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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表演
叶愿把椅子往后挪挪,她沉默地靠近软垫,按照“辅导书”里的内容,缓缓发出精神力去探测。这里所有虫的情绪高涨,四处的精神力波动的厉害,也算一个很好的练习场所。
那一件件“商品”,遍体鳞伤却被五花大绑的雌虫,那用于折磨的工具,让她觉得恶心。
叶愿坚持扩大自己的精神力探测范围,她能听到听力够不到的地方,看见墙壁后,黑暗中模糊不清的景色。
叶愿扫过无数模糊的扭曲面庞,在时而出现的正常拍品上停留,宝石...项链....不,不是这个...她的技巧还不够娴熟,精神力又好像被什么抑制住了,始终无法彻底施展开手脚。
但就算这样,叶愿始终能感觉到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从台上那跪着的沉默的白发雌虫,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这种感觉像是一座压抑的、准备爆发的火山,那隐藏的磅礴能量,完全不像那几只雄虫说的“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拿到该拿的商品就快跑吧。
她已经确定要找的东西就在接下来的拍卖品里,但是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一件,脑海里传来一阵阵抽痛,她还得放出注意力在旁边,以免有谁突然来打扰...
“叶~愿~,没有什么喜欢的吗?”
比尔特拖长音叫道,那碧色的眼睛在幽暗的环境中闪着光,突然冲到她眼前,叶愿握紧了把手才忍住下意识打上去的冲动。
她迅速收回精神力,掩饰性地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说:“还没看到特别喜欢的。”
除了目标商品,多余的一分钱,她也不会施舍给这恶心的场所。买下来就能救他们吗?如果要救,还是得炸了这里...
精神力有点消耗过度,她的思维不由得有些涣散。
“我以为,你会买下几只,为了救他们。”
叶愿悚然一惊,她强行咧了咧嘴。
“四殿下在说什么?”
比尔特盯着她看了一会,又躺回软沙发上。
“没什么,只不过有只虫曾经说过这句话,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拍卖场。”
她敷衍地附和了几句,一转话题,说:“不过这几件我还挺感兴趣的。”
他们搬上来一批新的拍卖品,都是小东西,没什么特殊的,也幸好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叶愿不敢再放出精神力探测,转而苦恼得思索了一会,咬着牙拍了这几件。
没虫跟着加价,她表现出一副按耐住兴奋的模样。
“没有加价的了?那么开始倒数...”
一号房间的好处出现了,就算尊贵的雄虫再愚蠢,也明白有些存在难得招惹。反正就是小东西,一号房间的贵客想要,也懒得再竞价。
“3...2...”
1111111,叶愿看上去想按爆那不存在的付款键。
“加价1000万!”
声音不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而是正来自她的身边。
比尔特懒洋洋地举了牌子,他冲着叶愿兴奋问:“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翻了数百倍,叶愿抽抽嘴角,看了看自己可怜的余额,黑着脸说:“殿下已经拍到了,自然是可以结束后看看的。”
“不用那么麻烦。”
比尔特挥挥手,台上欣喜若狂的倒计时已经结束,冲着旁边又一只侍立的雌虫说:“去拿过来。”
不出几分钟,商品就被送了上来,这是一套很漂亮的首饰,“这花纹倒是独特,之前没见过”比尔特粗暴地拎起这脆弱的首饰,端详一番评价到:“不过这样普通的东西,拿回去都不知道放哪。”
他随意地一扔,首饰软垫上发出沉闷的互相撞击声。
不喜欢抢什么抢,叶愿露出一副称得上愤恨的表情。
她动作都变得粗鲁了,一挥手说:“这些小玩意自然入不了四殿下的眼。”
像是赌气,雄虫买下了后面那套鸡零狗碎的不起眼东西。就算不起眼,也足够让她的余额缩成孤单的个位数。
比尔特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他和吃到了糖一样甜蜜地说:“你想要吗?”
“殿下拍下来了,自然就是殿下的。”
“只要,你答应我之前交换的提议,我可以直接送给你啊。”
他高兴极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叶愿。
雄虫犹豫了,露出渴望又愤恨的纠结神情,她几乎就要答应了。
反正不过是一只雌虫,就算是雌君又怎么样,换就换了。
“哐当!”
在纠结中,雄虫碰倒了旁边的酒,昂贵的杯子掉到地毯上滚了好几圈,染脏了她的衣服。
雄虫吓了一跳,揪着衣角,窘迫地看向周围看过来的尊贵优雅的贵族们。
雄虫被抢走了自己想要的拍卖品,又被要求以具有代表身份意义的雌君换普通的雌侍,灰头土脸的,在这个典雅又高贵的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她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突然站起身对侍者吼:“带我去换衣间!”
又回过头来,使劲地喘了几口气,勉强平复心情后才开口:“四殿下见笑了,今天感谢您的邀约,出了点小插曲,我先离场了。”
在众多贵族雄虫的目光下,雄虫最终舍不得面子,硬着头皮拒绝了。
比尔特可惜地看向离去的雄虫,要不是那个小插曲,雄虫就会答应下来,她的精神力波动那么可怜,再有一点刺激就会彻底崩溃。
他拎起一条价值千万的项链,玩弄般地用手指打转,拿光脑发了条信息,“精神力波动太弱了,放了不少影响精神力的药放到酒里,小粉看他喝光了,我连精神力暗示都用了,最后爆发出的波动还是那么不起眼,你这是失败了啊。不过这只虫的反应还算好玩,就是不比上次那只,你什么时候能找到池澄啊。”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继续关注。”
雄虫脸色铁青地离开这个拍卖场,他还不忘记拿走他拍卖下的商品和放在休息室里的毛毯,只是看上去很不在意一样,愤恨地扔进车子里。
侍者上去问要不要帮忙,都挨了一顿臭骂。
等到已经开出去一段路了,叶愿才放松下来。她开了自动驾驶,拿酒精嫌恶地使劲擦了擦手,从拍卖来的物品里再次翻找出一只不起眼的木盒,盒子内盖上赫然写了几个字,“嗱至刂筷走,我哏恏8用扌旦蕊!”(拿到快走,我很好不用担心)
她小心地托起里面的项链,反复、仔细地摸了摸,终于找到了一处熟悉的纹路。
可算是拿到了,叶愿拿着真正的目标,看向后视镜里拍卖场的轮廓,笑着说:“蠢货。”
她把手链放进盒子里,这是她和池澄从小学到高中就习惯了的,重要的东西反而要看上去不起眼。这本来只是为生日装饰上层出不穷的惊喜,现在反而成功变成了一种伪装。
今天这场戏,皇室对她的兴趣应该减弱了不少,彻底脱离皇室的视线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去找池澄了。皇室关注“叶愿”无非就是为了凯兰,之后找个理由和雌虫解除婚约,没了这层关系,自然不会再有盯着她的兴趣。凯兰肯定也很想摆脱雄虫,简直是一个双赢的计划,叶愿攥着方向盘,美滋滋地计划着。
悬浮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只看得到它照亮的一方天空,而现在那片天空在不正常地沸腾着,发出痛苦的而又自由的爆裂声。
拍卖场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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