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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他长得不错,亮白的皮肤只站在那便有着乖巧安静的独特气势加持,那些怀疑和嫌弃也被装饰两三分。
“真是奇怪?”微生琅侧目停顿许久,她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他们,只是多次都为见到人。
她敛眉收目,陌轻青的衣裙颜色也复杂繁多,即便她欣切的将衣服都摆出来让她换一套,微生琅挑来挑去也没有她想要穿的颜色。
索性只是将金白器皿收好,素白着一身倒是有移世而独立的遗落仙子之味。
陌轻总觉得寡淡,她是喜欢一切跳脱的颜色,犹如她这人的性子一般,恨不得才出现全世界的目光都可以留在她身上。
行路枯燥,到后面陌轻青都不怎么说话了。
“那姐姐,我去捉鱼去。”还未等微生琅同意,她便跳着跑去了。
萧魁砚靠在马车上,眼睛要闭不闭,往上是清脆的树叶和斑驳的阳光,迷迷糊糊间快要睡着。
宿隽衍收起帕子,随着她走了过去。
陌轻青找到一处水潭,这是一个嵌在山间的洼地,目测有五丈宽,周围长满的水草,向着水面垂下去。
不知道有多深,或许因为常年无人涉足的缘故,水面青绿,树叶和水藻像是盖子盖住水面。
陌轻青站在岸边,轻轻撩开水面,指尖是一圈圈涟漪。
清凉湿润的触感让她浑身放松不少,自从入了山,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像是蜘蛛网捂住脸,能喘气,却也怎么揉也揉不开。
山里不可能没有妖,只是的确没有妖,思绪错杂混乱,全然没有注意后面的来人。
一尾小鱼从她手心划过,陌轻青眉眼弹开愁绪,也顾不得那么多,双手分开,向着水面捧去。
整个人向着河面倾斜,哗啦-扑上一捧水,她随意的摔着手掌,凝神观察着又游过来的鱼。
哗哗哗~
好不容易捏住了鱼尾,又被滑过去。
好似脑门被密密麻麻的气扯住,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水里面倒。
咕嘟咕嘟咕嘟咕咕咕…
拍打着水面,扯着岸边的水草,身体却控制不住的下坠,好似有什么东西扯她的脚。
随着一大片草随着她的动作脱离地面,整个人被拉入水中。
她屏住呼吸,吵着水底游下去,势必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水下很黑,水草的梗系交错,异物进入眼眶难受得又喝了几口水,哪股子诡异感越发强烈。
她费力破开水面,不知不觉已经处在了水面中间,脚下虚浮让她没有实切感。
朝岸边看去时,对上了宿隽衍的眼睛。
是他…捉弄自己?
她朝着岸边快速游过去,好不容易扯着岸边,因为湿漉漉的衣服,导致下半身好似处在自带吸力场下,越用力,下面带着她往下坠的感觉越发明显。
她咬牙褪去外套,好不容易上岸后,只有薄薄的中衣贴在身体上。
宿隽衍靠在树上,嘴角翘起来,“没有踩到鱼吧?”
陌轻青湿漉漉的爬上岸,走一地都是水珠,左右看一圈,微生姐姐不在,一脚就踩上去“让你害我!”她还有一句“我忍你很久了!”放完恨话,风吹过,才发觉自己有点冷了,抱着胳膊缩着脖子往回跑。
宿隽衍的脸色僵硬,忍了又忍,也才瞪了一眼跑远的陌轻青。
自己下水没轻没重的,反而怪别人?
果然不是一路人!
他嫌弃的拍拍袖子,眼神变了又变,想将人踢出去的想法更坚定了。
二人出去一圈又回来的关系反而变本加厉,到了王不见王的程度。
微生琅此时已经放平心态,至于拉着她说悄悄话的萧魁砚,她安抚的点点头,“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刚才青青跑回来,会不会是阿衍他……”萧魁砚不想怀疑兄弟,但是宿隽衍从小脾气不好,对谁都是冷着脸。
一开始他便看不惯陌轻青,如今都开始下黑手了。
微生琅总觉得这个猜测像是白痴,“阿衍是孤僻了点,但还未到偷看女子的卑劣行径,你说话也不动动脑子?”
“可是青青回来对阿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这很难说?”
“误会?”
“那我去给青青解释!”微生琅一把扯住他是衣领,勒的他差点喘不上气。
“现在急匆匆去解释不过是越描越黑,等着吧!吵几次就好了,顺其自然不懂吗?”
他双指扯着衣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二人越吵越严重怎么办?不行,我还是要去-yue-”
微生琅狠狠一扯,拖着他就走开了,二人互相看不对眼,外人的话反倒适得其反。
他挥着胳膊,很想说自己不去乱讲话了,先把他放开吧。
随意披着一件外套,蹲在火堆旁,陌轻青咬着手指关节,思索怎么找回场子,并未注意周围就自己一个人。
宿隽衍则隔着老远,靠在马车狠狠盯着她。
察觉视线的陌轻青回瞪了一眼。
正较劲时,微生琅抱着柴走来。
“哎呀,微生姐姐你怎么不喊我,这些活我干就好了。”陌轻青站起来,想帮忙搭把手,微生琅豪气的随手一扔,刷刷刷掉到地上。
她拍拍袖子,“无事,按理在待一夜,明日就能出山了。”
宿隽衍这人自恋,必定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帅,不能接受自己丑。
“人丑心黑。”
他眯着眼睛,上前两步,“你说谁呢?”脸阴沉的可怕。
“说你了,怎么了?”她挺起胸脯,显然对背后下黑手这种事不齿,“我看你品性也一般,日后还要做家主,那…呜呜呜。”萧魁砚还是挣脱跑过来,捂着陌轻青的嘴就要带着她离开。
阿衍最是在意家族,若是继续说下去怕真的揍她。
“呜呜呜…放开我!”这忽然被捂嘴,陌轻青快要气死了,狠狠咬在他的虎口处。
“嗷呜~”萧魁砚甩着手,疼得整个人都要升天了。
陌轻青一把讲他推到在地上,冲到宿隽衍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怎么,没话说了?还是被戳中心思不好说什么?”
“我…戳中什么?”一大早就被踩了一脚,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和自己吵,愤怒的话都说不清楚。
“戳中什么~”她瘪着嘴学着他的语气加了几分弯弯阴阳怪气,“你小人行径,背后暗算,被我发现了吧。”
“呵—”他冷笑一声,挺直脊背,手心攒紧,他活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自己骂别人。
“哼,被我说中了吧,从一开始你就看不惯我,我忍了一路了,想着大家好好相处,今日这般也太…”
“啊—”萧魁砚的喊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转头过去却不见人。
两人脸色一变,陌轻青抬头跳起来捏着树尖顺力上去,沿着声音的方向离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宿隽衍正要去追,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至此,四个人四个方向分开,在人迹罕至的树林中实在风险太高。
“微生姐姐,你没事吧?”陌轻青见到那一抹蓝衣,心中安定不少,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她随手擦着额角的汗水,“魁砚大哥呢,我方才怎么听着他喊了一声,下次不要这么喊,太吓人了。”
久久没得到呼应,那背影一动不动。
陌轻青等不及了,抬手要将人掰过来,扶上肩膀,不是坚硬的骨头和肌肉,而是空软的一包灰,灰散开,衣服落下。
她捂着脸快速后退,凝眸瞧着这里。
树荫重重,遮天蔽日,阴冷湿润,让人很不舒服。
被引了!
她摸向腰间的刀,眼中坚定,“出来吧,跟了一路了,现在还不现身?”
……
除却不知那里暗河传来的隔着一层的流水声,鸟虫的声音都没有,诡异静谧。
“哼,你不出来,我还不能找到你?”没将怪东西诈出来,陌轻青咬着腮帮的软肉,心底烦躁,这怪东西听不懂人话,这可复杂了。
手指间一堆红纸包着的东西,随着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撒开,在空中炸开。
上下打量,蓦然死死盯住那出发红的灰。
树叶还未飘落在地,她手弯成鹰爪,撕开空气,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软刀。
速度迅捷,满是杀气。
指尖传来紧致感,明确抓到之后用力朝着肚子的方位往回扯。
空中无形的空气开始波动。
两股力量较劲。
“轻轻,你在这呢?”忽然出现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注意力,愣神的瞬间,那股邪气窜开消失。
她瞧着窜动的灌木丛还要去追,却被拉住。
“哎呀,你们怎么乱跑,我才将啊衍和小琅找到,你可别跑了。”他絮絮叨叨,说着便要往回走。
陌轻青拽了拽袖子,只能可惜的瞧着那怪物跑走。
瞪了他一眼后,抱着胳膊闷头往回走,嘴里重复着:蠢货,蠢货!
萧魁砚还未发觉人家生气了,提了提裤腿,踢开那不知那年掉落的枯木,“奇怪了,这里怎么这么湿...唉唉唉,你慢点,等等我。”
“山中精怪多,小心惹恼了追着你。”听着他下意识的关系,陌轻青放慢了脚步。
虽还有点气,但比方才好多了,“这什么东西嘛!看着脏死了!”路边的枯木烂布都要骂一句,不解气上前踢了一脚。
没走远,却觉得后面的风不对,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
“我把轻轻找回来了!”萧魁砚一声吼,将马车旁二人的目光都喊过来。
陌轻青走在后面,抱着胳膊,鼓着嘴角好似还在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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