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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见他们走过来了，程橙连忙带着小凌霄躲在了伟人雕像后面，看着常文斌和那位女同志有说有笑，进入了国营商场。
“妈妈~”
小凌霄扯了扯妈妈的衣服，不解地仰起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躲起来，明明妈妈每次见到文斌叔叔都很高兴！
对上小家伙疑惑的眼神，程橙脑门上浮现出几条黑线，原身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红杏出墙也就算了，平时还光明正大地与奸夫见面，还让自己的女儿叫奸夫叔叔，从来不避讳小家伙。
仗着婆家和丈夫都远在天边，行事毫无顾忌，程橙深深地为那位天才科学家点一根蜡。
估计小凌霄对爸爸还没这位文斌叔叔熟悉，虽然小家伙不喜欢常文斌，但看着原身的脸色，小家伙也不得不照原身的要求喊人。
程橙头顶一脑门的黑线，这都是什么事啊，现在背锅得是她啊！！
程橙没有跟小家伙解释，带着她先去了邮局，取了周越寄回来的信，然后打道回府。
到了家，先把东西规整了，招手喊来小家伙，“霄霄宝贝，到妈妈这来。”
程橙低头注视着小家伙，“霄霄想不想爸爸呀？”
“瞧，这是爸爸寄给我们的信，想知道爸爸在信里写了什么吗？”
闻言，小凌霄没有丝毫犹豫就摇了头。
程橙：……
是不想爸爸还是不想知道爸爸写了什么，无论是哪个，都无疑说明小凌霄对爸爸没有一点印象，就好像听见陌生人的消息一样。
情绪没有任何起伏，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程橙将小家伙抱到腿上，柔声询问：“霄霄还记不记得爸爸？”
话音未落，程橙自己就察觉到了不妥，好像从小家伙出生到现在，霄霄宝贝还没见过爸爸。
原身及一家人都不知道周越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在西北地区，因为每次收到的信地址上都写着兰州市10信箱，但是不知道周越是做什么的。
一家人除了原身爷爷之外，对周越多多少少都有些说辞，结了婚就消失不见了，这不守活寡吗？
小凌霄长到三岁还没见过爸爸，要不是每个月都能收到京市和西北那边寄过来的包裹和信，都怀疑是不是被骗婚了。
他们不知道，程橙知道啊，可是她没法解释，也不能透露周越在做什么工作。
“霄霄，爸爸不是故意不在我们身边的，爸爸也很想陪在我们霄霄身边，保护霄霄长大，可是我们的祖国妈妈也很需要爸爸，霄霄还记得太爷爷给你讲的长征故事吗？”
小凌霄看着妈妈点头，太爷爷给她讲的故事她都记得！
“现在我们虽然打跑了小鬼子，但还有很多想欺负我们的坏人，所以我们要变得更强，让他们不敢欺负我们是不是？”
小凌霄重重地点头，小脸上露出了同仇敌忾的小表情。
“爸爸不在我们身边，就是因为要帮助我们的祖国妈妈变得更强大，所以爸爸不能陪在我们霄霄身边。”
小家伙垂下了眼皮，突然抬头道：“妈妈，我要帮爸爸！打跑坏人！”
“好！”程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霄霄长大，就可以帮爸爸啦！打跑坏人，让他们不敢欺负我们！”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爸爸给我们写了什么吧。”
程橙拆开了信封，先清点了一番周越寄回来的钱票，有一百二十块钱，靠暴富了啊！
程橙的高兴激动溢于言表，转头就拿起信，一目十行，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周越要回来？！！
是了是了，现在是六月份，四月二十四日东方红一号发射成功，中学历史课本上她还背过。
项目圆满完成，作为技术人员应该能休假回来探亲了。
程橙接着往后面看，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周越要她们去随军？
而且信上说，周越就快回来了，算算时间，说不定现在已经出发了。
晴天霹雳啊！
“妈妈~”
小凌霄仰起脑袋，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程橙勉强扬起了笑容，“霄霄，你爸爸要回来了！”
“爸爸，回来？”
“对啊，爸爸要回来看霄霄宝贝啦！”
“霄霄，开不开心啊？”
小凌霄鼓着脸颊，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
好像是挺开心的，期待爸爸回来，但又好像没那么开心。
程橙能理解，虽然她为周越解释了缺位的原因，但毕竟霄霄还小，又没跟爸爸相处过，再懂事也不可能凭借她几句话就能消弭隔阂，她又不是神人！
至于周越说的问她要不要带霄霄去随军的事，程橙没告诉小家伙，等周越回来了再说吧。
-
晚上，程橙做了一道椒盐排骨和一道蛋花汤。
小凌霄很喜欢椒盐排骨，吃得满嘴油，肚子圆鼓鼓的。
程橙摸了摸她的肚子，就不许小家伙再吃了，以免积食。
吃过饭后，时间还早，程橙打开了收音机。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
一打开收音机，《东方红》的歌声就飘扬了出来。
“霄霄来，我们来唱歌。”
程橙招手，小家伙扑到了她腿上，“我们把这首《东方红》学会，等爸爸回来唱给爸爸听。”
清越的女声和悦耳的童声，跟随着收音机里的歌声，抑扬顿挫。
第二天要上班，今晚睡得很早，主要是晚间的娱乐活动太匮乏了，还不如早早睡觉。
程橙给霄霄宝贝讲完了睡前故事，把小家伙哄睡着了，她没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程橙就起来，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份豆浆包子。
早上她不想开火，但给霄霄宝贝蒸了一碗蒸蛋，小家伙需要补充营养。
昨天在国营商场买的衣服晾了一晚上，已经干了，程橙收了进去，拿了一件白底小碎花的短衬和一件蓝色的背带裤，给霄霄宝贝换上。
“妈妈的小宝贝，真可爱！”
程橙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霄霄宝贝太萌啦！
这是她女鹅！！
“妈妈~”
小凌霄害羞得躲进了程橙的怀里，程橙越看越觉得可爱，越想逗她，整个一亲亲狂魔！
“mua~mua~”
小凌霄捂着脸，脸颊红扑扑的，完全拒绝不了妈妈的亲亲，也躲不掉。
“妈妈~我没洗脸~”
程橙又mua了一口，“没事，妈妈不嫌弃！”
她的崽崽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崽！
霄霄宝贝头发剪短了，不好扎起来，程橙就用梳子给小家伙梳顺，别上了两颗五角星发卡，软萌可爱。
吃完早餐，程橙背上挎包，抱着小家伙，出门去上班。
图书馆离得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寻着记忆进去，目光有些好奇，环顾了一下四周，打量周围的环境。
小凌霄倒是比她从容，一进阅览室，就松开了妈妈的手，踩着水晶凉鞋哒哒哒地跑到了书架那边。
程橙将挎包取了下来，搁在桌上，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刚好八点过五分，除了她之外，一个都没到。
莫名地想起了某位作家的名言“来对地方了”，再等等吧，说不定今天大家都有事儿？
不一会儿，小凌霄就跑回来了，手上拿了一本书。
窗户边，摆了一张长木桌子，是给来看书的人提供的，但是自从运动兴起后，除了在这里上班的，通常都没有什么人来，这里就像被遗忘了一样。
小家伙自顾自地爬上了长凳，坐好就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程橙露出了一丝好奇，霄霄宝贝看得懂吗？
她走过去，发现上面有图画，是一本连环画，叫作《草原英雄小姐妹》。
“霄霄，你看得懂吗？”
小凌霄抬起头，点了点下巴，往旁边移了移，示意妈妈坐。
程橙在她旁边坐下，随手指着上面的字，问：“霄霄宝贝，你认识吗？”
小凌霄摇了摇头，小手指指着上面的图画，抬头看妈妈。
“原来霄霄宝贝是看图片看懂的呀，霄霄真聪明！”
程橙亲了小家伙一口，柔声道：“那妈妈教你认字好不好？这样霄霄宝贝下次就可以不用看图片，也能看懂啦！”
“好~”
程橙合上了书，指着书面上面的几个大字，教她念：“草-原-英-雄-小-姐-妹。”
她教完一遍，正打算一个字一个字的教霄霄认，谁知小家伙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妈妈，我会啦~”
小凌霄坐得端正，小手指指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跟她刚刚教的一字不差得复述了出来。
我滴妈呀！
程橙惊呆了！
愣了几秒，一双和小家伙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目光炙热，脱口而出：“霄霄宝贝是天才宝宝！”
过目不忘啊！
为了验证她的猜想，程橙打乱了顺序，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字问她：“这个念什么？”
“英~”
“这个呢？”
“小~”
“mua~霄霄宝贝你是天才哈哈哈哈哈！”
程橙狠狠地亲了一口，她女鹅是天才！！！
小凌霄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那么激动，只是见妈妈高兴，她也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梨涡。
激动过后，程橙怀揣着极大的热情与兴奋，教天才女鹅认字。
每个字她只用教一遍，霄霄宝贝就记住了！！
越教程橙就越兴奋！
天呐！
她闺女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宝宝！！
过目不忘哎！她在武侠小说里看过，当时还以为是作者瞎编呢，原来现实当中真的有过目不忘的天才耶！
她闺女就是！！
程橙教到第一百个字就停下了，过犹不及和伤仲永的道理她还是懂的，“霄霄宝贝，今天就学到这里，现在是玩耍时间，妈妈教你翻花绳。”
“好~”
小凌霄学了一百个字，脸上不见半点颓靡，反而神采奕奕，越学越精神！
程橙起身去办公桌上拿绳子，她今儿带了毛绳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
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八点五十，快九点了，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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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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