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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军训时飘过来的香气他下意识吸了一口又一口，男生心动了。要不……
几人下定决心准备去食堂，恰好一群人从面前经过，嘴里骂骂咧咧。
“学校从哪请过来的人才。外面闻起来是神作，吃出来是猪食。”
“我见过我奶奶喂猪，南瓜皮不削，剁成小块放锅里煮。我保证食堂的做法和猪食一模一样。我在里面吃到了南瓜硬皮和籽。不过我奶奶做的猪食更好吃，至少不齁。”
“哇，卤猪蹄更恶心好吗？像是从猪屎里卤出来的，咬一口，那毛扎了我嘴。我能接受猪大肠带味，并不代表猪蹄上能出现。”
……
四人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
“咳咳，看来食堂依旧没什么长进。穆柯，你再问问外卖小哥。”
前面有人踩个大雷，几个人不至于傻到又往前冲，只好再寄希望于他们丢失的外卖。
穆柯应声，拿出手机，正好外卖小哥的新消息弹出来。
他皱眉扫完，兴奋大叫。“外卖没丢。”
“他说他快超时了，插近路走的后门。学校后门没开，他给我们放靠后门操场的桌子上了。”
乌龙一场。
几人松口气，肚子不约而同发出咕咕声。
“后门操场哪有桌子？”有人发现信息里的盲点。
穆柯咔一声关掉手机，及时出声提醒。“行了，快去拿。别晚点又给人顺走了。”
外卖又有丢失的可能性。这下，几人哪还管得了里面的盲点，面色正肃，气势汹汹像是要去干架冲往后门操场。
来者不善！
安珀脑子第一时间冒出这个想法。
眨眼间，几人从模模糊糊的影子变成壮汉印在安珀视网膜上。
四人有计划地分散开，探头探脑，貌似在找什么。
“那个，”安珀的声音冒了一点点头，瞬间被另一道大嗓门压下去。
“安栗，你确定这边有吃的？我可没看到。”180吸吸鼻子，“也没闻到。”
“是不是你点的外卖放这了？”
“外卖”两个字像是对上某种暗号，四人组一窝蜂涌过来，将安栗和180团团围住。
“你们的外卖也放靠后门操场了？领到了吗？具体在哪？”
问题一个一个砸过来，砸得180脑袋发晕，安栗举起本子。
【没有外卖，不清楚。】
简单明了，几个字便打发了四人组。
四人组垂头丧气，找遍了也没看到哪有桌子，难不成今天他们注定吃不上饭？
“你们的外卖在这。”安珀及时大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扭向她。
前不久，外卖小哥要赶不上下一单，就把学校的单子寄存在她桌上。不过后面钱飒余他们吃完了，安珀怕菜变质便把东西搬到店里，自己则坐在阴凉地方等人。
谁知道她一个大活人坐这都没人问。
安珀摸摸鼻子，把一大袋子外卖递给四人组。
忙完这些，安珀将视线挪到180身上，和安栗打眉眼官司。
这是？
【我同学——杜济世。】
杜济世同学有着和她体型一样巨大的名字。
安珀估摸着杜济世和耳钉男之间的体型差距，忽然觉得给安栗准备的盒饭不够吃。
也许店里剩下的菜也不够吃。
“灌木丛里有张桌子，杜济世你去搬出来，我再炒个菜。”安珀原封不动把菜搬出来，示意安栗招呼同学，自己则急匆匆跑进后厨。
先前猪肉摊老板送的猪血还没做，现在安栗同学来了正适合加道菜。
生姜和小米辣切成碎，锅里倒油，放进去爆香。
辛辣刺激味不断从锅里飘出，安珀趁热滚点开水进去。
燃气灶火力开到最大，油光飘在水面，锅边小白泡滋滋爬了一层又一层。
安珀趁着这个空隙，把猪血捞出来。
猪血有她手掌两倍大，安珀在手上将猪血切成一指厚的片片。微微倾斜，猪血如同多米诺骨牌触发连锁反应，咚咚往水里落。
一分钟不到，水面翻滚上来包裹住猪血，表面上冒了些血色的沫。
安珀用铲子小心地把浮沫打出来。打到汤里干净的时候，再往里面丢少许盐和葱花。
一碗简单的猪血汤大功告成。
做汤的同时，安珀煮了点甜酒冲蛋，放盆子里一起和猪血汤端出去。
看似做了一大堆，实际安珀把东西拿出去的时候才过了几分钟。杜济世刚把折叠桌弄好，叽叽喳喳和安栗吵个不停。
“哇，我闻过这个味道，就是这个炸南瓜味。是你姐姐做的，好厉害。”
杜济世指着咸蛋黄南瓜蹦蹦跳跳，脸颊激动冒出两坨红。明明是180的个子，跳起来比安栗还可爱。
“这……这是蒸油渣吗？呜呜呜，为了减肥跳健美操，我妈已经很久没做给我吃了。”
“安栗你姐真好，知道我来还专门做我最爱的蒸油渣。”杜济世斜插进安栗两肋，嘿地一口气把安栗举起来转圈圈。
“安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你姐就是我姐。”
上层空气稀薄，安栗被转得晕晕乎乎。安珀出来刚好听见这一句，憋着笑将安栗解救出来。
“快来吃饭，早点回去休息，下午还要军训。”
杜济世哦一声，咚地把安栗放下，快乐小狗似的凑到安栗旁边，眼睛亮晶晶的问：“姐，这是什么？能吃了吗？”
“想吃什么自己打，饭要普通的还是猪油拌饭？”
“猪油拌饭。”杜济世斩金截铁，然后把住栏杆不好意思道：“姐，能不能帮我拌一碗。你做的饭好香，猪油拌饭肯定更好吃。”
谁不喜欢嘴甜的孩子，安珀被哄得嘴角没下来过，当即拿了个大号碗盛点饭，酱油洋洋洒洒转几个圈落下，细碎的油渣铺满饭顶，一勺半凝固的猪油落下。
猪油拌饭出餐。
杜济世接过饭，又满满当当打了一盒的菜，脚步轻快，马尾辫在背后甩来甩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猪油拌饭来回搅拌几圈，米饭染上酱色，夹杂点点白，油润发亮。
杜济世嗷呜一口，猪油肉类的醇脂香占据整个口腔，米饭寡白的底味恰到好处衬托出酱油发酵后的豆香。
猪油渣碎碎的，和成团的饭搅成一团。嘎吱嘎吱，无处不在。
杜济世吃得摇头晃脑。饭试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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