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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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点的咖啡厅后厨，蒸汽混着咖啡香弥漫。Noilin的新生右手正卡在咖啡机齿轮组里，金属光泽的指尖灵活地拨弄着零件。黎岁靠在料理台边，盯着她小臂上淡金色的纹路——那是契约留下的痕迹，像缠绕的梧桐枝。
　　"修好了。"Noilin突然抽出手，指尖弹出一粒微型齿轮，"附赠小礼物。"
　　黎岁接住齿轮，发现中心刻着"VII"的标记："你把副本零件带回来了？"
　　"战利品。"Noilin的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银链痕，"比某个连怀表都修不好的人强。"
　　黑猫"利息"跳上料理台，尾巴上的齿轮发圈精准勾走那粒小齿轮，得意地蹿上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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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时针的机械义肢在研磨咖啡豆时发出不协调的"咔嗒"声。他尴尬地举起左手："要不我还是负责擦杯子..."
　　"不行。"Noilin把银链缠在咖啡机上，"想打工就得学会用这只手。"链坠突然变形，组成微型扳手卡进义肢关节，"这里，扭矩不足。"
　　黎岁递过一杯浓缩咖啡："喝了它，你的瞳孔会暂时齿轮化，能看清机械脉络。"
　　楚时针一饮而尽，左眼立刻浮现青铜色齿轮纹。当他再次触碰咖啡机时，义肢流畅地调整了压力参数。
　　"副作用是十二小时内看所有人都是机械构造。"Noilin补充道，"比如她现在——"
　　楚时针望向黎岁，惊得后退半步——他看见她锁骨下的蝴蝶胎记正在缓慢扇动金属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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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秒针在窗边座位支起"怀表义诊"的牌子。她打开胸腔的八音盒，取出几枚发亮的小齿轮排列在绒布上。
　　"把你们的表给我。"她对排队的客人说，"我能治好‘时间创伤’。"
　　第一位客人递上停滞多年的婚戒表。当林秒针将齿轮放入表壳时，里面传出了久违的、新娘当年的誓言录音。
　　黎岁注意到她每修好一块表，八音盒就会少一枚齿轮。而Noilin的银链正悄悄缠住她的手腕——链坠温度明显升高。
　　"她在消耗自己的‘心’。"Noilin低声道，"那些齿轮是墨衡给她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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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烊后打扫时，黎岁发现地窖多了一扇青铜门。门锁形状像极了她常用的狼毫笔尖，而锁孔周围刻着《千机图谱》的残章。
　　当她用笔尖轻触锁孔时，门缝里突然渗出淡蓝色雾气，在空中组成一行悬浮的文字：
　　「当齿轮停止咬合时，千机楼将醒来」
　　Noilin的银链猛地拽开她。链坠与雾气接触的瞬间，浮现出她们在历代副本中共同战斗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座通天巨塔——每层飞檐下都悬挂着人形铜钟。
　　"看来下个客人..."Noilin擦去黎岁鼻尖沾到的蓝雾，"是个喜欢听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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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值班室里，黎岁给Noilin新生的右手涂灵力药膏。金属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暖光，触感却意外地柔软。
　　"疼吗？"她指腹擦过那些金色疤痕。
　　Noilin突然翻转手腕扣住她的手指："这里，第三道螺纹。"她带着黎岁的指尖触碰自己腕内侧几乎透明的皮肤，"是上次你被时之砂割伤时，我偷偷藏的止血咒。"
　　黎岁怔住。那是三个月前的小意外，连她自己都忘了。
　　黑猫从窗台跳进来，叼着一块发光的齿轮放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正是白天林秒针用来修复婚戒表的那枚。
　　齿轮里传来模糊的录音："...要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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