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之缘

作者:源石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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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晖心切初掌兵权



      官家今天也是尽兴得很,唯一失落之处就是皇后不在,最近皇后不知怎的,时常不在宫中,好多奏折需他亲阅,因为身体疲惫故随意发火,但不为人知时只有自己知晓了。
      回到永居宫,袁晖前来拜见爹爹,趁爹爹高兴之余,说道自己平时不喜朝中事物,让大哥很是劳累,自己想为爹爹和大哥分忧之类的话。
      官家看着他,笑道:“晖儿今日怎么开窍了,看来年长一岁,就是不同,来让爹爹猜猜,是不是有了钟意之人了。 ”
      袁晖道:“不是的爹爹,实在是觉得自己平时散漫惯了,就算是大哥在朝中,自己也应该尽些绵薄之力,何况我早已成年,是该为爹爹分些忧了。”
      官家道,“这话也没错,如今就有一件事扰得我分外头疼,依你看该当如何?”
      “什么事。”
      “ 如今皇后时常不在宫中,这宫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无人打理,这几日那些个老家伙是愈发的过分了,甚至打起了奏折的主意,有次我瞧见他们私自拿奏折给扔了,以你说该当如何。”
      这可难坏了袁晖,思考了好一阵才道“是哪些人拿的奏折?”
      官家点头,道:“就是敬事房李德海身边那几个老人。”
      袁晖道:“即是李公公身边的人断不会错的,即使做错了什么也是无心的,但人老了总是糊涂些也难免,不如拿了个别的放了家养老去吧。”
      官家大笑道“你这一招敲山震虎也是极妙的,就依你。”
      “还有一件事事关重大,边关战事仍是不断,女真族部落现已吞并了周围的几个小部落,如今已成立了金国,我看这皇帝小儿也是个有野心的。”
      “爹爹,野心人人都有,重要的是如何利用人的野心。”
      官家愣住了一下,道:“依你看,这野心是好是坏。”

      “是好事还是坏事应取决于爹爹如何做。”
      官家道:“现兵权多在卫将军手上,我真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袁晖道:“爹爹,不如由晖儿替爹爹收了这人心吧,封晖儿一个官职,做什么也顺理成章。”
      官家沉默了一会儿应允了,许了他一个兵部侍郎。
      袁晖退下后,公主袁傾仪又来拜访,见是公主,官家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叫公主落座,公主也是缠着爹爹的脖子闹了好一会儿,官家道:“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呢?”
      公主道“多大的人在爹爹面前也是孩子,这可做不得假。”
      官家笑道“好,就怕仪儿嫁人了不认得爹爹喽。”
      公主不语,道:“最近怎么不见大娘娘了?”

      官家道,“大娘娘最近身体不适,回老家将养去了。”
      “宫内不能将养吗?”
      “宫内烦心事众多,无法将养,你若想她了便叫她回来便是了。”
      公主道:“我怕是孩儿不想爹爹早开始想了。”
      说得官家脸一阵通红,也不得发作。

      闲闹了一会儿,公主便也退下了,一会功夫太子又来了,官家推说乏了不见,搞得太子一鼻子灰似的走了,回到宫中又被太子妃数落了好一顿。
      过了几日袁晖便找来韩忠问计,说边关问题该如何解决,偏这时也巧,尹婳她们也来到了仁坤宫,四个人坐在一处品着茶,聊起了战事。
      原来这北部边陲虽说是收回来了,可是自从韩将军他们走后,不断有金人袭扰边关百姓,动不动便杀伐掠夺,很多百姓苦不堪言,因当地的知州甚是窝囊,不仅窝囊还通敌,守城的将士也懒得出兵保护百姓,故而这边陲名义上是大舁朝的,实则还是金人的,当地的百姓都流传着这样一首儿歌,“凉州老爷不像话,大肚顶着大脑瓜。认亲只认金国爹,不管凉州大儿砸。”这话一路唱一路传,乃至传到了汴京城里,当然也传到了韩忠他们这里。
      战场上时机都是一蹴而就,朝中也是如此,风云际会,变幻莫测,从来都只听说成者王败者寇的道理,哪里顾得上什么规矩,什么兄弟,这个道理袁晖不是不懂,只是以往没吃过什么亏,上过什么当,不经历委屈谁又能成长呢,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也要拼上一拼。
      袁晖说道:“如果这金国有朝一日要攻打我朝,各位觉得他会直取还是会用计呢?”
      俞玲道:“这些我不是很懂,我给大家端茶,你们只管说你们的,不用理会我。”
      韩忠道,“以我朝的实力,他想直取的可能性不大,但他有可能会用迂回战术,比如以重金收买我朝重臣,抑或是挑拨离间,不时制造如若我朝强大必先攘外的谣言,逼得其他国家戒备起来,我们在中间将非常难做。”
      俞玲一边沏茶一边崇拜的看着韩忠。
      尹婳道:“ 我觉得朝中事物我们暂且搁置着,不去理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说边关问题,现下的问题不是一场战争的输赢,而是边关如何治理的问题,如若想求得安宁,必先把凉州的百姓换得几成,换成一些厉害的,至于知州,也是守城的也是需是个厉害的。”
      她一边说袁晖一边在旁时而不住的点头,时而看向尹婳,眼里饱含着十分情意,谁成想这俩人竟以这种方式约会,真是有情之人,怎样都是幸福无比,而女子能为男子分忧到何种程度,便是男子再怎样也离不开这女子了,男子亦是,为女子分忧到几成,男子也成了女子的主心骨,顶梁柱了,而最是要紧的便是这顶级的人交换思维,成事的几率便放大到无数倍。
      袁晖道:“尹婳说的在理,韩忠去守凉州可好,不如我明天只说换人去守凉州,但却不说是谁,知州就不如由我的人去当吧,只是苦了俞玲了。”
      韩忠点头应允下了,俞玲无奈也只能如此。在送俞玲回去分别时韩忠对俞玲说道:“给你一个家,不如给国一个家,有大家才有幸福的小家,见你安好我便安好了,我韩忠必要有个报国忠君,待他日我功勋累累,身披战袍,许你十里红妆,迎你进门。”
      此时是俞玲早已羞得满面通红,既担心又高兴,嘴上却说,“哪个说要嫁给你了,我又是你什么人。”
      其实彼时俩人早已知晓彼此的心意了,但韩忠这么唐突的话一出,让人感动又不知如何是好。
      宫内的这俩人也是缠绵依偎,尹婳半躺在袁晖的怀里,撒娇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否则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要做兵部侍郎呢?”
      袁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她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道“我哪有什么事能瞒着你的,倒是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那天我见你看一侍卫两眼放光,害得我回来吃了好一顿醋,怎么,现在是嫌我了么。”
      尹婳娇滴滴的说“我哪敢呀,不过是多看了两眼,下次再看,你就把我眼睛割了,反正我的眼睛不听话,也戒不了,不如你来个干脆的。”
      袁晖被她气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习以为常了,反正人现在就在他怀里,想怎么治她还由她说了算,没等她说完,一双唇已经盖在了她的唇上,又缓缓移到了颈部,这纤细的脖子上登时出了几个浅浅的红印,害得尹婳两只小手不停的在空中乱舞。

      又过几日,韩忠收拾行李,拿着调令,带着一队尽是些抢劫偷盗之流充了军赶往凉州去了。那俞玲,跟着队伍一直送,送出了城门才肯罢休。

      只道是

      痴情女遇痴情郎
      痴情河畔数鸳鸯
      世间尽是痴情人
      那个成对又成双

      转眼冬已过,一年春又至,万花丛中笑春风,谁说春风不解风情,它吹皱了一池春水,吹得桃花满院红,吹来人间最相思,只缘在梦中。
      这天公主正在花园赏花,一阵风吹来,一阵没拿稳,把她手中的折扇吹了出去,没两步,走到一处假山石,不远处有一人拾起递予了她,她抬眼一望,见那人生得威仪挺拔,风流倜傥,一身紫袍加身,不显其皮肤黝黑,倒显得健硕无比。那人递与他时,道:“这是公主的折扇吧,怎么今日奴婢是偷懒了么,倒叫公主亲自来拾了。”
      王燕谢道:“你怎知我是公主?”
      那人道,“微臣是在上元节时见到公主的,所以认得,微臣乃当朝丞相,姓燕名昇,见过公主。”
      公主心里思忖道:这人生的不算俊俏,但仪态至伟,在其身边很有安全感,燕,和我的名字一样呢。
      公主答道,“是我叫宫女远远跟着的,今日看这园中繁花似锦,让人却步,因为贪恋春色故而走的有些远了,不怪她们。丞相这是从哪来,怎么无故入了后花园了。”
      燕昇道,“原本无意闯入后花园,只因朝会散去后又蒙陛下召见,留在了殿内,等出来时也被这春色吸引住了偏也走远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也没有各自散去的意思,而是转头望向一处角落。这处角落偏只有一株桃花绽放,虽只开一树,倒衬得其背后的宫墙格外好看,宫墙本是灰色土墙,被这一树淡粉色的桃花一衬得一角,乍一看去,恰好其实,多一处少一处皆有所失。
      这燕昇忍不住道:“春日催得桃花开,其华灼灼耀目来。秋风秋雨吹又败,桃花衔燕风又裁。”
      公主有些不解,问道:“丞相这试有些怪了,怪好听的,但不应该是燕子衔枝南去裁吗?怎么桃花能衔燕么?”
      燕昇心里郁闷,他感叹的不是什么桃花,是如今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感叹自己去年今年的大不同,去年这时的尹婳还在他府里,今年却成了别人的爱人,心里五味杂陈自不能道与公主说,只说自己文采不好,随口编的,其实是说这桃花把他这个燕子的窝都掏空了,被风裁后的燕子窝不过是空壳一个,但这话不能和眼前人说。但公主不觉得,虽这几句没有华饰词句,却逻辑紧密,句句工整。自己便也即兴道“宫墙柳,懒解愁,艳若桃花舞箜篌。倾国绝色姣几时,蹙眉婉转秋波转。”
      听完这几句,燕昇这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公主,只见指这女子,立在那里,自己就像一副画一般了,这春天的绝色丝毫没有让她逊色,倒衬得她才是这春天里的主角。
      他安慰她道“似公主这般贵人,无需担心,自有好运来。”说完相视一笑,各自道别了。
      回到宫中,王燕谢半晌都缓不过来,呆呆的望着远方。接连几日,王燕谢始终魂不守舍,那日听一群小宫女们嚼舌根,说这个丞相喜欢袁晖的待年妇(意为女朋友),她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天袁晖不知怎的病了,像是感了风寒,也不发烧也不咳嗽,只是浑身无力,打不起精神,尹婳看他强撑着的样子着实心疼,召来太医只说是气虚乏力,喝点鸡汤补补,应无大碍。尹婳知道他平时不喜油腻,将三年的母鸡用少许黄芪,当归,大枣,枸杞熬煮了四个小时,只留鸡汤,用汤做水将上好的粳米煮成粥食,捡肉最瘦的地方撕成了条,又辅以少许皮蛋,小葱,虾仁喂他喝下,登时胃里有了热气,人也精神了起来,和尹婳说起了闲话。说着说着,就讨论到舁朝为何常年积贫积弱的事情上来了,袁晖道:“近几日我翻看卷宗,我朝每年竟有上千万贯的亏空,本来以为是盈余,不看则已,一看触目惊心。”
      尹婳担心道:“那你是有虚火,遭了我这鸡汤做错了。”

      袁晖笑道:“没错,凡是你做的包治百病。再说鸡汤虽热,正好你以粳米为粥,不燥了。”
      尹婳思忖一会儿道:“我朝积贫积弱,官冗,兵冗,每次打了胜仗,还要签丧权辱国的盟约,不仅如此,朝政混沌,奸臣当道,忠贤不得用武之地,看似繁华的商业,都是朝廷在养着的,长此以往,这虚假的繁华皆是过眼云烟,倘若太子继位以后不懂政,不问政,那时国将不国了。”
      袁晖道,“不成想你这小小的女子,怎会有如此见地。”
      尹婳叹息道:“以前百姓不满,还能抱怨两句,如今连抱怨都不得抱怨了,有一个人因为说了一句不敬的话竟然被杀头,杀头就算了,还斩首示众了。”
      袁晖也叹息道:“这人鼻子没有出气的地方,还有口,倘若连口也捂住了,那人要么就活不成了,要么就得把堵人嘴的杀了。”
      尹婳道:“我朝经历了百年太平,是以为何?”
      袁晖道“经历了前朝上百年的动荡,百姓苦不堪言,自开国以来,虽也有乱象,但好在及时止损,自我休整才有今天的盛世,即便今天百姓虽是忙于生计,但总好过于以前太多,百姓基本上都是安居乐业的。”
      尹婳不语,低头思忖后又问“作为开明贤君,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袁晖看了看她,道:“最重要的是分期君子还是小人,君子当做何用,小人当做何用。”
      尹婳道:“小人也可以用吗?”
      袁晖答道:“当然,君子不一定做事有成,他们恪守成规,往往不越雷池半步,可这世上往往就需要越雷池才能有得,否则就是失了。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富国强民,才能不至于累年积贫积弱。”
      尹婳抢道:“富国富民,最重要的就是要改革。如今朝廷用的都是旧例,大臣们也是以老臣居多,时代在变,哪能什么都是一成不变呢。但这变革也是会动了很多人都利益,估计行不通呢。”
      袁晖道:“什么都容易做了,那就不是帝王之家了。”
      不等他二人聊完,进来一个人,正是公主。今日公主听说尹婳也在这里,特意来看她,宫内对她的传言多多少少也是听了一些的,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迷得众人对她都是神魂颠倒的。她进来时直盯着尹婳,尹婳也盯着她,都各自感叹,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标致的人。一时失了神后,才互相行礼落座。
      公主说道:“早听说二哥宫中有一女子,不但貌美,还有十分的才情,今日才来拜见,是妹妹的不是了。”
      袁晖偷瞄尹婳道:“也只是你二哥我心意已定,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呢。”
      见尹婳只低头不语,又道:“妹妹今日来只为见尹婳的么?”
      王燕谢道,“是也不是,一来拜见,二来想问二哥,你我虽不是同母所生,但自小感情就要好,既然二哥想娶什么人,本不该是我这做妹妹该问的,只是听说她是从丞相府里出来的舞姬,不知怎么就攀上了二哥这个高枝儿了。”
      说完,盯盯的看着尹婳,尹婳被她这样一说,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忍着不敢发作,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让袁晖看了格外心疼,但碍于自己妹妹,袁晖不好太发作,于是说道:“她的清白我是知道的,妹妹大可放心,你二哥我的眼光不至于太差,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说来说去,这公主还是嫉妒,嫉妒尹婳有了自己二哥哥这么好的人,还让丞相念念不忘,自己身为公主,享受荣宠的应该是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临分别时她又叫尹婳送自己出去,在宫门处对她又说道:“ 想你一介舞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我二哥哄得这样袒护于你,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自己自贱本无关他人,但自己还不检点,除了二哥外还招蜂引蝶的犯贱,别怪我没提醒你,好自为之。”
      说完,没等尹婳回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尹婳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回到宫中,袁晖问她也只说没说什么,袁晖哪里能信。
      次日,尹婳照例到教坊练舞排舞,哪知教坊被封了不得进出,这更是惹恼了尹婳,心想,你一介公主,也太专横跋扈了些,不知我怎么得罪你了,虽出身卑微,但也容不得你这般欺凌。
      于是问公公为何教坊被封,公公只答,李公公说近几日春日里花絮乱飞,要把各宫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从教坊开始,于是尹婳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先打发人花了几个小钱,买通了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问公主最近见过什么外人没有,得知只见过丞相心里便已略知一二。又挑了几件珠宝玉器打发人以袁晖的名义送给李德海,只说多加照佛,旁的没说,不日教坊便解封了,当然也没有第二个地方会被封。
      不日,她画了一副画送予了公主,公主打开时,只见一鸡吃着虫子,这虫子又啃食棒子,棒子又打着鸡。自此,他们的梁子便彻底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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