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乐章·耀眼的微光

　　这天吃饭，唐悦悦没在。
　　黄悦莉坐在朱羽琪对面。
　　黄悦莉，怎么个眼熟呢？

　　高一第一次体检。
　　十班大部队，里面有一个陌生的面孔，好像是前面九班遗落下来的同学。小姑娘只有她自己站体检队伍，周围全是十班人。
　　那天那个小姑娘是不戴眼镜的，而面前的黄悦莉是戴眼镜的。即使黄悦莉跟那个小姑娘有点相像，但是……
　　朱羽琪有个大胆的猜测：黄悦莉跟那个小姑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想法，在第二天早上证实了。
　　去食堂的路上，有人拍她：
　　“朱羽琪？”
　　黄悦莉的声音，回头一看——还真是没戴眼镜的那个她！
　　朱羽琪：“你以前……是九班的吗？”
　　坐对面的黄悦莉：“是啊。”
　　“那就对了，我说怎么看你眼熟……”

　　“你妈跟你弟阳了。”今早老爹打来的电话。
　　哎呦我天。
　　没错，二阳开始了。

　　终于有幸和战明矣打上一把了。
　　朱羽琪：我这个菜地，跟战明矣的机械臂，不打就已经分胜负了。
　　打打试试。
　　朱羽琪不打高远直接往对方得分区域拍，搞得战明矣发现不对之后满场地跑。
　　周围不知道谁：“终于有一个让战明矣动的人了，还是个女的！”
　　前几把没网，当然能让朱羽琪使劲儿扣。
　　这回有网了。
　　朱羽琪不得不跟战明矣打高远，满场地跑的也变成了朱羽琪。
　　瞅准机会，直接扣杀——赢了！
　　再次使用战略，被战明矣一个海底捞月打回去了。
　　然后又被朱羽琪扣回去了。
　　“让我来试试。”彭舟安替下朱羽琪。

　　回班。
　　战明矣向朱羽琪抱拳：“佩服佩服。
　　“真没想到，还有你这么打球的。”

　　闲聊。
　　战明矣：“我阳完好了之后，立马去羽毛球馆打球了，打了不到俩小时，就又歇俩礼拜。
　　“看来阳完之后不能剧烈运动，真的。”
　　彭舟安：“我也是，阳了贼难受。”
　　韩铮低头摆摆手：“我荷城那边，不少阳的。”
　　朱羽琪：韩铮老家荷城是真的！有一个荷城人。
　　等等盛梅也是荷城的——班里俩荷城人！
　　此时韩铮手指朱羽琪：“你阳了吗？”
　　“没有。”
　　“我去！”韩铮站起来在座位上转圈，“不带你玩儿了！”
　　姚月安：“你真没阳？”
　　“真的！”
　　姚月安摆手：“不带你玩儿了。”
　　“唉唉唉！”
　　彭舟安：“咱有人都二阳了。”
　　真的假的？！

　　“七班有人写了部言情小说。”
　　“真的？”
　　甚至，邓嘉琪，郑莎怡，程樱织，连张玉月都算上，有一个算一个，一人捧着一本小说在床上看。
　　在宿舍里倒是让看，休息时候不能，教室里只许最后一个晚自习。
　　所以靳冰老师很头疼——在每天倒数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都没收好几本小说了。
　　连男生都看！
　　黄悦莉倒还好，看外国名著。
　　但是她写同人文。
　　朱羽琪看了一眼她的小本，呃……
　　黄悦莉：“好看吗？”
　　“……”朱羽琪把本子还给了她。
　　“我就知道不会受认可的……我写得其实不怎么样……”
　　“你写得很有条理，很清楚，只是……我觉得你的风格有点……丧？”
　　“为什么？”
　　“……”

　　于是朱羽琪自己便动手写了一篇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爱情故事：《风往记3》，知识分子袁寰泉与农家姑娘方广静的故事。
　　下乡的知青袁寰泉，知识分子的后代，惨遭批斗，未婚妻方广静赶来时却被田芳芳拉走，并被告知赶紧处理袁寰泉的物品。
　　若干天后，胡芳荣盯梢，田芳芳带来了袁寰泉的遗书。此时的方广静，已怀有袁寰泉的后代。
　　最终方广静嫁给同乡的孙高飞。孙高飞并没有打击她，而是在关键时刻给予她安慰。
　　十年后，生活复归平静，方广静为袁寰泉主持平反，并为原本是袁寰泉后代的大儿子改名，回归父姓。
　　袁寰泉曾孙女袁风儿偶然翻阅曾祖母日记，了解了一切的一切。若干天后，随祖父母前往祭拜曾祖父。

　　秦凯铎踩着沙发跳进了自己屋子里：
　　“我跟你结婚？不是吧？！”
　　“编的故事又不是真的，更何况我还真的没法跟你结婚呢！”
　　“你喜欢的，是姚岳冰？”
　　“啊？”

　　顺带一提，这回是在奶奶家过的周末。
　　叶依梓：“听说你把小秦搞上了房？”
　　啊？！
　　“等等奶奶，您是怎么知道秦凯铎的？”
　　“小秦是中专志愿者呀，总来给我送东西～”
　　汗。

　　“哇——好土的名字——”黄悦莉把书稿放下，一副心碎的样子。
　　朱羽琪：“毕竟是六七十年代，没有办法的嘛。”
　　唐悦悦：“……你这也不是爱情故事啊……不像。”
　　朱羽琪：“……那像什么呀？”
　　“像……革命——的。”
　　黄悦莉：“我也觉得这不是爱情故事，倒像一种……悦悦说的那样。”
　　姚岳冰李立鸿路过她们桌，朝朱羽琪的手稿看了一眼。
　　！

　　午休前，朱羽琪给307讲《风往记1》，蝴蝶仙子安比和王子阿恒的故事。
　　秦凌冰：“安比，不是你的网名吗？”
　　等等，她怎么知道安比是我网名的，五年前的事儿了！
　　朱羽琪：“你用趣拍来着吗？”
　　“是啊，我一条视频三万个赞——”
　　“我一堆视频，还没几个赞。”
　　“那你太菜了，我就一个视频，赞还是刷出来的。”
　　朱羽琪向秦凌冰拱手：“幸会幸会。”
　　“不敢不敢。”

　　黄悦莉上三班找朱羽琪来了。
　　“这是我的手稿，有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怎么写，你帮我修一下～”
　　愚者生还于变幻之海的故事。
　　前段是写好的，工工整整的，后段是铅笔稿，很乱。
　　第二天，改稿出现在了黄悦莉的桌子上。
　　同样是铅笔稿，却和前段稿一样工整地誊写在上。
　　“太棒了！”黄悦莉一把抱住朱羽琪，“谢谢你！”

　　“《风往记》 光莹拾壹”
　　校刊的头版新闻一旁，有这样一个栏目。
　　这部写历史的小说，确实引起了全校的轰动——谁知道这部小说竟然是理科生写的！
　　“供稿人：李九州老师”
　　玩儿完！九州老师怎么知道我写小说的？还发校刊上了！

　　唐悦悦和黄悦莉，受审似的坐在朱羽琪对面。
　　“其实……”唐悦悦先开口，“你的小说被九州老师没收过。”
　　当时只借给了唐悦悦，嘱托她看完给黄悦莉看看，但是五班是年级组被查最严的班……
　　“而且九州老师也只没收了一个晚自习就还给了悦悦，”黄悦莉赶紧接话，“之后就借给了我。
　　“我是在见你之前还给她的。”
　　朱羽琪一口饭差点噎下去：
　　“你们两个……”她气笑了，欲哭无泪。

　　“光莹拾壹是你吗？”潘元婧凑凑。
　　“袁寰泉碎眼镜那段太神了！”
　　“不如后面那段信，感人！”
　　“孙高飞好温柔啊！”
　　……
　　同学们对这部小说滔滔不绝，朱羽琪，自此痛失网名。

　　传说中的葛云峻！
　　李云生在跟他打乒乓球。
　　“嗨。”每回朱羽琪一来，他都会跟她打个招呼。
　　个高，尖脸，圆眼镜，长得可中看了！
　　“你老家哪儿的？”朱羽琪问葛云峻。
　　“清——你只能问我五个问题，你去猜。”
　　“……是县吗？”
　　“不是。”
　　“……一个地方？”
　　“嗯。”
　　“……不会找不到吧？”
　　“——不清楚。”
　　“……它归属于哪儿？”
　　“这个……你还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离这儿多远？”
　　“很远——次数用尽，我来告诉你答案吧：保城满区清村。”
　　“我的天！你直接说你是保城人不就完事儿了吗！”
　　又一个保城人，上一个是姚岳冰。

　　靳冰老师办公室，鞠渊腾坐在沙发上。
　　趁老太婆不在，跟鞠渊腾聊起了天……
　　“……你那时候不是分到三班了吗，为什么还要走啊？”
　　“抱歉，化学我一窍不通，去三班是为了九州老师。
　　“我是让我初中化学老师印象最深的人，因为初中的第一节化学课，我不听，睡觉，她一下子就记住我了。
　　“——我真的不懂化学。”
　　“鞠渊腾，姚老师找你。”七班班长章娜从门外一探头。
　　出门，班小慧、李立鸿、胡意韵紧随靳冰老师身后。
　　朱羽琪：完了，我怕是让十班人包围了——

　　羽毛球车轮战，正式开始。
　　这次车轮战，有点残酷啊……二对二，有一个人失误全队完蛋。
　　朱羽琪观战。
　　四班姚月稚和三班彭舟安，对的是一班和二班的两个女生。
　　姚月稚犯规，全队淘汰。
　　……

　　朱羽琪和……张小艺？！
　　那两个女生还在场上。
　　张小艺冲她班那个女生喊：“楠楠，留点手！”
　　朱羽琪正对面那个女生比了个“OK”，张小艺却朝朱羽琪一个鄙夷的眼色：
　　早知道我就不喊这话了，但是，我怎么办？
　　这把球，张小艺放水了。
　　但还是把对面那两个女生打下去了。
　　……
　　一强一弱结组，还是对冤家，终于来到最后一局，张小艺单打朱羽琪。
　　朱羽琪：这把是必输无疑啊，但是已经拿第二了……
　　拿第一怎么样？
　　张小艺是在没网的时候好打扣杀，有网呢？不一定了吧……
　　高扣杀是最难打的。朱羽琪海底捞月，居然方便张小艺扣杀了！
　　好好发球，慢慢来。
　　最后一把高扣杀，朱羽琪以一分优势领先张小艺。
　　赢了！
　　潘元婧：“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朱羽琪：“多亏张小艺，要不然我早就被刷下去了。”

　　来到了男生组。还在酣战。
　　看女生打球跟看男生打球简直是差太远了！女生是小打小闹，男生打球才是真正的热血与艺术！
　　一个不留神，不知是哪一记球，把姚岳冰眼镜打掉了。
　　姚岳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眼镜戴了回去。
　　三班李靖冰一方下场，离场时和姚岳冰拍手握拳：
　　“加油，稳住！”
　　一方是一班姚岳冰和四班冯逸夫，另一方是三班战明矣和二班体委。

　　二班体委啥来头？
　　Round1
　　高一下学期刚分班，跑操。
　　一个教练样子，穿着校服，壮壮的……同学？
　　潘元婧：“这是老师吗——不是。”
　　这是二班体委留给朱羽琪的初印象。
　　Round2
　　自由活动日，路过二班——二班体委居然在后黑板上写物理公式？！
　　整个后黑板，整整齐齐，都是他的手笔！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Round3
　　一天找姚岳冰，他正和二班体委打球。
　　“他在教我。”姚岳冰如是说。
　　教你？
　　朱羽琪替姚岳冰。
　　二班体委：“……反手握拍，拍在胸前横着，往下来点儿——对，发球。”
　　可以，能跟二班体委一打。
　　不过晚自习差点儿迟到是个事儿。
　　Round4
　　人家不止羽毛球打得好，篮球打得也相当不赖！
　　他是体育生吧？
　　让人惊讶的是，他原本是艺术生！弹得一手好吉他。
　　反差之大，让人难以理解。

　　回到比赛。
　　姚岳冰发球，战明矣继续发动机械臂。
　　冯逸夫打回，二班体委回扣。
　　姚岳冰海底捞月——
　　球落冯逸夫脚下。
　　呃……两个高个子的打不过两个偏矮的。
　　“战明矣加油！”
　　“姚岳冰！”
　　“冯逸夫加油！”
　　“姚欣挺！加油！”
　　张小艺：“姚欣挺！稳住稳住！”
　　姚欣挺，想必是二班体委的大名了。
　　……
　　球落战明矣脚下。
　　朱羽琪带头喊：“战明矣——
　　“加油！”
　　一班：“姚岳冰好样的！”
　　……不多时，比赛结束，胜负已分，姚冯两人以一分之差落败。
　　接下来是姚岳冰和冯逸夫争第三，战明矣单打姚欣挺。

　　食堂。朱羽琪找位置坐定。
　　姚岳冰像是从她身边飘过去：“————你能不能——————”
　　？朱羽琪没听清楚他说啥。
　　不管，干饭。

　　下午还没上课，一圈人围着战明矣。
　　“哇！你得了第一唉！”
　　战明矣：“姚欣挺还想再跟我打两把，他没打够。”
　　“听说朱羽琪打女子组第一？”
　　“啊？”人群一下子围在了朱羽琪刚考回三班的同桌万意谦和骆觉达旁边——只是因为她的位置特别靠里。
　　万意谦：“干什么？”
　　“你旁边有大神不知道？”
　　万骆两人扭向朱羽琪，指向：“她？！”
　　正好碰到朱羽琪疑惑的眼神。
　　朱羽琪看到大家双眼放光的样子：不会想把我抱起来飞高高吧？不要！

　　朱羽星骑着姐姐的自行车跟爸爸出去玩啦～
　　朱羽琪看看秦凯铎：“要我，坐他的电动车？”
　　姚青羽：“你就坐吧，没事儿的。”
　　朱羽琪很不情愿地坐上了后座。

　　第一站，新华书店，直奔教辅区。
　　朱羽琪在一堆教辅里找啊找，秦凯铎无聊，出去了。
　　店员：“请问您需要什么？”
　　“哦，我在找习题集，或者教辅。”朱羽琪递给店员一张纸条，“这是书单。”
　　店员看了一眼书单：“不好意思，有些书我们这里没有，剩下的书我能帮你找到，您是现在就买下吗？”
　　“不，我看看。我同学都在用这些书，我想做个参考。
　　“我基础比较差，想找点题做做。”
　　“那你可以用这个……”店员就近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咱可以加个微信，到时候书到了我们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谢谢。”
　　收获很多，但是……加陌生人微信是个特别困难的事情。
　　教辅区旁边是文具玩具，正好有谭万塔的周边，朱羽琪和秦凯铎在这儿看了一会儿。
　　DIY40块钱，好贵……

　　出书店，卖了一串草莓糖葫芦，老秦是黑枣的。
　　骑车没法吃啊——去下一个目的地：太阳商街。
　　进三福商场之前，两人先找了个长凳，吃起了糖葫芦。
　　五兴图书城。除了找到了舍友们看的小说以外，没有别的新发现。
　　下一站，乐购商场，不过——十二点了。
　　找个什么地方吃饭呢？
　　朱羽琪：“街上有家寿司超好吃——”
　　秦凯铎顺路给朱羽琪点了一杯雪王——太阳商街全范围内就有五家雪王！
　　找到了乐购商场里的猫咖，朱羽琪心满意足地撸了一通猫～
　　520地下街。给朱羽琪的初印象是……恐怖。
　　进去一看也没什么。不过……
　　在一个出口。
　　“老秦，我在这儿站一下。”
　　秦凯铎往旁边退，大大的眼镜框一脸疑惑，看着站在地中间翻导航的朱羽琪。
　　“咱离存车处很近嘛～快走吧。”

　　原路返回，是为了买花，明天就是母亲节。
　　路上，一阵扑鼻的花香传来——来自一家看起来不起眼的花店。
　　“老秦——”后座的朱羽琪匆匆道，“快停车，就这家了。”
　　“？”秦凯铎还没反应过来。
　　“快把车倒回去，就刚才那家！”
　　停车到位，面前的花店确实很不起眼，但溢满花香。
　　“看来一束什么花。”店员比较热情地迎接。
　　朱羽琪：“康乃馨有吗？”
　　“都在外面呢。”
　　朱羽琪在外面挑康乃馨，店员：“需要插花吗？”
　　“不用，我就是学这个的。”秦凯铎接话。
　　“那咱俩加个微信？”
　　“行。”
　　秦凯铎一拿出手机和店员互扫，还拿了人家的名片，朱羽琪：老秦，真有你的……
　　至于老秦又给他妈妈买了杯雪王，两人各回各家，不在话下。

　　这回玩得真爽，待到回学校——
　　这天晚上。
　　感觉扁桃体不舒服了，鼻腔疼。
　　吃药也不好使。
　　还没阳过的张玉月这下子也不舒服了。
　　赶紧接回家，测过鼻拭子，发现——阳了。
　　完了，首阳。
　　老秦也发消息说他不舒服。
　　唉，果然还是不要瞎出去，家躺着吧。
　　但是月考！下礼拜的月考怎么办？
　　朱羽琪心生一计——

　　“姑娘？——”朱梓宁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调到最大的书桌全息显示屏，而他闺女，正裹着被子，一边看着投影上的网课，一边翻着课本。
　　只换来老父亲的一声叹息：
　　“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卖力，唉。”

　　“李老师：
　　你阳了？”
　　“是的老师，首阳。”
　　“下礼拜你弃考吧，月考成绩也在调班判定范围内，缺考没影响。”
　　“不，老师，我一定要回去，这也是一场考试啊。”
　　“行吧，你自己决定。”
　　好在是五月份的最后一天月考，也是下一个礼拜的最后一天。
　　意味着朱羽琪缺了整整两个礼拜的课。
　　不赖，还不是倒数第一，全班第三十五名。
　　还是输了。

　　“哟，”下课，物理老师目光正好碰到前排的朱羽琪，“这两天你咋没来呢？”
　　“老师，我阳了，首阳。”
　　“哼，”物理老师嘟起了嘴，“人家都二阳了，你首阳——不跟你玩儿了。”

　　这次回家周。
　　朱羽琪坐在老妈的电动车后座上，到了燕山大街。
　　忽而感觉有人在看她。
　　阴森森的感觉，在右后方，回头，一个黑眼镜框，小眼睛的男孩在瞅着她。
　　秦凯铎？不对呀，老秦是蓝色校服，这位的校服是红色的！
　　不想瞅。扭回头来，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再看一眼，只见他也是被他妈妈带着，坐在电动车后座上，车筐里是迷彩书包。
　　朱羽琪又扭回了头。
　　这感觉……阴魂不散呐……
　　再次回头——他一直在盯着她。
　　直到走到民族路的交叉路口这种感觉才从身上散去，人也没了踪影。
　　迷彩书包，秃头，眯起的眼睛，新时中学的红色校服……
　　朱羽琪想了又想……
　　这小男孩，该不会是陶弘凛吧！？

　　秦凌冰：“……我表姐那天游完泳之后，觉得耳朵不对劲，回家一看，耳朵进水了。”
　　朱羽琪：“谁游完泳出来不清清耳朵里的水啊？”
　　“你是没学过游泳吗？”
　　“学过啊。”
　　“那不是不清耳朵吗？”
　　“那不是用清耳朵吗——更何况我还是耳朵进水清不出来的那种，游泳得戴耳塞。”
　　邓嘉琪：“朱姐居然还会游泳？”
　　“嗯。不过好久没去了，可能该不会了。”
　　秦凌冰：“我跟我表姐浓浓一起去学的，当时那个教练就把我俩放在深水池，我俩就在里面扑腾，那个时候我都该呛死了，感觉都要被淹死了，我俩就这么学会的游泳。”
　　朱羽琪：……比起我来，还是太粗暴了。

　　高考放假之后，一个对于三班来说最坏的消息悄然而至。
　　李九州老师，受工作调动，将在下个学期成为新高一的年级主任。
　　三班班主任，由姚沐老师接替。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有的女生已经开始哭了……
　　虽说是以前的年级主任，现在的副校长姚荣老师带来的消息，但，这分明是祖校长的指令。

　　“……她呢，比我大，”不经常来三班的靳老太婆，出现在那天自习课的三班教室，“分完班之后我跟她商量教哪个班，当哪班班主任，跟她共事二十年，她一直带一班，就这届，她带了三班……
　　“新来的祖校长你们都知道吧，是他想要你们都李老师来带新高一，姚荣劝了她好久好久才让她过来……”
　　而姚沐老师，也是让姚副校长劝了好久好久，才过去的……

　　说起姚沐老师。
　　女魔头，严厉，与秋老师在展板上并列，足以表现她强大的实力。
　　这是朱羽琪对她的初印象。
　　然而未曾想，大家以为九州老师下学期才走，结果……
　　高考小长假之后，九州老师的办公位换了一副新面孔——教学能力一样强大的王鸢老师。
　　不敢说接下来的化学成绩有没有救吧，最起码……
　　与此同时——
　　“……我看你成绩不太稳定？”方脸，短发，方眼镜的姚沐老师手肘拄在办公桌上挠挠头，拿着成绩单面对着在她侧面端坐着的朱羽琪，“之前是生病来着？”
　　“嗯。”
　　“你数学也不太好……没事多来找我问问题吧……”

　　“高二三班学生群李老师：
　　我退出家长群，不退出学生群，一直与你们同在，直至高考结束。”
　　“姚老师：
　　即日起，我将代替李老师成为你们的班主任。”
　　屋檐下。
　　朱羽琪的心情像门外阴郁的天空，下着蒙蒙的小雨。
　　“怎么了？”
　　没戴眼镜的秦凯铎，细长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担心，即使这样与他对视……
　　“没事儿。”
　　朱羽琪仍在拼命忍住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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