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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房
“我易感期来了。”
司谨琛打开酒店门的那一刻,一股浓郁的不知名花香扑面而来,明明该是柔和的气息,可如今压迫感极强。
谈竹年注意到房门被打开,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抖:“你先换一个地方住,别进来了。”
话语的深处,是极致的隐忍。
司谨琛好歹也是一个AIpha,单看房间里的情况,不用谈竹年说他也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在对方的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Alpha的易感期有三种来的方式:一种是自然而然的生理现象,一年四次;一种是由Omega的信息素引诱;一种是AIpha易感期的相互传染。
司谨琛的易感期不是在最近,也没兴趣提前来易感期。
今天是他们来连市的第三个晚上,专家讲座在下午就彻底结束了。
姜老师的意思是再在连市住一晚,明早再回枫俞市。
不知道谈竹年这样明天还能不能坐飞机离开,不过还是请个假为妙。
虽然司谨琛很不想再和谈竹年扯上什么关系,但毕竟同事一场。
他认命地给姜老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谈竹年现在的状况。
“他下午活动刚结束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了,可能情况太紧急没来得及和你讲。后来我也把这事给忘了,你现在没有房间了是吧?今天很多人都退房,我给你再订一间。”
那头的姜老师累了一天本来都准备睡了,接到这通电话,听到来意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司谨琛的皱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谈竹年这两天活动全都待在他旁边,不可能来不及告诉他。
后来他们吃晚饭,谈竹年只告诉他自己有事不吃晚饭了,却没有提易感期来的这件事情。
要是知道谈竹年口中的事情是易感期到了,他刚刚绝对不会去开房间门的。
不对,要是早知道谈竹年的易感期到了,他一定会先谈竹年一步回去,然后把自己的行李先行拿出来。
司谨琛站在小姨的家门口,如实地想到。
是的了,只剩下最后一晚,他没有选择住在酒店里,而是选择到他小姨这边来凑合一晚。
司序白在律所里忙到很晚,司谨琛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没下班。
她听到自己的大外甥终于要来投奔自己,立即收收东西走人。
司谨琛跟着导航骑共享单车来到了司序白的住所,到的时候司序白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他了。
“我说谨琛,你打算什么时候买一辆车啊?或者买一辆专属小电驴啊!每次见你你都骑着共享单车。”司序白看到他,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我大学的时候买过一辆,当时我老喜欢了,结果没两个月就被偷了。自那之后我就对再买小电驴产生阴影了。至于买车,等过两年工作稳定下来再说吧。”
“行行行。”司序白眉眼带笑,后来看到大外甥脸上少许的幽怨,噗嗤一声,见收不住笑所幸也不再忍着。
司谨琛看到司序白开怀大笑,抿了抿唇,一声不吭地朝前面走去。
司序白啧了一声,她最喜欢逗人了,可惜她这个大外甥男不禁逗啊!这才哪到哪就生气了。
看着大男孩的背影,别说,真有点男人的意味。
只是……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呢?
她走上前去拍司谨琛的背:“你的行李呢?别告诉我你这是被抢劫了,没有办法才来投奔我的?我这可没有男士的衣服啊!而且你可别想不洗澡就睡在我的地盘,那我只能忍痛让你继续流浪,睡大街了。”
“和我同房间的那位……同事?”司谨琛短暂地纠结了一下对谈竹年的称呼,“他易感期到了,我不方便再继续和他一个房间,最后一晚也赖得再订酒店,所以才过来找你,准备在你这住一晚,没有被抢劫,只是单纯太突然,没来得及拿上行李。”
司序白“嘶”了一声:“易感期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固定的那几天,怎么明知要来易感期,出差前怎么不做好防护呢?”
她只是随口一提,讲完就抛向脑后,风风火火地带着司谨琛去附近的店里买一次性洗漱用品和浴袍。
反倒是司谨琛在心底留了个心。
司序白租的房子里确实有空的房间,只是长久没有人住已经变成杂货间了。
她难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上次问你,你说你不来我这住,所以我就没有打扫。要不然我现在去?”
“算了吧,我睡沙发。”司谨琛制止她,“反正我也就睡一晚,明早就走。”
“什么?明天就走?”司序白睁大眼睛,“来都来了,干嘛不多玩两天,我明天可以好好带你去逛一下连市。”
“玩不了,我要赶回去,还得上班呢!”司谨琛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社畜。你去洗澡赶紧休息吧!”司序白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摆了摆手让他随意。
司谨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空调已经开了,刚进来的那股燥热也随之而去。
他打开阳台的门,将自己刚洗好的衣服晾在外面,又吹了吹风这才进去。
司序白日常在家里也不会带着抑制手环不,因此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是她的信息素的味道——流苏香。
流苏与海棠的无香不同,流苏是有香味的,很淡却又不可忽略。
流苏象征着女权主义。
司序白也无愧于流苏,一直在为女性谋取利益。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上流着同源的血,司谨琛对她的信息素接受状态良好。
或许是因为在熟人的家里,他格外的放松,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前两天和谈竹年睡在一个房间里,要么是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动静使就会被吵醒,要么就是恶梦不断。
梦里他梦见了他的爸爸,梦见爸爸要打他,而妈妈把他抱在怀里。
血渗在他的衣服上,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他妈妈的。
每每醒来的时候,身上总生出一层薄汗。
而今日却是难得的好梦。
梦境中,他还是一个高中生。
天上的太阳正烈,他和好朋友一起在田径场打羽毛球。
司谨琛的羽毛球球技很好,和这群朋友打总觉得不太过瘾。
直到有一个男生走过来,礼貌地寻问可不可以跟他打一局,他寻思着反正就这样,于是点头同意了。
没想到让他获得了意外之喜。
对面是一个能与他相提并论的高手。
他在梦里玩得尽兴,以致于被闹钟叫醒时有片刻的恍忽,梦中的情景像是他偷来的半日闲。
他想去抓住梦境里的场景,想去看清梦里和自己打球的人到底是谁,却发现它们都随过眼云烟般消散。
梦,是抓不住的。
司谨琛坐起身,手撑着头,大脑逐渐清晰,梦境和现实彻底分开。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司序白还没有起
他是九点半的航班,他看时间还够,便打开冰箱,准备给小姨做个早餐。
冰箱被打开,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小姨买这个冰箱放在家里干什么?为了好看吗?
他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去楼下早餐铺里买点。
连市的温度格外的高,再上夏季的衣服本身就很单薄,司谨琛昨晚的衣服此时已经干了。
他三两下穿上便下了一楼,顺便帮司序白买了一份早餐,就放在餐桌上。
又把妈妈电话里的嘱咐写在便利贴上,贴在了旁边。
来得匆匆,去得悄然。
当司序白醒来的时候,司谨琛已经坐上了飞机。
她看着便利贴上的内容,不紧失笑。
昨天晚上她没有告诉司谨琛,在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假给请好了,想着今天好好带他逛一逛连市,尽一下地主之谊。
现在也没了必要。
所幸假都已经请好了,她歇了上班的心思,重新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至于司谨琛给她买的早餐也成功变成了她的午餐。
而纸上的那些内容,看着玩玩就好。
司谨琛坐出租车到达机场,一眼就看到姜老师旁边的高大男人,不是谈竹年又是谁呢?
对于会在这里看到谈竹年他一点都不意外。
Alpha的易感期每次来的时间长达一个星期,度过易感期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靠药物,一个是Omega的信息素及性-欲。
看来昨天晚上是他多此一举了。
谈竹年昨晚吃了药,基本上也可以缓过来大半,和他们一起离开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两个人因着昨天的关系,此时氛围尴尬的。
姜老师戴着耳机,自顾自地站在旁边,除去司谨琛刚来时和她打招呼有应声,之后便没再说一句话。
谈竹年没有先开口,眼睛也到处乱瞟就是不看司谨琛。
他没有说话司谨琛自然也不愿意理会。
只是谈竹年手里还拿着司谨琛的行李箱,并且没有丝毫要物归原主的意思。
没折,司谨琛只能先开口:“我的行李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他是有想过今早绕路去酒店里取自己的行李,但又碍于不太清楚谈竹年来易感期的状况,怕自己过去会撞到不太好的事情,遂放弃。
他其实是打算给谈竹年发个消息,让谈竹年回来的时候帮他顺便稍回来的,反正里面也只有他的几件衣服
怎料谈竹年听到这句话后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
这可一点也不谈竹年。
他说:“谨琛……昨天晚上……我一不小心手脏了你行李箱里的几件衣服,可能……嗯……能不能等过两天,我把这些洗干净再给你送过去。”
司谨琛:还不如直接把他的行李扔在酒店里呢!
这下,变成两颗苹果面对面了。
从登机开始,他们两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司谨琛靠在椅背上,带上眼罩想睡觉。
或许是因为前不久才刚睡醒,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总之他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大脑就开始想七想八,不免就想到谈竹年刚刚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Alpha,也都经历过易感期,就谈竹年那一番相对直白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渴望得到信息素的安,只不过是Omega的信息素。
而AIpha的信息素只会适得其反。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些衣服上多少会沾有自己的信息素的,但都是淡淡的荔枝味夹杂着玫瑰香。
也不知道谈竹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这些一点帮助没有,尽帮倒忙罢了。
从连市飞往枫俞市需要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两个人的思绪乱飞,难得无话。
下了飞机之后,姜老师站在他俩面前:“你们跟着我出差是上报给医院了的,明天结束之前把这次讲座的心得写好发给我。下午两点你们才正式回去上班,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自己调整一下,我朋友来接我就先走了。”
姜老师走后只剩下谈竹年和司谨琛面对面。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鼻子,开口:“那个……”
又同时闭嘴。
谈竹年退一步:“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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