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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
方晁储物袋里的法器品阶都不高,大都是练气期使用的,偶尔有一两件筑基期使用的法器,也都有神识烙印,说明这些法宝非他所有,只是借用而已。
看来,方晁只是幕前听命行事的傀儡,真正的猫腻,还得等抓住他背后之人才能下定论。
她改主意了,不能就这样便宜那些背后算计她的人。她要将方晁,以及他背后的人统统揪出来!
不过在查明真相前,她得替方晁做件好事。
把方晁储物袋里几箱上好的绸缎衣裳全拿出来,洛缨挨家挨户送给乡邻。
好东西谁都喜欢,很快,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便从妖兽下山,变成布匹绸缎。
晚饭时,阿鹭不解提问:“阿洛姊姊,你不想找方晁麻烦吗,把这些衣物送出去,旁人恐怕只会念着他的好了?”
“无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我之修行,乃是修心,积德行善,助人为乐,乃我辈修士应尽之义务。”
饭后,洛缨给两个妹妹传授了《玄天诀》。此功法虽然售价便宜,却也不差。深入浅出,适合入门,且涵盖五系功法,属于老少咸宜的修行功法。
第一次穿越,她没钱没资源的时候,凑钱买了一本《玄天诀》,不知不觉就修炼了许多年,便是后来有了更多的功法可供选择,她仍旧没有放弃修炼此功法。最后,更是凭借《玄天诀》,一举突破化神境。
待二人都进入修炼状态,洛缨观察片刻,没有问题,便拿起家里的豁口锄头进山。
如今有了储物袋,她便可接山上那些灵植小乖乖回家。
夜里的山林很安静,偶尔遇到几只野兽,在看到洛缨后,都飞快逃走。至于妖兽,更是没有。
奇怪,夜里不正是妖兽们撒欢的时间,它们为何在日间更活跃,倒像是灵植特有的趋光性。
这其中难道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洛缨放飞思绪,很快被细声细气的呼喊打断。
“洛洛……”
“缨缨……”
“洛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
喊她的是发光小花。实际上,这并不是今夜小花第一次喊她。每次她给予回应,它都扭扭捏捏不吭声。
“不是我不想说,”发光小花犹犹豫豫,“我怕说错了影响你的判断。”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对错?”洛缨扶额,实在不明白,一朵花为什么会拧巴得像麻花。
“行吧,那我说了,你不要被吓到。”
“嗯哼。”
“你今天去找那个臭家伙的时候,我在附近感觉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洛缨惊讶,“你跟方晁很熟?”
“呸,他那么臭,全身都是罪孽的味道,谁跟他熟啊!”
“我是说那附近,有很熟悉,很有安全感的味道。”
“你当初哄我带你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洛缨没好气地吐槽,手上片刻不停地挖灵植,“你还说,要告诉我应对兽潮的办法,可如今,你说什么了?”
小花萎靡,蔫了吧唧地哼唧几声,才慢吞吞地说:“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因为时机未到,我尚未想起来。”
洛缨“啧”了一声,它连忙地补充:“但是现在,我觉得时机就快到了!”
“跟我今天感应到的那股熟悉的气息有关!”
“你再带我去看看,我感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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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缨挖了一夜灵植。
四品的七叶一枝花——快速补充灵力的灵花,三品龙血草——补血灵草,三品止沸草——解毒灵草……还有许多二品一品灵植,品类之广,涵盖日常所需,数量之多,将足有一间房子大小储物空间塞了个七七八八。
她心满意足,寻了处山涧,打坐休息一会儿,便扛着锄头下山。
回村路上,遇到不少人。
田地被妖兽毁了,存粮不足以应付接下来的生活,大家纷纷另谋出路,上山打猎的、挖野菜的,下河摸鱼的、钓虾的,哪里可能有食物,哪里就有人。
洛缨寒暄一路,嗓子都快说哑了。到村口,遇到几个妇人出村,正想打招呼,对方却偏了头,躲躲闪闪,拎着包袱快步离开。
洛缨若有所思,回家放下锄头,端了碗水,坐在门槛上听人拉家常。
没一会儿,便有人悄悄看她,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找上她。
“阿洛,”找她的是隔壁王婶家的小闺女,跟她差不多岁数,与原身关系不错,“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莫要生气。”
洛缨心里已有猜测,笑着点头。
“你昨日送大家的衣裳,不少人都拿去镇上卖了。大家伙以前都做布匹生意,一眼就看出那些料子好。现在日子不好过,穿得再好,也不比填饱肚子重要。”
“我懂,”洛缨善解人意地安慰对方,顺着她的话感叹,“可惜布匹生意了,若是如今大家还织布卖布,日子只怕是要好上许多。”
顺理成章的,大伙都忆起往昔。
不知谁提了一句挨千刀的方家,大伙儿都跟着咒骂起来。
他们口中的方家,正是方晁家,大伙的布匹生意,便是被他家毁了。
早在十多年前,方晁的父亲曾是望仙村的村长,某次外出办事,不知怎么搭上一个朝廷官员。官员告知他,朝廷要来应天府采买一批丝绸,利润可观。在当时,望仙村在应天府恰好以织布闻名。大伙合资开在镇上的布坊,生意红火得紧。
方晁的父亲带回这个消息,大伙一合计,决定接下这笔订单。只是数量巨大,现有的原料和织布机不足以应付,大伙便将镇上的布坊盘出去,又拿出压箱底的钱,托方晁父亲去采买。
这一去,便再无消息。大伙等了三个月,没等到方晁父亲,却等到他们举家搬迁的消息。他们雇了大队的保镖护送,大伙再想讨债扣人,已然迟了。后来,有人告到应天府府衙,才知道所谓的官员根本不存在,采购丝绸纯属无稽之谈。
大伙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底都被方家掏空,自此,再没振作起来。
越说,大伙越难受,洛缨跟着叹气。
不知不觉聊到晌午,这个时间,村民大都出门劳作,除了几个编竹器在镇上寄卖的邻居,几乎都不在家。大家聊到兴头上,干脆把工具搬到洛缨家院子里,边做事边闲聊。
正聊着,有人瞧见村长往这个方向走来,便热情地招呼。
洛缨掀起眼帘,微笑颔首。
村长瑟缩,有些想退,可被背后冰冷武器一顶,顿时不敢后退。
在他身后走来的是方晁,昨日一顿打,今日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他瞧见洛缨,也有些畏缩,可他一想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同她打招呼。
“洛、洛姑娘。”
“方公子。”洛缨似笑非笑地扬了下眉,“这么巧,回乡祭祖?”
“回乡祭祖?”方晁满面疑惑,“不是啊,我来跟你提亲。”
邻居们都探究地打量两人,手里的活计都慢了下来。
“要我嫁你不是不行,你同我正大光明的比一场,双方均不得借助外力。”洛缨冲他勾手,“你若胜我,我便考虑。”
“我们订过亲,”方晁急道,“你难道想不认账?”
“订亲?何时、何地?你细细说来,让我好好想想有没有这回事。”
见她态度似乎有所松动,方晁自是事无巨细地道来。
洛方两家的娃娃亲是两家长辈私下订的,在村里算不得人尽皆知,不过不巧,此刻院子里正坐着一个洛缨外婆的老邻居。
对方细看了方晁好几眼,旋即丢下竹篓,扑向方晁,又捶又打。
“还钱!你这挨千刀的姓方的,快还我们钱!”
至此,方晁重回望仙村的事情人尽皆知。十一年前的恩怨,也在无声无息中重新燃起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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