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零和博弈

　　模拟考试成绩单贴在公告栏上，像一颗炸弹炸开了平静。

　　何宥利凭借尹凌的笔记，数学拿下130分，虽然尹凌依旧以140多分成为大家口中的数学天才。

　　但综合成绩揭晓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新来的何宥利，竟力压众人，成了全校第一。她的名字挂在榜首，像一束刺眼的光，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

　　尹凌的父亲，博弈高中的副校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僵住了。

　　他精心为女儿铺好的路——名校科系、顶级教授，全都建立在她稳坐第一的宝座上。

　　如今，这个计划却被半路杀出的何宥利打破。

　　他觉得丢了面子，更咽不下这口气。回家路上，他一言不发地把尹凌塞进车里，下课铃刚响，她连书包都没收拾好，就被“接走”了。

　　何宥利站在校门口，望着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想说些什么，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对何宥利来说，全校第一的桂冠来得猝不及防，也暗藏隐患。

　　她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尹凌的笔记——那些精准的解题思路像钥匙，帮她打开了数学的锁。

　　可她也知道，没有尹凌持续的帮助，这个第一不过是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崩塌。

　　她咬着唇，脑海里反复盘算：怎么才能让尹凌心甘情愿地帮她保住第一，甚至甘居第二？

　　接下来的几天，每晚九点半，何宥利都会拉开窗帘，望向街角那家奶茶店。

　　昏黄的灯光下，她期待看到尹凌的身影，可接连几天，路过的只有金熙——她背着书包，低头匆匆走过，尹凌却像蒸发了一样。

　　何宥利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她拨通金熙的电话，才得知尹凌被父亲软禁了。

　　没了尹凌的解题思路，新学的数学单元对她来说像天书，成绩下滑得触目惊心。

　　她甚至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她是不是作弊了？”何宥利攥紧拳头，下定决心：她必须找到尹凌。

　　第二天课间，她趁大家不注意，将一个微型定位器塞进尹凌的书包侧袋。

　　那天晚上九点半，金熙照旧出现在奶茶店街角，尹凌依然缺席。

　　何宥利打开手机，屏幕上定位器的红点一闪一闪，指向城郊一处独栋别墅。

　　她深吸一口气，穿上白色毛衣，悄悄出门。

　　顺着定位信号，何宥利来到尹凌的家。

　　夜色浓得像墨，独栋别墅孤零零地耸立在路边，周围只有风吹过树梢的低鸣。

　　尹凌的房间在二楼，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像一只疲惫的眼睛。何宥利绕到后院，发现一架锈迹斑斑的小梯子靠在墙边，直通二楼。她抬头望去，心跳莫名加速。

　　此时，房间里的尹凌正盘腿坐在地板上，膝上摊开一本破旧的小笔记本——那是她从汽车旅馆挖出的线索，旁边还放着一串潦草写下的电话号码。她皱着眉，手指在纸上摩挲，像在破解一道无解的题。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起一条消息：“接我一下。”是何宥利发的。

　　尹凌心头一跳，猛地起身冲到窗边，推开窗向下看去——夜色中，何宥利的白色毛衣像一团幽光，她站在梯子下，抬头挥手，有点好看，不止一点，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漂亮，带着点危险的味道，像深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既温暖又叫人不安。

　　尹凌吓得差点叫出声，心跳乱得像擂鼓。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要是被父亲发现怎么办？

　　她咬紧牙，压低声音朝下喊：“你疯了吗？快上来！”

　　何宥利咧嘴一笑，抓着梯子开始往上爬。

　　梯子吱吱作响，每一级都像在抗议她的重量，锈铁的味道混着夜风钻进鼻子里。

　　半路上，她脚一滑，差点摔下去，尹凌探出身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两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她拖进房间。

　　何宥利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喘着气，满脸得意：“怎么样，我爬得不错吧？”

　　尹凌瞪着她，震惊得说不出话，心想：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这么急着找我干嘛？

　　她定了定神，假装镇定地说：“数学笔记的话，我明天整理好发给你。”语气平淡，像在掩饰什么。

　　何宥利歪头看着她，笑了：“我拿着你的笔记考了全校第一，你不生气吗？还帮我，你是不是脑子傻了？”

　　尹凌垂下眼，语气冷了几分：“既然你觉得不需要，那就算了。”

　　何宥利连忙摆手，笑得更灿烂：“别啊，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微妙地流动着。

　　何宥利挪到尹凌身边，膝盖碰着膝盖，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对了，你怎么那么喜欢唐家碧？你喜欢她什么？”她说着，慢慢凑近，声音低得像耳语。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窗外风声停了，空气仿佛凝固。

　　尹凌看着她靠近的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那本笔记本。

　　何宥利停在她耳边，轻声道：“喜欢这个吗？”没等尹凌反应，她俯身吻了上去，唇上的温度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了房间里的寂静。

　　尹凌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像擂鼓，像警钟。她想推开，却发现手软得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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