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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双双失恋
丁文笑离开京体大学后,距离宿舍的门禁还有一段时间。
左屹独自坐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这已经是他退出又重进的第98、99、100、101遍微信。
没有发现新的好友申请,也没有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
他想,莫不是手机坏了,打算明天下训拿去修一修。
“操,你是什么鬼?”
李子豪打完篮球回宿舍,刚走到长椅旁被低头刷手机的左屹吓得弹射十米远。
左屹淡定地把手机收回裤子口袋里,又用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瞟看李子豪,问:“你脚底踩弹簧了?”
待李子豪看清回答的人后,顿时松了口气,他抬掌拍了拍胸脯,回答:“爷这叫生动,你懂个der。”
左屹站起身扫了扫他的肩膀,调侃:“推荐你转校跟丁文笑去学表演,未来票选影帝我肯定投你。”
“去你丫的,甭酸我,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打嘴炮。”李子豪扭头进了宿舍楼,上楼梯时脑袋还晃来晃去。
左屹跟在后面,“啪”一巴掌拍他屁股上,问:“你中五百万了?嘚瑟成这样。”
“男人格局要大点儿,区区五百万哥哥都不惜得看一眼。”李子豪故意在二楼拐弯处扭动起腰肢,一副欠揍的样子。
“呦,子豪哥哥的口气大得像吃了十斤蒜的,差点都给房顶熏黑了。”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到宿舍,各自洗漱不久后便熄灯。
夜深,左屹依旧机械地刷新微信列表,就是没有新好友提醒。
本就没有多少困意,这下彻底失眠了。
忽地,他斜上方的床铺传来一声男人的调侃:“哟,原来还有个没睡的。”
左屹探头出去,轻轻唤了声:“豪哥?”
李子豪扶在床边和他对望,用气声回应:“干嘛?”
左屹连接上和李子豪的信号,立马翻身下床,“咻”地爬上了他的单人床铺。
李子豪整个人被挤成了汉堡包中间的那层牛肉,“我靠,兄弟,月黑风高,宿舍人也都在,你你你,别对着我兽心大发啊!”
左屹调整好姿势,抱着双臂与李子豪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我睡不着,聊聊。”
李子豪隔着空调被小踹了他一脚,不爽道:“去你丫的,一晚上吓我两回,吓萎了给你的也剁了信不信?”
左屹微微抬手,挡住他踢过来的脚:“我认真的,你跟我说说关关姐的事呗,听你们口音都是京西本地人?”
“嗯,我和关从小就是邻居,我们小学、初中、高中一直是同班,家里也是从上一辈就交好了。”李子豪也认真回答。
左屹不解,“你们一直同班,为什么她大学比你高一届?”
“我为了和她离近点,复读了一年。”李子豪回忆道:“关关当年一只脚都踏进京西大了,我却高考失利勉强能读个二本,适合我的学校都在外省,如果我去了就得跟她分开,你不知道我当年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复读,谁都没劝我,因为都知道劝不动。我爸不指望我读985,211,他说能上大学就不错了,反正最后也是回家继承家业,他都算好了要是我考不上大学直接送我出国学企业管理。”
“然后你为了关关姐到了京体,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两间校门只相隔四公里。”
左屹不禁感慨,他们对待感情的执念竟如此相似。
可他是为了追求爱情,李子豪一个gay总不能是为了和关关姐的爱情而来。
左屹完全沉浸其中,他暗想原来gay对友情也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深情。
左屹突然对李子豪为友情的付出感到一丝敬佩。
月光覆盖住李子豪的半张脸,而左屹将那当作是他神圣的光辉。
“四公里也挺远的,不知道我和她的距离什么时候才能突破负数。”李子豪自顾自说了句。
突破负数……
乍一听,左屹察觉出不对劲。
他隔着黑暗打量李子豪好一会。
不自觉想,莫非李子豪连闺蜜的身体都觊觎……
须臾间,他再看李子豪这张脸,神圣的光辉消失殆尽,只剩下猥.琐。
“你这种恶心的想法被祁言知道,我保证他会打死你。”左屹浅咳两声,好心提醒道。
李子豪听得一脸懵,问:“我和关关的事,姓祁那小子有什么资格打我?”
左屹在心里回复,觊觎人家女朋友的身体,不打你打谁。
“人家男朋友还不够格吗?再说,你打着gay蜜的旗号觊觎关关姐的身体,难道不该打吗?”
“……”
“左屹!大半夜你他妈说什么梦话呢?”李子豪是真怒了,他揪着左屹的T恤领口质问。
打着gay蜜的旗号觊觎关关的身体,这都说的他妈什么跟什么?
李子豪压着怒火喋喋不休,根本不给左屹说话的机会,“关关什么时候和祁言谈了,是姓祁的那小子亲口跟你说的?还有,老子什么时候成gay了??打他妈什么gay的旗号,左屹你给我说清楚!”
左屹震惊,这下误会大了,他再次确认:“你不是gay?”
“谁跟你说我是了?”李子豪无语。
“来宿舍第一天不是你问大家歧不歧视同性恋吗?我就以为你是,等等,所以你喜欢关关姐??”
左屹的脑子经历无数个山路十八弯后,终于转过来了。
“你小子缺心眼儿啊,不喜欢她我复读个毛线啊,”李子豪越说越难过,松了手捂住脸说:“不可能啊,关关说会等我的,怎么就和祁言那小子谈上了,她也没和我提过……”
“说起来,之前要不是你提醒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我差点…哎!你也别太难过,谁让祁言优秀呢。”左屹粗叹一声,就连他也不可救药地陷入这滩爱情泥潭里。
李子豪破防了,“操啊!一不留神被人偷家了。”
对床的纪羽新终于受不了,直挺挺坐起来,满脸幽怨地对他们发出抗议:“有什么事不能睡醒再说吗?我都被你们聊醒了。”
他们俩双双闭了嘴,左屹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下铺辗转反侧。
这下好了,今晚失眠的人不止他一人。
第二天,左屹和李子豪谁也没有精神去上早八,两人就着一通电话跟辅导员请了假,用的理由也一样。
得流感了,互相传染的。
左屹垂头丧气,跟蔫儿了气的黄瓜似的。
互相传染是没说错,可染的不是流感而是失恋!
下午,左屹拖着尤其沉重的身体去训练。
选修课可以不上,体能训练不能停。
这点觉悟深深刻进运动员的骨血里。
出训练馆时,太阳早和月亮换了班,睡大觉去了。
门外坐着一位同样垂头丧气的人,他的背影看上去和丢了心爱骨头的丧家犬没什么区别。
左屹凑近一看,果真是李子豪。
“你怎么在这?”左屹提着训练包,有气无力的问。
李子豪耷拉着脑袋,唱道:“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左屹瞬间会意,这人是欠发泄。
“想去哪,直接说,我陪你去。”
李子豪眼睛一下就亮了,左屹总是能准确戳中他内心的小九九,“酒吧喝酒去。”
“去吧,反正明天周六没课。”左屹也想借酒消消愁。
难兄难弟搭着肩来到酒吧,这是左屹第二次来SKYBAR,他们没有开卡座,而是坐在吧台让酒保调着各式各样的鸡尾酒。
不知名的鸡尾酒酸甜有度,极易下喉,左屹简直是拿它们当饮料一杯一杯灌。
喝到兴起,左屹想到一段经典台词,于是举着手里的鸡尾酒凑到李子豪眼前:“豪哥,今夜我们相聚于此,希望我们今后的人生一起……”
李子豪口齿不清抢答:“发烂,发臭。”
“不不不,是发光,发亮!”左屹憨笑着将满杯Zombie一口灌下去。
“好,那我们以后一起发光,发亮!”李子豪也猛灌一杯尼格罗尼。
兄弟俩喝得舒畅,喝得忘我,觉得鸡尾酒喝得不尽兴,又开了瓶XO直接干起纯的,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靠近。
李子豪喝着喝着打了个冷战,他搂着脑袋直往吧台栽的左屹说:“左屹,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飘过去了?”
左屹听后笑了,含含糊糊说:“你喝多了豪哥,这酒吧冷气足。”
“不是,真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子豪解释。
左屹摆了摆手不再出声,因为他已经彻底醉倒昏过去了。
事实证明,李子豪的感觉没错。
因为,关关已经在背后生生盯了他十分钟。
她眼神里的怒火足以将整个SKYBAR烧个精光。
关关见左屹倒下了,她从李子豪身后狠狠揪住他耳朵,犹如一头发了狠的狼,尖牙利嘴,质问道:“胆子大了,来这都不跟我说了?”
“疼疼疼……”李子豪酒意全疼醒了,回头一看是关关,他这才想起今天关关有表演。
SKYBAR有关关30%的股份,她周末有空就来打曲子,近段时间学业忙来得少,李子豪就把这茬忘了。
四十分钟后,关关和李子豪在酒吧门口架着昏迷不醒的左屹终于等到了匆匆而来的祁言。
“不好意思,这傻小子给你家竹马弟弟灌醉了。”关关率先解释。
祁言深深看了李子豪一眼,李子豪看见祁言就来气,眉低眼高地在一边翻白眼,关关在他背后死劲拧了一把,疼得他直抽气。
“麻烦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祁言面无表情地接过身体沉重的左屹,拦了辆的士离开这片嘈杂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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