责的警察认为是河里的鱼食用尸体导致的残缺。”
“荒谬。”陶盛忍不住皱起眉,“这么说,这案子可以从一年前开始算起了。”
“可惜啊。”林山寺叹道,“这尸体测骨龄也才十八岁,要是还活着,跟吴觅一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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